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長安到突厥大草原,遙遙數千里,也不知道這支軍隊,一路上究竟吃了多苦頭。
而且,他們之中大多是步兵,只能靠雙腳,一步一步的走回來。
這一戰的意義,堪稱史無前例。
隨著強大的東突厥滅亡,大唐西北幾乎所有的部落族群,都選擇向大唐投誠。
西域諸國之中,也懾于大唐的天威,尊李二為天可汗!
在李二心中,這一戰的重要程度,甚至超過了他當初起兵反隋!
起碼,楊廣從沒有讓他辱,沒有著他,簽下一個喪權辱國的條約。
李二滿臉都是激之,雙手死死的攥拳頭,若非滿朝文武都在場,他真想引吭高歌一曲。
踏踏踏——
沉悶的步伐,由遠及近,十幾萬大軍,駐扎在柳家莊子外,將無盡的曠野都填滿了。
李靖,連同一眾出征的老帥,翻下馬,快步走到李二跟前,單膝跪地。
“臣等幸不辱命,遠征突厥之戰,大勝!”
話音未落,漫山遍野響起了將士們的嘶吼。
“大勝!大勝!”
李二趕忙將李靖攙扶起來,道:“卿辛苦了!”
李靖莞爾一笑,“全賴陛下龍威!”
“快!快進去,朕要與有功之臣,痛飲三百杯!”
他沒忘尋找功勞最大的薛禮和王守仁。
可看了一圈之后,卻沒發現兩人的蹤跡。
這麼多人都在等著,也不好停下來,他只能暫時將心中的疑下去,帶著李靖等人,重新走回柳家。
......
迎接凱旋而來的將士們,禮儀十分繁瑣。
柳白也是兩眼一抹黑。
好在李二十分心,早就將事給了禮部的人。
從宮中帶來的廚們,早就為將士們準備好了飯食。
趁著將士們在柳家莊子外,安營扎寨的時候,支起一口口大鍋,開始生火做飯。
而進柳家大宅的人,就要柳家來招呼了。
饒是如此,也多了足足兩三百人。
“卸甲!”
李靖一聲令下,老帥們紛紛下鎧甲,在柳家下人的伺候下,換上一襲嶄新的長袍。
程咬金手腳麻利的換好服,一溜煙就跑了。
他急匆匆來到柳白跟前,拉著柳白的袖子,道:“還沒到柳家莊子的時候,王守仁和薛禮,就帶著頡利先回來了,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半年多沒見程咬金,柳白還真覺有幾分親切的意味。
他呵呵一笑,道:“程伯伯不必擔心,您只管好生放松一番便是!”
聽柳白這麼說,程咬金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凱旋而歸這麼大的事,可千萬不敢出岔子。
兩人在院子里嘀嘀咕咕,看得程默直撇。
“爹,我才是您親兒子好不好?”
剛和柳白說完話的程咬金,頓時又瞪起了眼睛。
“聽說你最近去書院讀書了,可有什麼收獲?”
一提起讀書,程默瞬間沒詞了。
他在書院純屬于混日子。
讀書?
估計他上輩子都沒干過。
柴紹跟程咬金不同。
他一進門,就拉著柴令武說個沒完,搞的柴令武不厭其煩。
柳白看到這兩對活寶父子,臉上也出現了幾分笑意。
朝廷上下好幾百人,真正能讓自己放下戒備的,只有他們。
其他人,包括李大亮,乃至是房玄齡等人,都不可能讓柳白完全信任。
父子重逢,寒暄片刻,眾人一塊向后花園走去。
也不知道柴紹說了些什麼,柴令武一直苦著臉,他湊到柳白跟前,道:“柳大哥,救救我...”
柳白一怔。
又要鬧哪樣?
柴令武看了柴紹一眼,道:“我爹說,要憑借這次遠征突厥的功勞,求陛下讓我與陵公主婚...”
他和陵公主早有婚約。
只是念在兩人年齡尚,一直是個口頭的約定罷了。
過完年,柴令武已經十五歲,按理說,也該到婚的年紀了。
在柴紹看來,這當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不過柴令武不那麼想。
他在柳家,過得瀟灑無比,加上在柳葉軒占了一干,每個月的收益比王爺的俸祿還高。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約束自己!
剛逃出老爹老娘的‘魔掌’,誰愿意又鉆進另外一個大窟窿?
和公主稱呼,不‘娶’公主,而是‘尚’公主。
到時候,柴令武就要跟個小媳婦一樣,被人抬到公主府去。
打死他也不愿意!
柳白也看了柴紹一眼,發現,這件事還真不是可以開玩笑的。
要知道,歷史上的柴令武,之所以因為造反被斬首,完全是因為被這位陵公主連累的!
李二的那些兒子兒,就沒有一個好鳥,唯一還算忠厚老實的李承乾,也因為摔斷了,了心理變態。
能和他們打道,當然是最好的。
他早就把柴令武當了自家人看待,自家人就要掉進火坑了,豈能不搭救?
略一沉,柳白道:“先看看況,實在不行的話,我來給你想辦法!”
柴令武大喜!
在他眼里,就沒有柳白辦不的事!
...
后花園!
李二拉著李靖等一眾老帥,在帳篷里聊個沒完。
一大盤子半生不的豬,放在桌子上。
自從樊噲在鴻門宴上,吃了一條生豬后,這道菜就了歷朝歷代的皇帝,酬謝凱旋將士的必備之。
老帥們象征的吃了一口,引得全場喝彩聲一片。
按照慣例,接著又來了一場大型歌舞。
就在眾人都以為,馬上就要開飯的時候,沈萬三又走了上去!
后的家丁們,齜牙咧的搬上來一個巨大的箱子!
不是說拍賣已經結束了嗎?
看到這一幕,李二都有些發愣。
而老帥之中,除了程咬金和柴紹之外,其他人則是有些不悅。
自己爬冰臥雪半年多,好不容易迎來一場慶典,不在皇宮之中舉辦也就罷了。
難不,你柳家還要借此機會,多賺點銀子?
文武百的心思也差不多。
沈萬三又拿出了木錘,沖著四周打了一個羅圈揖,道:“諸位還請見諒,家里又新來了一件寶貝,起價一文錢,還請競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