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知南進宮。
駱恒依舊跟著。
“知南,這幾日有些懈怠,按理應該日日都進宮。”兩人跟在嬤嬤后面,沿著朱紅宮墻走著,駱恒目閃閃地說。
林知南深深地看一眼駱恒:“五師叔,我覺得你的行很危險。”
主招惹八公主,在林知南看來是非常不必要。
“我的什麼行很危險?”駱恒裝出一臉天真,“我都是跟著你行的。”
“算了,隨你吧。”林知南輕輕嘆一口氣。
見年老的模樣,駱恒沒有繼續裝傻了。
“知南,雖然一開始是有些對八公主好奇,但是了解下來,真的覺得應該多一些快樂。”駱恒格外認真地解釋,“是一個不錯的姑娘。”
“我也沒有想很多,只是在這段治療的時間,我若有空能夠進宮來,便給講講笑話罷了。”
駱恒平時一貫嬉皮笑臉,倒很有如此正經模樣。
林知南有些說不出話,只是有很多擔心和不確定。
重生歸來,許多事習慣了未卜先知,對于發生變化不能預知的,會多很多疑慮。
就好比對于和蕭承安之間的關系,也在努力,守住本心;和寧王的易,暫時定為一次的。
牽扯太深,怕比上一次更難收場。
溫月玲是公主,舉足輕重。
若林家人和溫月玲有了更多接,有了更多,那麼當溫如言要殺皇后的兒子,也即是溫月玲的親生哥哥的時候,他們該如何?
原本林知南是一直期待著這件事發生,朝中會,知道很多人的站隊和行,這對振興林家是極為有利的。
但如果阻止這件事,皇后的兒子沒死,那麼儲君之爭的演變,便失去了最大優勢。
這一次林知南所要的不僅是逃,不僅是報仇,更有立足,若要在慶都、在梁國立足,是決計避不開這些的。
“你若是實在不喜歡,覺得這樣會影響很大,那我便回去吧。”駱恒有些沉沉地說。
他知道林知南很難。
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興趣,給留下麻煩和患。
原本是該說個好字,可是林知南看著駱恒的表,想到從前,他帶著自己勇往無前的畫面,又想到溫月玲那弱弱的面龐……
“五師叔,我就說了一句,你的行危險,你看你就說了多話。”林知南微微笑著。
“從來你做事都喜歡有挑戰的,平凡的事你也不稀得做,我還不知道你嗎?”
駱恒一愣,跟著臉上綻放了大大的笑容。
“是啊,是有挑戰的,要給一個被拖累著,幾乎沒怎麼踏出過宮門的小孩說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多事都不能理解。”駱恒恢復了慣常的語氣。
“還是那句話,救人治病嘛,心好,病人好得也快,我也是在給你減輕負擔。”
“是,我家五師叔能不厲害嗎?”林知南說道。
放下那份知道未來的執念,一切順其自然,林知南突然覺得渾輕松。
就如不久之前,放下總去想象未來蕭辰安那殺伐冷漠的樣子,接現在年心的他一樣。
接了心也就打開了,人也就輕松自然了。
兩個人走向了樂和居。
“你們可來了?”溫月玲正在院中等著,翹首以盼。
“見過公主。”
“都說了在我這里不必多禮,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溫月玲的氣確實好了很多,原本是沒有多生命力的,但是現在能夠看到整個人在煥發新生。
旁邊的嬤嬤也笑著打趣:“這兩天公主都一直在叨念你們,若你們今日不來,老奴就得上門去請了。”
“這幾日被有些事耽誤了,公主不要見怪。”林知南說。
“是不是惦記著上次我給你講的那個沒講完的故事?”駱恒跟著笑,“你先好好的針灸吃藥,然后我再跟你說。”
“好。”溫月玲很聽話。
那乖順的眼神,孩子似的純潔目,就連林知南看了,也經不住地生出憐惜之。
例行的扎針,這次的部位是在背部,駱恒在外頭等著,栩栩如生地說著江湖趣事,來分散溫月玲的注意力。
半個時辰,在駱恒說完一大段故事去檢查整個樂和居時,林知南拔出了銀針,一邊吩咐著溫月玲要注意的。
不過還沒有等林知南說完,溫月玲卻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知南,明日我想去喬府拜訪喬家二千金喬姝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整理好自己的裳,忽然問道。
的眼神干干凈凈,表也很平和。
但這短短一句話,卻讓林知南波濤洶涌。
溫月玲是在主幫,肯定聽說了曾博凡被留在喬府的事,但是在為他找一個機會到喬府去一探究竟。
就算不能馬上弄出曾博凡,至也知道他現狀如何。
突然有些慚愧,自己剛才還想阻止駱恒和接。
“你愿意嗎?”溫月玲又小聲問,“是否是我太過自作主張?”
“知南愿意前往。”林知南回答。
“好,我也做不了什麼,這大約是唯一能幫你的。”說。
單純純潔中保持著聰敏,率直坦中又包含著善意,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公主,真正值得人喜吧。
“多謝……”
“不要說謝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溫月玲的笑容很好看。
“為你治病才是我應該的。”林知南低聲說道。
如果駱恒能給帶來快樂,那也應該。
“其實還有一事。”溫月玲只是笑笑,沒有繼續爭辯這個話題,“上次寧哥哥帶你去見了淑母妃,卻一直沒有后續,是不是淑母妃不愿意。”
“是吧,我也正想跟寧王殿下商量。”林知南回答。
“我帶你見淑母妃。”溫月玲鼓起勇氣,語氣中帶著一分懇求,“淑母妃從前待我很好,我不想病著,太醫院的人肯定也沒有好好治的。”
林知南想想,如果淑妃愿意接,至可以查一查的狀況,找到趙世禮所說的黃如喜在暗害的證據。
“好。”林知南點點頭,“這原本也是答應了寧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