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衙役們一窩蜂的沖上來,把侯家的家將們,一頓揍。
手里的水火,毫不留的把侯君集的馬車,砸得稀碎!
速度之快,就連侯君集這等殺人如麻的將軍,都沒反應過來!
當他明白過來之后,陪同而來的所有人,都已經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馬車頂棚碎一塊一塊的,就連馬都不知何時被人牽走了!
此刻,他坐在禿禿的車板上,氣的臉都紫了。
“你...你們...”
他‘哧哧’得著氣,整個人不住的晃悠。
若非有傷在,他早就殺上去了。
韓同不屑的掃了侯君集一眼,一揮手,“來人,把他抓涇縣大牢!本雖已卸任,但終究還是為我涇百姓,除掉了一個大害!”
提著子的衙役們,一個個陪著笑,不斷奉承韓同。
這位才上任了幾個月的涇父母,馬上就要去長安述職,用不了多久,就會為工部的員外郎大人!
在朝廷中人看來,區區一個六品,比芝麻大不了多。
但是在涇縣老百姓的眼中,那可就是手眼通天的大人!
韓同滿臉自得的,接了衙役們的恭維。
“你們去將此人押走,本還有話要與公子詳談!”
說完,他扭頭就走,渾然不顧滿地的狼藉。
不過,他臨走之前,卻看似無意的,將一塊令牌掉在地上。
令牌上,赫然寫著‘東宮’二字!
...
柳家大宅!
“爺,都辦妥了!”
大廳里,韓同沖柳白一躬道。
柳白揮手讓他起來。
“此去長安,務必要小心幾分,無論裴家,長孫家,還是剛剛的侯家,說不定都會對你出手!”
把侯家人臭揍一頓,自然是柳白的吩咐。
對于侯君集這個人,柳白說不上多忌憚。
起碼,和長孫無忌比起來,侯君集的手段連小孩子都比不上。
他唯一比較擔心的,就是李承乾。
經過多日的相,他發現李承乾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可實際上,卻是個極其重的孩子。
別看李承乾答應柳白,見到侯君集一次就揍他一次。
但誰也說不好,他忍不忍心這麼干。
不管怎麼說,侯家的長日后將會為太子妃,那麼李承乾和侯君集,注定會產生千萬縷的聯系。
柳白知道侯君集早有造反之心,這種況下,李承乾哪怕流出一點同之心,在未來,都有可能釀滔天大禍!
既然如此,那麼柳白只好‘幫’李承乾,徹底把這段分斬斷!
當然,現在得罪侯君集的好,只有等他造反之后,才能現出來。
讓韓同出面,也算是送給他一個未來的功勞。
只是還沒進長安,就得罪了一位大將軍,恐怕韓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這些事,想必你也想到了,等進長安之后,你可以立刻去拜會房相、杜相等人,有些許分在,除那三家之外,其余人沒有膽子再為難你!”
韓同大喜,他正發愁,去長安怎麼避禍呢。
要知道,柳家和長孫家勢同水火,和裴家早就了不死不休的仇敵。
加上一個遲早要被放出來的侯君集,一旦他進長安,必定會面臨瘋狂的報復。
但只要有房玄齡等人的庇護,這些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畢竟他只是柳白的門人,而不是柳白本人...
為了對付一個六品小,并不值得大干戈。
“爺,侯君集如何置,要不要...”
韓同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
跟隨柳白的日子久了,他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換做從前,別說殺侯君集,恐怕見到侯君集的那一刻,他第一個就跪了!
柳白都被韓同的膽子嚇了一跳。
殺了侯君集?
那不沒得玩了?
在別人看來,侯君集是一顆隨時都要炸的定時炸彈。
但在柳白眼中,侯君集整個人,就是一場活生生的功勞!
“此事你不必再管,自有人去置!”
韓同呵呵一笑,道:“爺若沒有其他吩咐,下便告退,就此前往長安了!”
...
太剛到頭頂的時候,韓同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長安城。
短短幾天,從七品縣令一躍為六品京兒,而且還兼五品的文散職。
韓同可謂是意氣風發!
不管在誰看來,他的前途都一片明!
馬車徑直進皇城的外苑。
這里是各個司府衙門的駐地,三省六部的大佬,都在這里辦公。
韓同按照柳白的吩咐,并沒有直接去工部述職,而是去了中書省!
好在韓同有新發下來的憑,在經過重重篩查之后,才進中書省邸。
聽說韓同來了,房玄齡、杜如晦、虞世南、蕭禹、高士廉,五位三省地位最高的大佬,傾巢出!
韓同拜柳白門下,對于他們而言,并非是。
作為柳白門下第一個進長安的人,他們也要給幾分面子。
可是,三省的其他員,卻是大跌眼鏡!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房玄齡等人親切的拉著一個六品小,在三省邸里來回溜達,心里都在暗暗揣測。
這個六品到底是什麼份?
竟然到幾位大佬如此的重視?
韓同也寵若驚,他沒想到,幾位大佬這麼給面子。
不僅帶著他參觀了三省衙門,還說中午要給他接風!
“子義啊,此番你進工部,雖有李大亮庇護,但長孫無忌在六部的威信,無人可比,日后行事,萬萬要謹慎幾分!”
中書省邸的一間靜室里,房玄齡笑呵呵的在韓同肩膀上拍了拍。
韓同連忙躬道:“子義謹遵房相教誨!”
能讓一向圓的房玄齡說出這番話,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一會兒讓韓同注意長孫無忌,一會兒讓他小心裴家用招...
說得韓同頭暈眼花,整個人都傻了。
看來,熱過分,也是一種負擔...
叨叨了好半天,幾個老家伙才住了,一個個對視幾眼,同時出幾分苦笑。
若不是柳白的一封信,他們才不會在一個六品上,費那麼多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