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癩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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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和,徐春君和鄭月朗一起在院子裏的花蔭下做繡活兒。

徐家的兒,曆來都以針弊為主,讀書次之。

實則所有的清貴人家教皆是如此,不因門第高家富裕,就讓兒們好吃懶做,隻圖樂。

子本就不同於男子,多數時候都養於深閨,若不用紅打發時間,豈不是要生出閑閑愁來?

鄭月朗算不得心靈手巧,徐春君的繡活兒又是一等一的,自然羨慕,又不免自愧,說道:“春君真是做什麽像什麽,我打小兒就笨,繡的東西從來都拿不出手。”

“姐姐別這麽說,”徐春君放下繡繃認真地說,“你的手指纖細,明明是一雙巧手,隻是從小兒沒人悉心教導而已。”

“也隻你不嫌我笨,”鄭月朗有些赧,“若真是心靈手巧,這麽多年,看也看會了。”

的生母穆姨娘是方氏的陪房,在八歲上就病死了。

方氏這個嫡母隻會吃齋念佛,哪裏顧得上教導兒

和金氏婆媳兩個一個思子,一個思夫,每日都要哭一場。

鄭無疾又不省心,隔三差五地闖禍。

因此鄭月朗從小就養了省事的子,像一隻小凍貓子似的,瑟瑟,連走路都沒聲音。

偏偏親這麽多年不生育,使得越發謹小慎微。

如果不是徐春君實在隨和也不會跟這麽自在說話。

“我教你幾個針法,簡單易學,又好看。”

徐春君說著就一針一線地教

鄭月朗跟著學了一會兒,果然好多了。

“姐姐,你就用這個把葉子先繡完,回頭我再教你繡花蕊。”

徐春君看著鄭月朗繡的也很滿意。

二門上,思坎達拿著新買的小玩意兒逗綠蓴。

“這東西許願最靈的,我以前許的就應驗了。”

思坎達呲著大白牙說。

“我信你個鬼,拿這來騙我!”

綠蓴不屑,“我們姑娘早說了,許願這東西最不靈的。”

“大是大人,人家用不著許願,也能做事。

咱們這些人哪能比得了?”

思坎達笑嘻嘻道,“你佩戴百日,許了願不靈就打我,怎麽樣?”

綠蓴倒有一點心,但就是不點頭。

思坎達還想再勸勸,外頭卻有人進來了。

不是別人,恰是鄭月朗的丈夫安平。

這安平乍看去,長得還算麵,十八歲就中了舉人,不知的當初也是把他視作青年才俊的。

實則是個眼大心空,心不正的貨

鄭月朗在娘家住著,隔幾日就來一趟鄭家。

提著些不值錢的東西,假意探金氏方氏,實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思坎達便綠蓴帶安姑爺進去。

安平知道綠蓴是徐春君邊的大丫鬟,特意跟套近乎,打聽徐春君的事。

“你們姑娘年紀不大,倒是一把當家的好手。

這些本事是誰教的?”

安平手背在後頭,笑瞇瞇地問綠蓴。

“我們姑娘天生會管家,用不著誰教。”

綠蓴淡淡地說。

“那是,那是,你們姑娘當然是最聰明不過的。”

安平忙說,“聽說讀書,不知道平日裏都讀些什麽書?”

綠蓴一聽更不樂意了,說道:“安姑爺,你一個外男沒事兒總打聽我們姑娘的事做什麽?

那日姑太太倒勸你好好用功讀書呢!”

安平卻還是不惱,繼續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不是說陳家的二爺是你們姑娘的姑父嗎?

我打聽這些也是想要讀書的意思。”

“要上陳家借館讀書可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們姑娘頂多給你引薦引薦,可是不能打保票的。”

綠蓴走在前頭,翻了個白眼說。

“所以我才想問問你們姑娘,知不知道這裏頭的事,我也好提前準備準備。”

安平想盡辦法要跟徐春君說上話,他當然不想讀書,但拿這個做引子卻是極好的借口。

這事若是不,他就死皮賴臉地多跑幾趟,反複央告。

這事若是了,他當然要謝謝徐春君,更有理由往這兒跑了。

綠蓴把他領到金氏這邊,然後回頭來找徐春君,說:“安家姑爺來了,在老太太屋裏呢!”

鄭月朗一聽丈夫來了,就忍不住局促。

徐春君隻當沒看見,起道:“姐姐,咱們也去老太太那邊看看吧!”

鄭月朗不能不去,放下繡活兒跟著徐春君去祖母這邊。

到金氏院子裏,老太太跟前的萬媽媽上前來跟徐春君告假,說後日他娘家侄出嫁,要去送親。

徐春君聽了就讓鄭月朗先進屋,對萬媽媽說:“你那侄是在香鋪子做活兒那個吧?

我有一次去那裏給太太買香見過,模樣好也伶俐,是個能過日子的。”

萬媽媽笑道:“大就是好,連我們這些下人的親戚都記得住。”

“你不要明日去了,今日就去吧。”

徐春君說,“誰家沒個大事小的,何況你還是親姑姑。”

徐春君從來也不刻薄下人,認為治家嚴也不必嚴在這上頭。

鄭月朗進了祖母的房間,方氏也在,見進來了,不免問一句:“春君呢?”

“在院子裏頭跟萬媽媽說話呢。”

鄭月朗說著看了丈夫一眼,安平卻像沒看見似的。

沒一會兒,他趁著鄭月朗跟方氏說話的功夫站起來,慢慢蹭到了外頭。

這時徐春君正要上臺階。

他一見徐春君不由得心花怒放,這樣端莊清麗的人兒,他以前隻是在畫上見到過。

如今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他真恨不得一把摟進懷裏。

這些天他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知道鄭無疾平時竟不住在徐春君房裏。

這可讓他樂壞了。

一個獨守空閨的寂寞子,最需要的不就是個微的男人麽?

更何況徐春君不是一般子,掌管著整個鄭家。

要是把弄到手,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安平毫也不覺得自己是在做蠢事,他反而覺得自己無比明。

隻要他把徐春君哄上手,沒有人敢奈何他。

說到底,這是鄭家的家醜。

鄭月朗早被自己打怕了,必定連個屁也不敢放。

至於鄭無疾嘛,哪個男人願意讓世人知道自己頭上頂個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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