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以后離她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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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而為?”

云嬋腦子微微一轉,也明白過來:“云家這些年確實也夠猖獗跋扈,不說云傅,就相府里的下人,在外面也是欺上下,眼睛都長在了頭頂上,猖狂的很。”

相信這些,東方易淵定然也早有耳聞,雖然很想整治云傅,可云傅兄妹當年畢竟對他有救命之恩與扶持之義。

所以,縱然這些年云傅仗著恩寵做了許多作犯科的事,東方易淵也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沒想過要云家。

可是隨著時間,云傅的勢力越來越大,在朝中更是只手遮天,很多事都到不了他跟前,就被云傅暗中截下來理掉了,這本就是越俎代庖。

等于天下之事,東方易淵所知道的事,都是經過云傅篩選之后才呈遞上去,云傅讓他知道,他才能知道,云傅不想讓他知道的,這消息就很難傳到他的耳里。

屬實可惡。

所以,這次大臣們聯名彈劾,東方易淵便順勢將云傅查辦了。

至于后面云家會如何,就得看能查到的東西有多節有多嚴重。

當然,這一切的幕后控者,正是桑湛。

也就是說,云家以后的命運如何,也完全掌握在桑湛的手中。

這個仇,他會慢慢的報。

而東方易淵,雖然他還不知道桑湛的份,也不知道自己最心人早就被云傅糟蹋死,但如今,桑湛借他的手報了仇,也算是讓他參與了替林婉茹報仇之事。

這樣,日后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太過憾。

“恩。”

桑湛頷首,沉默了片刻,又突然說道:“這段時間你可能會點委屈,會聽到許多難聽的議論與白眼,但是你不用忍,隨便發揮,一切后果我給你兜著。”

“……”

雖然,不用他說也不會忍著,可他這麼說了,云嬋就覺得……滿滿的安全

“好的。”

乖乖應道。

忽然,不知想到什麼,又淺淺一笑。

“怎麼了,笑的這麼開心?”

桑湛放下手中的筷子,目看向帶著笑意的臉龐,眸似是含著星,讓人看著就有些移不開眼。

“沒有,我只是想起以前,這話你也說過。”

只不過,那時候卻是有條件的。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有意思,覺很多事,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擋不住,也逃不掉。

“是麼?”

桑湛故作驚訝的道:“那時候,我就這麼說過嗎?”

“你不記得了?”

云嬋小臉一崩,立馬就不高興了:“自己說過的話都能忘,要我怎麼相信你?”

“傻瓜。”

桑湛嗓音低低的笑出了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氣鼓鼓的臉頰:“我怎麼可能忘,只是,你好像每次都能自己解決,從來都沒用過我幫你兜著。”

不但沒讓他兜過,反而還幫他解決了不麻煩。

聞言,云嬋又瞬間開心起來,解釋道:“以前沒有,那時因為以前你說幫我兜著是有條件的,但是以后嘛……到時候你可別嫌我太能惹禍。”

“不嫌。”

桑湛只有兩個字,語氣里卻寵溺。

“那就好。”

云嬋發現自己跟桑湛坦誠相待以后,變得越來越像個小生,對桑湛的要求也越來越多,有時候甚至一點點小事也會變得斤斤計較。

難道,這就是的魔力?

雖然變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云嬋倒也不討厭這樣的自己,反正,跟著自己的心走,一向的宗旨就是,怎樣開心就怎樣活。

所以,管他呢,開心就好。

吃完飯,桑湛又離開了東宮,去了書房,和眾大臣商議如何置云傅一事。

還有云傾煙,足,其實完全是因為東方易淵不想看到跑來替云傅求

而這把火,也才剛剛點著,暫時還沒燒到上去罷了。

……

時間就這樣,平靜,卻也不平靜的又過了幾天。

李清雅好了很多,終于可以下地行走,覺得太麻煩云嬋,前兩天就想搬回梁貴妃的宮中休養,但是云嬋說不著急,等再好點再搬也不遲。

云嬋是平時也沒什麼事做,李清雅留在東宮,無聊的時候還能找聊聊天,穿越到這里這麼久,除了姬芮,也就李清雅還算對的胃口。

加之有小糯糯,要是搬走了,想看他可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這幾天時間,云傅的各項罪證基本坐實,東方易淵念其當年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只判了監,并沒有要了他的命,不過相府還是被封了,府里的所有東西一律充公,所有奴婢一律發配邊疆,十年之不得返京。

至于那些妾室,都遣散了。

剩下的小姐爺,也都只能跟著各自的娘另謀生路。

只有相爺夫人葉靜姝,驟然聽見這個噩耗,一時接不了,很快就病倒了,但也是相府里最幸運的一個。

因為,被云嬋接到了湛王府,以后的日子,依舊是養尊優,不用擔心任何生存問題。

短短幾日,曾經權傾朝野的相府不復存在,這變化,簡直令人唏噓,也令人驚愕不已。

云傅倒了以后,云傾煙的地位在宮中也變得如履薄冰,太后的勢力與太子的舊部便開始蠢蠢,想要趁機扳倒桑湛。

然而,云家的事在東方易淵的心里卻似乎半點都沒影響到桑湛的地位,不但沒影響桑湛,連云嬋也一點牽連都沒到。

這讓暗中那些等著看笑話,看好戲的人一個個都急的不行,更加盯了云嬋的肚子,都認為是因為云嬋肚子里懷有皇孫,這才免遭責難。

可若是云嬋的肚子真像是外面傳的那樣,是假孕,那后果可能比云傅還要嚴重。

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去證實,在東宮里安的眼線,以及每日暗中盯梢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可好幾天過去了,依舊什麼問題都沒發現。

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桑湛和云嬋雖然搬進了東宮,卻只是白日待在東宮,每天一到晚上便還是回了以前的湛王府居住。

這讓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湛王府比東宮住著還要舒服?

還是說,湛王府里有什麼,才讓他們夫妻倆每天晚上都不得不回去居住?

于是,這又讓那些人忍不住想要將手到湛王府去,看看湛王府里到底藏著什麼,讓他們每天晚上放著東宮那麼舒適的地方不住,偏要回到那個破王府。

很快,暗中被派去的人就遇到了難題,湛王府倒是不難進,可桑湛和云嬋居住的幽蘭苑卻像是個鐵通一般堅固,神

武功再高強的人,也沒有辦法進去。

其中也有人利用輕功,想要從高聳的院墻飛躍而進,但后果,可想而知。

只要是行了的,一個都沒跑,全部被電的滿臉黢黑,頭發如同炸了窩一般,豎立,整個湛王府一時間滿是燒焦的味道。

最終,全部被關進了湛王府的地牢里。

沒有探查到,人卻損失了一批又一批,這讓那些人一個個的沒差點氣到吐,可同時,對湛王府里的幽蘭苑也越來越好奇,越來越想要搞清楚里面到底藏了什麼。

于是,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又紛紛打起了別的歪主意。

暗的不行,那麼,就來明的。

比如,居住在湛王府落魄的相爺夫人,遭了那麼大的變故,是不是得需要人去寬

好歹,是太子爺的岳母,現如今居住在湛王府里,也不能被怠慢了不是。

有了這麼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宮里的人開始頻繁的往湛王府跑,短短幾天時間,湛王府的門檻都快被這些人給踏爛了。

搞的云嬋白日里也不能安心待在東宮,就怕幽蘭苑里施檸一個人應付不了們,被人闖進去,看到里面修葺的別墅以及別墅里的東西,到時候傳出去,必定會引起一場不小的輿論與風波。

因為這些東西,大晉本沒有,不但大晉沒有,其他國家也沒有。

所以,到底是從何而來,若解釋不清楚,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些人肯定會抓住這件事死咬著不放。

就很麻煩。

然而,云嬋近來也覺得子有些奇怪,可能是天氣越來越熱,讓胃口不太好,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況,便沒有太放在心上。

不過,每天還困怏怏的,總是睡不醒似的,睡醒了腦子也容易暈暈乎乎,導致整個人看起來很沒神的樣子。

這種狀態,讓很不喜歡。

然后每天還要面對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人,弄的煩躁不已,耐心也在一點一點逐漸消失。

這天一大早,云嬋剛起床收拾好準備宮,因為上次查到東方易淵的似乎不太好,一直想找個機會給他把把脈看一下,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所以一直也沒有機會。

覺今天自己的狀態還不錯,本來打算進宮,等桑湛忙完,跟他商量一下這事。

如果可以的話,就去給東方易淵診下脈,看看究竟是什麼頑疾如此棘手,尋遍大江南北都沒有找到藥來醫治。

結果,云嬋還沒走出院門,就聽見外面傳了一陣鬧哄哄。

“大膽賤婢,連本宮都敢攔著,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一聲呵斥傳來。

云嬋柳眉微微一蹙。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正是祁妃那個煩人

不敢來,倒是敢。

前兩天,也派人來過,沒想到今天居然親自來了。

“請娘娘恕罪。”

接著,是施檸平心靜氣的聲音響起:“幽蘭苑不準任何人進,這是太子和太子妃下的命令,屬下只是個當差的,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若是娘娘能得到特許,屬下自當放行,若沒有,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屬下也不能放他進去,”

“……”

聽到最后這句,云嬋差點沒忍住笑噴。

施檸呀,也算的上是塊鐵板。

祁妃想在面前擺娘娘的架子,只怕不太好使。

果然,祁妃聽見這句,直接氣炸:“你一個賤婢,真是好大的口氣,難不太后來了,你也敢攔著?”

“屬下只是聽從主子的命令。”

施檸的聲音不咸不淡,四平八穩:“還娘娘不要為難屬下。”

“你……”

祁妃被氣的完全沒了儀態,指著施檸的鼻子就罵:“你們湛王府真是可以,一個賤婢都敢隨意頂撞娘娘,本宮回去一定稟明太后和皇上,讓皇上治你們個大不敬之罪。”

施檸低著頭,沒有反駁,卻也是寸步不讓。

想進去可以,除非從上踏過去。

“不讓是吧?”

祁妃看見施檸那副冷冰冰的死人臉就氣不打一來,上手狠狠的推了一把,可卻還是紋的站在門口。

于是,祁妃舉起手想要扇掌,才剛舉起來還沒落下去,就被人一把給握住了手腕。

“祁妃娘娘。”

云嬋及時出現,一把住了祁妃的手腕,臉上帶著笑意,手上卻漸漸用力:“一大早就跑到這里來打我的人,是真的認為我很好欺負嗎?”

“云……哎喲……疼……”

隨著云嬋手上的力度,祁妃疼的面發白,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嚷著讓放開自己。

“太子妃息怒。”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上前幫著說好話求饒:“這次的事是我們考慮不周,我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來探一下太子妃,太子妃懷著孕呢,千萬不要生這麼大氣,對孩子不好。”

聞言,云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居然看到一個白飄飄的子。

是一張陌生的臉,以前從未見過。

“你是?”

云嬋挑眉,隨手便將祁妃的手丟過去,像是丟什麼垃圾一樣,扔完之后,不不慢的從上拿出一條手帕來慢慢的拭著手。

“我也是皇帝的嬪妃,但我素來不喜出門,也不得皇帝寵,太子妃不認得我也很正常,祁妃娘娘見我整日悶在房間里,怕我悶出病來,這才上我一同出門,前來湛王府探一下太子妃。”

“探?”

這話,云嬋聽著想笑。

可是,在那張干干凈凈的臉上,看不出一虛假與玩笑,眼底是滿滿的真誠和友好。

單純,溫

所以,是因為平時不喜歡出門,對外面發生的事也從來不關注,一點都不了解?

要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云嬋觀察了的表,暫時沒看出什麼不妥來。

當然,也有可能是的段位高,藏的深。

“是呀,早就聽說太子妃長得很漂亮,沒想到今日一見,比想象中還要漂亮,只是,太子妃好瘦啊,懷孕的人應該多補補,這樣以后生的孩子才能白白胖胖。”

說話時溫溫,語速也不快,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不到半點攻擊,聽起來也沒有毫讓人覺得不舒服之

云嬋不怕橫的,也不怕不要命的,可這種就……

點點頭,也淡淡的笑了笑:“多謝娘娘關心,只是,我每日這個時候已經進宮和太子一起用早膳了,今天稍微晚了點,不知道你們要來探,我也沒準備,不如,跟我一同回到東宮再聊?”

聽云嬋這麼說,緩過勁來的祁妃忙又開口說道:“太子妃,都已經到門口了,說了這半天的話,我們也都口了,你不會這麼吝嗇都不愿意請我們進去喝盞茶再走吧?”

聞言,云嬋目這才再次看向祁妃。

“喝茶?”

輕輕的笑了笑,說出的話以及態度跟語氣,和對待另外那位娘娘卻是完全不同的:“祁妃娘娘,你已經耽誤我跟太子一起用膳了,怎麼,你要讓太子一直等著,也得喝到這盞茶?”

“我……”

祁妃臉上閃過一抹不甘心:“我就喝口水也行,實在太了,不會耽誤太久,太子妃若實在著急可以先行離開,我喝完水隨后就來。”

“……”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云嬋著實被的厚臉皮給惡心到了。

因為現在,真的有一點點想吐。

“行。”

云嬋不想再跟糾纏下去,撂下一句:“只要你進得去,想在里面待多久都行。”然后便帶著早就憤憤不平,一直強忍著沒說話的晚棠往大門走去。

幽蘭苑有施檸看著,只要不是武功高強的人從院門闖,就誰也別想進去。

包括還住在湛王府的公孫白和葉靜姝。

見云嬋真的走了,祁妃臉一喜,正想說什麼,旁那位白娘娘卻先一步開口:“祁妃娘娘,那您自己進去喝水吧,我就先跟太子妃回宮去了。”

說完,抬腳便向著云嬋追去。

祁妃臉微微沉了一下,暗罵一句沒用,倒也就由著去了。

反正拉著一起出來,就是想在關鍵時刻有個擋箭牌,現在云嬋都走了,還不信搞不定一個賤婢。

“太子妃。”

白飛凌起自己的擺,飛快的追上去:“等等我。”

云嬋回頭看了一眼,就見朝著自己飛奔而來,但是視線里,像是被拉慢了鏡頭一般。

飛雪,長發飄舞。

狠狠的打了個寒

坐上馬車。

沒想到,子溫溫吞吞白飛凌竟然是個話嘮。

的口中,云嬋知道了的名字,今年也才十九歲,是三年前選秀的宮。

但是不喜歡爭寵,也不喜歡皇帝那個老頭子,所以一直都躲在自己的宮里不出來,加上皇帝時常忙于政務,進宮三年,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幾次,更別說得到寵幸。

才第一次見面,就跟自己說這些,云嬋表示無力吐槽。

第一眼本以為是個淑,然后又懷疑是個高級綠茶,現在看來,貌似是個憨憨。

從上了馬車,白飛凌的話就沒停過,說,云嬋便聽,偶爾回上一句半句,卻也不會冷場。

這話匣子一打開,似乎就有些收不住了。

白飛凌說,在宮中沒有朋友,平時也不太出門,免得見皇帝,或者到后宮中那些小肚腸的娘娘們,沒有共同語言,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還要挨罰,后來索就不再出門。

可不出門,整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三年,在宮里已經待的夠夠的,今天祁妃來找,說是帶出宮去探太子妃,一聽見出宮兩個字,便沒忍住答應下來。

大概是許久沒有見到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人,所以一見到太子妃,便覺得異常親切。

親切?

云嬋覺得應該是有社癥,是個自來才對。

但聽說完,云嬋又覺得,其實也可憐,被迫呆在宮里三年,最好的年紀就這樣被蹉跎掉了,想想就替虧的慌。

到了東宮門口,白飛凌下了馬車,目往里面看了一眼,還是自覺的提出了告退。

但是臨別之前,問云嬋,以后沒事的時候能不能來東宮找說說話。

云嬋看著那雙小心翼翼,又著希冀的眼神,到底沒忍心拒絕,點了點頭。

頓時,白飛凌眉飛舞,做出了一個令人驚駭的作。

的一把抱住云嬋,在云嬋臉上吧唧一口,親了一下。

云嬋:“……”

晚棠:“……”

的小姐啊,還沒親過呢。

真討厭。

然而,更巧的時,桑湛居然站在門口,將這一幕瞧了個正著。

三個人同時覺溫度驟降。

云嬋最先反應過來,回頭看向東宮大門口。

毫無意義。

桑湛站在門口,目的盯著,隨后,又掃了一眼白飛凌。

白飛凌被盯的子微微一

慢慢的挪腳步,挪到了晚棠邊,小聲的問了一句:“這個人,該不會就是太子殿下吧?”

晚棠:“正是。”

“……”

白飛凌訕訕地笑了笑,抬手,忍著頭皮發麻跟桑湛打了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招呼,然后就趕的溜了。

云嬋走到桑湛邊,張了張,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桑湛一把摟過去,隨后拿出干凈的手帕將剛才被白飛凌親過的地方輕輕拭一遍。

有這麼嫌棄嗎?

人家也是個孩子好不好?

但是覺桑湛好像是真的特別介意,也就忍著沒有說什麼,任由著他把自己的臉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覺得干凈了,這才終于停下來。

隨后,還把那條已經“臟了”的手帕給扔的遠遠的。

“以后離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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