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 揭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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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記得不差,從上個月到這個月,午後隻下過一場雨。”

徐春君道。

“那是哪一天?”

薑暖想不起來了。

“就是徐春素騙我們兩個上船的那一天,也是自盡的那天。”

岑雲初一回想就對上景兒了。

“不錯,就是那天。”

徐春君點頭,“那天的雨是午後下起來的,之後停了一個多時辰,等天黑以後又再下起來。”

“那又怎樣呢?

這孟喬經常到外頭去,回來晚也不奇怪啊。”

薑暖還是想不通哪裏可疑。

“不錯,出門並不奇怪,回來晚也不奇怪,可為什麽會淋雨呢?”

徐春君笑著問,“這時節,無論咱們誰出門,馬車上都會備著雨,又有下人跟著,怎麽可能讓小姐淋雨?

就算沒坐自家的車,是坐別家的車或是雇傭的馬車回來,也可以到了門前打發自家的下人拿了雨來接。”

“哦,我有些明白了,你是說孟喬當時必然有那麽一段時間是沒有人幫遮雨,也沒有雨的。”

薑暖一邊思考一邊說,“而且多半不是在進家門的時候,而是在外頭。”

“所以說那天孟喬必定是一個人在外頭,否則有下人跟著,即便沒帶雨,也會讓在一個能避雨的地方待著。

由下人去找雨或車馬,這才合乎常理。”

徐春君道,“而且當他家婆子說那番話的時候,孟喬便連忙打斷了

又特意把那婆子支了出去,不讓繼續說。”

“可就算這樣,也隻能說明那天一個人出去了,天黑才回來,又與徐春素的死有什麽關係呢?”

薑暖追問。

據上麵的形,確實隻能推斷出這些。”

徐春君道,“所以我才進一步試探。”

“你是怎麽試探的?”

岑雲初問。

“我故意弄掉了頭上的梳篦,想以此引出四姐姐的話頭來,看看孟喬在聽到的名字後會作何反應,沒想到卻有意外之喜。”

徐春君笑了,本來隻是去探孟喬,卻沒想到會發現那麽驚人的事。

“玳瑁梳篦摔壞了,孟喬便讓丫鬟把的首飾匣子拿出來,讓我選一個暫且戴上。

的首飾匣子裏並沒有什麽貴重的首飾,除了一支白玉釵。

這隻釵子乍看去也沒什麽出奇的地方,卻是出自鳴山人之手,說也得值一兩千銀子。

我留神看了,那東西絕不是贗品。

可以孟家的家境和孟喬在家中的份地位,絕不可能有這東西。”

如果是岑雲初,有十支這樣的釵也不奇怪。

可孟喬的家境擺在那裏,這就好比一戶普通農家的飯桌上突然添了一道鮑翅,不倫不類,十分的突兀紮眼。

“更巧的是,我們在整理四姐姐的時候,看到的妝匣裏有一對白玉耳墜,和這個玉釵恰好是一套。

以我們家如今的形,自然也是戴不起的。”

徐春君說道。

“這麽說來的確很有意思,孟喬和徐春素兩個人原本看上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怎麽會合起來擁有一套貴重首飾呢?”

岑雲初忍不住笑了,“可見兩個人關係匪淺吶!”

“雖然崔家不認賬,可是咱們彼此心裏都清楚,那天船上的事,就是崔家人主使的。

我四姐姐先是佯裝與崔明珠惡,那其實是們的障眼法。

那個時候,崔明珠必然主搭上了,而籠絡人的手段也不外乎心和利

我猜崔明珠這兩種手段都用了,因為四姐姐本來就恨我,如果既能除了我又能得好為什麽不做呢?”

們兩個算是一拍即合,於是就有了後麵的事。”

岑雲初冷笑。

“可孟喬在這裏又做了些什麽呢?

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

薑暖有些著急了,迫不及待地想讓徐春君把這件事徹底說清楚。

“我回頭又對孟喬說,四姐姐之前還提到,孟喬的反應就更有趣了。”

徐春君喝了口茶說。

“當時我也在場,的反應很平靜啊,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薑暖仔細回想,因為時間隔得短,當時的形還曆曆在目。

現在都還能想起孟喬端著藥碗,連手都不曾晃一下的形。

“就是因為太平靜了,所以才反常。”

徐春君笑了,“譬如換是你,我要對你說了那番話,你會如何反應?”

“我?”

薑暖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會覺得奇怪,平日裏本不怎麽來往,好端端的提我做什麽?”

“對呀,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岑雲初道,“一個死得莫名其妙的人,死之前提到了原本不太悉的你,換誰都會有些不解吧?

就算不問一句為什麽,也必然會有些不自在。”

“可是孟喬通通沒有,既沒問我四姐姐為什麽提,也沒有毫的驚訝或排斥。”

徐春君道,“隻是說很憾,然後就把話頭打住了。”

“徐姐姐,你的意思是孟喬也參與了這件事?

和你家四姑娘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不悉,而是一同謀的合夥人?”

薑暖恍然大悟。

“算你還沒笨到家。”

岑雲初忍不住打趣

“其實我早看出四姐姐不對,因為太反常了。

但我和從小一起長大,是最清楚的為人和的。

我雖然瞧得出是在作戲,可這次的做戲和以往不一樣,明顯高明了許多。

尤其是說出來的話,絕不是能裝出來的,必定是背後有人手把手地教。”

“崔明珠雖然可惡,但並不擅長使謀詭計。”

岑雲初和崔明珠惡已久,也是清楚的為人和的。

“是啊,所以我猜想著孟喬必定是的軍師。”

徐春君道,“為崔明珠出謀劃策,崔明珠自然給

很可能打開了妝匣,讓選一件自己喜歡的首飾。

孟喬必然就挑了這個不顯山不水卻極貴重的玉釵,如果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特別招人的首飾,隻怕自己留不住。”

孟家的形徐春君都看到了,孟喬的臥房簡直稱得上寒酸。

可見家裏主事的必然克扣得很,孟喬於是反其道而行之,挑了支不起眼的首飾,且公然放在自己的首飾匣裏,這樣才會不引人起疑。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徐春君這麽眼尖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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