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
薄氏財團旗下的私人飛機,在空中管制部門的擔驚怕下,核加速,提前一小時平安降落。
下了飛機,周裹挾著冰霜和霾的男人,低垂著漆黑的眼眸,大步流星走到駕駛座門口,冷冷道:“出來。”
“……”
駕駛員怔愣了下,莫名其妙地走出車廂。
下一秒,薄西晏掉外套,扔給留白,徑直坐了進去。
“薄爺。”
猜到薄西晏可能要親自開車,還有可能……不,一定會發狂似的飆車,留白冒著斷頭的風險,恭敬提醒:“你才連續坐了八九個小時的飛機,肯定不了。不如,讓司機開吧?”
不僅疲憊,還于高度張和憤怒中,沖之下可能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
薄西晏沒搭理他,冷著一張俊臉,系上安全帶后,啟跑車。
沒法勸阻,留白打算坐在后面,方便隨時應對突然事件。
可剛手,正要打開車門時,跑車忽然“轟鳴”一聲,以極快地速度沖了出去。
“薄爺!”
留白嚇得心都在打,將外套扔給兄弟,奪過另一輛車的車鑰匙,冷聲吩咐:“還TM愣著,趕追啊。”
薄爺這狀態,太他媽嚇人了。
——
全程飆車。
四十分鐘的車程,只用了二十分鐘。
跑車急剎車,停在清水灣別墅門口。
薄西晏推開車門,長邁出車廂,迫不及待地往里面走去。
冷三和帥六,正坐在客廳,理司九音代收集“人頭”的事兒。
看見風塵仆仆、周凌冽的男人,兩人均嚇了一跳。
提前一個小時回來?
是將飛機當火箭在開,不要命的嗎?
“小九兒,在哪兒?”
薄西晏停下步伐,黑眸快速掃了一圈大廳,沒看到心心念念的小丫頭,眼底燃起一抹戾氣,沉聲問道。
“薄爺。”冷三和帥六同時站起來,莫名咽了口口水,心底發怵,“老大兩小時前剛吃了助眠藥,還沒醒。”
助眠藥?
薄西晏合黑眸一瞇,想起小九兒失眠、夢游的事兒,滾了滾嚨,沙啞著聲音問道:“失眠、夢游的因,是什麼?”
冷三和帥六對視一眼,沒作聲。
老大似乎,并不希薄西晏知道這件事。
“神病院,還是鄉下的五年造的?”
聽見男人突然的話,帥六猛地抬起頭,眼神驚詫地出聲:“薄爺,你知道五年前,老大在神病院的事?”
“……”
薄西晏沒說話,強撐的理智,正逐漸失控。
果然,是神病院的經歷導致的。
強行剪掉的長發、迫吃神治療方面的藥,試圖將變一個完全的神病患者……
還有很多,是他沒看到,不忍心看的。
薄西晏沒再說話,艱難地拖著修長的雙,背影落寞地朝樓上走去。
直到人消失,帥六才木訥地轉過頭,聲音很輕:“薄爺這副樣子,好他媽嚇人。”
大概是老大在邊的緣故。
他們與薄西晏的這幾次見面,男人都溫得不行,從未想過會見識到他狠厲的一面。
又或者說,這才是“X勢力”領導者,最真實的一面。
只是在老大面前,罕見溫。
冷三沒作聲,但繃幾個小時的神經,松懈下來。
老大的救贖,來了。
……
樓上。
薄西晏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門。
抬眼,便瞧見躺在床上,蜷一團的小姑娘。
吃了助眠藥,中途突然蘇醒,會很難。
薄西晏盯著看了一會兒,抿了抿薄,默默地將門重新關上。
人站在原地,心失落地著眉心,靜默幾秒后,才轉朝隔壁的書房走去。
打開郵箱,將沒看完的資料和視頻,重新看了一遍。
看到“醫院”那段時,薄西晏氣息紊。
視頻中,小姑娘剛被送進醫院,無助弱小地蹲在墻角,雙手可憐地抱著膝蓋,臉上爬滿了淚水。
“我沒有神病,我不是瘋子!”
“宋遠志是壞人,他欺負我,!”
無論怎麼說,周圍的人都無于衷,反而見一名兇神惡煞的中年人,拿著剪刀走上前,冷笑道:“瘋子通常都說自己沒病。”
“進來我們這里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人說完,眼神示意邊上的人,按住司九音的,不懷好意道完,“這頭烏黑的頭發,真是漂亮。沒有了,是不是就不能勾引男人了?”
“不要,不要剪我頭發……”
“媽媽,媽媽救我……”
“……”
邊上,有人正在錄制視頻,沒人關心小姑娘因為掙扎,被傷了好幾。
整個視頻,都小姑娘哭喊、求救的聲音。
聽著里面的聲音,薄西晏指腹狠狠,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釋放出令人心悸的眸。
“張,吃藥。”
頭發剪完,醫生又強行喂東司九音神抑制藥劑,掙扎著的孩兒,慢慢昏睡了過去。
另一個視頻,是F國那邊從宋遠志電腦里發現的。
還原當年,他如何欺負小九兒的視頻。
半個小時后,
“砰——”
視頻結束,薄西晏猛地起,揮手將桌上的東西,全數掃到地上。
強有力的雙臂,撐著桌面,無法控制地大口息,眼神變得猩紅不堪。
臉上的表,冷得要殺人。
“一個都不要。”薄西晏拿著手機,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聽清楚,當年事件的所有參與者,全部給我找到。”
傷害過小姑娘的人。
這次,全部十倍償還。
——
服下助眠藥時,司九音給自己設定的心理睡眠“時間”,是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后,孩兒準時睜開眼。
先是看了眼房間,沒看到薄西晏的影,小小地失落了下。
可下一秒——
看見手機上,半個小時前帥六發來【薄爺在書房】的信息時,郁悶的緒瞬間得到安。
他回來了,怎麼不來臥室陪?
司九音輕蹙眉頭,掀開被子,穿著白真睡,秀發披在肩頭,作慵懶地朝隔壁的房間走去。
書房的門,沒關。
站在門口,正好看見男人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擺著幾瓶空掉的紅酒,空氣中彌漫著酒與香煙的氣味。
這麼多酒,全是他喝的?
還煙了!
聽見聲響,形頹敗地男人,緩緩轉過頭,瞧見站在燈下,好致的小姑娘時,心臟微微刺痛。
猶豫幾秒,英俊的面龐帶著幾分迷醉,猩紅著眼沙啞出聲:“小朋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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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我音姐,還好,遇見了薄爺救贖。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