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縣,柳家大宅!
“嗚嗚嗚——”
離得老遠,都能聽見李承乾撕心裂肺的哭聲。
柳白掏了掏耳朵,拿他沒辦法。
誰讓他了委屈呢?
李時珍把隨攜帶的小藥包收好,讓家丁幫李承乾把子穿上。
“別嚎了,有個三四天就好了!”
李承乾眼睛都哭紅了,淚眼婆娑的回頭看著柳白,“柳大哥,你說父皇是不是一直不喜歡我?”
柳白捂著額頭,無奈的說道:“陛下如果不喜歡你,怎麼可能會讓你當太子?”
“那他為什麼打我?我分明立功了!”
柳白好說歹說了半天,李承乾終于不哭了。
走出他的房間,柳白搖了搖頭,“哄孩子太難了...”
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李二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明面上,幫李承乾坐鎮東宮,眼睜睜看著李家的王爺們,將鯨魚吃下去,甚至還邀請了和李淵同一輩分的新興郡王李德良。
可當鯨魚吃下去之后,王爺們正要發怒的時候,李二立刻轉變陣營。
不僅幫著王爺們怒斥了李承乾一頓,還打了他一頓板子!
王爺們反倒要勸李二,讓他饒恕李承乾。
鯨魚也吃了,他們不得不著鼻子承認,巨魚死王侯毖的說法,就是一句屁話。
到最后,災問題解決了,李承乾了戲弄諸位王爺的‘罪魁禍首’。
唯一的好人,只有李二自己...
能和親兒子耍心眼的帝王,估計古往今來也只有李二一人而已。
不過,柳白很清楚,無論怎麼講,這件事的目的都達到了。
與其說李承乾罰,倒不如,他這頓板子是替李二挨的。
也只有他當‘罪魁禍首’,才能讓皇室宗親部,免于一場。
將一切,都歸結于孩子胡鬧。
李二就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不會解釋。
他心里,肯定還是念著李承乾的好。
一點小傷罷了,換二十萬貫銀子的利潤,實在是太值了。
況且,有李時珍這位神醫在,用不了幾天就好了。
柳白走出李承乾的房間之后,沒過一會兒,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了。
他還有許多事要做,用鯨魚來養活百姓,只能算是一個小曲。
這一段時間,柳家又有許多新鋪子開業。
酒坊開了一家又一家,廣好評。
雖然釀酒用的糧食多了一些,但有王勣這個嗜酒如命,又地位奇高的老家伙在,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眼瞅著天就要暖和了,冬日里生意極為搶手的火爐鋪子,人越來越,柳白干脆將火爐鋪子關了,換了柳家其他的生意行當。
而最令柳白發愁的,卻是鑄鐵生意。
鑄鐵生意關乎民生,以大唐現在的煉鐵工藝,足以造出百煉鋼。
但是產量,卻低的可憐。
后世那些沒有營業資格的煉鐵作坊,一個月的產量,都能抵得上整個大唐一年的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既然關乎民生,就要薄利多銷。
柳白來到后院角落里的煉鐵爐子旁,看著工匠們將新鮮出爐的鐵水,倒進模子里,不嘆了一口氣。
他是學歷史出的,對于歷史上某一年發生的事,信手拈來。
不過在工科上,就兩眼一抹黑了。
最多只是知道幾個名字罷了。
例如炒鋼法,夾鋼法,從名字上聽起來,十分簡單。
可工匠們實驗了好幾百次,都沒能功。
現在柳白無比期,系統能送給他一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工匠。
可惜,距離‘百萬畝’良田任務達,還有好一段路要走,只能寄希于隴右前線的王守仁和薛禮。
......
隴右,旱獺源!
這一帶以旱獺多而聞名。
旱獺的皮,可以用來制造大氅,由旱獺脂肪煉出來的旱獺油,是治療燙傷、燒傷的奇藥。
按理說,有這種產業,生活在這里的百姓應該不在數。
可整個旱獺源上的百姓,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千。
因為,這里也是大唐和突厥之間的邊境線!
三十萬人在這里排兵布線,短短半年時間,大小戰役已經開展了不下百次!
而今,雙方呈膠著之勢,誰也奈何不得誰。
關中早已經回暖,田里的糧食都出了芽。
不過,旱獺源上的溫度依舊很低,能生生把石頭凍裂。
上一場雪還沒有化干凈,第二場雪如期而至。
突厥人習慣了這樣的惡劣天氣,可大唐的府兵,多為關中人。
若不是兵部向柳家采購了一批火爐,將士們早就挨不住了。
程咬金掀開門簾,走進中軍大帳,把手放在火爐上,齜牙咧的說道:“這該死的天氣!”
眼瞅著都快四月份了,隴右的天氣竟然比年前還冷!
為大帥的他,手腳上都生了凍瘡。
火一烤,愈發的了。
大帳之中,正在寫信的王守仁,見程咬金進來,立刻抬起頭。
“恭賀大帥!”
“有什麼可恭賀的,莫非...”
程咬金一怔,下一刻,臉上頓時充滿了狂喜之!
“莫非,突利答應了?!”
他一蹦三尺高,再也顧不得手上的凍瘡,幾步跑到王守仁跟前。
拿起他面前的那封信,看了起來。
很快,他更加激了。
“好好好!”
他仰天大笑,聲音之大,把帥帳上的積雪都震下來不!
王守仁淡淡一笑,道:“經過一個月的接,突利已經答應和我軍合圍頡利,王某打算親自去突利帳前走一趟,頒布陛下的冊封旨意!”
“老夫派人送你前去,事關重大,萬萬不能有所閃失!”
王守仁沒有拒絕,以他的本事,就算一個人也能穿行渺無人煙的旱獺源。
可誰也說不好,會不會有突發狀況出現。
人越多,當然越好。
簡單吃了點東西,王守仁立刻帶上一百位兵上路。
程咬金目送王守仁離去之后,趕忙開始給李靖寫信。
李靖才是這次突厥之戰最大的統帥,合圍頡利可汗,必須要由大唐所有軍隊一同出手。
此戰之勝負,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