就在秦大夫跪在地上抖如篩時，秋水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葯走了進來，濃郁的苦味瞬間充斥了整間屋子。
「秦大夫，葯熬好了，您快趁熱喝了吧。」
看著端到面前的葯，秦大夫卻嚇得變了臉。
「不，不……」
「秦大夫怎麼不喝？這可是小姐特意為您調製的特效藥呢。」
「特效藥」三字一出，秦大夫更是差點沒雙眼一翻暈過去。
之前他將毒藥謊稱為特效藥送給顧姒臉，差點害得毀了容。如今秋水端來的湯藥，肯定也會不是什麼好東西。即便那是自己剛才按照藥方抓的，卻難說對方會不會在裏面加點別的料。
「小姐饒命！饒命啊！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
秦大夫渾冷汗如瀑，接連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
顧姒低垂著眼眸，放在膝上的手指輕地碾了幾下。
「剛才我問秦大夫的話，秦大夫還沒給我答案。」
秦大夫咽了口唾沫，趕忙表忠心：「小人願為小姐效勞。從此小姐說什麼，小人就做什麼，絕無二心！」
「是嗎？」
顧姒緩緩抬起頭來，威嚴且強勢的目直對方眼眸，像是要過那雙眼睛看進靈魂深。
「既如此，那秦大夫就把這碗葯喝了吧，讓本小姐看看你的忠心。」
「什麼？」
秦大夫一聽還是得喝葯，整個人瞬間失魂落魄地歪坐在了地上。
秋水再次把葯碗遞上去，「秦大夫，請吧。」
濃烈的苦味刺激著他的鼻腔，秦大夫哆嗦著雙手接過葯碗，惶恐又哀切地看了顧姒一眼。
「小姐……」
顧姒抿不言，就那麼淡然卻又極富威嚴地看著他。
秦大夫自知難逃這一劫，在幾次吸氣之後仰頭把碗裏的葯灌了下去。
苦的葯腹，他的手一抖，葯碗便落在地上摔了兩半。他抱著必死的決心閉上眼，靜靜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料中的痛苦遲遲沒有到來，反而後背上的傷口卻不怎麼疼了。
秦大夫忐忑又疑地睜開眼，便瞧見顧姒好暇以整地看著他。
「小姐？」
顧姒勾，「此葯有鎮痛消炎之功效，秦大夫每日三次飲用，最多半個月便能痊癒。」
秦大夫傻了眼，「小姐您，不是要取我命？」
「本小姐從不虧待自己人。秦大夫的忠心我已經看清了，希你記住今日的選擇，別讓本小姐失。」
顧姒說罷從容起，再次將一張藥方遞到秦大夫眼前。
「給你三日時間製這幅藥膏。」
「是。」
秦大夫渾渾噩噩送走顧姒，等到庭院中徹底安靜下來，才如釋重負的跌坐在地上，渾上下的汗水浸了衫。
「爹爹！」
男跌跌撞撞跑過來撲進秦大夫的懷裏，獻寶似的掏出一個錢袋。
「爹爹您看，這是剛才秋水姐姐給咱們的。」
錢袋打開，兩張五十兩的銀票落了出來。
秦大夫錯愕，「這，這是秋水姑娘給你的？」
「是啊。秋水姐姐說爹爹被周夫人罰了半年工錢，這是顧小姐補給咱們過日子的。」
拿著銀票，秦大夫苦笑著嘆息。
顧姒打一掌又給一個甜棗，徹底斷了他的後路。看來他日後真的只能換個主子侍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