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池清安的緣故,孩子們更懂事兒了,都做好自己的事,能不來吵著就不會來的。
向清遙覺得這樣生疏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要更和藹溫些,孩子們慢慢會消除掉心里的張和不安。
洗漱好了,簡單梳個頭,只戴了兩發簪,什麼首飾都沒有,一襲青長,更顯得清雅出塵,若仙人。
夏夏托著腮,看到向清遙馬上想撲上來,春咳嗽一聲,是忍住了,乖巧道:“阿娘,早安。”
“夏夏早啊,想讓阿娘抱抱嗎?”
夏夏眼睛一亮,哪兒還顧得上哥哥們的叮囑,撲到懷里使勁兒撒著:“阿娘,當然想了,做夢都想。”
“好,晚上陪著阿娘睡。”
“真的嗎?太好了,阿娘是天下最好的阿娘。”
“小兒甜的,一大早抹了了嗎?”
親了一口,放在凳子上,又俯在春額頭親一下,春小臉瞬間亮了,阿娘也親我,也喜歡我的。
“吃飯,吃完飯咱們送念恩哥哥去上學,你們過了年也該準備去讀書了。”
夏夏吃著蛋羹,小籠包子,淺淺端來紅棗小米粥,準備了一碟子醬牛,雖然很奇怪家里為什麼會一直有牛吃,但是也識趣的沒有問。
于念恩已經吃好了,背著書箱來找,很好奇向姨怎麼對付先生,在孩子眼里,夫子比自家父母都厲害。
向姨肯定比先生更厲害,于念恩可不傻,故意說先生的事兒,就是想和向清遙求助的,他真的不想挨打了,太疼了。
于清婉有些擔心,“你跟夫子好好說一說,別沖啊,孩子讀書哪兒有不挨打的?不打記不住,讓先生打輕一點兒就好了。”
于念恩幽怨地看著親娘,確定是你親生的嗎?
輕一點兒也疼啊!
“我知道的,你還不了解我,我一直是講道理的人,以德服人,怎麼會沖呢?”
向清遙一臉的溫和,出最和善的笑,咱是講道理的人啊,從來都是,就算遇到不講道理的人,也會用拳頭教會他們做人,然后繼續講道理啊。
于清婉笑了:“那就好,念恩,乖乖讀書,去吧。”
孩子們一起出門,天氣還冷,披著狐貍皮的斗篷,都是秦明軒從西北送回來的,那里的皮價格便宜又厚實,最暖和了。
要不是他的份是個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炸了,向清遙都想做皮生意了,西北的特產可多著呢,牛油,牛干,油,茶,羊羊皮,各種藥材,都是賺錢的暢銷貨。
說是書院,其實就是一家私塾,幾個老秀才一起開的,教導孩子們啟蒙,在縣城里有著不錯的口碑。
也沒有起什麼名字,就鳴縣私塾,就在先生自己家里,前面五間房是教室,后院是先生住的地方。
私塾分大中小三個班兒,于念恩去年剛來念書,還是在念小班,都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人嫌狗憎的年紀,可不好管。
“你先進去吧,向姨在外面看看,別害怕,有話你跟先生好好說啊。”
“好的,向姨,你可別走啊,先生要打孩子的,錯一個字兒打一下,一下都不能。”
于念恩這麼熊的脾氣都打個哆嗦,可見是真的被打怕了。
“知道了,放心吧。”
向清遙有點兒心疼了,要是春被打的這麼害怕,肯定要跟先生好好說道說道,教孩子也不能打的這麼狠啊!
于念恩進去的時候已經晚了點兒,孩子們都坐好,準備上了,先生都五十多了,盤膝坐在前面,一把山羊胡子,小眼睛斜眼看孩子們一眼,像是要吃小羊的狼一樣,只是這幅長相,就怪嚇人的。
“先生好,學生來遲了。”
先生姓劉,看了看桌子上的沙,道:“沒有遲到,沒關系,回你的座位上吧。”
向清遙在外面看著點點頭,還算講道理,那就好辦。
學生們都坐好了,上課時間到,劉先生咳嗽一聲,“開始上課。”
“先生早上好。”
“好,現在開始作業。”
話音一落,不孩子都白了臉,肯定是沒學完的。
第一個孩子是班上學習最好的,先去了作業,劉先生看一眼:“尚可,沒有錯,不過還需要下苦功。”
“謝謝先生。”
這個孩子躲過一劫,就是第二個,“錯一個字,出手來。”
磨的油水亮的板子,不知道是多孩子的噩夢,這個孩子挨了一下,呲牙咧,不過還能忍,回到座位上。
慢慢的都是錯的多的孩子,都挨了十下八下不等的板子,眼淚汪汪的回到座位上。
等到于念恩的時候,先生的眉頭皺,“于念恩,你這二十個字,錯了十五個,還字跡潦草,你肯定沒有認真寫,出手來,二十下。”
于念恩膽氣足的很,向姨姨說了保護他的,跟先生爭辯:“為何要打二十下?錯了十五個,不該打十五下的嗎?”
先生面無表:“另外五板子是懲罰你自己潦草,你這孩子,背書背得快,唯獨這寫字,玩兒心太重,心浮氣躁,必須得狠狠罰你。
還敢頂,加五下。”
于念恩都想哭了:“先生,我的手要打廢掉了,怎麼寫字兒啊?點兒行不行?”
劉先生胡子翹起來,“你這孩子,一的商賈氣息,怎麼能讀好書啊?這事兒能討價還價嗎?一下都不能,不然你找你母親來,把你領走吧。
沒有父親教導的孩子,母親溺,商賈習,難大。”
向清遙聽到這兒,淡定不了了,很想進去狠狠懟他,這是偏見,對孩子心的雙重打擊。
最終沒有發作,敲敲門打算他要打手板,“不好意思,先生好,我送孩子來讀書,什麼時候可以學啊?”
夏夏和春對視一眼,有種很不妙的預,阿娘說送他們也來讀書,不會這麼快吧?
正月都沒有過完,他們還要和鄰居孩子玩兒,夏夏也才四歲而已,誰家孩子這麼早讀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