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請了,禮也送了。
接下來就要看房玄齡他們的表現了。
就像柳白所說的,王守仁和薛禮的功勞再大,也終究是商賈出。
從前對朝廷并沒有什麼貢獻。
估計李二也在發愁,如何賞賜他們。
賞賜太高,難免會引起文武百的不滿。
尤其是領兵出征的老帥們,辛苦半年,一點好都沒撈到,肯定不樂意。
賞賜太低了,又顯得小氣。
而柳白自己主要求,把賞賜換皇莊,那就好辦多了。
對于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柳白從不放在心上。
再說,等大軍全部回師,起碼還要一個月的時間,有太多事要去忙了。
可柳白不在意,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生擒頡利,乃是大唐開國以來,最大的功勞。
誰能不心?
就算他們和生擒頡利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功勞是要搶的,不搶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分一杯羹?
而且,一些視柳白為眼中釘,中刺的人,最不愿意看到柳白門下的人因功賞。
王守仁和薛禮的商賈份,了他們借機攻敵的最強利!
長安皇宮,太極殿!
關于如何評定王守仁和薛禮的功勞,文武百開始了激烈的爭論。
有些人認為,有功勞就一定要賞賜,否則就會寒了有功之臣的心!
也有人認為,王守仁和薛禮乃是商賈,自古以來,商賈地位低下,生擒頡利不過是瞎貓上死耗子。
隨便賞賜些錢財也就夠了。
雙方爭論不休,若不是李二在場,估計直接就手了!
不過,加爭論的都是朝中的中下層員,大佬們都自持份,并沒有人舍去臉面冒頭。
最為激的,當然是依附在越王李泰、長孫無忌以及裴家門下的員。
這三方都是柳白的敵人,說話一點面都不留。
“區區商賈,豈能登臨大雅之堂?”
“若是開了這個口子,必定會到禮崩樂壞的地步!”
“商賈不可為,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可更改!”
而與他們針鋒相對的,則是太子一系的人馬。
其中的領頭羊,乃是太子詹事于志寧,以及太子左庶子杜正倫!
不得不說,太子一系的人馬實在是太了。
在于志寧和杜正倫看來,柳白的支持,是李承乾登基最重要的一環。
他的人如果能進朝堂,必然就是太子一系的盟友!
如果王守仁和薛禮,能夠因功朝,自己這一方的話語權,將會大大提高!
雙方足足爭論了半個時辰,還沒有任何結果,李二的臉,早就比鍋底還黑了!
“都給朕閉!”
李二一聲喝,大殿之上頓時雀無聲。
之前爭吵正歡的人,紛紛跪地請罪。
李二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們就那麼看不得別人立功?”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把越王等一系的人,給嚇壞了。
李二的意思,完全就是在說他們小肚腸,嫉妒有功之人。
這頂大帽子若是坐實了,以后就別想在朝廷里混了。
于志寧和杜正倫等人雖然也跪在地上,但都出了幸災樂禍的表。
李二話鋒一轉,又指著于志寧等人,道:“厘定封賞,乃是三省六部之事,與爾等何干?所有人罰俸一年,再有胡言語者,直接逐出太極殿!”
當皇帝的,就要講究一個平衡。
就算他心里也傾向王守仁和薛禮,也只能將雙方的人都懲罰一遍。
說完,他看向房玄齡,問道:“中書省是什麼意思?”
房玄齡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道:“啟奏陛下,老臣與三省諸位同仁商議之后,一致認為,王守仁與薛禮,不宜進朝堂!”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一片嘩然!
房玄齡他們和柳白的,不是一直很好嗎?
怎麼這一次,他都不向著柳白說話?
于志寧和杜正倫等人臉大變。
風水流轉,現在反倒是越王等一系的人馬,出了幸災樂禍的表。
他們說話不管用,但房玄齡說話的分量,卻是極重!
李二都是一怔。
他狐疑的看了看房玄齡,又看了看杜如晦等人。
以他對這幾個老家伙的了解,既然開口了,就一定有他們的道理。
房玄齡繼續道:“老臣等人以為,商賈朝并無先例,王守仁和薛禮的功勞雖大,但賞賜些東西也就罷了,若是沒有大軍相助,他們也不可能無意之中,將頡利生擒!”
他眼看了看李二的反應,見李二并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又說道:“最關鍵的是,不賞賜王守仁和薛禮朝,乃是柳白的意思,至于結果,還請陛下圣裁!”
李二想了想,心中頓時得不行。
商賈朝,的確是大忌。
畢竟不是每個商賈,都能像柳白一樣,立下的功勞讓文武百都沒話說。
可不封賞職,難免會寒了有功之人的心。
柳白這是不想讓自己為難,甘愿吃個大虧!
“這番話,真是柳白說的?”
房玄齡呵呵一笑,道:“此前,柳白特意邀請老臣等人去涇,為了讓老臣等人開口,他還特意送了老臣等人一些新鮮茶葉,那茶葉的滋味...”
說著說著,他也覺得這時候說茶葉有點不合適,干脆閉了。
李二半晌無言。
他忽然長嘆一聲,喃喃的說道:“柳白深得朕心...”
雖然聲音不大,但文武百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李二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越王等一系的人,目有些不善。
“這下,你們滿意了?”
這一系為首之人,乃是散騎常侍蕭德言。
剛剛站起來的他們,又慌忙之間跪倒。
“臣等有罪!”
一番爭論,爭得李二說出了誅心之言。
自古以來,只有群臣奉承皇帝,皇帝何時會問群臣滿意不滿意?
李二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對房玄齡道:“中書省以為,該如何賞賜?”
房玄齡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賞賜財,未免太輕慢有功之人,老臣以為,可將長安周邊的皇莊,賞賜給柳家,以示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