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銷售點門口更加得混了，夜壯大了很多人的膽子。
“哎呀，我錢包呢？
哪個天殺的我錢了。”
“誰老娘屁，給我站出來，要不要臉了，臉呢？”
“別了，什麼？
夠了………”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黑夜在考驗著人。
沈志清知道這個夜晚，估計要不好過啊。
果不其然，很快就發生了好幾起打仗，然后隨著這幾起打仗，仿佛拉開了一個序幕。
各種不時的發生，好在沈志清有驚無險的都渡過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早上，8月9日早上，旭日東升。
仿佛象征著他們這些排隊在外邊買票認購證的人一樣。
長長的隊伍擁著前進著，遠在金陵的葉小文雖然沒有到現場，但是也能夠想象的到。
當天晚上，王義華和溫建中兩人再次約見了葉小文。
一個汽水廠加玻璃廠，一共兩百萬，承包給葉小文。
葉小文當然不會答應，說什麼都不答應附帶的玻璃廠。
打包出售，這是這個時候很多私營企業，或者國外資本收購國營企業的方案。
往往是一個優良資產，再加上幾個虧損的企業。
而且所謂的優良資產，也只是盈利的資產而已，生產設備之類也都算不上先進。
要說最值錢的，那就是每個廠子的地皮了。
可是地皮這個東西，現在不值錢。
“王主任，我話說的直白點，您別怪罪啊。”
“請講。”
王義華手示意。
“說真的，金陵的汽水廠子不，但是我看了一下，基本上生產設備從生產線到庫房都是很老舊的設備，生產速度慢不說，還需要大量的人力，效率低下。
而所謂的練工也是在很短的時間就可以培訓出來的，工廠的管理制度我就不說了，工人上班時間遲到早退，已經為了一種常態………”葉小文直接就撕開了現在國營企業披在上的遮布，赤，淋淋的現實擺在了眾人面前。
王義華和溫建中的臉都有些不好看，不過也不存在什麼拍桌子大喊大的行為。
反而心里對于葉小文的重視又上升了幾個等級。
這葉小文確實不是可以簡單糊弄的，對于國營企業的工廠認識很清楚啊。
這兩天聽說葉小文一直在考察各個廠子，看來葉小文還真的不是走過場。
真不簡單，就這麼幾天的功夫。
竟然就把國營企業的弊病全給了。
“這樣，一百五十百萬，汽水廠帶上玻璃廠。”
王義華主給葉小文降了五十萬。
不過葉小文依舊搖頭，他寧愿兩百萬只要一個汽水廠，也不愿意一百五十萬白雪汽水廠加上一個玻璃廠。
這要是放在后世，葉小文肯定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白送一個廠子，哪怕就是地皮也值兩個錢，再加上機設備之類的就是賣廢鐵都能夠賣點錢。
可這個時候不是后世，收購國營企業，附帶的是那些企業的工人。
這是最大的麻煩事，這就是一群大爺，一群無安放的大爺。
什麼技能都沒有，干啥啥不行，搗卻是第一名。
“如果不接工人的話，我可以答……”葉小文話還沒有說完，就讓王義華打斷了。
“不可能，這是首要條件，不接收工人，那我們沒有承包出去的意義。”
確實從國有企業改制開始，龐大的國有企業職工，就是改制中最大的難點問題。
讓一群端著鐵飯碗的人下崗，砸人家的飯碗，誰也不會愿意。
這一點，作為國企下崗職工子的葉小文也深有會，當初父母下崗以后，大哥葉小峰本來要的婚事泡湯了，家里的生活條件水平也一下子就下降了，父母兩人自從下崗以后就再沒有開心的笑過。
但是理解歸理解，生意歸生意，并不代表葉小文就會愿意接一個虧損的玻璃廠。
雙方就這麼僵持在這里了，葉小文著煙，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王義華低頭不語。
葉小文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的很，本一點也不像一個香江來的公子哥，反而像一個老的國營企業廠長，對于國營企業的問題了如指掌。
一旁的溫建中倒是無所謂，如果白雪廠不承包出去的話，自己繼續當廠長，如果承包出去的話，自己換個單位繼續當領導。
他是廠長，只有退休，他是不會下崗的，甚至包括一些廠子里的其他干部，有關系的都會想辦法調走。
“這樣，兩個廠子所有的干部都調走，就留下工人，而且以后不管需要什麼幫助，這邊都會盡力幫你。”
王義華再一次降低了條件，但是打包出售的原則卻沒有變。
因為這個原則不能變，出售了白雪汽水廠，那自己不是賤賣集資產嘛。
但是兩個廠子，虧損的玻璃廠一起打包賣出去，那就是兩個質了。
所以這個原則他是不會變的。
“這樣，明天我去一趟玻璃廠看看再說。”
葉小文點了點頭，他有些看明白了。
現在很明顯，就是換一家企業，說不定也是這種況。
除非自己跑去重新建一個廠子，不然的話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重新建一個廠子，批一塊地是沒有問題的。
然后再找包工隊，再設計圖紙，再進口生產線，再尋找供貨商，再培訓工人……太繁瑣，而且耗費的力太大，完全沒有必要。
直接收購一家廠子來說，是最合適的。
“好。”
王義華心里松了口氣，他也怕葉小文真的不管不顧的就拒絕了。
現在看，還有商量的余地。
第二天一早，葉小文和吳祖到了王義華所說的玻璃廠的時候，王義華已經帶著玻璃廠的高層在廠子門口等著了。
“王主任，聽說是香江那邊過來的大老板？”
“王主任，這香江來的老板是不是要收購我們玻璃廠……”玻璃廠的高層紛紛議論著，但是王義華卻沒有給他們一個準話。
因為現在確實也定不下來，葉小文今天過來也就是考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