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的運輸不問題,以柳家商隊的能力,就算再遠,也能順順利利的送回長安。
唯一的難點,就是如何從海里抓鯨魚了。
不過,老周拍著脯保證,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把海量的鯨魚帶回來,柳白也就放了心。
至于如何作,就要看李承乾了。
之前,只要是柳白安排的事,他都會把細節提前設計好。
譬如李承乾帶著枷鎖扣闕,每一步都在柳白的預想之中。
可這一次,柳白并不想過多手。
其中固然有磨礪李承乾的意思。
但更多的,還是讓柳家,不要再冒頭了。
從崔家的事開始,一直到建立書院,一件件功勞疊加起來,李二封柳白個公爵,似乎都綽綽有余了。
何況,再過一個多月,土豆和玉米就可以采摘,又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可以說,柳白完全能躺在功勞簿上,吃一輩子老本了。
再出風頭,難免顯得朝中百太無能。
與之相比,柳白還是站在幕后,掌握大方向就可以了。
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
此外,巨魚死王侯毖的說法,雖然有點扯淡,但李家的王爺們,也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如果他們不能接吃鯨魚這件事,那百姓們更不敢吃了。
只有李承乾出頭,才能免于被李家的王爺們,用口水噴死。
把李承乾和老周留在大廳里商量,柳白溜溜達達的走出去,當起了甩手掌柜。
在計算出一個大概的‘出貨量’后,老周不敢再耽擱了,立刻啟程回幽州。
李承乾則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天都沒面。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匆匆趕往長安。
書院!
李恪蹲在宿舍的角落,拿著扇子,給一尊小小的泥爐扇火。
陶盆里是滾燙的米粥,整個宿舍都布滿了濃郁的香氣。
砰!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李恪嚇得臉都白了。
宿舍里是嚴煙火的,被人發現了,起碼要掃一個月的地。
看到來人是程默,李恪這才放下心來,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敲門是什麼意思嗎?”
程默不管這些,著肚子,“粥好了沒有?”
李恪翻了個白眼,“又一個蹭吃蹭喝的!”
程默嘿然一笑,站在門口把風的李義府,卻鬧了個大紅臉。
沒辦法,書院的飯菜比豬食還難吃,而李恪的手藝又太好,他只能厚著臉皮蹭點吃的。
一盆粥很快就好了,李恪剛想盛上一碗。
砰!
大門又被人踹開了!
“誰呀!”
李恪徹底怒了。
還能不能讓人安心吃頓飯?
看到來人之后,他又不一怔。
“皇兄?”
李承乾了鼻子,“你們這日子倒是過得不錯!”
他毫不客氣的從李恪手中把大碗搶過來,給自己盛了一碗,心滿意足的喝了起來。
吃飽之后,李承乾道:“走,跟我去東宮!”
李恪不明所以。
“我還有課業,今天是虞先生講課,不能錯過!”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以他的了解,李恪可不是什麼學習的人。
“我已經和虞師傅打好招呼了,最近幾天,你不用回來了!”
說著,李承乾也不管程默和李義府,揪著李恪的脖領子就走。
......
老周的辦事能力很強,他離開涇之前,就給幽州的伙計們飛鴿傳書,讓他們準備捕撈鯨魚的事。
等他到達幽州的時候,柳家倉庫里的鯨魚,已經堆一座山了。
而且,為了保證鯨魚不腐爛,全部都被熏制過。
他立刻安排商隊,將鯨魚運往長安。
而這一切,只用了不到六天時間!
柳家商隊的效率,天下聞名,得到消息之后的李承乾,也立刻開始準備宴會的事宜。
東宮!
就算李承乾的份再高,也終究是個晚輩。
給李家的王爺們送請帖,必須自己親手書寫。
正因如此,他才把李恪抓過來,當寫請帖的勞力。
兩人的桌案上,碼了好幾摞空白請帖,李恪寫得手都麻了。
他嘆了一口氣,想休息一會,忽然發現李承乾在瞪自己。
只能再次嘆息一聲,繼續悶頭寫。
一整天的時間,請帖終于寫完了。
李恪把筆一丟,直接躺在地上裝死。
李承乾一腳把他踹起來,“還不快去琢磨,如何烹制鯨魚!”
“我好歹也是個王爺,讓我吃鯨魚也就罷了,還讓我做?”
李恪不不愿的站起來,說什麼也不肯再給別人當廚子。
李承乾‘獰笑’一聲,攥著拳頭,“別怪我不講面!”
李恪嚇了一跳,連忙蹦遠。
別看李承乾的手在柳家排不上號,但揍李恪,卻綽綽有余。
李恪苦著臉,“皇兄,咱們請的人,起碼四五十個,我一個人要忙活到什麼時候?”
“東宮的廚子隨你調遣!”李承乾有些煩躁的說道。
李恪還是有些不愿。
在他看來,全天下的廚子除了柳家那位,其他的都廢。
到時候,也只能幫倒忙。
但看著李承乾拳掌的樣子,他只能把邊的話咽下去。
......
第二天,李家的所有王爺,都收到了一封太子殿下,和吳王李恪聯名的請帖。
最先接邀請的,當然是最李二信任,也是王爵之中權力最大的河間郡王,李孝恭!
河間郡王府!
李孝恭拿著請帖,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覺得十分新鮮。
“這兩個小子,又要弄什麼玄虛?”
上次李承乾扣闕的事,可把他們這些王爺嚇得不輕。
他心里覺得,李承乾絕對不僅僅是請他們吃飯這麼簡單。
“把崇義來!”
很快,他的大兒子李崇義走進來。
“父王!”
李孝恭把請帖給他,“太子和吳王邀請諸王,你就代為父前去吧!”
李崇義不疑有他,甚至還有些高興。
能和太子殿下拉上關系,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他滋滋的去準備禮,就等幾天之后去東宮參加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