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京都之怒,0官爭議,江寧郡平亂,龍顏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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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

顧千舟滿臉的鬱悶,顧家雖然家大業大,可也架不住顧錦年這般鬧騰啊。

殺儒囚文,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而且一口氣得罪三千讀書人。

這三千讀書人背後牽扯的勢力又有多

顧家沒必要得罪這麼多人啊。

「老爺子,您寵錦年,孩兒知道,但您也不能這般寵溺他啊,這事是有人在背後使壞,可錦年也做的太激進了,點到為止是最好的,雙方都沒有任何損失。」

「如若您再這麼摻和進來,以後只怕錦年更加無法無天,而且顧家便會樹立無窮無盡的敵人,孩兒在的時候,可以照顧錦年一二,可錦年終究要為顧家的家主,得罪這麼多人。」

「這又是為何呢?」

顧千舟有些關心急切,雖然這幫人找顧錦年麻煩有錯在先,他也恨。

可做事不能這樣做事,做的太絕了,一口氣得罪三千讀書人,真要往死里得罪了,老爺子在的時候還好,他在的時候也還好。

可當他們不在的時候怎麼辦?

你把人家送進大牢,更是以謀反之罪為名,要是陛下徹查起來,別說什麼法不責眾,肯定是有污點在,耽誤了人家以後的前途。

這就是死仇。

未來不找回場子,誰咽的下這口氣。

所以他認為,現在點到為止,由自己出面,上下打點一番,倒也不是低聲下氣,直接放人,再去六部一趟,把事解釋清楚,差不多就得了。

事解決了,除了三十個死有餘辜之人,其餘都沒有任何損失,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就是顧千舟的想法。

只是聽著顧千舟羅里吧嗦,顧老爺子目不由充滿著沒好氣。

「愚蠢。」

「我本以為你應該知曉點事,沒想到你了這場,別的沒有學會,

凈學了些人世故。」

「你還是不是老子的種?」

顧老爺子罵了一句,訓斥顧千舟。

聽到這話,顧千舟低著頭不語,但他面不改,依舊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蠢。」

「你難道就看不出來,錦年是故意這樣做的?」

「你就沒有看出錦年到底想要做什麼嗎?」

「你真以為錦年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到了這一刻,顧老爺子實在是有些氣了,不為別的,而是這個被自己寄以厚的長子,居然如此愚蠢,還不如自己的孫兒。

不,不是還不如,是完全不如啊。

「錦年的意思?」

這下子顧千舟真有些懵了,不明白這裏面到底蘊含著什麼意思。

顧千舟神,看向老爺子,他不覺得這有什麼計謀,反而覺得是自己老爺子為了偏袒顧錦年才這樣吧?

「唉。」

「整個京都,突然之間,聚集三千讀書人,找錦年麻煩,這件事可大可小。」

「錦年子雖然有些衝,可能寫出千古文章之人,又豈是不識時務者?」

「你真當錦年不知道得罪這三千人的後果是什麼嗎?」

「他知道,而且比你更清楚,但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你就真的想不到嗎?」

顧老爺子著聲音開口,目冰冷。

而剎那間,顧千舟愣住了。

隨後,他腦海當中浮現一個可能接著看向自己的父親,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爹,您的意思是說,錦年得罪這麼多勢力,是故意為之的?」

「他想要行孤臣之路?」

顧千舟恍然大悟,但還是不敢確定,而是看向自己父親。

顧老爺子著門外,眼神平靜,同時點了點頭道。

「錦年已經選擇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在你看來,他是莽撞衝,一時之怒,胡作為非。」

「可他要的就是這個反應,整個京都,甚至六部百都認為他在胡作為非。」

「因為沒有人願意得罪這麼多讀書人,可錦年做了。」

「他這般做法,就是要站在這幫世家閥門,文臣百對面,只有這樣,陛下才會對他安心,只有這樣,未來的皇帝也會對他安心。」

「他未場,卻已東西道最為核心之事。」

「瞧瞧你,再瞧瞧我這個孫兒,簡直是雲泥之別。」

「你還在這裏東嚷嚷西嚷嚷。」

顧老爺子幾乎是一瞬間悉了顧錦年所有想法。

顧錦年擺明了就是想要將事鬧大來。

為什麼要鬧大?

理由很簡單,站在權貴的對立面,得罪了權貴是什麼下場?肯定是被針對被打

如果是一個平民百姓,沒有任何勢力的況下,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除非此人有驚天之才華。

但如果本就是權貴呢?那就不一樣了,你得罪了這麼多勢力,但只要不得罪真正的大勢力就沒有任何問題。

一個王朝最大的勢力是誰?

是皇帝。

是聖上。

顧錦年這樣做,文武百可能都不喜,但那又如何?皇帝重就行。

甚至皇帝極其樂意看到這一幕,因為這代表著你無法和對方和解,你只能藉助皇帝的權勢,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

皇帝最討厭的不是一個員,而是一個員集團。

可如果你是一個人,那麼皇帝可能會考慮拉你為自己的心腹,如果你跟其他人有大仇的話,那為心腹的概率就更大。

就好比當今的夜侯,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顧家太大了。

無論永盛大帝是怎麼想的,顧家都必須要重視一個問題。

功高震主。

即便永盛大帝是千古一帝,有無與倫比的襟,也有絕對的手段。

可架不住下一任皇帝小心眼啊?

永盛大帝能制住顧家,可下一任皇帝能否制住顧家嗎?

現在的永盛大帝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可他晚年的時候就會思考這個問題。

顧老爺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可現在,顧錦年完解決了這個問題,解決方法也很簡單,與大夏所有勢力為敵。

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一切問題便游刃而解,只要顧家沒有真正的謀反之心。

那麼顧家三代都不會倒臺。

這一刻,顧千舟是真正的沉默,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城府竟然深到這個程度。

這簡直是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啊。

「孤臣之道,即便是權貴,也極其艱難,錦年這般做又是何苦?」

最終顧千舟嘆了口氣。

他明白顧錦年的心意了,可為父親還是有些不忍,不希自己兒子走這條路。

這條路註定要與滿朝文武,與整個大夏權貴爭鬥,每一步都無比艱辛。

這沒有必要。

「千舟,你想錯了。」

「錦年有一顆赤子之心,他與你不同,與顧家所有人都不同。」

「但像極了老夫年輕時。」

「不過錦年這般,也的確有些莽撞,他可以這樣做,只是有些人不需要得罪。」

「你去查一查,被扣押的讀書人中,有沒有那些國公王侯家的,若有的話,讓他們父輩來見一見老夫,敲打敲打,再放過他們。」

對比顧千舟的想法,顧老爺子並不以為然。

得罪了就得罪了。

就如同戰爭一般,兩軍戰,往往輸的一方,總是有所顧慮,唯獨一往無前,才可爭得一線生機。

「好。」

顧千舟點了點頭,至於心中的擔憂,也了一半。

畢竟知道自己兒子是有目的,他反而不會太過於焦急,就怕自己兒子一時惱怒犯下大錯。

而與此同時。

皇宮外。

聚集。

顧錦年鬧出這麼大的事,這幫文怎可能善罷甘休。

只是他們在宮外已經等候一個時辰了,可皇帝就是不見。

「諸位大人,陛下正在休養,無論發生任何事,必須要等到下次朝會。」

「四日後,朝會就要開了,還諸位大人不要為難小人啊。」

一名太監開口,他也是有苦說不出,百在外面喊著,皇帝又不願意見他們。

他夾在中間實在是沒脾氣。

而且這已經是他第五次出來回答了。

不見,不見,就是不見。

得到這個答覆,百都有些不太好看。

而此時,刑部尚書的聲音不由響起。

「走,我們去找宰相,總不可能讓顧錦年胡作為非吧?」

「殺儒囚文,大夏王朝都未曾出現過這般事,顧錦年當真是膽大妄為。」

「僅僅只是因為口頭衝突,殺儒囚文,今日他顧錦年還是個學生,明日若是他朝為,豈不是要將我等全部誅殺?」

「小小衝突,便直接殺人,有沒有將刑罰放在眼裏,這大夏是他顧家的嗎?」

怒斥。

員是真的憤怒了,尤其是刑部員,顧錦年今日所作所為,就是在踐踏刑部。

發生了任何事,刑部可以來調解,刑部可以出來解決。

哦,你說殺人就殺人,你說扣押就扣押。

我刑部幹什麼的?

吃乾飯的嗎?

這就是典型的目無王法。

這如何不讓刑部員集暴怒?

如此,部分員直奔相府,商議結果。

而一部分人,卻又自己聚集,去商談此事。

但不管如何,整個京都因為此事的的確確沸騰了。

更多的讀書人開始怒斥顧錦年所作所為,更是有不人在扭曲事實,編造謠言。

什麼這些讀書人去大夏書院,態度極好,客客氣氣,就是想問一問顧錦年獻的是什麼策,可誰知道顧錦年惱怒不堪,怒斥他們。

有些人只是猜測顧錦年勾結商,結果就被當場誅殺,更是拿出金令說自己舅舅乃是當朝聖上,誰敢造次。

這種言論,可以說完人心,再編造下去,完全可以出書了。

顧錦年的形象,也瞬間變了那種目無王法,草菅人命的紈絝權貴,妥妥大反派。

不過整個京都更沸騰的還是那些權貴世家。

這三千多人裏面,基本上都是他們的後人,得知自己兒子被抓,一個個跑去求爹爹告,不管如何先把人撈回來再說。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畢竟懸燈司已經手此事,一但讓懸燈司手進來,人就算出來了,估計也得沒半條命啊。

所以整個京都形了兩風。

是在謾罵顧錦年。

是在找關係撈人。

而大夏書院

庭院,王富貴等人全部聚集在此,看著顧錦年神當中充滿著異樣,心很複雜。

反倒是顧錦年,坐在一旁,還有興趣煮茶喝。

「錦年叔。」

「你剛才那樣子簡直是太帥了。」

不過這幫人當中,李基表現最為激,畢竟顧錦年訓斥三千讀書人。

年眼中,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李基。」

「給叔叔好好記住。」

「若是以後有朝一日,你當真登基了,一定要死死防備這幫讀書人。」

「可千萬別被這幫讀書人給騙了,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是這些人,一個個自詡為國為民,實際上都是一群酸秀才。」

「知道沒?」

顧錦年看著李基,認真教導。

只是這話一說,有些人還是略微沉默。

好傢夥,教什麼不好教這個?李基是太孫,是大夏以後的皇帝,你給他灌輸這個想法,那豈不是坑死讀書人?

「咳咳,顧兄說話還是有些嚴重,太孫殿下理解。」

江葉舟連忙開口,這話可不興說,回頭傳了出去,指不定又要被扣上一頂什麼帽子。

「沒,我覺得錦年叔說的很有道理。」

然而李基不以為然,反倒是覺得顧錦年說的沒錯。

「沒什麼嚴重不嚴重。」

「這是事實,大侄子,自古以來史書都是由這幫文所寫。」

「你順了他們的意思,他們就給你寫好點,你不順他們的意思,他們就把你寫昏君。」

「無論是你還是叔叔我,如果不想任人魚,委曲求全,那麼索就從一開始就跟他們干。」

「要麼開始就委曲求全,他們說什麼,我們照做,要麼開始就跟他們鬧著來。」

「李基,叔問你,你想不想以後都被這幫人管著?哪怕有朝一日你當了皇帝,就因為多花了一兩銀子,說錯了一句話,就被這群人盯著揪著罵著?」

顧錦年還真不是生氣,而是用最簡單的東西給李基洗腦。

「不想。」

李基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而顧錦年很滿意。

「那你就記住,別給這幫人臉,你給他臉越多,他就越囂張,反正橫豎都被罵,不如就噁心死他們,學學太祖怎麼做的,管你文不文,敢啰嗦直接砍了。」

「骨頭再的過鍘刀?」

顧錦年認真說道。

李基也將這句話牢牢記住。

您還別說,自己爺爺現在不就是這樣的,明明手握大權,明明做了這麼多好事,還被所有員這罵那罵,有時候一個人氣的跳腳。

再仔細琢磨琢磨顧錦年這話。

是啊,反正終究是落不得一個好名,那不如就跟他們對著干。

同樣都是權貴,都是頭一回當人,憑什麼得讓著你啊?

「錦年兄,真別說了,這話說不得啊。」

「顧兄,別說了,別說了。」

王富貴與江葉舟連連開口,這話越說越過分,也越說越恐怖。

面對兩人的勸說。

顧錦年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反正這個梁子他是結了,而且顧錦年也是有目的的。

這件事就是做給皇帝看的。

打敗謠言的唯一辦法是什麼?就是殺。

殺到沒有人再敢散播謠言。

不給點教訓真當他顧錦年是吃乾飯的?

至於得罪人?

得罪不就得罪?自己又不是靠這幫人上位的,自己靠的是顧家,靠的是才華。

而且經過這些日子的思考。

顧錦年心裏也清楚,自己若是仕,就必須要走孤臣之道。

絕對不能拉幫結派,不然的話,不就等著自己舅舅削自己?

自己舅舅雄才偉略,無懼顧家,但後代能不能鎮住顧家,還真說不準,對於皇權來說,這種不安分的因素,就應當抹除。

狠是狠了點,無也是無了點。

可問題是,當皇帝的要是不狠,能坐穩位置嗎?

答案是不能。

「懸燈司有那麼恐怖嗎?」

「之前聽錦年哥說懸燈司,那幫讀書人一個個臉都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也就在此時,趙思青的聲音響起。

眸中滿是好奇,同時也是岔開話題。

免得顧錦年圍繞這個做文章,被有心之人聽到,傳出去也不太好。

此話一說。

王富貴不由苦笑道。

「大夏最恐怖的就是懸燈司,活人進去,活死人出來,基本上就沒有人能在懸燈司討到好,趙姑娘,您說可怕不可怕?」

王富貴出聲,他沒去過懸燈司,但稍稍知道懸燈司的況。

此話一說,趙思青依舊滿是好奇。

而蘇懷玉的聲音隨之響起。

「懸燈司有四十八套酷刑,針對四十八種不同的人。」

「其中有一種酷刑做牙刑。」

「用真氣打斷滿口牙齒,但不會全部打碎,而是打斷一半,而後用鐵針鑽牙中。」

「只需要輕輕一頂,犯人便會痛到雙目裂,苦不堪。」

蘇懷玉很認真的科普。

眾人一聽這話,臉微微有些變,雖然他們沒有遭遇過這種痛苦,看聽起來就覺有些滲人。

「這還僅僅只是開胃菜,還有一種酷刑,名為足罰,讓你站在燒紅的銅鐵上,你足下會瞬間起水泡,用竹籤撕裂開來,塗抹各種臟污之。」

「使其發膿腫脹,而後再敷上草藥,用藥布包紮,等待三日後,葯布與黏在一起,再強行撕裂,葯布之上會扯著。」

「這個時候給你準備藏紅葯浴,將你雙足浸泡在,一瞬間你會知道什麼做生不如死。」

「而且一般來說,雙手手掌也會一同炮製。」

蘇懷玉說了一個比較簡單的刑罰。

剎那間,眾人徹底能理解懸燈司為什麼這麼恐怖了。

這簡直是待啊。

傷口破裂還泡藏紅葯浴,藏紅這玩意是既是輔材,也是藥,味道辛辣,聞一下便無比刺鼻。

這玩意泡水,別說泡在傷口上,就算是滴兩滴常人都不了。

「其實這個本算不了什麼,最可怕的是蟲刑,給你服用一種湯藥,讓你渾綿無力,再把你丟進一個水缸之中,裏面全是蛇蟲,不過都被拔了牙。」

「這水缸里放有特製藥,以致於這些蛇蟲痛苦不堪,就必須要找地方鑽,一般來說.......」

蘇懷玉繼續科普。

只不過說到這裏,顧錦年都不了了,連忙擺手道。

「別說了,別說了。」

倒不是做作,純粹就是心理上不了,前面兩個還好,後面就純粹有些噁心人了。

其餘人也是如此。

聽頭皮都發麻,何況親驗。

李基臉就有些發白,他小小年紀,更不了這種東西啊。

「顧兄,要不這件事點到為止吧,若是讓那些讀書人這種刑罰,就算活著出來,也差不多了廢人,到時候真要得罪不人啊。」

江葉舟開口,還是想為那幫讀書人求求

「不。」

「懸燈司刑罰雖多,可對付那些讀書人,我六叔有分寸的,無非就是打他們一頓,鬧不大的。」

「眼下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今日之事,明日還會再顯。」

「行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今日多謝諸位幫忙,這份恩,顧某銘記於心。」

顧錦年起

沒有心慈手

著離開的顧錦年,眾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了。

如此。

時間也緩緩流逝。

整個大夏王朝,京都與江寧府都無比熱鬧。

相比京都的熱鬧,江寧府的熱鬧只是個形容詞罷了。

自從糧價漲到二百六十兩后,江寧府就跟瘋了一般。

價格一日比一個日。

上午還是三百兩一石,過了一個時辰,就三百二十兩了。

到了晚上更是四百兩一石。

如此離譜浮誇的價格,導致不米商是徹徹底底懵了。

他們發財歸發財,可也知道價格不能太離譜,不然的話真當朝廷不會秋後算賬?

可問題是,一開始還好,賣就賣吧,總有一些亡命之徒,不怕死的傢伙。

只是這些人居然賣了兩天。

兩天也就算了,價格一直再瘋狂飆升,而且只要出貨,就有人買貨。

甚至有個小機靈鬼,跑去他們那裏排隊,直接把所有糧米全部買走,然後轉手拿出去賣,不到半個時辰就賣乾淨了。

一百兩白銀一石買來。

三百多兩賣走,一來一回也就是兩個時辰的時間,凈利潤就高達兩千兩銀子。

主要還是因為幾個大米商再控制數量,不允許他們一口氣賣太多,要給朝廷營造一種自己也沒米的錯覺。

以後真算起賬來,還可以扯皮。

這下子這幫商人坐不住了。

我賣一百兩,人家都賣到四五百兩銀子一石了。

而且這幫人糧食也不,想怎麼賣怎麼賣,他們還要限制,一天只能賣多

雖然也能賺錢。

可憑良心說,做商人最討厭什麼事?

不就是看到別人比自己賺錢嗎?

還他娘的是同行?

於是乎一群糧商去查,結果發現好傢夥居然是外鄉人,抄小道過來賣米。

怪不得這麼不守規矩。

而且這幫外鄉人更狠,派人過去涉,直接就是一句話,我賣完就走,你管的著嗎?

一句話堵死所有人。

就算去搞破壞,說他的米有問題,也沒有半點用啊。

現在是什麼年頭了?江寧郡發洪水,銀子雖然不多,可最起碼換米還能吃口飯吧?

誰他娘的在乎有沒有問題。

再說了,你們賣的米就沒問題?滲沙子,拿陳米,你們就乾淨嘛?

您還別說,還真沒說錯。

也就是因為這事,大大小小一些米商既是牙疼也是眼酸。

不僅僅如此,前兩天還好,到了今天這種不守規矩的米商更多了,都是從四面八方過來的,價格一個比一個高。

這回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死膽小,撐死膽大,上頭穩坐釣魚臺,可下面人熬不住啊。

主要是看別人賺錢,比自己虧錢還難

於是乎,什麼令不令,什麼規矩不規矩,先把銀子賺了再說。

如此,所有米商幾乎不約而同的漲價,而且越來越離譜。

僅僅只是兩天時間,價格已經暴漲到六百兩銀子一石了,這種天價,導致百姓也徹底傻了。

六百兩銀子一石,誰買?誰會買?

之前六十兩一石,一百二十兩一石,為了活命,咬咬牙也就算了。

可現在六百兩一石,鬼才買。

但恐怖的事發生了,有人買,而且大量人買。

結果一出,所有米商簡直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六百兩一石都有人買,這他娘的簡直是離譜。

可喜的是,百倍利潤,一石米百倍利潤啊。

都別說其他的,只要賣出一萬石,就能賺五百多萬兩銀子啊。

江寧府所有米商都瘋掉了,各種謠言四起。

無論米商頭頭怎麼說,怎麼嚴令,都沒有任何作用,因為這利潤太過於恐怖。

有人已經察覺到問題,這其中有很大的貓膩。

可問題是,大部分商人已經徹底被這巨大的利潤給吸引到了。

並且消息也早就傳開四周郡府。

早在七八天前就有人高瞻遠矚,知道現在賣米能賺錢,所以早就來了,結果來了以後,不到一個時辰,帶來一百多石糧食全部賣

價格也不貴,二十兩一石,對比江寧府的價格來說,這些真正的外鄉人還真不敢賺太多,一是良心過不去,二是也不知道消息。

等知道以後,說懊悔也有,說難也有,但第一時間是什麼,趕回縣裏繼續運米來啊。

這趟回來,就算辛苦一點,大不了賣六十兩一石,只要賣的比江寧府便宜。

那就賺。

而這些返鄉人的行為舉止,也瞬間引來更多人的關注。

跑一趟賺幾百兩銀子,等於尋常人兩三年的工錢,而且運的多賺得多,各地的府,縣,鄉徹底沸騰了。

於是乎,米價狂漲的第三天。

整個江寧府外,麻麻全是人,不過這回不是難民了,而是從四面八方過來賣糧的。

一個個三天三夜就睡了三四個時辰,用最快速度,抄最近的小道,跑過來賣米。

當得知府米價漲到六百兩七百兩一石后,這些人也興狂歡了。

心想著六百兩太狠了,我三百兩不過分吧?

但也有部分人憑著良心,算上來迴路費等等,十兩銀子一石出售。

這種人贏得難民激。

而大部分人待價而沽,坐在府外,由兵保護,擺出四五百兩一石的價格,只比府便宜一點點,然後開始做夢。

只可惜的是。

四五百兩一石,本就沒人買,之前一百二十兩一石,一群人湊一湊,勉強能湊出一些,購買幾石大家分一分,差不多就得了。

四五百兩一石,不是他們不想活命,而是沒錢買。

買不起。

除了快死的人,本賣不

也就在此時。

江寧府

顧寧涯坐在一酒樓,面前三個男子激無比道。

「大人,周圍數百條小道上,全是過來賣米的外鄉人,每條道路都擁堵不堪,運輸糧米,是一條小道上,運米之數,恐怕至有幾十萬萬石啊。」

「大人,屬下打探清楚,周圍諸多府縣百姓,已經提前割麥,都朝著江寧府來了。」

「大人,此次已經購買一萬五千石糧米,全部運倉之中。」

三人開口,告知一個個好消息。

「好。」

「現在把所有人全部撤走,再去告知郡守大人,可以開倉放糧了。」

「還有,通知夜侯,龍舟可以亮相了。」

得知消息,顧寧涯大喜,立刻開口,吩咐下去。

「敬遵大人之令。」

三人沒有廢話,直接

很快。

江寧郡郡府

得知可以開倉放糧后,張暘有些驚訝。

隨後再得知江寧府外,湧大量外鄉賣米之人後,這一刻張暘徹底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好。」

「好。」

「好。」

「居然是這個計謀,陛下聖明,陛下聖明啊。」

張暘徹底想明白陛下到底要做什麼了。

不是殺商,而是以人心攻人心啊。

這一招,妙,妙,妙。

「快,傳本之令,開倉放糧,再去通知城外所有百姓,朝廷運糧已到,每日三餐,所有難民無須再購糧米。」

「再去通知下面的人,糧價高於六兩以上,封店鋪,記錄再冊。」

張揚激無比,他徹底想明白了。

這幾日他愁到白髮叢生,可想明白陛下的意思后,他欣喜若狂啊。

一瞬間。

江寧府,一道道敲鑼打鼓之聲響起。

「糧來了,糧來了,朝廷運糧來了,郡守有令,開倉放糧,所有難民可去府城四門,領取救災糧,每人每日三餐,無須購糧。」

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江寧府的兵也極其興,這些日子他們見到太多冷暖,也在為難民發愁。

如今開倉放糧,他們自然興

而四門城外,也響起如雷一般的聲音。

「糧食來了,糧食來了,朝廷運糧來了,郡守有令,開倉放糧,大家不用擔心沒糧了,朝廷運來的糧食足夠吃上三個月。」

「大家快去賑災地,每日可領三餐,保證人人有飯吃,不會再有人死了,不會再有人死了。」

一群兵沖了出去,他們敲打著銅鑼,喜極而泣,一個個在難民堆中狂奔,將這個喜訊告訴大家。

下一刻。

無數難民愣住了。

他們愣在原地。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說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真的有糧來了嗎?有糧來了嗎?」

「朝廷真的送糧來了嗎?」

一道道聲音響起,所有難民都期待著這一日,都著這一日。

如今聽到了,他們反而有些不敢相信,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遍遍的詢問。

「沒有騙你們,沒有騙你們,真的,糧食來了,糧食來了,大家不會被死了,你們不會了。」

兵哭著喊道,因為衝出難民之地,他看到了一,忍不住哭。

也就在這時。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天穹之上,一艘艘龍舟出現,每一艘龍舟如同巨一般,在天穹劃過。

數千銳站在龍舟之上,一個個宛若天神一般。

「吾乃夜侯,奉陛下旨意,前來送糧,開城門。」

侯之聲響徹整個江寧府上下。

十三艘龍舟,如同十三頭巨,在天穹劃過,給予無數人生的希

「有糧了,真的來糧了,朝廷送糧了。」

「哈哈哈哈,不會有人死了,不會有人死了。」

「聖上英明,皇帝英明,朝廷萬歲,陛下萬歲,大夏萬歲啊。」

「大夏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之間,百萬難民狂喜不已,所有難民幾乎全部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們熬了這麼久,沒想到終於等到了糧食運來。

他們幾乎都已經絕了。

然而在最絕之時,看到了希,這如何不讓人喜極而泣啊。

但依舊有些人,抱著自己已經死去的親人,指著天穹上的龍舟,哭泣大喊。

「爹,你看看,朝廷運糧來了,爹,你醒一醒啊,你睜開眼睛啊,咱們有救了,咱們不會死了。」

「娘子,娘子,你看,糧食來了,糧食來了,你為什麼不多堅持堅持啊。」

哭泣聲不知為何,有一些傷

有一老嫗,著龍舟,雙眼已經流不下淚,全家沒有死在逃荒的路上,而是死在了城外。

因為們沒有銀子,只有一個人活到了現在。

的夫君死了,的三個兒子死了,三個兒媳死了兩個,一個被買進府里當了丫鬟,就給了兩升米,就兩升米啊。

四個孫子死了,三個孫也死了。

全部都死了。

如今看到了生希,可並沒有任何一喜悅。

取而代之是麻木。

是沉默。

因為對來說,生與死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然而,對於城米商來說,他們臉無比難看。

朝廷糧食運來了。

倉開放。

這對他們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們的米再也不能賣天價。

一時之間,這些米商聚集在一起,商量對策。

可真正麻的是這些外鄉人。

他們連夜趕來,就是為了賺一筆快錢。

可沒想到的是,朝廷的糧食運到了,這就意味著江寧府不缺糧食了。

而他們現在如果把糧食運走,先不說本有多誇張,這一路上的耗損也不小啊。

再者,運回去做什麼?自己家吃嗎?

都裝麻袋了,還吃?

賣的話,估計又要被米商狠狠價,完全是得不償失啊。

一時之間,這群外鄉人開始瘋狂價。

什麼三百兩,一百兩的。

十兩銀子就買。

可惜的是,難民就無視他們,有免費的糧食不吃,吃你這種糧食?

十兩銀子?

五兩銀子都不賣。

不過也有一些人還是有些提防,擔心朝廷運的糧不夠,所以主來買。

十兩銀子一石。

可其他外鄉人看到這一幕,肯定不幹啊。

直接降價。

九兩,八兩,七兩,六兩,到最後價格降到五兩銀子一石,再了也不會有人賣,畢竟虧。

五兩銀子剛剛好,正常米商如果打價格,他們賣是三四兩一石。

現在賣掉,能夠變現就當白跑一趟,為國家效力,也虧不到哪裏去。

而且早點賣掉早點回去,總不能一直在這裏風餐宿吧?

第一批賣掉糧食人,立刻收拾東西回去,回去的路上,看到無數人都在運糧,這幫人滿臉笑容,什麼都不說,就特意營造一種大賺特賺的覺。

倒不是故意使壞,這幫人想法也簡單,就當做是幫難民一把,如果現在要是說沒賺,這幫人掉頭回去,那豈不是只有自己一家虧了?

不過也有人吐苦水說沒賺,說朝廷運糧來了。

可結果呢?

得來的全是罵聲,什麼你自己賺了銀子,就不讓我們賺?平時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啊。

總而言之,大勢已定,本就不可能逆轉。

所有米商聚集,一個個愁眉苦臉。

隨著鄭公出現后。

眾人紛紛起,你一句我一句,想問一問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時。

鄭公的怒斥聲不由響起。

「現在知道來找老夫了?」

「之前去哪裏了?」

「讓你們不要賣這麼高,不要賣這麼高,你們就是聽,如今民怨四起,又有大量外鄉人過來賣米,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鄭公也是被氣的不行。

按他的意思,價格穩定在六十兩,即便是有外鄉人過來賣米,完全可以打,然後低價收過來,再高價賣出去,形循環。

可問題是這幫人賣的太兇了。

輒就是幾百兩銀子,實際上本賣不到這麼多銀子,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然而這幫人也跟著漲價,讓這些外鄉人也紛紛開高價。

他們想要收購也沒用,總不可能真三百兩四百兩銀子收一石?這要是收了,引來的人豈不是更多?

可以說,這場糧災,可能徹徹底底被化解了。

「鄭公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您快給我們想想主意吧。」

「我們知錯了,知錯了。」

眾人紛紛開口,罵他們接,可先想出辦法才是王道啊。

著眾人這般,鄭公也深深吸了口氣,木已舟,的確罵也沒用。

「接下來都聽我的,不然的話,都別想發財。」

「朝廷運糧來,並不是一件壞事,外鄉人就不敢過來運糧了。」

「而且現在外面的小糧商,一個個低價出手,你們現在出面,把這些糧食全部買來。」

「主道全部被毀,朝廷運來的糧食,絕對不會太多,最多撐個十日,算上倉還有一些,加起來二十日差不多了。」

「只要等這二十日過去,我等就可以繼續高價賣糧。」

「但在這個時候,你們不要再貪圖小利,穩住即可。」

「知道嗎?」

鄭公開口。

他並不認為朝廷能運來多糧食,只要堅持二十日,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可話雖然是這樣說的。

眾人聽后,卻只是點了點頭,但心還是有很多焦慮以及反

一直讓我們穩住穩住。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說朝廷給的糧不多?

你怎麼不去看看龍舟有多艘啊,朝廷連龍舟這種東西都搬出來了,你還在這裏抱著僥倖?

這是眾人的想法。

可明面上卻不敢說,都是笑著答應。

隨後,鄭公離開,他還有事要辦,該說的也說完了。

等鄭公一走,眾人也離開,只不過三五群,各自有各自的群,開始各種議論。

而且回家路上,一輛輛糧車經過他們面前,百姓無比激

各種聲音也響起。

什麼有糧了,不用擔心了。

什麼這幫狗商這下要虧死,馬上收一來,他們屯的糧都要為陳米,到時候虧的本無歸。

這種言論太多了。

一兩句還好,可說多了以後,這幫人心裏也發憷啊。

陳米和糧米完全是兩個概念,價格也極大,江寧郡本就是魚米之鄉,米價其實一直都不會太貴,六兩銀子是新米,一般陳米價格就是三兩,行好的時候四兩。

他們收購這些糧食,本就不止六兩啊,畢竟之前有幕消息,要是真虧了,那就是真正的本無歸。

「他娘的,一直讓我們穩住,穩住,他肯定無所謂啊,他有錢有勢,又不是主做米商的,當真虧了,還有其他收,我們這次要是虧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有人忍不住開口,終於發了。

「就是就是。」

「我看啊,這就是想要讓我們送死,還讓我們繼續收購?拿什麼收購?」

「得了,別管那麼多了,直接賣吧,馬上又要大收了,這要是不賣,到時候真是虧到娘家去了,咱們定個數,五兩五一石,有多賣多。」

「可別嗆價,這價格已經虧了。」

「行,就按這個說法,權當做行善積德。」

一時之間,這些商人也不廢話,徹底坐不住了。

一個個回去,開始低價格,販賣糧食。

而這消息也一瞬間傳到外面去了。

商人降低價格,這可不是小事啊,等傳到外面時,這些外鄉賣米的更是一個個跳起腳罵娘。

覺得這幫米商真是吃絕戶。

但有什麼辦法?

只能趕賣啊。

價格最終生生到了四兩銀子一石,剛好不虧銀子,但要說賺就本賺不到了,只能說真正的白跑,打免費工。

要不是想著就當來賑災,不然心裏肯定憋屈死了。

外面降價,裏面的商販也開始降價了。

四兩就四兩,現在比的就是誰先出貨。

價格跌到四兩銀子一石,這下子府坐不住了,直接派人去買。

不過沒有明正大,而是派一些手下,大肆購買,都不急著運過去,直接簽單就行。

反正糧食就在府,單子簽下來了,不怕你跑路,你總不可能扛著幾萬石糧食跑吧?

如此,僅僅只是幾個時辰的時間。

郡守府

張暘看著堆積如山的糧單,笑的本合不攏

按理說,發生這樣的災禍,糧價十兩銀子一石,在可接範圍

四兩銀子一石,這絕對是穩賺的買賣啊。

四萬兩就是一萬石。

四百萬兩就是百萬石。

朝廷之前預計撥款至是幾萬萬兩,現在最多只需要兩千萬兩白銀,就可以徹底解決未來三四個月的糧食問題。

畢竟收在即,可能都要不了這麼多銀兩。

「神計,神計,這當真是神計啊,陛下怎麼會這般聰慧啊。」

張暘一邊笑,同時也一邊好奇,皇帝怎麼如此聰慧。

不過他也沒閑著,等糧單到手,第一時間寫奏摺,同時找來顧寧涯,請他送回宮中給陛下看。

同時,張暘看著顧寧涯,也不斷誇讚皇帝聖明。

但顧寧涯直接開始了。

「跟陛下沒太大關係,這計謀主要是我侄子想出來的,當然也是我啟發。」

話說完,張暘傻了。

「張大人,你不會覺得我顧寧涯沒這個腦子吧?」

看著張暘的反應,顧寧涯有些沒好氣,自己跑東跑西,這幾天一頓好飯都沒吃過,占點功勞不過分吧?

「不是不是,你是說這策略,是你那個侄子顧錦年所寫?那個著出千古文章的顧錦年?」

張暘驚愕了。

「這不廢話,行了,懶得跟你這種鼠目寸之人啰嗦。」

「這事解決了,你也算是欠我一個大恩,以後我來江寧郡,要還是這樣招待,你就別怪我顧老六對你不客氣。」

顧寧涯不想多聊什麼,直接帶著奏摺離開,趕去復命。

而張暘也徹底愣在原地。

如此。

一直到翌日子時。

顧寧涯已經飛奔而來。

手持金令。

無視一切。

直接宮。

將奏摺獻給還未睡的永盛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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