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林宛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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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還不懂,等你以后有一天遇到真正喜歡的那個人,你就能理解他了。”

云嬋說完這句,便再次繞開公孫白,快步離去。

而這次,公孫白沒再阻止。

云嬋走了很遠,他還是站在原地久久未

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臉,也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姐姐。”

公孫白低低的嗓音,呢喃出聲:“你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明明,上一次見面還不是這樣的……”

……

沒抓到黑人,云嬋有點郁悶。.七

回去的路上,又仔細想了一下,這個人來幽蘭苑究竟是為什麼,每次進去,都會留下破綻,可最終,既沒東西,也沒做什麼傷害別人的事。

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總不能只是單純的為了挑釁吧?

如此說來,這個人一定是認識的。

在這個世界也沒認識什麼人,原主曾經一直被關在相府,幾乎足不出戶,更沒認識幾個人。

而且,還是個厲害的人

難道,是如煙背后的那個主人?

目前,也只有這個人比較符合所有的猜測。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云嬋回到王府,再從院墻悄無聲息的進幽蘭苑,然后直接飛上了三樓臥室的臺,在臺外面靜靜的聽了一會里面的靜,確定沒人這才開門進去。

結果,剛進臥室,就發現桑湛坐在沙發上,正目沉沉的盯著:“去哪了?”

“……”

剛剛過窗簾的隙并沒看到沙發上有人,就開個門的功夫,他怎麼就……

“我……就在臺上啊,王爺這是忙完了?”

“別想著轉移話題。”

桑湛一語的心思,不留面的道:“臺我看過,本沒人,你最好老實代,干什麼去了?”

“……”

“是不是去追那只傷的老鼠了?”

云嬋再次:“……”

知道還問。

一舉一都被他看的明明白白,這還怎麼聊?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做什麼,要做什麼,你也全部了如指掌,桑湛,是不是有點不公平了?”

云嬋深呼吸一口,繞到另一邊的沙發坐下,聲音平靜嚴肅的問道:“你今天問我的事,我毫不猶豫都告訴了你,那麼,你呢?”

“我?”

桑湛抬眸看了一眼,深黑的眸含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緒,似乎有些不滿,坐的位置離他那麼遠,但也沒有說出來,而是就那樣看了半晌后,才薄輕啟,低沉磁的嗓音緩緩地道:“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問。”

恩?

開口問?

這麼說,如果早問,他早就把一切都告訴了?

“等到現在,你才終于開口,還好意思說不公平?”

“……”

本來就不公平,為什麼不好意思說?

“你的事,也是我開口問的,而并非你主告知,不是嗎?”

“……”

所以現在是在控訴嗎?

搞了半天,全都的不是?

云嬋無言以對,心中卻表示不服,可仔細一回想,好像又確實是那麼回事。

“那我現在就問,你……回京都來是不是為了復仇?”

云嬋一上來就直接問了個最關鍵的,因為一直懷疑,桑湛小時候發生過什麼事和京都的人有關,和他的母親也有關。

而他這次回來,顯然是帶著某種目的的。

雖然,他一直藏的很好,沒有表出半分仇恨之意,但跟他相這麼久,憑著覺和偶爾一些緒,還是敏銳的察覺到……

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并且是個悲慘的故事。

“你這麼聰明。”

桑湛聞言,面下的表微微一怔,隨即起朝著那邊的沙發走去,在旁的位置坐下來,輕笑著道:“不如,你來猜猜?”

“好啊。”

云嬋欣然同意:“但是,你得給我提示。”

桑湛頷首,表示可以。

第一個提示,就是示意親手摘下他的面

云嬋躊躇了片刻。

盯著這塊冰冷的面看了這麼久,早就想給他摘了,眼下得到了他的同意,終于能坦誠相見,心無比激,又有一些小小的忐忑。

不知道面下的這張臉,究竟會是什麼樣子,跟自己想象中會不會差的太多?

這就跟現代的網差不多覺,相了很久,終于等到奔現的這一天……

“在擔心什麼?”

桑湛見遲遲不手,詢問道:“不想看我到底長什麼樣麼?”

想。

云嬋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手,朝著他的面而去。

當拿下面的那一刻,才發現原來這個面竟然這麼沉。

常年戴著這樣沉的面,很辛苦吧?

云嬋緩慢的抬起頭。

和的燈下,那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云嬋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居然也能長得這般……妖孽!

真的,只能用妖孽二字方可形容。

深邃致的五,妖冶如畫的眉眼。

白皙細膩,如此近的距離,也看不到一瑕疵,猶如上天最完的神作。

沒有了面的遮擋,那雙黑瞳更如幽海般深邃,神難測,高的鼻梁下,緋,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是含了幾分寵溺的笑意,一瞬間,便讓人的心跳了節奏。

云嬋就那樣呆呆的看著他。

只覺得,他和自己想象中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之前一直很忐忑,不敢去揭他的面,大概就是因為自己想象中的他太過完,但沒想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長的如此……

好吧。

來形容,似乎不太合適。

不過,等等……

他長的怎麼這麼像……某個人?

東方易淵!!!

云嬋震驚,意外,不可思議,可隨后,慢慢平靜下來,又有種意料之中的覺。

而他,為什麼要一直戴著面,也不言而喻。

“原來……你是名副其實的皇長子。”

聽到云嬋的話,桑湛的神微微沉了幾分。

“那你為什麼不和皇上相認,反而還要藏真實份,這樣一來,你想坐上那個位置豈不曾加了許多難度?”

如果東方易淵和太后都知道了桑湛本就是皇家脈,那麼,立他為太子就變得名正言順,加上云傾煙和云傅的扶持,這事也就板上釘釘了。

“因為,他不配。”

桑湛眸底閃過一冷戾,臉上的神也驟然變得沉,緒第一次在云嬋面前這般顯無疑。

“……”

云嬋呆了一下。

好像記得,之前問過他的母親,他說已經過世了,然后又問了他的父親,他也說死了。

現在看來,母親是真的死了,而父親……

“你復仇的對象,是皇上嗎?”

桑湛冷冷地道:“他是幫兇。”

“只是幫兇?”

那兇手是……

云嬋腦海中忽然掠過一個人名。

“你要復仇的對象是云傅?”

聞言,桑湛薄的弧度漸漸擴大,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泛著幽然的寒,濃烈的仇恨一閃而逝。

毫不掩飾的表令人不寒而栗!

果然是云傅!

云嬋一直覺得桑湛對云傅的態度很奇怪,從來沒有半分尊重可言,但他的心理素質是真的很強大,從他剛剛的表就能看出,他和云傅之間的仇恨,絕對不共戴天。

這樣的況下,他卻依舊能若無其事的跟云傅合作,甚至,娶了他的兒。

所以,當初他主求娶原主,也只為復仇!

思及此,云嬋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但當年發生了什麼,猜不出來。

他母親的死跟云傅有關,為什麼又會跟皇上有關?

那皇上到底知不知道桑湛就是他的兒子?

從皇上對桑湛的態度來看,云嬋還真是懷疑,他是極有可能知道的,否則,他有那麼多親兒子,為什麼獨獨寵信桑湛?

這個寵信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天子寵信臣子該有的界限。

云嬋無法確定,就直接問桑湛:“皇上知道你的份嗎?”

桑湛冷哼一聲,眸沉沉的道:“他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流落在外的那個孩子,可能有所懷疑,但我曾經給他看過易容之后的面貌,他以為我是因為傷毀容,才會常年戴著面,就算有所懷疑,也無法證明我就是那個孩子。”

他也不會承認,他就是那個孩子。

他就是要讓他一輩子都找不到他,終生帶著憾,帶著悔恨。

“……”

當年,東方易淵究竟做了什麼,讓桑湛這麼恨他,明知道他找了他們母子那麼多年,卻還是無法原諒他。

云嬋很難想象。

“我猜不下去了,你跟我講講你和你母親的故事吧。”

云蟬猜到這里已經是極限,現在對桑湛的故事越來越好奇,等不及再慢慢的細想下去,干脆讓他直接講給自己聽。

然而,對桑湛來說,這是一段極為痛苦慘烈的經歷,換任何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親自講述自己的這段回憶。

等他一點一點說完,云嬋才慢慢會到他對東方易淵那種復雜的心,還有對云傅和云傾煙濃烈的仇恨。

是不共戴天的海深仇,是深骨髓的慘痛經歷。

故事,要從東方易淵年輕的時候說起來。

那時候,他還只是太子的份。

有一年,他出宮游玩,路過一個繁華的小城鎮,在那待了有月余時間。

也就是在那期間,他認識了桑湛的母親。

林婉茹

林婉茹出自書香門第,是那個小城鎮最有名的才,不但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通,而且長的還極為漂亮,子更是溫婉淑良,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

東方易淵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后來了解到與才華,更是不可自拔的上了

當然,當年的東方易淵也是一表人才,這一點,從如今的桑湛就能看得出來。

林婉茹再怎麼優秀,也只不過是個普通子,面對東方易淵這樣才貌不凡,又誠摯熱烈的喜歡又怎麼可能不心?

兩人很快就墜河,并且有了之親。

可東方易淵并沒有坦誠的告知林婉茹自己的真實份,林婉茹心知他的份非富則貴,但也只當他是某個家的公子哥。

兩人山盟海誓,私定終

東方易淵也許下諾言,待他回家后會立馬派人來林婉如家里提親。

兩人過了一段甜的日子,東方易淵一直沒舍得走,直到有一天來了幾個英勇魁梧的陌生人,跟東方易淵說了什麼,東方易淵這才收拾行禮,匆忙離開。

離開前,還對林婉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等著他來接

就是這一句話,讓林婉茹等了他半輩子,直到死的那天,都沒有等到他的出現。

東方易淵離開沒多久,林婉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一半高興一半憂愁,因為在那個年代,未婚先育是件極其有辱家門的事。

形嚴重的,甚至還會被拉去浸豬籠。

林婉茹小心翼翼藏著自己的肚子,就期待著東方易淵能早一點來家提親。

可是左等右等,幾個月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出現。

的肚子卻是越來越大,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很快就被家里的人知道了異常。

林婉茹苦苦哀求,母親都不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不但打胎,還嫁人。

清清白白的家風,林母絕不允許被毀掉,所以就想著盡快找個人接盤。

以林婉茹當時的才貌,出了那樣的事,正妻沒人敢娶,妾,卻有的是人想要。

然而,就算是妾,他們也只接林婉如,不接肚子里的孩子。

子本弱,為母則剛。

況且,這還是跟自己心男人的結晶,在肚子里孕育了這麼長時間,早就舍不得,就算拼了命也要保護他。

后來,被無奈,林婉茹只有離家出走這一條路。

若是能保住孩子,就算當妾也認了,可那些男人沒有一個愿意接的孩子,家里所有人都打胎,更沒人顧及,如此大的月份,打胎有可能會一尸兩命的結局。

這讓林宛如寒了心,一氣之下徹底離開了那個傷心之地。

但是,一個著大肚子手無縛之力的人,又能去什麼地方?

從小養尊優的小姐,離開了家,連最起碼的生存都了問題。

出門沒幾天,就被人騙了盤纏,還差點讓人賣進了窯子。

好在林宛如雖然子單純,涉世未深,但也不是傻子,最后有驚無險的逃了出去。

消沉了幾日之后,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重新振作起來,并且決定往京都方向去,也許說不定還能找到孩子的父親。

有了這個目標,又覺得有了希

但那個小城鎮離京都遠的無法想象,無分文的想要走到哪里,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走了好幾個月,一開始把自己上的簪子賣了,維持了一段時間,后來就只能靠乞討為生,為了孩子,也為了找到東方易淵,為了整個神支柱,讓心變得越來越堅韌,越來越強大。

直到懷胎十月,還是沒能走到京都。

在一個寒冷的夜晚,把孩子生在了一個破廟里。

取名林湛。

那個時候才發現,只知道孩子的父親名阿淵,竟然連他的姓氏都不清楚。

那是林婉茹最絕的一段日子。

帶著孩子的,每走一步都變得更加艱難。

老天垂憐,在第二年春天,總算看到了晉國京都的城門。

本以為,日子終于有了盼頭,卻不曾想,這才是噩夢真正開始的地方。

聽桑湛語氣平靜的講述到這里,云嬋已經忍不住了眼眶,心底更是不忍心再讓他說下去,一層一層撥開他的傷疤。

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無半點緒波,但在這一刻云嬋卻能到他的心有多難過,有多怨恨。

云嬋主抓住他的手,希能給他一點安和溫暖。

桑湛反手回握住,就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用冷漠掩蓋脆弱悲痛的心。

林婉茹帶著襁褓中的小桑湛進了城,依舊以乞討為生,京都自然要比其他地方繁華富有,生存也比以往容易了一些,偶爾要到吃的東西,還能要到一些碎銀子。

沒過多久,就攢了不,便開始尋著做起了一些小生意。

除了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的刺繡也是一流。

利用刺繡這門手藝,很快就賺到了第一筆銀子。

有了銀子,和小桑湛才終于有了落腳之地。

雖然只是京郊外一破破爛爛的小院子,卻也是他們的家。

就在這個地方,林婉茹和小桑湛住了五年。

日子過得清貧,也平靜。

林婉如每日刺繡,然后拿到街上去賣,結束之后,再四打聽東方易淵的消息。

可惜,除了知道東方易淵名阿淵,再也沒有其他信息,幾年下來,也沒有打聽到有關他的半點消息。

林婉茹一度的心灰意冷,卻還是從未放棄。

當初,東方易淵給了一塊玉佩,當做定,這麼多年,哪怕剛離家出走那會快要死,也沒想過這塊玉佩的念頭。

時常拿出來看看,以作藉。

后來想,如果東方易淵的份真的非富即貴,這塊玉佩說不定會有人認識。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但是只不過是一個平民老百姓,能問到的人,只有一些富家千金,當本接不到。

也許,命該如此。

如果不執意尋找東方易淵,也不會有后來的悲慘命運,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至,還能保住命。

偏偏,要找,費盡心思的接各種高夫人,家小姐,利用自的學識和刺繡的手藝,結了不朋友。

后來,認識了才剛剛當宰相的相爺夫人,也就是葉靜姝。

噩夢,就從那天開始。

“這件事還跟葉靜姝有關?”

聽到葉靜姝的名字,云嬋只覺后背發寒。

這個人是云嬋穿越到這個世界保護過的人,如果也參與過殘害林婉茹的事,云嬋真的很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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