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柳白’這個名字,侯君集像是電了一樣,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只不過,因為子實在是太虛弱了,站起來之后,腳下一晃悠。
踏踏踏!
一連向后退了好幾步,‘砰’得一聲撞在墻壁上!
侯君集只覺得自己渾的骨骼,都在哀嚎,臟像針扎一樣疼痛。
了幾口氣,額頭上布滿了細的汗珠,好像隨時都會暈倒。
他強打著神,一手撐在墻壁上,一手死死的抓著牢房的欄桿,聲音沙啞得像一口了氣的風箱。
“老夫究竟...究竟與你有何仇怨?”
柳白呵呵一笑,也不嫌棄地上的雜草,直接坐下來。
“你我素無仇怨!”
“那你為何,如此為難老夫?”
不用想也知道,韓同對自己下手,是柳白授意的。
說不定,從柳白送給他一副人肝臟之后,就已經打算好了這一步。
他可不信柳白這麼大費周章,是因為貪狼幫訛詐書院的工程。
對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幫派就像洪水猛一般可怕,可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幫派就是個笑話。
柳白上下打量著,這位模樣凄慘的潞國公,忽然笑出聲。
侯君集冷冷的說道:“你笑什麼?”
“柳某想不通,就憑你這點本事,是怎麼升起造反念頭的!”
侯君集臉大變,手一,差點跌倒在地,幸虧他反應快,整個人撲在牢房的欄桿上,這才沒有再次傷。
“一派胡言!老夫為國朝征戰一生,忠心耿耿,何時說過要造反?!”
柳白搖頭一笑,看向侯君集的目,多了幾分蔑視。
到了這一步,命都快沒了,還遮掩什麼?
幫派的勢力再大,也只是幫派,隨便一個六七品的小,都足以判決貪狼幫上下的生死。
侯君集好歹是個國公,手握重兵,為何要掌握貪狼幫?
無非就是,想要掌握長安城的消息罷了。
要知道,整個長安城中龍蛇混雜,說不定某一個在大街上瞎溜達的人,就是李二手下的探。
百騎司!
這個組織,和后世的錦衛一樣,蟄伏在天下各個角落。
柳白甚至可以斷定,每一個朝廷重臣的家里,或多或都有百騎司的人!
如果侯君集想要掌握長安城的消息,幫派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只不過,侯君集的報工作做的太差,就連普通的商賈都知道,貪狼幫的后臺是他!
李二讓侯君集賦閑在家整整兩年,未必沒有這個原因!
“侯大將軍,柳某是個生意人,掙得都是辛苦錢,每一枚銅錢賬,都明明白白,從不摻雜任何鬼蜮伎倆,所以,柳某不知道何時得罪過你。”
侯君集一愣。
他沒想到,柳白真打算揪住貪狼幫的事不放。
“如果你在乎書院工程的事,完全可以拿走貪狼幫上下的命,何至于此?”
他不相信,柳白真會因為芝麻大小的事,得罪自己這種朝廷重臣。
柳白搖了搖頭,“聽說你曾隨李靖學過兵法,也不知,你究竟學了些什麼東西...”
他慢慢站起來,作勢走。
侯君集頓時慌了。
他這一走,自己豈不是還要在這大牢之中苦熬?
“你就不怕老夫上奏天聽?屆時,就算陛下想保下你的命,滿朝文武也不答應!”
柳白沒有回頭。
砰——
牢門被他一把拍上,形逐漸沒在黑暗之中。
侯君集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可是,本沒有人聽。
這座牢房,在涇縣大牢的最深,是柳白為了關押侯君集,特意吩咐韓同修建的。
說是一間室,也不為過。
如果沒有人引路,就算把整個大牢翻個遍,也不可能找到。
...
涇縣衙門,后衙!
李承乾在大廳門口連連踱步。
“怎麼會到這一步?”
他怎麼想也想不通,柳白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將侯君集關押起來。
擅自關押百姓,都是一件大罪。
關押國公?
恐怕抄家滅祖都不為過!
就算李二早就看侯君集不順眼,恐怕也不會放任不管。
以李承乾對柳白的了解,不可能是因為貪狼幫的事。
柳白一定有其他目的!
見柳白走過來,李承乾連忙迎上去。
“柳大哥!”
他本來想問一問侯君集的況,可柳白卻率先說道:“承乾,你可有辦法,取消和侯氏的婚約?”
李承乾瞳孔驀得一。
他是太子,國之儲君,雖然侯氏只是一個側妃,但取消婚約,也是非同小可!
娶不娶侯氏,他并不在乎,但他聽出柳白的話中,似乎有幾分,要置侯君集于死地的意思!
他不可置信的說道:“柳大哥,你不會真的想...”
柳白點了點頭,道:“你想得沒錯!”
李承乾倒吸了一口冷氣。
自大唐開國以來,被扳倒的國公總共只有三四位。
每一次,都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柳白這是要搞一場大風暴!
“柳...柳大哥,為什麼?”
李承乾結結的問道。
柳白略一沉。
搞死侯君集,是一定要做的事。
放任不管的話,他遲早會造反。
而李承乾,又是他未來的婿。
就算李承乾不參與其中,未來也必定會為,旁人攻訐李承乾的把柄!
所以,侯君集必須死!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
斬草除,永絕后患!
這種事,他原本不想和李承乾說。
畢竟他還太年,想事不可能像年人一樣周全。
但在柳白的計劃之中,李承乾是至關重要的一環,不告訴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壞事。
“你相信不相信,侯君集會造反?”
聽見這句話,李承乾一蹦三尺高!
“造反?!”
說完,他又急忙捂住自己的。
這兩個字,是能隨口說出來的嗎?!
李承乾聲音抖,臉都嚇白了。
“他真有這麼大膽子?”
柳白帶著李承乾,進大廳,吩咐許褚在門外守衛。
“有些事,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但如果你想安安穩穩的繼續當太子,侯君集,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