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暢園裏,南宮墨靠著椅子翻閱著跟前的賬冊。離開金陵兩個月,蘭嬤嬤帶著幾個丫頭依舊將寄暢園的賬冊打理的清清楚楚,付給藺長風的產業也被打理的很好,毫不需要心只需要時間看看賬冊便是了。一邊翻看著藺長風剛剛派人送上來的賬冊,南宮墨一邊盤算著要不要繼續加大對藺長風的投資,正好手裏剛剛得了從南宮懷那裏拿來的萬兩黃金的獎賞以及皇帝給的賞賜。雖然從瑾州得到的寶藏不宜用,但是南宮大小姐現在依然在一個讓人又妒又恨的局面——有錢沒地兒花。
認真想想還是搖了搖頭,再過一個月就要大婚了,在這之前還是安分一些的好。等到婚以後…行事也會方便許多。想到此,南宮墨放下了手中的賬冊,拿起旁邊另一本冊子,這也是藺長風送來的,卻不是賬冊,而是靖江郡王府上下一干人等的信息。從份名字年紀到格好習慣都寫的清清楚楚,也不知藺長風是花了多時間專門去調查這些事。只是看了一半就忍不住額,南宮懷是縱容鄭氏沒底線不錯,但是說到底楚國公府還是掌握在南宮懷的手中的。但是這靖江郡王府…怎一個字了得?
除了長平公主和衛君陌居住的院落都是由長平公主在管著一幹事務,外人不進手以外。整個靖江郡王府可謂是牛鬼蛇神一團。最寵的自然是生了兩個兒子的馮側妃,但是並不表示其他人就一點戰鬥力都沒有。更不用說上面還有個老太妃,下面還有一乾親戚了。南宮墨突然覺得,楚國公府的後院當真算得上是平靜和睦了。
「無瑕在想什麼?」一個悉的聲音悠悠傳進耳中。南宮墨一怔,回頭一看便見衛君陌站在窗口著。想起他的,南宮墨起皺眉道:「你怎麼來了?傷好了麼?」衛君陌眼底閃過一淡淡的暖意,道:「好得差不多了,不要。」
南宮墨手將他拉進來,另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脈搏,皺了皺眉道:「有什麼事不能過兩天再說?你的傷還沒好全?」才剛剛好一些就開始折騰,難怪他的傷總也好不了。衛君陌手將攬懷中,低聲道:「不看看無瑕,我不放心呢。」
「……」這真的是衛君陌那個面癱麼?不會是什麼人假扮的吧?
低頭看著南宮墨怪異的臉,衛世子眼底閃過一無奈。南宮墨自然也明白是自己想太多了,訕訕一笑,連忙轉移話題,「可是有什麼事兒?」他們還有一個月就要大婚了,按規矩這期間是不能見面的。不過這兩個人誰都不是守規矩的,所以也就不在意這個問題了。
走到一邊坐下來,衛君陌微微點頭道:「過兩天太子妃的壽辰,你小心一些。」
南宮墨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遲疑了一下道:「是…因為陛下封我為郡主的事?」
「還有封地。」衛君陌指出,如果只是封一個郡主的話還沒什麼,但是一個非宗室的子還賜予封地就是一件很大的事,畢竟許多皇室郡主都還沒有封地呢。雖然星城並不是很大的地方,但是卻算得上是湖廣一代極為重要的歷史名城。沒什麼心思的人或許只會覺得陛下想要安楚國公,但是若是有些心思複雜的人就很難說他們會怎麼想了。
別說是南宮墨,就是長平公主都有些有些擔心起來了。畢竟南宮墨將來是要嫁給衛君陌的,雖然說郡主公主的封地是不能世襲的,但是只要長平公主和南宮墨還在,衛君陌就算是不要靖江郡王府,封地就已經不下於任何一個郡王的封地了。這世上,總是有許多人喜歡得紅眼病的。
南宮墨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某人,心中暗暗道若不是跟衛君陌是一夥兒的,都會忍不住嫉妒這個傢伙了。紫霄殿,漢王寶藏,背後還有長平公主和兩位親王的支持,如果讓靖江郡王府那幾個還在努力的想要跟他搶王位的兄弟知道了,只怕當場就要氣得吐了。衛君陌所擁有的,砸了整個靖江郡王府也比不上。
看著他擔心的眼眸,南宮墨淺淺一笑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衛君陌點點頭,輕聲道:「等我們婚之後,無瑕跟我去幽州可好?」
南宮墨一怔,倒是沒有想到衛君陌竟然想要離開京城,「陛下不是剛剛授了你職麼?」衛君陌不在意地道:「皇祖父不過是想要牽制各方罷了。京衛指揮使的職雖然重要,但是金陵一共有十七衛,兵力戰力都旗鼓相當,何況…這個對我來說也並沒有什麼用。若非如此,皇祖父也不會輕易將兵權給我。」他只是個公主的嫡子,就連郡王之位都還沒有得到。金陵城中的兵權對他來說作用當真是不大,反之一旦掌握兵權勢必就會捲黨爭之中。他要麼選一派支持,要麼就只能選擇中立,站在皇祖父邊。但是這樣卻很容易被皇祖父當槍使,衛君陌可從不覺得自己這位皇祖父是個慈的長輩。
還有靖江郡王府那些事,雖然母親堅持想要他繼承靖江郡王之位,但是衛君陌本卻並沒有什麼興趣。他最大的願倒是希母親能夠放下一切跟他去幽州,有舅舅照料母親無論做什麼他都能放心。離開金陵,或許那些讓母親一直放不開的事也會變得不重要。
南宮墨認真地想了想,若是能夠去幽州自然是好的。幽州天高皇帝遠,藩王可算得上是封地上的土皇帝。不說燕王對衛君陌的疼,哪怕就是普通的舅甥關係,總比在金陵城裏伺候皇帝一不小心就捲了朝廷爭鬥要強得多吧?比起在金陵這樣的地方跟人勾心鬥角,也更加喜歡天高海闊策馬揚鞭的肆意。
「好。」南宮墨含笑道。
衛君陌定定地著,良久才輕聲道:「無瑕……」
南宮墨眨眨眼睛,挑眉笑道:「怎麼?」
衛君陌搖搖頭道:「沒什麼。幽州苦寒,我只怕無瑕吃苦,但是…我還是想要無瑕跟我一起走。」
苦寒?南宮墨不以為然,當我沒學過地理麼?好吧,比起金陵這樣的魚米之鄉,幽州那樣的地方確實是算得上是苦寒之地了。嘻嘻一笑,南宮墨眼波流轉,玩笑道:「不是說…嫁隨嫁狗隨狗麼?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啊?世子,你要怎麼補償我?」
燭下,看不見的地方衛世子耳暗紅,面上卻依然如往常一般地淡定。只是著南宮墨的眼神卻是輕的彷彿要滴出水來了,「君陌定不負無瑕。」
真是犯規!面對這樣紫瑩瑩宛如寶石一般的眼眸,南宮墨覺得自己也有些扛不住了,只得飛快地偏過了頭去,卻掉了那雙紫眸里閃過的笑意和愉悅。
金陵城的另一邊朱家,幽靜的房間里只亮著一盞暗淡的燭火,讓整個房間里也彷彿陷了一片幽暗之中。朱初喻有些慵懶地倚坐在床邊,目卻冷冷地盯著坐在窗枱邊上的男子沉聲道:「你來幹什麼?」男子垂著頭,低低地一笑。聲音在夜里更添了幾分勾人心魄的魅,「怎麼?小喻兒不歡迎我?」
朱初喻猛地坐起來,冷笑一聲道:「歡迎?你答應會幫我的,但是現在呢?再過一個月南宮大小姐就要跟衛世子婚了,而現在更是封的郡主,這就是你的幫忙?沒有本事就不要說大話,免得貽笑大方!」
男子抬起頭來,燭火搖曳下出猙獰的面。面下的眼眸一沉,男子不怒反笑道:「喻兒這是著急了麼?那個衛君陌…就當真那麼重要麼?難道,本座還不如衛君陌?」
朱初喻毫不為所,淡淡道:「這是自然,難道你也是未來的王爺?你也有個公主娘,也有兩個王爺做舅舅?」
男子…宮馭宸冷哼一聲,一閃便已經到了朱初喻面前。抬手住朱初喻緻的下,冷聲道:「別惹我生氣。」
朱初喻藏在袖下的手地攥起,眼底閃過一懊惱。暗中佈置的所謂高手竟然連這個男人進來都沒能夠察覺到,真是廢!
宮馭宸居高臨下看著被迫半倚在床上的子,抬手憐惜的輕了一下麗的面龐,聲道:「著什麼急?我知道你想要嫁給衛君陌…雖然不知道衛君陌那個傢伙有什麼吸引人的,不過既然是喻兒的願,本座當然會為你實現了。不過…本座也給你一個忠告,衛君陌那個傢伙…小心被他玩的骨無存。」
朱初喻抬手揮開了他的手,冷笑道:「別說的那麼好聽,你還不是想要南宮墨麼?衛世子好不好我不在意,我只知道,朱家需要靖江郡王府這門親事。」
「真是可惜了…你若是個男子……」宮馭宸嘆氣,這樣的野心這樣的心智,若是個男子到不失為一個得力的助手。只可惜…是個人。宮馭宸從不打算輕視所有的人,但是毫無疑問他輕視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這其中,也包括眼前這個自以為聰明野心的人。
「你說吧,有什麼辦法?」朱初喻問道。
宮馭宸笑道:「自然是讓他們不了婚,至於衛君陌要不要娶你就不是本座能夠管得到的了。畢竟…你總不能指本座把他送到你的床上去是吧?」
朱初喻冷著臉,狠狠地瞪了宮馭宸一眼,咬牙道:「多謝閣下心!」
「過兩天,太子妃壽辰就是一個好機會。」宮馭宸聲道,「至於該怎麼做,就要看喻兒你的本事了。」
「別我喻兒!」朱初喻厭惡地瞥了臉道。一點兒也不想跟眼前這個人合作,但是…這個人實在是神出鬼沒也無可奈何。這讓到非常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漸漸地變得不控制。而最討厭的就是不控制的事,總有一天……
「別壞心眼,寶貝兒。」宮馭宸的聲音森冷卻纏綿,「免得本座一不小心,就想要毀了你。你若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本座提醒你一聲…南宮墨是南宮懷最寵的兒,的嫁妝足夠買下小半個金陵城。南宮家的那兩兄弟都是同父同母的親哥哥,這世上…想娶南宮墨的人多著呢,只可惜被衛君陌給捷足先登了。」
「也包括你麼?」雖然明白了宮馭宸的意思,朱初喻還是忍不住想要刺他兩句,「可惜,楚國公是絕不會將兒嫁給一個來歷不明的江湖中人的。」
「啪!」一個耳毫不留甩在了朱初喻的臉上,在寂靜的夜晚響聲格外的清脆。朱初喻被打得跌倒在床鋪上,抬起頭來就見宮馭宸居高臨下的著自己,面下的眼眸冷酷的不見半點緒,「我說過,別惹我生氣。」朱初喻捂著臉頰沉默不語,宮馭宸輕笑一聲,抬手拍拍的臉聲道:「乖乖的聽本座的話,你自然會心想事的。」
看著宮馭宸的影在窗口消失,朱初喻眼眸中方才流出仇恨的芒,「我不會放過你的!來人!」
不一會兒兩個丫頭並著兩個侍衛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朱初喻這副模樣不由一愣。侍連忙上前扶起問道:「小姐,您這是……」
朱初喻盯著兩個侍衛,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人?」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道:「屬下一直在暗守著,並沒有發現什麼闖。」
廢!朱初喻心中的怒火很快冷靜了一下,淡淡道:「沒事,出去吧。」
「是,屬下告退。」兩個侍衛恭敬地退了出去。兩個丫頭擔心的著自家小姐,「小姐…奴婢給你上藥吧?」
朱初喻沉默的點了點頭,任由兩個丫頭為自己抹葯,一邊淡淡道:「吩咐下去,讓人暗中招募一些高手。記住,我要真正的高手,不是那些廢!」
「是,小姐。」
越郡王府里,一大早便一片喜氣洋洋。元氏坐在花廳里等著一眾侍妾過來請安,蕭千夜雖然年紀輕,但是府中的妻妾卻著實不。除了元氏這個正妃以外,還有一個側妃和五六個侍妾。南宮姝府不過兩天,即是新人又好還有南宮懷這個爹,自然是頗為寵的。接連三天蕭千夜都宿在馨院。但是南宮姝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天早上天微亮就要起去給王妃請安,運氣好一些的等一會兒就好,運氣差點兒等上一個時辰也不足為奇。因為王妃現在有了孕,作息時間不定。
另外,也是因為的份,整個越郡王府的妾室都對充滿了敵意和輕視。雖然現在只是個庶妃,但是又南宮懷做後盾,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爬到他們前面去了了。而這些人們最喜歡用來嘲諷南宮姝的手段就是捧南宮墨。每次聚到一起就聊南宮家大小姐如何如何,聽得南宮姝臉鐵青卻無話可以反駁,於是眾人更加的樂此不疲了。
另一方面,飲食用度也完全不能跟在楚國公府的時候相比。雖然南宮姝一直非議南宮懷偏心南宮墨,但是事實上南宮姝平日的花用在整個京城的權貴千金中也都算是上等了。在閨中的兒本就要教養,出嫁了卻要勤儉持家。而做侍妾,更是不能跟在家裏的時候相比了。每天的飲食用度都是按照侍妾的份例規定的,元氏不會苛刻的用度,卻也不會看在的份上多給些什麼。南宮姝哪裏過這些委屈?第一天就因為嫌棄飯菜而了一天的肚子,最後流了半天的淚也無可奈何。短短兩三天下來,整個人就憔悴了不,哪裏有新婚婦的和歡喜?
「見過王妃。」熙熙攘攘的七八個人就沾滿了整個花廳,眾人齊聲向元氏請安。
元氏點點頭,淡淡道:「都起來吧。側妃坐下說話。」
站在最前面穿著一淡紫依然的側妃笑著謝過,走到一邊坐下。其餘都是侍妾也就只能繼續站著了。只聽側妃聲道:「王妃,今天是太子妃的壽辰,不知咱們府里是怎麼安排的?」這話一出,眾人眼睛都一亮,若是能夠出席太子妃的壽宴,討好了太子妃的話王爺那裏也能有幾分面。只可惜太子妃素來不喜歡見們這些侍妾,去太子府請安也就偶爾帶著側妃去一兩次,大多數時候都是王妃自己去的。
元氏掃了神各異的眾人一眼,淡淡道:「這個王爺已經跟本妃說過了,南宮妹妹初進府,又是星城郡主的妹子,今兒就讓側妃和南宮妹妹跟本妃一起去吧。剩下的人,本妃會將你們的壽禮送給母妃。大家自己在府中擺一桌酒席為母妃慶賀吧。」雖然都是越郡王的人,但是卻不是每一個都有資格出席越郡王生母太子妃的壽宴的。南宮姝臉微僵,心裏明白元氏這是在告訴如果不是給南宮家面子,也是沒有資格出席的。原本這也沒什麼,出好是事實,也是的依仗,但是元氏特意提起南宮墨就讓覺得格外難堪了,彷彿看到了在場的眾眼中的嘲弄。
眨了眨眼睛,忍住了眼中的淚水,南宮姝低聲道:「是,多謝王妃。」
元氏淡淡地瞥了一眼道:「替母妃賀壽是好事,你這事什麼表?若是不願,不去也罷。」
側妃掩笑道:「王妃息怒,想必南宮妹妹是想念家人了吧。聽說壽宴上能夠見到娘家人,心激所致。」
太子妃輕哼一聲,不在看南宮墨側過臉去跟側妃說起話來。
用過午膳,南宮墨便乘著馬車慢悠悠地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跟在後面的是鄭氏和林氏的馬車,太子妃壽宴算不得是正式宮宴,雖然看不上鄭氏的份但是看在南宮懷的面子上還是邀請了鄭氏的。只是鄭氏和林氏都沒有誥命的品級,對上一大堆誥命大妝雍容華貴的命婦們,林氏年紀輕還請倒是好說,鄭氏卻當真是有幾分尷尬。
「星城郡主到!」
隨著侍有些尖銳的唱名聲,眾人紛紛回頭向太子府的門口。只見刻著楚國公府印記的馬車裏走出一個穿著月白衫的麗。雪花貌,發如流雲,氣質卓然,眉目如畫。發間簪著一支點翠嵌藍寶石凰展翅步搖,腰間系著一塊青暖玉,手臂挽著一條淺藍鏤花金紗帛,神態嫻雅落落大方,令人一見便忍不住心生好。
元氏有孕在,負責迎接眷的便是太子的幾個庶子的嫡妻。其中就有南宮墨曾經見過一次的太子三子蕭千的妻子。雖然是庶子,但是如今太子的幾個年的庶子都封了郡王,這幾位自然也都是郡王妃了,因此眾人倒也不敢怠慢。
「郡主大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蕭千的王妃率先迎了上來,含笑道。
南宮墨微微一笑,朝著極為王妃微微福笑道:「見過三位王妃,王妃言重了。」
新出爐不久的郡王妃掩笑道:「哪裏,連皇祖父都對郡主讚譽有加,咱們能來迎接郡主是咱們的榮幸。母妃也一直說想要見見郡主呢。」另外兩位也連勝附和,一片和樂融融。南宮墨淺笑道:「是我該拜見太子妃才對,三位王妃事務繁忙,南宮墨不打擾了。」
後面還有源源不斷的來客,三位王妃確實是沒有時間一直在這裏寒暄。郡王妃笑道:「如此,有勞嫂子和弟妹一會兒,我帶郡主進去。」兩位郡王妃自然同意,含笑跟南宮墨點了點頭繼續去迎客了。可憐跟在南宮墨後的鄭氏和林氏卻幾乎完全被忽略了。在一群穿著正紅大紫等的命婦當中,鄭氏這樣穿著一淡紅的婦人不被當南宮墨邊的嬤嬤已經很是不錯了。至於林氏,則純粹是存在太低讓人不得不忽略了。
跟在王妃和南宮墨後,著前面跟郡王妃相談甚歡的南宮墨,鄭氏臉僵,林氏心底也滿是嫉妒和不甘。只是沒有從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讓很是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半步,即便是再不甘心倒也不敢做些什麼。走在旁邊的鄭氏不屑地瞥了一眼這個局促的模樣,心中暗道果然是上不得枱面的。
「見過太子妃,恭祝太子妃芳齡永駐,長樂安康。」跟著郡王妃走上大廳,南宮墨上前盈盈一拜朗聲道。
太子妃今年已經年過四十,保養得宜的容看上去不過三十齣頭的模樣。跟大多數的皇子一般,太子妃同樣也是開國名將之後,容貌雖然堪稱秀,但是只看眉眼便知道是個格剛強的。元氏坐在太子妃邊陪著說笑,顯然太子妃對這個兒媳婦兒還是十分滿意地。
「這邊是星城郡主?快起來。」太子妃笑道。
南宮墨起道:「多謝太子妃。」
太子妃打量著南宮墨,連聲贊道:「果真不愧是楚國公和孟家小姐的姑娘,這樣貌,這氣度當真是讓人喜歡呢。難怪元氏一直跟我稱讚郡主,五妹,如今你可算是如願了。」
旁邊,長平公主掩笑道:「一個小丫頭,大嫂這樣稱讚哪兒當得起?」
太子妃斜眼看道:「你以為我沒看到你那眼裏都是得意。快,郡主還是去你婆婆邊坐吧,省得生怕本妃欺負你。」聽了太子妃的話,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了。南宮墨只得作出一副的模樣謝過坐到了長平公主邊。
長平公主拉著的手低聲道:「好孩子,太子妃說話就是這個樣子,沒有惡意,你別怕。」
南宮墨低聲道:「我知道,讓公主費心了。」自然也看出來太子妃的格了。也難怪太子妃不寵,聽聞太子溫文儒雅,跟當今陛下的格很不相似,倒是蕭千夜很是繼承了幾分其父的子。那樣的男子八是不會喜歡太子妃這樣直爽的子的。
南宮墨有郡主的品級,又是長平公主未來的兒媳,坐在前面自然沒有什麼,鄭氏和林氏卻只能在給太子妃請過安之後做到外面去了。原本以鄭氏楚國公夫人的份堂也當有的一席之地的,只可惜沒有誥命品級,室里坐著的隨便一個至都是二品誥命夫人,絕大多數都是一品甚至是超品,自然不能讓誰給這個名不副實的國公夫人讓座了。鄭氏雖然心中鬱郁,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帶著林氏去外間坐了。
「聽說郡主親自去了軍中,還為軍中將士療傷,想來郡主醫了得?」坐在長平公主邊的一個中年婦人低聲笑問道。長平公主握著南宮墨的手笑道:「這是陵夷公主。」南宮墨瞭然,陵夷公主是長平公主的七妹,也是皇帝如今還活著的四位公主中的一位。當今聖上膝下原本共有十位公主,大公主三公主六公主早逝。四公主八公主,十公主夭折。如今還活著的就只有二公主弋公主,五公主長平公主,七公主陵夷公主和九公主羨公主了。其中二公主和九公主都隨夫留在了任地,因此京城裏只有長平公主和陵夷公主。
南宮墨淺淺一笑,道:「醫了得不敢當,只是略懂罷了。」
「小姑娘這般謙虛,五姐真是好福氣。」陵夷公主笑道:「這丫頭…不僅醫好,膽子也不錯。敢自己跑到戰場上去,咱們金陵城裏如今這些閨秀們可沒幾個有這個膽量了。」長平公主和陵夷公主出生的時候天下戰事也尚未平定,兩位公主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卻也聽人說起過當年先皇后輔助父皇征戰天下的事跡。因此對有膽識的子還是多有幾分欣賞的。何況,們為皇帝親知道的自然比旁人要多得多。比如說這姑娘獨自一人跑到被叛軍攻佔的對岸,甚至還平安帶回了大夏朝第一個叛臣的人頭。雖然說是正巧遇上重傷將死的死士,但是就這份膽量也足夠令人驚嘆了。
南宮墨也覺到陵夷公主並沒有什麼敵意,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婉了幾分,道:「公主謬讚,墨兒不懂事讓公主見笑了。」
陵夷公主拍拍的手背嘆道:「難怪五姐喜歡你這丫頭,本宮若是有這樣一個兒還不知道怎麼呢。」
長平公主淡淡瞥了一眼道:「既然如此,也不見你準備給晚輩的見面禮。」
陵夷公主一愣,不由得笑了起來,道:「五姐你多年不出來走,如今倒是為了兒媳婦來榨我這做妹子的了。罷罷,我這做姨母的也不能人說吝嗇了。」說話間,便從頭上拔下一支寶石攢花金簪簪到南宮墨的發間,笑道:「果然是老了,還是你們這些小姑娘帶著好看。這是當初本宮出閣的時候母妃送我的,你拿著玩兒吧。」
南宮墨連忙推辭,陵夷公主一瞪眼道:「好好收著,免得你婆婆說我這姨媽小氣。」
南宮墨無奈,只得謝過了陵夷公主。正在眾人嘆這南宮大小姐的運氣的時候,大廳里突然冒出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道:「堂堂大家閨秀,離家出走,跟一群男人在軍營中,真不知道楚國公是怎麼教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