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稚其實是準備睡覺的,結果剛把白淵哄上榻,就聽到了空氣中傳來細微的聲音。
眼眸一利:“云晴,你護住淵兒。冥華,跟我來!”
一席紅跟著迎了出去,幾乎是一照面,就招招朝著要害攻擊。
白綾稚提著長劍,滿戾氣:“還知道找死士,果然是學聰明了。”冷笑一聲,直接將人手刃!
腥氣在院子里擴散開,死士的數量卻毫不減,甚至還有增多的趨勢!
冥華確認白綾稚的安全之后,就開始無差別的斬殺。
可這些死士越來越難對付,從最開始的輕松解決,到了現在也只能勉強打平手。
更要命的是,數量不斷增多,就沒有能讓人氣的余地。
“小心!”
蘇楮墨趕來的時候,眼眸猛的收,迅速將白綾稚攬在懷里,踹開其中一人,又生生的挨了一劍,這才將人護下。
白綾稚嚇出一冷汗:“謝謝……”
剛要從男人懷里出來,卻被男人地摟著:“別。”
他一手將人摟住,另一只手毫不費力的用長劍斬殺兩人,眼眸冷的陌生。
“趙家派你們來的?”
領頭的人半個字都不說,反而在這句話之后,攻擊的越發狠厲!
顯然是不準備留活口的!
白綾稚還想要掙扎,蘇楮墨垂眸:“別鬧,這些人你對付不過。”
男人眼眸漆黑如墨,墨發披散在后,絳紫的長袍將人襯的越發冷峻。
他單手持劍,作卻快的連白綾稚都要看不清楚。
白綾稚盯著越來越的死士,腦子里嗡嗡作響:所以蘇楮墨從頭到尾都在藏拙?他是在提防自己,還是在提防什麼人?
所以,瑞王府的衰落,是不是從一開始都只是假象?
一想到這里,白綾稚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太多細節。
蘇楮墨現在可沒空想自己是不是暴了。
他只是剛剛親眼看到白綾稚差點被傷的場面,氣的險些失控,他腦子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這些該死的人全都殺!
“最后一個。”
冥華將死士領頭的人抓住,接著麻利的卸掉了他的下,防止他咬舌自盡。
蘇楮墨這才將懷里的人松開,大步走到這死士面前:“這有一百個人了吧?”
他嗓音冷的嚇人:“趙家是個什麼貨,你們也為他們賣命?”
這人顯然在掙扎,但很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沒了呼吸。
白綾稚皺眉:“沒用的,他們的毒藥是早早就吃好的,倘若沒在規定時間拿到解藥,全都要死。”
蘇楮墨這才收回腳步。
冥華十分懂事的去收拾殘局,把兩人送進了房間。
白綾稚定定的看著蘇楮墨:“偽裝了這麼久,卻在這種無關要的時刻暴,不劃算吧?”
語氣不算熱絡。
蘇楮墨微怔,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實力。雖然下意識的收著,恐怕……也足夠人震驚了。
他搖頭:“無妨,反正人都死了,他們頂多會覺得,你新請的這位護衛十分厲害,然后轉而去提防他。”
畢竟,他在外人的面前,永遠都是——中庸,無用。
白綾稚輕笑一聲:“你倒是會算計。蘇楮墨,我倒是想好好問問你,你這麼委屈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云若柳對你來說,也只是個幌子?”
蘇楮墨和對視,竟出了一層冷汗。
白綾稚足夠聰明,輕而易舉的就看了自己所有的偽裝。
尤其是在這次之后。
可是他不能。
于是他抿:“沒有。我的實力,所有人都應該清楚才對。畢竟我是上過戰場還打了勝仗的,怎麼可能弱無助?”
白綾稚皺起眉。
這男人的,比想象中要的多啊。
于是忽然湊上去:“那你想要皇位麼?”
蘇楮墨幾乎是瞬間就做出反應,表示了拒絕。
白綾稚這下就奇怪了。
一個對皇位沒有半點興趣,卻小心翼翼藏起自己所有勢力的人,為的是什麼?
主要這男人把自己都騙過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覺得蘇楮墨是個弱無能、愚蠢又意志不堅定的狗男人。
可現在,恐怕這個認知真的要被掀翻了。
直勾勾的盯著蘇楮墨:“所以,前兩日的傳聞,你應該也是提前就知道了,故意讓它擴散的吧?”
像是審問犯人似的,直接將人摁住。
“蘇楮墨,難道娶我,也是你計劃里的一環?”
盯著眼前的男人,忽的笑起來。
“你到底有什麼雄心壯志,需要靠著這些來實現?”
蘇楮墨搖頭:“倘若我說,我只是不希卷斗爭,想讓這些人放過我呢?”
白綾稚沒有說話,只是朝著他又看了一眼。
“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有其他的目的。”
說完,才道:“趙家的事你不用管,他們總要多作死幾次,我才好意思把人一鍋端了,對不對?”
只是沒想到,趙家的作死來的這麼……迅速。
因為第二日,就有下人通報,說是趙烏紀來拜訪。
很是好奇,這垃圾男人都這樣了,還怎麼出門,于是就把人放進來了。
趙烏紀是坐著木質椅被推進來的,他龐大又碩的軀,就這麼委委屈屈的勉強塞進椅里,滿臉頹坯。
但一見到白綾稚之后,他還是憤怒的開口:“白綾稚,若不是因為你不愿意出手相助,我怎麼會變現在的樣子!”
他說著,又冷笑一聲:“你應該看到我送給云家的依蘭花了吧?這樣的好東西,我們趙家多得是。但是很可惜,這都是我們要送進拍賣會場的。”
他昂首,像是終于找到了發泄口似的。
“白綾稚,你不是想要這些藥材麼,你求我啊?你只要乖乖的跪下來求我,然后再委伺候我幾次,我就全你,讓你進拍賣會場,如何?”
頭大耳的男人笑的十分猖狂,顯然把這里當自己家了。
所以下一秒,白綾稚就直接給了他一掌,順帶著,一腳踹在了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