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蕭辰安已經在等著了。
帶著稻香居的各種糕點，和云閑居士悠閑喝茶，顧生輝和林知秋在旁邊一張桌子，對著一份契子之類的東西爭論不休。
“小知南回來了，快來坐。”云閑心似乎很好，招了招手，“紅豆不錯，還是多年前的那個味道。從前啊，你家祖父來百道山，總也會給我帶上一些。”
說到此，他有些唏噓。
林知南坐下，也輕輕嘆口氣。
“會好的，方才駱先生不是說正到關鍵，想來是會有所突破的。”蕭辰安說道。
駱恒大概是從知道了不思樂，接了孤影堂的那幾個“試驗品”之后，他基本就沒有再休息過。
“嗯，駱恒那小子不錯。”云閑贊嘆，又問起林知南，“知南，你治八公主的況如何？聽聞是先天絕脈，冰凝丸可用，你應該已經煉出來了吧，我去你院中的丹爐房轉了一圈，聞到了那味兒。”
“是，以冰凝丸為治，外治則是以針刺為主。”林知南說著。
想來，祖父和云閑商議過關于八公主的治療。
“可以輔以六妙湯，對的有好的。外治可用上艾灸，在這幾個位上……”云閑跟林知南說著。
林知南心領神會，很快就明白云閑的提示，益匪淺，對下一步醫治溫月玲很有幫助。
蕭辰安的目追隨著林知南，看著認真的樣子，俏的面龐，覺得今日天氣真好，糕點味，一切愜意又和諧自然。
好像那些什麼權謀斗爭、權傾天下，都變得有些虛幻起來，眼前的，才是切實的。
“蕭公子，你說是吧？”林知南忽然問了一句。
“嗯？”蕭辰安的思緒都飄遠了，哪里還知道林知南在說什麼，不是在討論八公主的治療方式嗎，這種問題他一個外行人也不上話的。
“我是說，打算讓皇上來做顧生輝說的‘榮譽院長’。”林知南語出驚人，而看云閑的表，好像對此不置可否。
“我聽聞今日皇帝召見你了？看你全而退，他應該對著‘榮譽院長’很有興趣吧？”蕭辰安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有些規則要讓顧生輝想想辦法。”
跟蕭辰安也好，跟云閑也好，不需要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們自然也是能夠領會的。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林知南點點頭，看了一眼顧生輝，“也不用太過于限制，他是皇帝，許多東西對他來說是沒有用的，更多的，還是讓他有參與。”
“那皇帝老兒有參與了，還有誰敢阻止杏林學堂的開辦呢？”云閑悠閑地說道，“好的，省事兒了。”
原本許多需要云閑去運籌帷幄的事，確實是不那麼要了，輕松許多。
“生輝。”于是，蕭辰安簡單地招呼了一聲，“有這麼個事兒，皇帝要做杏林學堂的‘榮譽院長’，你想想怎麼讓他參與進來，但是又不會妨礙我們的正常運作。”
顧生輝赫然站起：“啥？”
“皇帝？”林知秋瞪大眼睛，看著林知南。
“嗯。”林知南沖著點點頭。
“不是，你們兩個就這麼一臉自然地告訴我這麼一件大事，就好像皇帝每天都會參加這種社會學活一樣？”顧生輝艱難地說，“這這這，我覺亞歷山大。”
“亞歷山是什麼山？有多大？為什麼要用在這個地方？”好奇寶寶林知秋三連問。
顧生輝坐下去，竟很有耐心地解釋起來，雖然旁人聽著一定是鬼扯，但是林知秋聽得很專心。
“三日之后，要將杏林學堂的東西給皇帝看。”林知南上一句。
好了，這事兒就算是代了。
看著蕭辰安，他真是挖掘了一個好人才啊，這種事換做是的話，確實會想破頭的。
“知道了。”顧生輝應了，看起來也沒有很為難的樣子，“我給你接著說，這個亞歷山大不是一座山，他其實是……”
“知南，皇帝加，我要盡量避開他。”云閑著胡子，“免得麻煩。”
“好。”林知南不多問，只是應了。
“還有，我也要上課，做先生。”云閑又道，“姓顧的那小子很有想法，他說讓我教什麼課程，都是別人高攀，讓我上醫德課。從醫者，德行至關重要，甚至德行比醫更重要。”
顯然顧生輝既安排給了云閑一門課，又將他狠狠抬高了一番。
不過林知南也覺得這個安排不錯。
“好，只要云閑爺爺愿意就好。”林知南乖順地說。
“我去看看白和寒食，他們在幫襯駱恒，不看著點，駱恒把他們兩個帶偏了可不好收拾。”云閑說，一雙眼閃閃地給了蕭辰安一個眼神，好像說，我給你單獨相的機會了。
等云閑走了，這桌旁就林知南和蕭辰安了，顧生輝和林知秋沉浸在他們熱烈的故事會中。
“這個，桂花糕，只有這麼一點了。”蕭辰安這才從旁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林知南。
“桂花已經凋零了啊？”林知南詫異地說，“稻香居早半個月就沒有桂花糕了。”
顧生輝大概真能耳聽六路吧，忽然就：“那是你不知道爺是怎麼在曲和居養著桂花樹，好它們活得久一些，這才留著新鮮桂花，給你做桂花糕的。”
“說你的天方夜譚去。”蕭辰安白了他一眼。
林知南從盒子里拿出了桂花糕，輕輕咬了一口。
糯的糕點，香甜的滋味在舌尖漫開，一地浸心頭，甜到心底，又漫開到全每一。
忽然有些明白一種的味道是什麼了，從前本不能懂得，不能理解的。
“怎麼樣？”蕭辰安問，掩飾著緒，又解釋，“稻香居的師傅說，這桂花還是不如季節最好的時候。”
“好吃，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朝著他燦然地笑。
他也出了那樣好看的笑容。
這一刻，前夜相擁而眠的溫度和氣息清晰無比，即便半夢半醒，但卻深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