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你們倒是全心全意為了造福一方百姓？”溫長鈺還是那種慢悠悠的語氣，著審問和質疑。
“也是為了林家。”林知南如實說，“遭逢如此大難，家中長輩都……雖我只是個子，但是我也希能夠振興林家。”
“志向很高。”溫長鈺斜了一眼。
“杏林學堂只是我一個不的想法，還沒著手，當初也是跟云閑居士稍微一提。”又接著道，大腦快速轉著，“其實請云閑居士出山，更重要是希他能否幫助醫治祖父，一直想要找三師叔，沒有找到，如今二師叔也……”
理由明正大，這樣的說辭，也好試探溫長鈺的態度。
沒說，一定開或不開這個學堂，如果溫長鈺的態度非常強激烈反對，那麼也不能太過對抗他。
“哦？”溫長鈺似笑非笑，“可不管怎麼說，你們想辦一個前無古人的學堂了？”
前無古人幾個字，突然點亮了林知南腦中的火花。
知道，溫長鈺如此態度，必定也是忌憚這麼個學堂，會不會讓林家把持杏林，人吃五谷雜糧，總有生命的時候，大夫是最不可的，相當于是命脈。
他現在所沉溺的丹藥之道，也屬杏林，他當然害怕林家做強做大。
如果換一個思路，讓他支持甚至熱衷這個學堂的開辦，也會很多麻煩和阻力？
“是，是想做一件前無古人的事。”于是，林知南認下這句話，抬起頭來，眼神明亮，“皇上，這件事很大，所以知南有一個不之請。”
“嗯？什麼不之請？”溫長鈺挑眉。
他還沒有想好如何清算如此大膽的想法，倒來安排他了？
“皇上，您可以為這杏林學堂的名譽院長。”林知南快速說出，“您不用管理學堂的日常事務，但學堂的事都向您匯報，重大事宜也聽從您的命令。”
“名譽院長”這個說辭的顧生輝提出來的，他原本是讓云閑居士做名譽院長。
但為了讓這杏林學堂順利開辦，讓出名譽院長的稱號也沒關系。
是說什麼都聽溫長鈺的，但實際上，相信和顧生輝、駱恒，還有蕭辰安一定能夠商議出一套讓這個名譽院長看起來好看，但實際上就是“名譽”二字而已。
“名譽院長？也就是說，朕的位置相當于是……”溫長鈺的眼睛瞪大，看著也很明亮。
“孔圣人。”林知南毫不吝嗇地說。
原本開辦這個學堂必有重重困難阻擾，但如果溫長鈺加，那麼況完全不同！
“杏林學堂的學子都在皇上您的恩澤和大度之下，都要聽從您的吩咐，都要無條件為您效勞。”
溫長鈺的心幾乎都要藏不住了，他的子朝前探，沒有打斷林知南的話，聽著繼續侃侃而談，給他描繪著未來。
“皇上您想，突破對醫的桎梏，改變師父收徒，大多數單傳的現狀，開設如此學堂，將那些妙的法、丹方傳承下去，改變老百姓看病現狀，您，必將流芳千古！”
找準一個人的弱點，那就很容易擊破他了。
溫長鈺多疑，那麼就說什麼事都告訴他，還聽他的——實際上，即便他們不說，他也必定安眼線，只要作為皇帝的他一道圣旨，他們也不能抗旨不尊。
但主邀請他參與，跟他被強勢介，完全不同。
林知南看著溫長鈺的每一表，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雖然對林家會很有利，會增加林家的實力，但是千古流芳，簡直讓人不能抗拒。
反正他也能夠實際控制杏林學堂。
“嗯，倒也是個不錯的建議。”溫長鈺慢慢說道，“這樣吧，朕給你三日時間，你把你們目前對杏林學堂的想法呈上來給朕看看，如果真的合理，能造福百姓，朕自然會鼎力支持。”
“皇上英明！”林知南叩謝，角翹起笑意。
“起來吧。”溫長鈺吩咐，甚至還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凳子，“坐吧，朕還有別的事問你。”
林知南起坐下，氣氛已經緩和，沒有一開始的劍拔弩張了。
“月玲如何？”溫長鈺問。
林知南如實回答，好轉了許多，這也是宮中的人有目共睹的事。
“嗯，太醫院的黃院首看來真是老了，治了月玲這樣長時間，也不見好轉。”溫長鈺隨意說道，“替朕治好月玲，是朕最疼的兒。”
“知南定當全力以赴。”
“你的婚事，你是如何想的？”溫長鈺還是沒有切主題，就是閑扯這些。
林知南也不著急，更不會張慌，他問什麼，便回答什麼：“知南心悅蕭公子，但知南知道他是楚國人，他會回去的。他走之后，知南修養，自此不問兒長。”
態度鮮明堅定。
“賢王對你，可是志在必得。”溫長鈺恢復了他的慢條斯理，“安平侯家的，也有想法。你這樣一個有本事的姑娘，倒不能如此可惜。”
林知南知道他在慢慢切主題，這些話看起來平常，也是事實，可這每一句都是對林知南的威脅。
他可以任意將賜婚給誰，溫如言或者鄭天佑，甚至可能是任何一個阿貓阿狗。
“皇上，您最是恤民心，愿皇上庇佑，知南誰也不嫁。”林知南就這樣說道。
溫長鈺挑眉一笑：“你倒是賴上朕了？”
“知南不敢。”
“有云閑居士護著你的。”溫長鈺淡淡地說，話鋒一轉，“對了，朕聽聞你們回來的時候有刺客追殺？”
哦，原來重點是這里。
“是。”林知南不瞞，“有孤影堂的刺客。”
“江湖上赫赫有名啊，殺人幾乎有失手，你是怎麼避開的？”溫長鈺越發像是很隨意地問道。
他在試探，試探林知南知道了多。
“是蕭公子保護我的。”林知南想起了蕭辰安的信箋。
忽然明白他原來早就料到溫長鈺會要召見，會問什麼問題，他明確告訴了，該如何應對。
雖然這樣會暴蕭辰安并非無所事事的紈绔，是有與孤影堂對抗的實力，但還是按照他說的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