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章 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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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你真的是在裝病?”

徐春君淡淡地問。

“是。”

柳惜惜低垂了頭,有氣無力地答道。

“你可知錯?”

徐春君又問。

“我知錯。”

“你可認罰?”

“自然認。”

“我當家一向賞罰分明,所有的規矩都立在那兒了,不必我一項一項跟你說。

折騰到這麽晚我也累了,要回去歇著。

紫菱,剩下的事你來理吧!”

徐春君到這個時候,依然不會同柳惜惜一般見識。

就像從來也沒有把放在眼裏一樣。

這種溫和的輕蔑最能進人的骨子裏去,

刻骨銘心,至死不忘。

柳惜惜和胡嬸子對而言,不過是兩隻臭蟲。

們會咬人會吸,但其實不堪一擊,稍微一就死了。

手底下的人必定會把事理得圓滿,若是做不到,那隻能說明徐春君沒本事,

連個得力下人也調教不出來。

思坎達連忙說道:“這兒也沒有我的事了吧?

我可以回家了嗎?”

“當然,思坎達先生請,我送你出去。”

徐春君含笑說道。

因為思坎達曾經救過的姑姑,所以徐春君對他始終心懷念。

何況這次他也幫了自己的忙。

從柳姨娘的院子裏出來,徐春君方才向他道謝:“今天的事多謝你,一千兩銀子的診金雖然沒有了,但辛苦費還是要給的。”

“大,你太客氣了,隻不過是一個小忙,何況這件事非常的有趣。

我不要什麽銀子,隻要你下次還有這麽有趣的事兒,記得找我就行了。”

思坎達是真的很高興,這次的事比上次搶救那個產婦可有趣多了。

“天這麽晚了又冷,我實在於心不忍。

給你拿十兩銀子,喝壺酒暖暖子吧。”

徐春君是從來不願欠人的。

何況思坎達日子過得一般。

“真的不必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

就像是我老家那邊一個故事裏的人。”

思坎達笑著說,

一個人就可以打敗幾十個強盜,用這裏。”

他說著,拿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頭。

“不知道您現在的京城做什麽?”

徐春君有點兒好奇。

“我是因為在這邊混得不好才想要回家的,”思坎達聳肩,“現在依然混得不好。”

“那你介不介意來我們府裏做事?”

徐春君笑著問。

“來你們府裏?

我能做什麽呢?”

思坎達瞪圓了眼睛問。

“我們府裏還缺個大管家,”徐春君說,“想必你也知道,上一任管家上個月被判了絞刑。”

思坎達自己的脖子,說道:“我知道,我還去觀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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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脖子幹什麽?

又沒把你吊死!

你隻說你願不願意做這府裏的管家就是了。

告訴你,現在有多人排隊等著呢!”

綠蓴忍不住嗆聲道。

“我隻是怕自己管不好,我當然是願意來的。”

思坎達看著綠蓴笑了,這樣的話,他就能天天見著綠蓴姑娘了。

“不要,隻要你肯習學就是了。

我看你隨機應變很有一套,而且人很忠厚。

我選管家就要選這樣的人。”

徐春君道,“你也不必急著做決定,可以回去考慮考慮。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好了,你就可以搬進府裏來了。”

“好吧!

,您真是我的福星。

每次我遇見你,不是升就是發財。”

思坎達笑得非常開心,像個孩子似的。

這邊紫菱正在發落柳姨娘和胡嬸子。

“你們兩個以下犯上,欺瞞主子,這是最大的罪過。

按照家規,要跪足六個時辰,打五十手板。

因為裝病,請大夫的診金、車馬費,花了將近一百兩。

這個錢要你們描賠,若是沒有現錢,就從你們的月錢裏頭扣。

這麽一算的話,近五年你們兩個一分錢都不能有了。

此外,咱們府裏不養閑人。

你們兩個的份在這兒擺著。

憑什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隻清福?

等傷養好了,每日裏都要做針線。

做不了細的,就給這府裏的下人做鞋做裳,連我們姑娘都還做呢,你們不做怎麽說得過去?”

說一句,胡嬸子就答應一句。

柳姨娘癱坐在那裏像個木偶似的,也不說話。

以往猖狂,都仗著鄭無疾給撐腰,而徐春君又輕易不同一般見識。

如今是自己作死,結果被人摁住了,翻不了

紫菱又說:“你看看,可著京城,誰家的姨娘像你這麽不懂規矩?

又有幾個主子能及得上我們家姑娘這麽大度。

是你在福中不知福,輕狂得太過了,招來了災禍。

往後你若還是不知收斂,不得打一頓,人牙子來把你賣了。

別以為到時候大爺一定護著你,大不了我們姑娘再買進個聽話又貌的,拿換你,不信大爺不同意!”

紫菱的話像鞭子一樣,一下一下在柳姨娘的上。

“我們姑娘金尊玉貴,你不過是個下賤的妾室,自己不知收斂,反而得寸進尺,真是瞎了眼!”

紫菱的臉繃著,像這樣的話,徐春君是不會說的。

但是不一樣,是這個家的管事。

徐春君不好說的,自己可以替說。

徐春君不好做的,自己可以替做。

“柳姨娘,我告訴你句明白話。

我們姑娘的腳不可踩泥,手不能沾

可我不一樣,我是的陪房,這些事我都能替做!”

紫菱扔下這句話,便站起退到了一邊。

隨後就有人上來,拿了竹批子,打柳姨娘和胡嬸子的手板。

們兩個平時太招人恨,掌刑的可是毫也不留,一下是一下,打得橫飛,哭聲震天。

不過們住的院子偏,吵不到其他主子。

“讓們到外間跪著,不許生火取暖。”

紫菱吩咐道,“平日裏過得太舒坦了,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說著就走了出去,這裏自然有人看著們兩個。

此時已是深夜,們要從現在跪到明天正午。

此時冬至月的天氣,後半夜是最冷的時候。

柳惜惜何曾過這樣的苦楚,當真覺得生不如死。

這樣的人,此時竟是不敢恨徐春君,反倒恨起了胡嬸子。

要不是給自己出這餿主意,又何至於這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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