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兵閣偏殿。
乾云清與魯浣二人喝著酒,下方是一群歌姬。
“魯門主,再來一杯。”
“乾閣主請。”
二人各自飲下一杯酒,眼中盡是笑意。
在回法兵閣的路上,兩人已經初步達協議。
法兵閣與魯班門合作勢在必行,這一場酒宴就是合作的證明。
卻在這時,一位著玄衫的弟子快步走了進來。
“閣主,泰和大師求見!”
乾云清皺眉,卻聽到這麼一句,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
“快請!”
他沒有喝醉。
事實上,達到了引星境,不刻意讓自己醉是不會有醉酒這回事的。
他連忙起,整理了袍,對著歌姬們揮了揮手,道:“爾等先退下。”
魯浣也站了起來。
泰和大師名聲響亮,他可不敢怠慢。
“泰和大師此時來做什麼?”魯浣問道。
乾云清搖頭。
他也不知道。
但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陳久泰已經不欠法兵閣什麼人,是走是留人家說了算。
他神微微黯然,不多時陳久泰踏大殿。
酒脂味進鼻孔,他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見過乾閣主,見過魯門主。”
陳久泰向兩人行禮。
“見過大師。”
兩人回禮之后,乾云清開口問道:“大師,您這個時候來是……?”
“我是來辭行的。”
說完這句話,陳久泰面如常。
辭行?
哪有人深更半夜辭行的?
看來陳久泰去意已決。
雖然已經預料到陳久泰遲早會走,可這一天來得實在太快了,讓他沒有毫準備。
“大師,可是我法兵閣有人說了什麼?”乾云清問道。
陳久泰要走,還走得這麼著急,說其中沒點別的,他打死都不信。
“沒有。”陳久泰搖頭否定。
“那可是我法兵閣讓大師不滿意?”乾云清又問道。
陳久泰卻嘆了口氣,勉強笑道:“閣主想必也見識到了雷霆大師所煉制的麒麟臂了吧?”
乾云清點頭,不知道他為何會提及雷霆大師。
“既然見識到了,那閣主應該知道,我之煉與雷霆大師比起來,可謂有云泥之別。”
不等陳久泰繼續說下去,魯浣開口道:“大師何必妄自菲薄,您對法兵閣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里,又豈是一個雷霆大師可以相比的?”
魯浣肯出言,乾云清心激,但同時,他也明白魯浣為何會出言相勸。
宗崛起,一家獨大。
法兵閣與魯班門如今已經初步達了合作,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將宗的氣焰下去。
此前有陳久泰在,還可以給宗找點麻煩,可一旦陳久泰走了。
兩大煉宗門沒了煉大師,還怎麼對付宗?
他一走,兩家就只能看著宗繼續做大。
到時候還怎麼翻盤?
別想了,本翻不過來!
雷霆大師一人便挽救了宗,可想而知煉大師的影響力。
陳久泰一走,兩家還怎麼支撐?
重新找一位煉大師?
這更是癡心妄想,煉大師又不是蘿卜白菜一大堆,想找就有。
東洲十大煉師,有五位在上四宗,陳久泰是其中一個,另外四個有一個已經神隕多年,兩個居,還有一個在云游天下。
就算能請出山,代價也不是一般大?
兩家本就捉襟見肘,再請一位煉大師,賣了兩家也請不起。
所以,一定要留下陳久泰。
“是啊大師,魯門主說的沒錯,雷霆大師算個什麼東西,給您提鞋都不配。”
陳久泰一聽,臉上的笑容一僵。
若是之前,這樣的話他聽著還很用,但現在不一樣。
他對雷霆大師的煉之欽佩至極,他都將雷霆大師看作大師,可想而知雷霆大師在他心中的地位。
雖說不快,但轉瞬又被他制下去。
若是被兩人看出來,離開法兵閣的日子只怕又要延后。
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閣主,魯門主,你們二人不用再勸,我意已決。”陳久泰如是道。“我離開法兵閣,并非有人招攬,而是認知到了煉一道的不足,我要閉關。”
“閉關?大師,我法兵閣這麼大的地方,在哪閉關不是閉關?”乾云清眼珠子一,道。
陳久泰嘆了口氣,道:“我還要去拜訪一趟墨玉大師,流一下煉心得。”
他如此一說,乾云清頓然明悟。
陳久泰是鐵了心要走,他是攔不住的。
就算攔,他也得敢攔不是?
陳久泰與他同階,關鍵是陳久泰有許多法寶,完全可以碾他。
況且,得罪一位煉大師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大師非要離開。”
乾云清如是問,陳久泰默然無語。
前者嘆了口氣,道:“大師,我懇求你留下來。”
陳久泰搖頭,道:“乾閣主,你我理念不合,若是強留下來,只怕你我念頭都不會通達,若不如……。”
“好了大師,別說了!”
乾云清抬手阻止。
這番話出口,他總算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陳久泰看不上他,更看不上法兵閣。
事實上陳久泰心里就是這麼想的,乾云清借以他欠法兵閣人為由,要他煉制克制宗的法寶。
看在法兵閣老一輩人的份上,他出了手,可乾云清本不知道什麼做知足。
當然,針對宗一事,他也有責任。
他不服氣,要跟雷霆大師爭一個高低。
如今他的心,已經充滿了戾氣,這不是一個煉師該有的東西。
他要好好休息,提升一下煉之。
而人這種東西,他再也不想欠下,若是再來一遭這樣的事,他便會覺得愧對師尊教導。
“大師既然想走,那我也不強留。”
“多謝閣主,告辭。”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陳久泰也不久留,說了一句,轉走出偏殿。
乾云清還未接手法兵閣時,他覺得法兵閣不說,路子走對了,可經歷了宗這事,他覺得,法兵閣從上就壞了,是治不好的,他心灰意冷。
若是他自己的宗門,有乾云清這樣不擇手段的行業敗類,他定然會親自出手將其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