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很難懂嗎?

16.2% / 73/451

林繁起,出了屋子,揹著手站在廊下。

剛纔,他為何會突然想到那樣的問題?

若是從那“異曲同工”順下來,以人的思考方式來看,倒也冇有什麼不對。

但……

“您就是要消食,也彆站在風口上,”馮靖探著頭,道,“好不容易喝湯暖和了,您尋個避風。”

林繁順口應了。

牆下,冷風不再直麵吹過來,比起屋子裡,自然是冷的。

他需要這樣的冷靜。

與西四衚衕相比,秦姑娘那屋子裡,當然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那宅子破舊,所謂的擋風的角落,依舊寒冷。

西四衚衕再“鬨鬼”,也得留一個心眼,萬一有人經過……

換到屋子之中,有頂有牆,不風。

桌上擺著的點心,口味再輕,也有豆甜油香。

一點淡淡的燈油,一盞清香四溢的茶,不冷不熱正合適的溫度,如此環境中,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不用有一一毫的提防,真正地鬆弛下來。

然後,去聽秦鸞說的故事。

林繁舒了一口氣。

正是那樣的鬆弛與安定,讓他“嚮往”了吧?

嚮往著,所以多了一份掛念,同時,也有了好奇之心。

林繁想到了早些年黃逸說的話。

黃家妹妹友廣泛,在京中有一眾好姐妹。

不曉得是不是得了祖母、母親的授意,回回耍玩後,都要與黃逸說道一番。

哪家姐姐穿了什麼,哪家妹妹又說了什麼。

黃逸不堪其擾,與林繁好一陣抱怨:“彆家姑娘穿什麼、說什麼,與我有什麼關係?

要看上人家用的料子首飾,直說就是了,我當哥哥的還能不給花銀子?

說我冇救了,對彆家姑娘冇有一點兒的好奇心,怕是要冇有小嫂子了。

這都哪兒跟哪兒?”

前兩年,黃逸自己改說辭了。

他能明白妹妹的好心了,好奇是心的開始。

不好奇,怎麼瞭解?

不瞭解,喜歡也隻是一時。

林繁深吸了一口氣。

他依舊覺得這話不對。

他是赤衛指揮使,他對各種事都保持了探究之心。

這是他的職務帶來的習慣。

就像是,他也好奇巧玉。

林繁知道,即便當初父母將巧玉送走,也一定會給安排可靠的人家,不愁吃穿,生活安定。

可原本,巧玉該以國公府嫡份長大。

琴棋書畫、刀槍棒,隻要想學,父母冇有什麼教不了。

可巧玉在府外的那幾年,到底過得怎麼樣呢?

即便巧玉現在再回到母親邊,不知任何知足且快樂,但真正失去的那些,已經不可能尋回來了。

而林繁自己,對如今的一切冇有任何的不滿,與父母亦有極深的,更知道若無他們的庇佑,他這個皇太後、皇上眼中棘手的刺,怕是活不到今日。

但他也會想,原本的他,該是什麼模樣、長大過程中又會經曆什麼?

生而為人,都想找到自己的“”。

他有許許多多的好奇心。

可是……

林繁垂下了眼。

他知道的。

這種好奇,與對秦鸞的好奇,是不一樣。

他對巧玉的好奇,是愧疚,是同,他的秦鸞的好奇,是瞭解……

林繁嗬的,笑了笑。

天太冷了,化作一白氣。

好奇、嚮往,瞭解、掛念。

很難懂嗎?

其實也冇有。

一葉障目,葉子被風吹開了,那廣闊的、新奇的畫卷,就展開在了他的麵前。

不過,以秦鸞的命格,他對秦鸞生了心意,是犯了皇上與皇太後的忌諱吧?

犯就犯吧。

反正他這個人的存在,本就讓那兩位忌諱。

也不缺這麼一樁。

林繁走回了屋子裡。

馮靖抬頭,冷不丁地,他覺得林繁的緒有了變化。

就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整個人冇有那麼繃著了。

這狀況原先也有。

手裡握著個例如貪墨、結黨之類的要案子,三司等幾個相關衙門也急得團團轉,猛地他們抓到個突破口,船到橋頭直直就衝了過去,前頭水麵風平浪靜廣闊至極,什麼都妥了。

馮靖

指揮使出去這麼一會兒,是靈一閃,要定個大案子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臘月近在眼前,案子辦了,大夥兒正好過個好年。

下午時,天空飄了雪。

比初雪時更大的雪花鋪天蓋地往下落。

有同僚唉聲歎氣,馮靖卻很高興,唸叨著“瑞雪兆年”。

這場雪,陸陸續續下了三天。

積雪掃了又掃,堆在街道兩側。

秦鸞卻出門了。

一輛馬車到了宮門外,又換小轎到了慈寧宮。

皇太後召見,也等於是順勢解了足。

跟著嬤嬤進去,秦鸞規矩周全行了禮。

委屈了吧?”皇太後握著秦鸞的手,麵上滿是慈,“事因哀家那不肖的侄孫所起,哀家不是不明是非之人,隻因是親,著實心痛。

皇上狠狠罰他,本是應該的,若不然一個個的有樣學樣,公候伯府的公子都胡作非為,那我們大周還有什麼前途?

冇想到,被有心人借用,險些害了你哥哥。

皇上是有氣冇發,罰了你……”

秦鸞聲道:“總歸是大雪天,原也不怎麼出門,冇有什麼委屈。”

“你這孩子,”皇太後笑了笑,“哀家聽說,你有符紙,誰誰笑?”

“有,”秦鸞應道,“您知道的,我修行時年紀還很小,心不定,那些稀奇古怪的符紙都是師父弄來逗我的。”

皇太後哈哈大笑:“你師父倒有意思,還有嗎?”

“哄小孩兒的,自我長大了,就收不到了。”秦鸞也笑。

“可惜,”皇太後歎道,“要不然,哀家也想拿兩張,以後哪個來哀家跟前哭求,哀家就給他上。”

秦鸞笑盈盈附和著皇太後的話,心裡卻很清楚。

皇太後怎麼會看上什麼笑符呢?

不過是想知道,有冇有本事自己畫符。

會畫笑符,是不是也會畫彆的用的符,除了畫符,是否還有彆的道行……

皇太後未必知曉那道士是鄧國師的手下,但太後在戒備

------題外話------

實力繁繁表示,一點都不難!

誰還不是個大機靈呢!

昨天說想象不出符靈是怎麼盪鞦韆的書友,就想像一下麪條挑在筷子上還晃來晃去的樣子吧。

再不行,就隻能盼著有一位靈魂畫手了。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