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三辦事,還是相當靠譜的,既然他說準備妥當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但柳白還是代了一句。
“今晚連太上皇都會來,吩咐下面的人,一定要多謹慎幾分!”
聽說太上皇都要來,沈萬三也嚇了一跳。
自打玄武門之變后,太上皇恐怕還是頭一次出宮!
“屬下再去清點一遍!”
看來即便是他,也有些張了。
...
月亮悄悄攀上天穹。
整個柳家莊子,都沉浸在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之中。
皇上和皇后,乃至太上皇都親自駕到,這是何等的榮耀?!
早就眼高于頂的柳家莊子鄉親們,一個個興得打擺子。
不用柳白吩咐,他們從早上起來,就開始打掃整個莊子,恨不得把自家房子重新裝修一遍!
莊口的牌樓,被人重新用紅漆刷了一遍,幾個后生提著掃把,在莊口大街上來回搜尋,就連落葉都不肯放過。
一只黑狗溜達過來‘方便’了一下,是被幾個后生追殺了半條街。
大人們終于要到了!
朝中的員們都極為守時,說戌時到,一秒鐘都不耽擱。
轉眼間,莊子門口已經人滿為患!
風度翩翩的大臣,領著艷人的夫人,排著隊進場。
請帖要經過仔細的核驗,寫著兩個人的名字,絕對不會允許第三個人進去。
人們都沒有覺得奇怪。
今天陛下都要來,自然要謹慎一些,如果混進去不該有的人,那事可就大了。
柳白站在門口笑臉相迎。
柳婉兒和柳蓉兒作為柳家的主人,自然也出來迎接。
男的英俊瀟灑,的風姿綽約,遠遠看去,宛如一幅水墨畫。
不管是誰看見,都不暗贊一聲。
走過來的頭兩位,便是房玄齡,和大名鼎鼎的房夫人!
一看到柳白的笑容,房玄齡頓時起了一的皮疙瘩。
他總覺,柳白這次別有目的!
“夫人,你帶了多銀子?”
房夫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為何要帶銀子?”
房玄齡好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道:“沒帶銀子就好...”
說完,他來到柳白面前,將一個禮盒放在旁邊家丁的手里。
打過招呼之后,房玄齡低了嗓音,“你小子又在弄什麼玄虛?”
柳白笑容不減,道:“房大人說的哪里話?今日不過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宴會罷了!”
他這麼說,反倒更引起房玄齡的懷疑了。
“老夫提醒你,今晚切莫胡鬧!”
柳白呵呵一笑,道:“房大人說笑了...”
此刻,房玄齡幾乎可以肯定,柳白又要出幺蛾子。
只是他琢磨了半天,也想不通,柳白究竟要干什麼。
無奈之下,只能嘟嘟囔囔的走進去。
約還能聽見,房夫人不滿的聲音。
“人家好端端的宴請你,你怎得如此無禮?”
“夫人有所不知,柳白這廝可不是什麼好鳥!”
“...”
這番話都落在柳白的耳朵里。
他心里好笑。
看來房玄齡,是真怕他那位‘喝醋夫人’...
第二個過來的是杜如晦。
別人都是雙對的,唯獨老家伙孤零零一個人。
他發妻早亡,也沒有續弦,而且連一個小妾都沒有。
不過,倒是看不出他有任何落寞的表,反而笑得比別人都開心。
“這就是大侄吧?”
杜如晦將一個木盒子塞給柳白,道:“這是老夫給兩位大侄的禮!”
說著,他趁機在柳白胳膊上攥了一把,小聲道:“朝廷好不容易安穩幾天,別太過分!”
事實上,他們這些跟柳白走得比較近的人,都知道,今天柳白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挨坑的人究竟會是誰?
杜如晦深知,就算自己阻攔柳白,柳白肯定也不會聽,倒不如躲遠點看熱鬧。
柳白不痕跡的點了點頭,道:“杜相請!”
...
是等百進門,就折騰了足足一個時辰。
房玄齡他們幾個老家伙,沒事就往柳家跑,知道柳家的設宴,跟別人家不一樣,早就習慣自然了。
可其他人來到后花園后,見到柳家的場面之后,卻有些手足無措。
房夫人拉著房玄齡的袖子,道:“老爺,為何這里會放這麼多帳篷?”
房玄齡呵呵一笑,道:“夫人,柳家的規矩與別人家不同。”
他拉著滿頭霧水的夫人,走到一頂帳篷里。
不用說,最大的那一頂,肯定是給皇上他們準備的。
著干凈的家丁走過來,將一兩塊滾燙的巾,放在桌子上,輕聲道:“房大人喝點什麼?”
房玄齡練的拿著巾,一邊手,一邊道:“先來兩杯果!”
很快,家丁取來果,殷勤的將用過之后的巾取走。
房玄齡端著果,仰頭干了,見夫人還在犯迷糊,道:“夫人放松一些,就當今天來樂的便是!”
房夫人狐疑不定的看著自家老爺。
頭一次參加這種宴會,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房玄齡呵呵一笑,將果塞在夫人手里。
“嘗嘗,味道相當不錯,若是在柳家鋪子里買,這一杯可是要一百多文錢!”
這時候,杜如晦掀開帳簾走進來。
“玄齡說的不錯,弟妹可千萬不要拘束,就當樂便是了!”
他沖家丁勾了勾手指,也要了一杯果。
房夫人更加迷糊了。
看房玄齡的樣子,怎麼比在家里還舒坦幾分?
端起果,喝了一小口,不由得大為驚奇。
“這時節,竟然會有桃子?”
用勺子輕輕在杯子里攪幾下,還能看見鮮的桃!
房玄齡指著遠的暖房,道:“柳白這小子,比任何人都會,你看那里,要什麼水果都有,本不必在乎時令!”
說話間,家丁們搬來一張張長條桌子,放在一圈帳篷中間。
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點心,琳瑯滿目,足有好幾十種!
房玄齡站起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盤子和一個小木夾,道:“夫人想吃點什麼?為夫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