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青登升遷火付盜賊改?【更1
【叮!掃描到天賦】
【功複製天賦:“熊之腰”】
【天賦介紹:腰部的發力易於常人】
系統的提示音,冷不丁地在青登的腦海裡響起。
功地從鐮鼬的上覆制到天賦。
看樣子,直到此時此刻,系統才終於判定青登和鐮鼬之間的戰鬥結束了。
對於這道忽然竄出的系統音都在說些什麼容,青登現在完全沒有在聽。
他此時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前方的戰鬥上,放在了桐生秒殺了鐮鼬的那一刀上。
桐生似乎手下留了。
他剛才的那一刀,完全可以將鐮鼬的整副軀給斜著分兩截。
但他卻完全沒有那麼做。
從右大砍到左肩頭……這道巨大的切口看上去雖駭人,但傷口並不深,只切開了皮,連骨頭、臟都沒有傷到。
在一刀廢了鐮鼬後,桐生猛地鬆開正扶著刀鞘的左手,然後將騰空出來的左手以雷霆之勢朝鐮鼬的抓去。
右臂被斬斷,大半個子被剖開……已經無法用的辭藻來形容的痛,令鐮鼬連慘都發不出來了,意識變得殘缺不全。
然而,在瞧見桐生朝他的抓來的左手後,鐮鼬這原本殘破的意識。竟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迅速地凝聚起來。
只見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接著口腔和頭一。
噗……!桐生的大半隻左手直接探進鐮鼬的里,作十分地暴,隨著一記和牙齒被重擊的悶響,強行進鐮鼬里的手掌,直接將鐮鼬的兩隻角都給直接扯裂了,令鐮鼬的在理層面上變得更大了一些。
桐生似乎是想在鐮鼬的裡尋找什麼東西。
將大半隻左手掌探進鐮鼬的口腔中後,他的手指一陣翻,遍了鐮鼬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從桐生之後所出的不悅表來看……他應該是沒從鐮鼬的裡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鐮鼬,你們這幫法誅黨的幹部,自殺起來真是一個比一個快啊……”
“……”鐮鼬無言,只微微提起被撕裂的角,和桐生對視的雙瞳裡浮起一揶揄。
然後……
“咳!咳咳!噗哇!!噗咳咳咳咳咳——!”
鐮鼬的兩隻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裡出來一樣地用力前凸,眼白被集的紅所佔據,發出像是要將自己的兩隻肺給咳出來的急促咳嗽聲,大捧的鮮從他的間噴出,將桐生的小半截左臂染得通紅。
待鐮鼬總算是停下了咳嗽時……他也停下了呼吸。
僅10秒鐘都不到的功夫,生息便從鐮鼬的上散盡。
兩隻眼睛用力上翻的他,眼睛失去焦距與彩,失去氣力支撐的趴趴地朝地面倒去。
桐生沒有去扶朝地面倒去的鐮鼬。
他順勢將左手從鐮鼬的口中回,以一副若有所思的表看著已經倒在泊之中的鐮鼬。
片刻後,他用力甩去左手和右手所握之刀上的,右手瀟灑地挽了個刀花,將原本正握著的刀改為倒握,以倒握的作把這柄閃著紫芒的刀緩緩地收回進鞘。
然後,他用騰空出來的右手拔出了仍在鐮鼬的定鬼神,轉過,提著定鬼神款款走向青登和木下舞。
“橘君,你的刀,接著。”
青登用機械的作接過桐生遞來的定鬼神。
看著桐生他那張近在眉睫的正噙著淡淡笑意的老臉,青登漸漸覺自己恢復了對外界的正確認知,周圍的一切不再覺遙遠、模糊。
不過,雖然恢復對外界的認知了,但青登的大腦現在仍混得可怕。
從桐生突然現起,大量的疑問便了青登的大腦。
此時此刻,青登的腦海依舊混沌一片,形形的事就像被攪在洗機裡一樣,轟隆隆地旋轉,轉的速度過快,以致目前還無法對現狀有個準的掌控。
想和桐生說的話,想問桐生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多到令青登覺都不知該從何問起。
青登旁的木下舞也是這般——出著問題多到不知該從何問起的迷茫表。
誰都沒有說話……氛圍靜謐得時間像是凝結了。
直到桐生已經走到他們倆的跟前之時,木下舞才終於率先讓凝結的時間重新開始流轉。
“桐生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
桐生沒有立即回應木下舞的這句回應。
而是先淡淡地笑了笑,隨後轉視線,看了看木下舞,接著又看了看青登……他的視線在青登的上逗留的時間稍長一些。
“主,橘君,我之後會慢慢跟你們解釋的。”
“此時此地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好地方。”
桐生轉腦袋,看了眼西方的路口。
“火付盜賊改的差來了,我再繼續逗留在這,讓火付盜賊改的差們給發現的話,容易解釋不清。”
嘩啦啦啦啦……
桐生的話音剛落,西方的路口傳來麻麻的腳步聲,以及火繩槍撞的鏗鳴聲。
聽著這些聲響,木下舞臉一變。
“有沒有搞錯呀!剛才需要他們來幫忙的時候,他們不出現。現在不需要他們了,他們又出現得那麼及時!”
教養一直很好的木下舞,此時難得地使用著一種略有些俗的語調。
倒也不怪木下舞的緒如此激……若不是因為自己現在已經疲憊到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那青登只怕是會說出更過激的話語。
本來,在只有自己和木下舞有功追上最不能放過的神野,其他人都不知去哪了時,青登就對做事效率貌似有些問題的火付盜賊改有點怨念了。
而現在,自己剛才打生打死,打得自己和木下舞都差點死了,這幫火付盜賊改的差都沒見出現,現在戰鬥已經結束了,敵人皆已授首了,這些人才終於姍姍來遲……
青登不得不連做數個深呼吸來平復自己激的緒。
“主,橘君。我就先走一步了。”
桐生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走回到了鐮鼬的旁,將鐮鼬的扛在肩上,鐮鼬的那隻斷臂和他的刀也一併揣上。
“鐮鼬的我得帶走。”
“主,橘君,可以請伱們保鐮鼬……就是這傢伙的存在嗎?”
桐生抖了抖被他扛在肩上的鐮鼬的。
“簡單來講,就是請你們和所有人瞞你們和這傢伙戰鬥過的事實。”
“我之後會找機跟你們慢慢解釋的。”
桐生的語調很平靜……但語氣裡卻摻雜著不容質疑的嚴肅。
今夜實在是遭遇了太多已經超越自己大腦思考和想象力極限的事……弄不清楚的事實在太多。
在自己還什麼都不清楚的現況下,還是不要擅自行、擅做決定比較好。
因此,青登僅思忖片刻,便點了點頭。木下舞也在近乎同一時間頷首。
見二人點頭了,桐生微微一笑。
“那就之後再見了,橘君。”
說罷,桐生扛著鐮鼬的,快步奔向不遠的某條暗巷。
僅幾個呼吸的功夫,桐生的影連帶著他的氣息,一同從青登的知消失了。
在桐生徹底從自己的視野範圍消失之前,青登約聽到桐生用幽幽的口吻,自言自語地低聲慨:
“真可惜啊……那個神野辰五郎已經死定了……否則真想把他也帶回去,審問看看他們討夷組和法誅黨到底是什麼關係……”
青登眨了幾下眼睛,用茫然的視線看著桐生和鐮鼬方才所站的地方。
剛剛還將他與木下舞絕境的鐮鼬,在轉瞬之間就被他所悉的桐生給斬斃,還被帶走。
桐生忽然地出現,然後又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地快速地離開。
上述的這些事,都發生在連5分鐘都不到的時間之……
所謂的“瞬息萬變”……就是指這個吧。
事的變化速度著實是太快了些,絕境與生境快速轉化,若不是各所傳來的疼痛是那麼地真實且強烈,否則青登都會忍不住地自我懷疑“我現在該不會是在做夢?”。
“是我們活下來了嗎……”
木下舞忽地呢喃了一聲。
小的軀像是突然失去支撐了一樣,微微搖晃了幾下,險些一屁癱坐在地。
但好在在即將坐到地上之前,他及時地穩住了的重心。
“是我們活下來了……!”
將剛才的呢喃又重述了一邊,然後抬起頭,仰向比要高上一大截的青登。
到木下舞所投來的視線的青登,埋低下和木下舞對視。
在二人視線相的下一剎,可的笑渦在木下舞的腮邊忽閃。
燦爛中帶有著些許靦腆的笑容,出毫不矯飾的真摯。
千言萬語都化在了這一笑之中。
這場連續轉戰江戶各地的漫長一夜,總算是結束了……想到這,再看著今夜無怨無悔地陪他出生死的木下舞所出的這抹笑容,青登不也笑了。
“啊……差點忘了……”
就在這個時候,青登忽然想起——還有個傢伙還沒徹底解決呢……
青登收起臉上的笑意,扭過頭朝自己的左側後方看去,看向神野方才倒地的地方。
視線剛轉過去,青登的神便一怔。
本應躺著神野這個大活人的地面……現在只剩一攤泊以及一串朝著遠方的巷口延的集跡。
“竟然還有力氣逃啊……”
看著很明顯是神野逃跑時所留下的那串跡,青登不由得出訝異的表。
在開啟了與鐮鼬的死鬥後,不論是青登還是木下舞,都沒有餘力再去顧及神野。
青登沒想到神野竟然還有力氣趁著無人有閒暇來理會他時逃跑。
神野逃了……青登卻沒有到毫的懊惱與焦躁。
膛被整個剖開,大出外加肺部被斬傷……這樣的傷勢,本就逃不遠。
也不可能活得下來。
……
……
“嗬……!嗬……!嗬……!嗬……!嗬……!”
扶著旁邊的骯髒巷壁的神野,用力吸著氣。
儘管每吸一口氣,被斬傷的左肺都傳來讓神野到幾近昏厥的劇痛,但神野還是強忍下了這疼痛,繼續用力地吸著氣。
不吸氣的話,那缺氧只會令他更加難。
然而……不論神野怎麼用力吸氣,他都覺無法將氣給吸滿。
倒不如說,好像越是吸氣,神野就覺能吸上來的氣便越。
為了讓自己好一點,神野不再昂著頭,他將腦袋耷拉下來,將腦袋垂在自己的前。
這樣的作,令神野不得不看見自己前的那條巨大創口。
——可惡啊……竟然……過觀察我的影子……來破解我的技……
雖然只看到了一瞬,但神野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在青登主衝向打算用“技”來了結這場決鬥的他時,青登並沒有在觀察他的作,而是在觀察他月下的影子。
他是為了不讓對手發現他是使用何種技巧來令攻擊距離變長的,才在使用“技”時採取那種能將刀和雙臂在後的架勢。
結果青登是靠著觀察他月下的影子,據他手部影子的變化來預判他出刀的時機,最終功地躲過了他的技並順勢給予了他致命的一擊。
——可惡……!可惡啊……!
神野憤懣、不甘地好想發出震天的嘶吼。
為了今夜,為了徹底毀滅江戶的居留地,他做了如此多的準備。
向走私商人購置大量火油。在從走私商人那兒買來的這些火油皆因狐小僧與貓小僧的活躍而化為烏有後,就轉而向羅剎買火油……
為了順利地將火油運進居留地,綁架了夏目崇八郎的兒夏目月……
為了弄清楚居留地的建築佈局;弄清楚參加布萊特舞會的宴客們的名單;弄清楚居留地的護衛們的屯所都在何,特地花重金和住在居留地的蘭方醫:花田七郎展開易。他們出錢,花田七郎依靠自己的份優勢來幫他們弄來這些寶貴的資訊……
做了如此多的準備,就為了在今夜一舉完“毀滅江戶居留地”的夙願。
結果,就因為橘青登……又是因為這個國賊,他們再一次地大敗虧輸。
這一次,不僅全組上下損失慘重,就連自己也命難保……
“咳咳……!”
嚨已經咳到沙啞,咳到快沒有知覺。
手腳從剛才起,就冷得像浸泡在冰水之中。這冷意此時開始沿著他的四肢逐漸遍及他的全,神野冷得開始不控制地打。
腦袋發暈……且越來越暈,暈到都快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神野完全是憑著一“不想死,我要活下去”的意志力,強行拖著殘軀一直堅持逃跑到現在。
但意志力再怎麼堅強,也終有極限。
神野的右腳突然絆到了腳下地面的一塊凸起,朝前跌了個狗吃屎。
這塊絆倒神野的凸起,對神野而言,就是倒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重重摔倒在地的神野,雙手撐地,試圖起,但不論怎麼努力,都沒法再站起。
“到此……為止了嗎……”
盯著鼻尖前方的地面,神野深吸了口氣,拼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在地上屈膝正坐,拔出上僅剩的一把武——腰間的脅差的同時,拉開上和服的襟,出自己的肚腹。
——既然已經必死無疑了……那就像個真正的武士一樣,漂亮地切腹自裁吧……
神野將自己的腰桿努力直,右手握脅差,將平放的脅差刀尖對準自己的左側腹,臉上出洋溢著悲壯的表。
——如果是切腹自裁而亡……那我也不枉武士之名了!
——如此一來,那我也能算是雖敗猶榮。
——就依照著我一直以來的夙願,直接來個三文字切吧!
除了最普通的“一文字切”之外,還有許多其他型別的剖腹法,比如:“十文字切”、“三文字切”。
三文字切:顧名思義,就是在肚子上橫切三刀,直接切出一個“三”字的剖腹法。
因為實在太過痛苦,所以從剖腹這種喪心病狂的自裁方式出現至今,沒有任何一人功完“三文字切”。
一直自認為“真正的武士”,以武士道來嚴格規範自的神野,一直很憧憬“三文字切”。
在許久之前,神野就認定:若是有人能夠完“三文字切”的話,那此人將是武士中的武士、武士們的典範!
於是乎,神野暗自下定了一個決心:倘若在未來的哪一天,自己需要剖腹了,那他一定要挑戰這個從未有人能功過的“三文字切”!
下定“切腹以明志”之決心的神野,決定要一氣呵地在自己的肚子上劃拉出筆直的三刀。
然而……就在神野將脅差的尖銳刀尖近左側腹,到刀尖的冰涼後,神野的作忽地頓住了。
——將刀扎進肚子,把肚子劃開……這一定很痛吧……
神野咬咬牙,暗罵了一聲,然後一邊努力放空腦袋,試圖摒棄掉腦海的這些混想法,一邊右手使勁,想一鼓作氣地將刀扎進肚子。
可他不論怎麼使勁,不論怎麼提聚心,就是沒法將刀捅進自己的肚子裡。
肚子被劃開的劇痛;臟流了滿地;剖腹時是不能喊痛的,自己必須要強忍疼痛,面不改、哼都不哼一聲地將肚子給漂亮地切開;邊沒有介錯人,自己必須得在肚子被切開的劇痛中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這些想法,這些自己若是剖腹了將會變怎樣的想象,紛至沓來地湧上神野的腦海。
神野臉上的洋溢著悲壯的表不見了。
悲壯變為了恐懼與瑟,冷汗浸溼了他的整張臉。
右手開始打……手裡的脅差跟著右手掌一起發。
最終,在反覆地猶豫、掙扎了約10秒都不到的時間之後,神野將持刀對準自己右側腹的右手用力甩開,讓鋒利的刀尖離自己的肚子遠遠的。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
倏忽間,神野突然聽到前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以為是追兵殺過來的神野,連忙扭頭朝前方看去。
來者,不是青登、木下舞或全副武裝的差。
而是腰間都佩著刀,頭髮凌不堪,上服都穿得歪歪斜斜,流裡流氣的2個浪人。
這倆浪人的臉都酡紅得厲害,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他們上的酒臭味。
在神野看向他們時,這倆醉醺醺的浪人也發現了神野。
看到神野渾是的模樣,2名浪人因到驚嚇而打了個激靈,酒都醒了大半。
“救、救救我……”
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看見了救世主一般,在發現來者不是差後,神野立即出希冀的表。
“救我……帶我去……醫館……事後……我定……不吝謝禮……”
神野將本打算留作來剖腹的力氣,統統集中到嚨的聲帶,對這2名浪人發出卑微的央求。
乞求著這2名浪人救他一命。
然而,這2名浪人完全沒有在聽他在說些什麼。
這2名浪人,現在都直勾勾地盯著神野右手中的脅差。
眼瞳中,閃爍出毫不遮掩的貪婪之。
神野的2把佩刀都並非凡品,都是在市場上沒個幾十兩金都買不下來的珍品。
看出神野手裡的脅差並非什麼便宜貨的這倆武士非常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然後一邊獰笑著,一邊靠近神野。
“喂,你。”其中一人用暴的口吻,趾高氣昂地對神野說。“我等乃攘夷志士!為實現‘攘除天下夷狄’的大業而特地遠赴現在已經被大量夷狄給侵的江戶。”
另一人接過話茬,並抬起手拍了拍左腰間的佩刀:
“若想攘夷,沒個趁手的武可不行。”
“所以,足下,請你資助一下我等,為我等的攘夷大業貢獻出您的一點心力吧!”
話說完,不待神野進行回應,這倆人便像是虎撲食一般一擁而上,搶走神野手裡的脅差,然後急匆匆地揚長而去。
“嘶……真是一把好刀啊。”
“應該能賣個20兩金吧。”
“我們明天把這刀拿到當鋪去賣吧,嘻嘻嘻,未來幾個月的酒錢有了。”
“喝什麼酒,等把這刀賣了,我們直接去吉原玩。”
“好啊好啊。”
……
二人的影隨著他們得意洋洋的話音一起一點點地飄遠,最終在神野的眼前徹底消失。
神野呆呆地看著這倆浪人消失的方向,恍惚了幾秒後,五中出強烈的屈辱和憤懣。
他下意識地想要站起,想要去追那倆人。試圖起的同時,張了張,想要發出大喊。
結果,他剛將他的腰給猛地直,一激烈的眩暈便如一柄重錘襲向他的腦袋。
突然做出激烈的作……令他這本就已經殘破不已的軀,終是不堪重負。
先是眼角出現黑點,在發現這抹黑點時,這抹黑點已經飛速擴張到他的整個視野,令他的眼前一片黑,什麼也沒法再看見。
接著,聽覺、嗅覺、覺等諸項逐一消失。
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神野,只覺自己的好像正在往下方的黑暗墜去。
一直墜……一直墜……
一直墜到黑暗的最底層之後,再也知不到任何東西。
武士們的佩刀被譽為“武士的靈魂”。
而這名一向自詡為“真正的武士”,喜歡拿武士道來要求自己和別人的武士,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被人搶走了自己的佩刀。
又過了片刻,又是一串腳步聲朝神野這邊近。
是4名手持火繩槍的火付盜賊改的差。
“發現了!”
“是那個神野辰五郎的嗎?”
“不知道。”
“這條巷子那麼暗,看都看不清楚,先將這拖出去吧!”
“好。我抓左腳,你抓右腳。”
如同拖著什麼垃圾一樣,這4名火付盜賊改的差用著相當暴的作,合力將神野的給拖離了小巷……
……
……
10日後——
萬延元年(1860年),6月1日——
江戶,仁醫堂,青登的病房——
“嘶……北方先生,請您小力一點……”
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的青登,向前的一名英俊青年苦一笑。
“抱歉。”戴著布制口罩的英俊青年朝青登揚起視線,目中滿是歉意,“我會再小心一點的。小咲,布。”
“是。”坐在英俊青年旁的一名同樣戴著布制口罩的麗,將一早準備好的乾淨的布遞給英俊青年。
10日前,隨著神野和鐮鼬的斃命,由討夷組引發的這一系列終於是都塵埃落定後,遍鱗傷的青登被第一時間送到了江戶目前最有名的醫館——仁醫堂。
仁醫堂的大名,幾乎是個江戶人都有聽聞過。
仁醫堂的創立者兼主治醫師,是一位今年才不過27歲的名醫:北方仁。
說起這個北方仁,他也算是一位名氣在江戶很響噹噹的人。
他同時通漢方醫和蘭方醫……即同時通中醫和西醫。
既能給人把脈開中藥,也能手刀、手鉗等醫療械給病人開展先進的外科手。
在懂得蘭方醫的和人都還很稀缺的現下,北方仁這種“漢蘭雙修”,而且這兩門醫都都有著極高造詣的醫生,簡直比大熊貓還稀。
因為醫相當高明,外加上醫德高尚,不論患者是高貴的武士還是低賤的穢多,北方仁都一視同仁地盡心盡力地診治,所以北方仁和他所開設的這間仁醫堂在江戶一直有著極高的名氣。
刀傷的理,是北方仁拿手絕活之一,所以將中數創的青登送到仁醫堂來給北方仁診治準沒錯。
此時此刻,坐在青登前的英俊青年,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北方仁。
而坐在北方仁旁的那位負責打下手的麗,則是北方仁的助手兼這座醫館唯一的醫生:立花咲。
在立花咲的幫助下,北方仁將塗在青登合好的傷口上,已經凝固了的藥膏給一點點地去。
因為藥膏的布總是不可避免地刮噌到青登的傷口,所以青登常痛得角直。
“橘君,要不要吃點金平糖?”
正坐在青登床邊的沖田,將手進懷裡,掏出一個裝滿了金平糖的小布袋。
“吃點甜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話會沒有那麼痛。”
青登現在沒什麼胃口吃金平糖這種甜得發膩的食,於是只能婉拒了沖田的提議。
只覺得時間變得格外漫長的青登,在一番苦熬之後,總算是熬到傷口上凝固的藥膏都被刮乾淨。
北方仁一邊沉著,一邊仔細打量青登上的每條傷。
打量完青登的刀傷後,他轉而開始檢查青登的四肢等的。
因為過度勉強自己的去戰鬥,青登的各……尤其是右手和右腳都出現了程度不一的拉傷。
待將青登的給徹徹底底地檢查了個遍,北方仁眼睛帶笑地輕輕點了點頭:
“橘先生,你的恢復能力很不錯呢。”
“傷口都長得很好,沒有出現發炎的癥狀。”
“也都恢復得很好。”
“照這樣的速度,大概僅需1、2個月的時間,你就能痊癒了。”
傷勢恢復得好,那都是拜了效果為“擁有出眾的傷勢恢復速度”的天賦:“健”所賜。
因為自知自己有著這樣的天賦,所以的傷勢恢復速度快,全在青登的預料之中。
“北方先生,那我還要在仁醫堂這裡住多久才能回家?”
為了方便療傷,青登在北方仁的建議下暫時住進了仁醫堂。
作為目前江戶最大的醫館之一,仁醫堂有著一片面積不算小的“住院區”。
這些天,青登一直都在仁醫堂這裡住院,生活起居基本都由他的老僕九兵衛來負責照料,沖田等小夥伴們時不時地會來看青登。
這就是為什麼沖田此時會陪在青登的床邊。
因為北方仁從不搞份特殊化的緣故,仁醫堂所有的住院病房都是寬敞的8人間。
不過青登的運氣非常好,現階段在仁醫堂住院的病人並不多,他目前所住的這間病房除了他自己之外,再無其他“房客”,他得以獨一座寬敞的大病房。
“嗯……為謹慎起見,你在這裡再住個10天吧。”
北方仁朝旁的立花咲比了個手勢,讀懂北方仁的手勢意思的立花咲連忙將懷裡的一本簿子和一支略有些陳舊的鋼筆遞給北方仁。
接過簿子與鋼筆的北方仁,一邊在簿子上寫著什麼,一邊對青登接著說。
“如果10天后,傷勢依舊恢復良好的話,那你就可以回家了。”
醫囑不可不聽……既然主治醫生都建議“最好再住10天”,那青登也只能乖乖遵從。
對青登的傷勢檢查既已畢,還有很多病人等著他去看的北方仁自是不會再在青登的病房裡久留。
只見北方仁在立花咲的配合下,用練至極的作在青登的傷口上塗抹他特製的藥膏。
藥膏抹上、麻布包上,將今日的換藥工作做盡之後,北方仁便領著立花咲快步離開了青登的病房。
在離開之前,北方仁還不忘記多囑咐了幾句“要多喝點水”、“飲食儘量清淡些”等建言。
隨著2位醫生的離開,僅剩青登和沖田二人的病房霎時被靜謐包圍。
“還要多住10天啊……”
青登長出一口氣,子往後一仰,躺回到他的病床上。
“橘君,你不喜歡住這裡嗎?”
沖田掏出他從不離的金平糖,“嘎吱嘎吱”地啃起來。
“誰會喜歡住醫館啊?”青登無奈地瞥了眼沖田,“你不覺得這裡的氣味很難聞嗎?如果現在能回試衛館的話,我早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去了。”
仁醫堂的空氣裡一直飄著很濃的藥材味,即使已經在這裡住了近10天了,青登也依舊沒有聞慣這氣味。
沖田了鼻子:“嗯……這裡的氣味確實是不怎麼好聞。再忍一忍吧,方才醫生不都說了嗎,只要再住10天就能離開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沖田話音剛落,病房外傳來道腳步聲。悉的腳步聲,青登不可能聽錯的腳步聲。
青登和沖田一起反地看向房門。
接著,病房的拉門開啟。
現的是青登的老僕九兵衛。
“主,我洗完服了。”九兵衛一面說著,一面抱著個布袋快步走到青登的床邊。
在青登住院後,一直負責照顧青登生活起居的九兵衛方才之所以不在,是因為他去給青登洗服了。
為了方便住院的病患們洗、更,仁醫堂設有著一間專供病患家屬們使用的“洗間”。
九兵衛剛才就是去“洗間”洗青登的髒服了。
“主,我剛剛在走廊上看到北方先生了,他來給你換藥了嗎?他有說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嗎?有說何時才能離開這裡嗎?”
九兵衛像連珠炮一樣地朝青登一口氣連問了數個問題。
青登耐著子,將九兵衛所丟擲的這些問題逐一解答。
得知北方仁親口說出“青登的恢復得不錯”後,九兵衛出鬆了口氣的表。
“那就好。”九兵衛輕輕地點點頭,“再住10天就再住10天,多住些時日也好,能更心安一些。”
“九兵衛,得再麻煩你陪我在這裡苦10天了。”青登半開玩笑道。
青登知道九兵衛也聞不慣這裡濃重的藥味。
“主,哪兒的話。”九兵衛淳樸地笑了笑。
九兵衛本想繼續往下說些什麼,但他只能說到這了。病房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這次傳來的腳步聲,數量頗多……足有3道。
聽著這3道突如其來的腳步聲,青登挑了下眉,然後不莞爾。
這3道腳步聲,和剛剛九兵衛的腳步聲一樣,都是青登相當悉的腳步聲,不會聽錯的腳步聲。
咚咚咚。
病房的拉門被有節奏地敲響了3下。
“橘君,你在嗎?”
“我在。”已經知道來者都是誰的青登高聲應和,“有馬大人,快請進吧。”
獲得青登的房許可,病房的拉門“譁”的一聲推開,3名材不一的年男魚貫而。
“有馬大人,你們都來了啊。”青登下意識地出放鬆的微笑。
進門者,正是青登的3位場老前輩:有馬、豬谷和牛山。
“橘,早上好啊。”手裡提著一個大西瓜的豬谷,衝青登咧一笑,“來,問品,之後和你的朋友們一起拿去吃吧。”
說罷,豬谷將他手裡的那顆大西瓜放到青登的床頭邊。
像倉鼠一樣“嘎吱嘎吱”地啃著金平糖的沖田,此刻兩眼放地看著這顆和品相都相當不錯的大西瓜。
甜滋滋的西瓜……此乃鍾甜食的沖田最吃的水果之一。
現在已經夏,正是西瓜這種水果最當季的時候。
江戶時代的西瓜並不是什麼很昂貴、奢侈的水果,一個西瓜的平均價格在32文到100文不等。
進到病房的有馬仨人先後跟九兵衛與沖田打了個問候,然後紛紛在青登的病床邊上落座。
在青登住院的這段時間,他的這三位老前輩常常前來看他,所以對於有馬等人的突然來訪,青登倒也見怪不怪了。
“橘君。”率先開啟話題的人,是有馬,“傷口的癒合況怎麼樣了?”
既然是前來看青登的,那有馬他們的關注重點,自然是青登的況。
“北方先生剛給我檢查完傷口,他說我的傷都恢復得很不錯。”青登微微一笑,然後將北方仁剛才給他換藥時所說的那些話,對有馬仨人複述了一遍。
不太想在和自己的傷勢有關的話題上拉扯太久的青登,在簡單地概述完自己的現狀後,話鋒一轉,主將話題扯往別的方向。
“有馬大人,你們來得正好啊。”青登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在仁醫堂這裡,除了躺著和睡覺之外,什麼事都做不了,我現在正無聊著呢,奉行所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新聞啊?”
“還真有。”青登的話音剛落,豬谷便笑嘻嘻地接過話頭,“我們今天正好收到了一則不知真假的風聲。”
“橘君,你之後似乎要右遷到火付盜賊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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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