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嫁妝,南宮暉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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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君陌一路回到靖江郡王府自己的院子,剛進門就一道掌風迎面而來。眼神微沉,衛君陌毫不猶豫地拔劍便朝著黑暗中的人一劍刺了過去。

「該死的!你想要我的命啊?!」黑暗中的人連忙閃道一邊,不忿地抱怨道。衛君陌眼神冷漠,對著黑暗中的人道:「藺長風,你活膩了是麼?」火一閃,不遠長風公子站在燭臺邊上點燃了燭火,原本黑暗的房間頓時明亮了起來。藺長風一看到他的臉,原本想要出口的話頓時憋著在了嚨里,指著衛君陌半晌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終於滿足地嘆了口氣道:「衛清行,你終於遭報應了麼?」

這傢伙奴役了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他倒霉過。所以每次他被靖江郡王打個板子長風公子都忍不住暗的幸災樂禍一下。如今終於報應到了麼?不知道惹到那個煞星了?

衛君陌走進房間隨手關上門,道:「這麼晚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藺長風翻了個白眼道:「你當我想這麼晚來麼?這兩天老頭子派人到抓我。」

「你會怕他們?」衛君陌挑眉,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藺長風有多大本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藺老爺派來的那些人想要抓住藺長風除非是他自己願意被抓。藺長風無奈,「這不是不想暴實力麼?話說,這麼晚了你頂著一臉的疹子去哪兒了?該不會去香竊玉了吧?沒嚇到人家姑娘麼?」

「要解藥。」衛君陌淡淡道。

「被人下毒了?」藺長風著下思索了好一會兒方才挑眉道:「墨姑娘?」衛君陌了解藺長風,藺長風何嘗不了解衛君陌?這世上能夠讓衛君陌毫不防備的近的除了長平公主和燕王以外大概沒有什麼人了。長平公主自然不可能給衛君陌下毒,何況長平公主也不懂這些。但是…最近才出現的墨姑娘就不一樣了。同樣擁有接近衛君陌的機會,而且還很懂醫,「哈哈,你怎麼得罪墨姑娘了?不是聽說今天公主剛剛去下聘麼?」

衛君陌涼涼地掃了藺長風一眼,不答。

藺長風也衛君陌若是不想說,那是誰也別想問出來。只得揮揮手道:「我來是想要告訴你一聲,明天我要出一趟遠門,要是墨姑娘有事找我,你記得替我擋一下。」衛君陌皺眉道:「又有什麼棘手的人需要你親自去手。」藺長風嘆了口氣道:「也算不上有多棘手,就是稍微有點麻煩而已。真正棘手的人我會請你出手的,哈哈…」

衛君陌淡淡地點了下頭,「自己小心。」

藺長風渾不在意的擺擺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快去快回,不會耽誤了和你跟墨姑娘的喜酒的。」說完,便一閃出了衛君陌的房間,飛快地融了黑夜中。

衛君陌獨自一人坐在等下沉默了良久,方才慢慢攤開一隻藏在袖下的另一隻手。手中有一方淡青的方巾,方巾裏面裹著幾細小的銀針,針尖在燭約閃爍著幽藍的芒,衛君陌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在丹城裏那個他沒有來得及殺掉,被人捷足先登了的人,「無瑕…是你麼?」房間里,衛君陌的聲音靜靜地響起。

清晨,南宮墨睜開眼睛看著回雪端著水走了進來。看到醒著回雪笑道:「大小姐,你醒了?」

坐起來點了點頭,揭開上的錦被準備下床。回雪放下了水盆,走上前來拉起窗前的帳子掛起,一邊笑道:「大小姐,昨晚采蕪院那邊聽說鬧了大半夜呢。」一邊穿服,南宮墨一邊挑眉好奇地問道:「鬧什麼?」回雪道:「聽說是為了大小姐的嫁妝的事兒。」

外面,蘭嬤嬤帶著知書,執棋幾個端著南宮墨的早膳上來,顯然也聽到了回雪的話。蘭嬤嬤道:「那些人一天不鬧騰就心裏難,大早上跟大小姐說這個做什麼?沒得弄壞了大小姐的胃口。」隔著屏風,南宮墨淺笑道:「嬤嬤你別訓這丫頭了,我哪兒那麼容易為了別人壞了胃口?」胃口好著呢,聽到那些人憋屈還能再多吃一碗。

放下了早膳,蘭嬤嬤帶著人進來,南宮墨已經穿好了裳開始洗漱了。洗漱完畢,坐在梳妝鏡前,鳴琴上前,十分嫻地為梳了一個簡單卻不失雅緻的髮髻。然後挑選合適的發簪首飾輕輕簪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南宮墨也忍不住嘆,「鳴琴真是一雙巧手,嬤嬤教得好。」

鳴琴笑道:「大小姐過獎了。奴婢也只會這點手藝罷了。」

鳴琴和知書都是從小便跟在蘭嬤嬤邊的,鳴琴有著一雙巧手,無論是梳頭上妝還是搭配裳,都讓南宮墨覺得十分的合胃口。而知書卻是十分聰慧,原本也是書香門第的姑娘家,只是家中犯了事兒才被迫賣為奴。在家裏的時候也念過不書,這幾年又跟著蘭嬤嬤學管賬理家。如今南宮墨邊的日常用度便都由管著,這兩個丫頭儼然了南宮墨邊最得用的人。而回雪風荷還有畫執棋就還要差一點了。雖然忠心是有的,但是到底從小便是在南宮家的別院做小丫頭的,還要讓蘭嬤嬤好生調教一段時間。

最後從首飾盒裏取出一隻素雅的白玉蘭花發簪發間,兩束珍珠流蘇在耳邊輕輕搖曳,越發顯得南宮墨清麗的容婉約人。鳴琴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小姐看看可好?」南宮墨點頭,「很好。」鳴琴很聰明,不過短短幾天便明白了的喜好。知道不喜繁瑣累贅,平常只要沒有大事都會盡量梳個簡單卻又不*份的髮型。從前南宮墨自己卻懶得為這些事費神,許多時候直接一發獃便將頭髮給束起來了。所以說…奢侈的生活容易腐蝕人心,什麼事都有人幫著做當真是容易讓人心生惰意。

梳妝完畢,留下回雪風荷收拾房間,南宮墨便出去用早膳了。坐在桌邊,南宮墨這才想起來,有些好奇地問道:「昨晚采蕪院都有哪些人?」

蘭嬤嬤道:「大公子大夫人還有二公子二小姐,公爺和鄭夫人。」

所以就是一家子都在了,這些人倒是有志一同的將這個當事人給撇在一邊了。南宮墨也不以為意,只是想起昨晚某個男人,不由得咬牙切齒。

蘭嬤嬤站在一邊,看著大小姐臉變幻不定,原本還當大小姐生氣了,卻見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牙,俏臉微紅倒是不像氣得,「大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南宮墨連忙低頭用膳,想了想又道:「待會兒派個人將我書案上那個錦盒裏的葯送去靖江郡王府給衛世子。」

「是。」雖然不解蘭嬤嬤還是應了,「一會兒讓知書帶人送過去便是。」

知書微微一福,「奴婢領命。」

「啟稟小姐,大夫人來了。」畫進來稟告道。

南宮墨挑眉:「大嫂?這麼早過來幹什麼?」不是見多怪,而是這位大嫂對總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彷彿不是的小姑子而是會咬人的毒蛇一般,當然,從某種角度來說林氏的這個覺大約也並沒有錯。所以,南宮墨也就更加好奇林氏這麼早過來是要幹什麼了。

「請夫人進來。」

「是。」

不一會兒,林氏便跟著畫走了進來。看著明曦閣外的幽雅卻不失貴氣的陳設,再看看南宮墨坐在桌邊四五個姿容出眾的丫頭環繞侍候在一邊的模樣,當真是說不出的氣派尊貴。林氏眼底閃過一羨慕和嫉妒,有些拘謹地道:「妹妹,現在才用早膳麼?」

「剛起,嫂子倒是很早,大嫂用過了麼?」南宮墨只當沒聽出話語中的暗示,含笑問道,「大嫂可要一起用一些?」

林氏連忙拒絕,道:「不用了,我已經在采蕪院用過了。」似乎意思到自己失言,林氏有些懊惱地低下了頭,匆匆道:「我…只是來看看妹妹,想跟妹妹說說話兒,妹妹若是沒空我晚點再來。」

你都這樣說了,我哪兒還能沒空?南宮墨心中默默道,面上卻淺笑盈盈,「我哪有什麼事要忙?大嫂咱們出去說話吧。」當下也不用膳了,凈了手便帶著林氏出門去外面的花廳里說話了。

兩人在花廳里坐下來,南宮墨悠然地靠著椅子打量著眼前的林氏。看得出來林氏似乎很張,南宮墨有些奇怪雖然對南宮姝和鄭氏不太客氣,但是對林氏這個大嫂卻是很溫和的。畢竟南宮家這一團糟心事兒原本就不關林氏這個才嫁進門兩三年的兒媳婦什麼事兒。但是林氏卻總是一副彷彿隨時都會傷害的模樣。既然這樣,又何必跑到這裏來?

「大嫂有什麼話要說?」南宮墨含笑問道。

林氏顯然並沒有什麼話要說,先是毫無重點的說了一些跟南宮緒之間的事南宮家之後的艱難和委屈。然後又說了一些歡迎南宮墨回來,還有南宮墨和南宮姝姐妹之間的關係等等,聽得南宮墨頭暈腦脹完全找不到重點。林氏顯然並不是一個善於說話的人,南宮墨耐著子聽說完,花廳里便有些冷場了。南宮墨也有些會到了昨天謝夫人所說的林氏有些寡言的意思。林氏不是寡言,而是總是在不適合的場合說出不適宜的話來。也許正是因此,林氏的格也越來越自卑向,到現在甚至許多金陵皇城中的人本就不認識南宮家的大夫人。而林氏這樣的格,想必鄭氏也是功不可沒。

眉心,南宮墨皺眉道:「大嫂…是有什麼事麼?」

林氏怔了怔,有些幽怨地著南宮墨。終於還是開口了,這一次說的卻是娘家如何如何艱難,和南宮緒夫婦的月例如何的,南宮緒每月還要拿出錢來補給南宮墨等等。好半天,南宮墨總算是聽出來倒地想要說什麼了。不過是一句話罷了,想要借錢。或者說不是想要借,而是原本以為自己只要說兩句南宮墨就會主拿出錢來,但是誰知道南宮墨竟是異於常人的遲鈍,無奈之下只得講話說得更明白一些,看向南宮墨的眼神也就更加幽怨了。

在林氏眼中,南宮墨這個南宮家的大小姐簡直奢侈得過分。自己一個月只有十五兩的例銀,加上南宮緒的也才不到四十兩。而南宮墨回來佔著整個楚國公府最大的園子不說,南宮懷一下子就給了幾十萬兩的銀票,之後的零花錢也是幾百一千的給。這種差距,就算林氏原本是個吃草的兔子,這會兒只怕也想要跳起來咬南宮墨了。更何況,就是這樣南宮緒和南宮暉還要拿自己的例銀每個月補南宮墨,這讓林氏心疼得都要吐了。但是不敢跟南宮緒說,所以只能跑來找南宮墨。

南宮墨是當真不喜歡林氏這種拐彎抹角的子,哪怕就是直接闖進來說不讓南宮緒補銀子,或者直接說缺錢要問拿一些,南宮墨都覺得舒服一些。更何況…回來還不到一個月,南宮緒所說的補銀子可是一個子兒都還沒有見到呢。就算真的要補好了,最多三四個月就要出閣了,林氏這個做嫂子的連這幾個月都忍不了就要跑到這裏來哭委屈?

南宮墨不缺錢,所以也從不喜歡為了錢和誰爭執。

「知書,取十兩銀子來給大嫂。」南宮墨回頭對知書道。知書無聲地福了福轉進房間里去了。

「別…」林氏連忙道,著南宮墨有些彷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妹妹,嫂子…嫂子沒有想要你銀子的意思,只是…只是這個月我娘家父親過壽,我手裏有些,所以才想跟妹妹借一些。等以後有了,嫂子立刻就還給你。」南宮墨淡笑道:「嫂子要多?」

「一…一千兩。」

南宮墨挑眉,送壽禮要一千兩?倒不是說一千兩太多了,許多權貴之家隨手送給古董珍玩幾千上萬兩都是有的,但是林家是楚國公府的親家,林家老爺子過壽按理說是應該府里出銀子送禮的。林氏還要一千兩幹什麼?至於林氏所說的這個有了之後就還,南宮墨只當沒聽見。太認真了,傷得是你自己。

見南宮墨不說話,林氏有些張起來,又有些不高興起來,「妹妹…妹妹不肯麼?」林氏當然知道南宮墨不缺銀子,只是借一千兩都不肯,未免太過小氣吝嗇了些。

南宮墨回頭,對等在門口的知書道:「去拿一千兩銀票過來。」

知書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快步離去了。

「妹妹…謝謝你。我,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林氏高興地道。南宮墨淡笑,「既然嫂子有急用,就先拿去用吧。」

不一會兒知書便捧著銀票過來了,林氏將銀票收在手中立刻便起跟南宮墨告辭了。南宮墨點點頭讓回雪送出去。

「大小姐怎麼借那麼多錢?」蘭嬤嬤皺眉,有些不悅地道:「大小姐這會兒借了錢,只怕過不了幾天又來了。想要等到還錢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其實一家人還不還的也沒那麼較真,但是夫人眼裏本沒有毫的激,完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大小姐稍微沉默了一下,夫人眼中便升起了幾分怨恨。彷彿大小姐如果不借錢就是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一般。這樣的人,本沒有毫的恩之心,跟白眼狼沒什麼差別。鄭氏真是給大公子選了個好妻子!

南宮墨靠著椅子,淡淡道:「沒什麼,不過是一千兩罷了。林家家境如何?」

蘭嬤嬤想了想道:「聽說是不太好,林家是書香門第,但是一大家子也只有林老爺一個人的俸祿過日子,聽說林家那位夫人也不是個會經營的。林家時不時的也到咱們府上打秋風,只是鄭氏是個什麼人大小姐也知道,好幾次都被擋回去了,大約大夫人悄悄拿著自己的錢補著一些娘家吧。」

南宮墨彈指,勾淺笑道:「我覺得…這事兒還沒完。」林氏一大早跑來,就是為了問借一千兩銀子?

「只盼著大夫人知道適可而止。」大小姐錢是很多沒錯,但是那都是夫人留給大小姐的,不到別人打主意。若是說夫人沒有給大公子二公子的話也就罷了,但是夫人臨終前已經將自己的嫁妝分給了兩位公子,剩下的都是大小姐的了。大夫人自己拿不回屬於大爺的那一份產業,鬥不過鄭氏就往大小姐這裏使勁兒,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

靖江王府下聘之後欽天監很快便將婚期算出來了,婚期就定在今年的九月初三,算是今年下半年最好的一個日子。如此算來,滿打滿算婚期也就不過還有四個多月,整個楚國公府立刻便忙碌起來了。置辦嫁妝可不是一個輕鬆的事,京城裏各大綢緞莊上好的綢源源不斷的往府里送,各家珠寶首飾店的老闆也一門心思地想要往楚國公府鑽,只要楚國公府大小姐的嫁妝里隨便添幾件自己店裏的東西,就足夠他們一年不愁吃喝了。另外還要重新打磨傢。打磨傢的木料孟氏生前就準備好了楠木,紫檀,黃花梨等等,南宮家只需要尋找最好的工匠師傅打造傢即可。

寄暢園裏的人更是忙得很,因為南宮墨不喜歡鄭氏,南宮懷只得請了堂弟南宮忱的夫人趙氏來幫著打理嫁妝的事。趙氏還帶著自己的媳婦兒和兒南宮,一進門寄暢園就看到專門空出來擺放嫁妝的房間里已經被各式東西堆得滿滿的。各種鮮亮華的綢緞仔細的擺放在一邊的架子上,還有那一盒一盒的珍珠,寶石,各種古董珍寶等等,晃得人眼前發暈。趙氏是南宮忱還在丹時娶得妻子,雖然也是布出生倒是有幾分手段,如今五品夫人也做得有模有樣,但是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南宮更是看得眼睛發直。

「好漂亮啊,堂姐,這是錦繡坊的羽香緞麼?好漂亮啊,聽說要一百兩一匹呢。還有這個…這是這個月新出的首飾,好漂亮啊,大伯對堂姐真好。」南宮羨慕地道,「就連姝兒姐姐也只有兩套羽香緞做得裳呢。」大堂姐這裏竟然羽香緞就有七八匹。有正紅,紫這樣眼裏的,也有白,月白,淺綠,丁香這樣清淡的。只要想一想將這些都裁裳穿在上,南宮就忍不住沉醉了。一定會為金陵城裏的閨秀們羨慕的對象。

「大堂姐……」看著眼著自己的南宮,南宮墨不由得啞然失笑。還是趙氏不好意思的一把拉過南宮輕聲叱道:「你這丫頭,咱們是來幫你大堂姐打理嫁妝的,你到轉什麼?」

南宮撇撇沒說話,將來出閣的時候只怕嫁妝還沒有大堂姐的十分之一多。誰讓他們家不如大伯家呢。

南宮墨放下手中的賬冊,淡笑道:「堂妹喜歡的話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匹過去便是了。」

趙氏連忙道:「這怎麼好意思。」

南宮墨笑道:「都是一家人,二嬸就不要見外了。我回來的時候二叔也是給了見面禮的呢。」

南宮歡呼一聲,摟著南宮墨的手臂撒,「大堂姐最好了。我就知道大堂姐最疼兒了。」

南宮墨不著痕跡地回了自己的胳膊,沒有將的話當一回事。南宮清楚了,誰對好,誰能給就跟誰親。這種人普通相就好,若真是相太深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你給賣了。得了南宮墨的好,趙氏自然不好意思不出力了,里裏外外的忙著倒是很想那麼一回事。南宮家的夫人跟在婆婆邊幫忙也頗有些樣子,讓蘭嬤嬤看了不嘆,就連一個五品員家裏的夫人都比他們家的夫人像樣子啊。

「墨兒?」

房間里忙一片,南宮暉站在門口看著很有些無落腳的模樣。南宮墨淡淡一笑,吩咐了一聲蘭嬤嬤和知書幾個便走了出去,「二哥,有事麼?」

南宮暉點點頭道:「寄暢園在準備嫁妝,我過來看看。對了,打傢的工匠我給你找好了,是金陵城裏最有名的工匠師傅呢,你一定會喜歡的。」

「有勞二哥了。」南宮墨道。

南宮暉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道:「橫豎我也沒什麼事兒,看你這裏這麼忙,大嫂去哪兒了?」

南宮墨道:「大嫂…似乎娘家有什麼事回去了。二嬸和堂嫂過來幫我,時間也還來得及,二哥放心就是了。」

南宮暉點點頭,輕嘆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鄭夫人,既然如此請二嬸幫忙也可以。只是你自己要辛苦一些了。對了……」南宮暉將手裏一直拿著的盒子塞進南宮墨懷中道:「這個給你。」南宮墨打開一看,裏面是兩間鋪子的房契還有一萬兩的銀票以及一些珠寶。南宮墨一愣,連忙將盒子合上塞回了南宮暉手裏,道:「二哥你這是做什麼,我哪兒就差這些了,倒是你自己……」

南宮暉道:「我知道你不差這些,不過這是哥哥給你添的妝怎麼能一樣?」

「你…哪兒來這麼多?」南宮墨有些好奇地問道,南宮暉看上去不像是能夠自己經營什麼事業的模樣,母親留下的產業又都在鄭氏手裏,他從哪兒來得這麼多東西?

南宮暉笑道:「我問鄭夫人要回來了一些。妹妹出閣,我這做哥哥的總不能什麼都不給。墨兒,這些年委屈你了。」

南宮墨垂眸,沉了片刻,又打開盒子將兩間鋪子的房契和五千兩銀票塞回南宮暉手裏,道:「這些我收下,剩下的二哥自己留著吧。這兩個鋪子二哥也不要跟別人說了,我找人經營,到時候將盈利送過來給你就是了。」

「這……」南宮暉有些哭笑不得,「墨兒,這是給你的。」

南宮墨道:「母親留了二十多個鋪子給我,父親肯定也還要添一些,太多了不好。二哥你…你年紀也不小了,自己手裏留些錢也不至於要用的時候捉襟見肘。」南宮暉捧著手中的房契和銀票,臉上的神似笑似哭,變幻不定。好一會兒才激地道:「墨兒,墨兒…你在關心二哥是不是?對不起,二哥這些年都沒有照顧你,讓你吃苦了。你原諒二哥好不好?」

南宮墨輕嘆了口氣,輕聲道:「二哥,我很好。這些你收回去吧,聽我的。」

「好,聽你的。」南宮暉連連點頭道,抬手將房契和銀票都塞進了自己的袖袋裏,著南宮墨有些局促地道:「我想著…你嫁進靖江郡王府,他們那府里聽說著呢,你多一些銀兩傍總是好的。父親那裏…父親總還是疼你的,但是……」父親能把墨兒扔在鄉下五六年不聞不問,南宮暉也不確定若是墨兒真的了什麼委屈父親會不會替出頭。而自己…他如今已經十九歲了卻還是一事無,就算是想要替出頭也是不能的。

「二哥,我明白,你放心。」南宮墨道。

「好,好。」南宮暉連連點頭。

「二哥,你怎麼在這裏?」後,南宮姝的聲音響起。南宮墨自然早就看到南宮姝過來了,隨手便將盒子遞給了後的風荷。看著扶著丫頭的手款款而來的南宮姝,南宮墨眼神微沉冷冷地掃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幾個丫頭。南宮姝都進到園子裏面來了居然沒有人通報,看來這園子裏的人還是欠修理。看得眾人只覺得心裏一寒,幾個心虛的立刻低下了頭。

「姝兒,你怎麼來了?」南宮暉回頭,看著南宮姝道:「你不是…不舒服麼?」

南宮姝俏臉扭曲了一下,道:「我現在又好了,整個府里都在為了大姐忙進忙出的,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想起昨天蕭千夜來楚國公府,卻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南宮姝就忍不住氣結。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出府去見一見蕭郎,自從回到金陵之後他們連好好說話都沒有過,若是這樣下去,南宮姝不得不擔心蕭千夜會不會忘了自己。

南宮暉沒有看到的臉,只是笑道:「那就好,不過這裏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有堂嬸們在呢。」

南宮姝瞟了南宮墨一眼,輕了一下耳邊的髮細聲道:「也不知道大姐是怎麼想的,非要找外人來幫著打理嫁妝…若是除了什麼差錯,別人豈不是當娘親做的不好?」

南宮墨淡淡道:「二妹不是也快要定了麼?我這不是怕婉夫人到時候會忙不過來?」

南宮姝輕哼一聲,父親說必須要南宮墨出閣之後跟皇長孫的事才能夠辦。如今連個影兒都沒有呢,也不知道昨天皇長孫過來是不是為了…想到此,南宮姝俏臉不由得一紅。

「二妹還有什麼事麼?」南宮墨問道。

南宮姝眼睛一轉,聲道:「大姐,這幾日紫雲山的牡丹開得爭艷,大姐可要出門去瞧瞧?咱們正好也可以去大明寺上香,大姐你說如何?」南宮墨詫異地看著南宮姝,是什麼讓南宮姝認為們倆關係已經好到可以攜手同遊了?

南宮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大姐,你到底去不去?」

南宮墨道:「你自己去吧,我有事兒。」

要是可以自己去還用找麼?!南宮姝氣悶,自從丹回來之後,爹爹就不許自己單獨出門了。所以才想來找南宮墨一起出門,反正父親從來不攔著南宮墨出門的,等出了門之後再甩開南宮墨就是了,「大姐…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出閣了,到時候嫁進靖江郡王府可就沒有現在這麼自在了。咱們出去走走不是很好麼!?」

「出閣之後我只會更加自在。」雖然現在並不止閨中子出門,到底沒那麼方便。但是等到出嫁之後就沒有那麼多限制了。

南宮暉在一邊看著覺得不對,姝兒幹什麼一個勁兒的非要拉墨兒出門?眉頭,南宮暉道:「姝兒,你想要賞花自己去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墨兒要準備嫁妝。」

南宮姝輕哼,「我邀請大姐出門也不對了麼?自從大姐回來,二哥你就不要我這個妹妹了!明明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南宮暉只覺得頭疼,看看站在旁邊的南宮墨,墨兒就從來不會像姝兒這樣任胡鬧,「我知道是父親不讓你出門,你才想要拉著墨兒一起出去是不是?你覺得這樣有用麼?別忘了爹是讓你足在府里的,你這樣就算跑出去了,爹回來不會罰你麼?」

南宮姝不以為意,等出去又回來了,爹爹哪裏還來得及罰?大不了就是教訓幾句罷了。

見說不南宮墨,南宮姝氣呼呼地走了,南宮暉看看沒什麼事也跟著走了。

南宮墨神平靜地著眼前的幾個丫頭,神淡漠地道:「每個人下去領十板子,我知道你們原本都是婉夫人那邊侍候的人,下次再有這種事就給我直接收拾東西滾出去!」

幾個丫頭嚇得臉發白,其中一人忍不住站出來道:「大小姐,不知我們做錯了什麼?」

南宮墨眼微瞇,看著這丫頭有幾分眼後,風荷低聲提醒道:「大小姐,是上次鄭夫人準備給你做隨丫頭的人。」只可惜最後被蘭嬤嬤踢去做使丫頭了。雖然寄暢園的活兒並不重,但是隨大丫頭和使丫頭的待遇還是天差地別的。才區區不到一個月,原本還,頗有幾分清高傲氣的丫頭就已經多了幾分糙和消瘦,倒是眉宇間的傲氣不減。想必是以為鄭夫人還會替撐腰呢。風荷也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犯這樣的錯,能夠像這樣從別院裏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到如今大小姐邊的一等丫頭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若是跟這個丫頭這樣自己作死,那才真是白費了自己這番運氣。

「原來是你啊。你問你們做錯了什麼?」南宮墨挑眉,淡淡道:「風荷,告訴做錯了什麼。」

風荷恭敬地一福,看著眾人道:「二小姐進來,為什麼沒有人進來稟告?」

那丫頭一愣,強辯道:「這裏是楚國公府,二小姐是楚國公府的千金,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風荷冷笑道:「不是外人難不還是人了?難道你們進鄭夫人和老爺的院子也是不需要稟告,直接橫衝直撞的?說那麼多,不過是因為你們沒有將大小姐當自己的主子,不上心罷了。或許,還想著討好二小姐呢。」

這話確實說中了許多人的心思,不人心虛地低下了頭。

那丫頭咬牙道:「就算…就算是這樣,大小姐也不能打人!」

「為何?」南宮墨淡淡問道。

「因為…因為…」那丫頭結結,好半天才勉強出一句話,道:「因為,我是夫人的人!」

南宮墨頓時氣笑了,打量著眼前一副有恃無恐的丫頭微笑道:「哦?誰告訴你夫人的人我就不能打了?既然你是夫人的人,就滾回夫人那邊去吧。」側首對邊的風荷吩咐道:「打完了,就把送回婉夫人那邊去吧,我這寄暢園裏侍候不起這樣的丫頭。」

那丫頭頓時臉一白,是夫人安在寄暢園的眼線,這些日子沒能探出什麼消息不說,如果被大小姐給扔出去了……

「大、大小姐,奴婢錯了。求你別趕奴婢走!」,那丫頭頓時跪倒在了地上哀聲苦求道。

南宮墨挑眉道:「你不是夫人的丫頭麼?」

「不,奴婢口拙,奴婢是大小姐的丫頭,求大小姐別趕奴婢走。」

南宮墨問道:「既然如此,打你板子你可服氣?」

「服…服氣…」丫頭小聲道,但是從眼中就能夠看得出來是口服心不服,不過南宮墨並不在意。揮揮手對旁邊等著的人道:「帶下去,一人打十板子,這個丫頭…二十下。」

「大小姐?!」那丫頭忍不住哀嚎,旁邊早就等候著的使婆子可不管這些,立刻一擁而上將人全部拿下就往外拖去,只留下一陣陣苦求哀的聲音。

「大小姐,這樣…是不是對您的名聲不太好?」從裏面出來的鳴琴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

南宮墨淡淡一笑道:「名聲這種東西,都是人說出來的。雖然想要毀一個人的名聲很容易,但是想要扭轉過來也不難。我何必為了區區一點名聲讓這幾個丫頭膈應我?」鳴琴認真想了想,點頭道:「奴婢多慮了。」南宮墨搖搖頭道:「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無妨。采蕪院那位只怕正心積慮的想著怎麼破壞我的名譽呢,既然如此,我就先給遞個梯子,只要…不怕摔下來。」

想起那位婉夫人,鳴琴忍不住掩笑道:「那位夫人,只怕是明知道要摔下來還是忍不住想要往上爬呢。」這些日子鄭夫人可是憋屈著呢,只要抓住大小姐的一點小辮子只怕就想要小題大做了。只可惜…顯然這一點都已經被大小姐計算到了。不知道婉夫人到時候…會是個什麼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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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實二哥很想努力當個好哥哥噠,只可惜份能力都不允許~麼麼噠~以前寫得哥哥都十分的酷炫,這次想要試試不那麼酷炫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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