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不管他說什麼,提著他直奔院長室!
這間院長室屬于王勣。
可王勣今天卻沒辦法坐在座位上,只好和虞世南一同坐在旁邊,低著頭,不知在盤算什麼。
程默等人就更沒地方了,只好肩靠肩的站在墻角。
柳白始終沉著臉,帶給他們的力太大了。
誰都不敢說話,生怕平白無故挨一頓訓斥。
終究還是王勣輕輕咳嗽了幾聲,道:“柳白,此事老夫本不該,但杜楚客終究是書院的齋長,你總要給他留幾分面子...”
他有些同的看了杜楚客一眼。
此刻,杜楚客依舊被許褚提著襟,懸在半空中,雙腳無力的來回悠。
一張臉被勒得脹紅。
柳白一擺手,許褚當即把杜楚客松開。
咚!
杜楚客‘哎呦’一聲摔在地上。
他了好半天氣,這才爬起來,怒視著柳白,“你敢如此對待本,本一定要上奏天聽...”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目,盯著杜楚客。
這時候還要激怒柳白,不等于找死嗎?
啪!
柳白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茶壺,砸在杜楚客的頭上。
杜楚客哀嚎一聲,再次倒在地上,用手捂著額頭,一縷殷紅的線,緩緩流下來。
王勣的角搐了幾下。
他倒不在乎杜楚客傷,畢竟兩人的本就沒什麼。
不過,那只小茶壺卻是他心頭至,如今變了滿地的碎片。
柳白面無表的說道:“柳某不想多說一句廢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有所瞞,休怪柳某,不給杜如晦留面子!”
他的語氣并不激,甚至顯得很平淡。
但誰都能聽出,其中包含的旺盛怒火,以及...濃濃的殺意!
杜楚客被砸得七葷八素,聽見柳白這番咄咄人的話,心中的怒火,也‘蹭’得一下拱了上來!
他捂著額頭,咬著牙,道:“本就不信,世上沒有天理在!要麼你就殺了本,要麼,本就要奏明陛下,將你依律置!”
此言一出,王勣和虞世南臉大變,慌忙之間站起來。
“柳白,你冷靜一些,這件事和杜楚客不可能有關系!”
虞世南也勸道:“柳公子,萬萬不能沖!”
說著,他急忙走到杜楚客跟前蹲下,道:“山賓,你究竟知道什麼幕?速速說出來,否則,一定會釀大禍!”
不管是為書院考慮,還是看在杜如晦和杜淹的面子上,他都要保杜楚客一命。
以柳白的手段,殺杜楚客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隨隨便便安一個罪名,先斬后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杜楚客冷哼一聲,道:“本曾任越王府長史,說什麼都不會出賣越王殿下!”
剛一說完,他立刻后悔了。
虞世南猛地站起來,不可置信的說道:“真和越王有關?!”
所有人都變了臉。
他們原本就以為,這件事和李泰逃不開干系。
杜楚客這番話,無異于是承認了!
柳白冷笑一聲,道:“不打自招了?”
杜楚客顧不得腦袋上的,也站起來,連連擺手,道:“我什麼都沒說!全是你們一廂愿的臆想罷了!”
“由不得你了!”
柳白拍了拍手,懷恩從院長室的屋推門而出!
杜楚客頓時如遭雷擊,整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懷恩是李二最信任的人,他聽見了,和李二親耳聽見,沒什麼兩樣!
“杜大人,您還是從實招來的好,雜家可不想將你拿進宮輿司,用對付下人的手段,對付朝廷命!”
杜楚客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不妨正撞在許褚的上。
柳白從桌子后走出來,站在杜楚客前,目灼灼的盯著他的眼睛。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自從杜楚客一進門,柳白步步,為的就是要把杜楚客惹怒。
只要他心懷鬼胎,必定會出馬腳。
玩心理戰,柳白是祖宗級別,杜楚客這種書呆子,拍馬也趕不上!
“柳某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是繼續效忠于李泰,還是想保住杜家人的命,全在你一句話,可要想好了再說!”
杜楚客肚子打,汗水和鮮混在一起往下流,扎得他眼睛生疼。
見他還不說,柳白湊近了一些,用只能讓他們兩個人聽見的聲音,道:“李元昌已經招了,你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況且,柳某知道你并非是這件事的參與者,想必,陛下和太子,也不會過多怪罪!”
他當然是在詐杜楚客。
李元昌究竟是不是李泰那邊的人,尚未得知。
但柳白可以肯定,就算杜楚客沒有參與進去,也一定知道很多幕!
果然,柳白這番話奏效了。
杜楚客咬了咬牙,道:“我只知道,越王府有一個奇怪的人,專門研究些鳴狗盜的功夫,太子殿下摔跤的事,很可能跟他有關!”
...
李承乾摔斷了,李二也很擔憂。
若非長孫皇后聽到消息之后,昏厥了過去,李二早就跑到書院去看李承乾了。
他獨自一人,站在甘殿門口,臉沉的幾乎要滴下水來。
太監宮沒一個人敢上前的。
就在剛才,一個多的太監,生生被李二杖斃在甘殿門口!
醫急匆匆走出來,李二趕迎上去。
“皇后況如何?”
醫了一把汗,道:“啟稟陛下,娘娘只是了些驚嚇而已,休養幾日便好了!”
李二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懷恩帶著一群人匆匆過來。
“啟稟陛下,已經查到了些許眉目!”
李二眼中吐出幾分殺機。
“是誰?”
懷恩屏退左右,來到李二邊,輕聲將事經過,說了一遍。
李二一聽,臉上的抖了幾下,道:“都已經查清楚了?”
“陛下,大理寺的戴大人已經親自帶人去了,是非曲直,馬上就能有結果!”
李二卻是很久沒有說話。
他向東宮的方向,眺了一眼,喃喃道:“想必,太子六率的嘩變,也和他不開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