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章 不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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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安家老太太不等鄭無疾說話,立刻訓斥自己的二孫子道:“這是怎麽說話呢?

實在沒教養!”

然後向鄭家人陪著笑臉道:“我這二孫子脾氣急,說話不防頭,你們別往心裏去。

我們今日是來賠罪的,賠罪就得有賠罪的誠心,你們怎麽說怎麽喪謗,我都該著。

隻是要和離,是萬萬不的。

不是別的,這法子實在有些兩敗俱傷了。”

安家老太太果然是他們家城府最深的一個,不急不惱,還是一派的和,向方氏和陸太太說道:“兩位親家太太都是打年輕過來的,這男人家哪有不饞的?

打也打了,罰也罰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說到底也是家醜。

無疾年輕,暴躁些難免的。

可是咱們當長輩的可得得住事兒,不然可就隻能讓外人笑話了。

方才無疾說月朗這麽多年在我們家委屈。

說實話,我並不敢說一點兒委屈沒

這天底下哪有整日和和睦睦的呢?

勺子鍋沿是難免的。

可我們家對也說得過去了,人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可沒有因為月朗不能生育就不要

再說了,就算是和離了,我孫子照樣能再娶。

可月朗又該怎麽辦呢?

再嫁子有多難不用我說了吧?

就算不嫁,一輩子待在娘家就真的好嗎?

從古至今,有幾個子在娘家孤獨終老的?

那不是笑話嗎?”

安家老太太這麽說,安太太也拉著鄭月朗的手哭道:“我的兒,咱們婆媳這麽多年了,今日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兒嫁出了門,就是潑出去的水了,婆家才是你的家。

你此番跟我回去,我把安靖的二兒子金虎過繼給你們,將來你老了也有指

你不知道這幾日我們是怎麽熬過來的,老太太都給氣病了,今日是強撐著出門的。

千不好萬不好,咱們也是一家人。

你可不要錯打了主意呀!”

方氏聽了也覺得鄭月朗和離不是明智之選,雖然安平出了這樣的事。

可男人難免犯渾,要是因為這個就和離,那天底下就沒有幾對能白頭偕老的夫妻了。

陸夫人看的比方氏通當然知道,安家不和離是貪圖鄭月朗娘家的好,隻要鄭月朗這層關係不斷,他們就能獲得好

但即便是這樣,鄭月朗若是離開安家,也未必就有好日子過。

這樣不能生育又和離過的,哪裏還能再找得上好人家?

就算不嫁,在娘家待一輩子,自己弟弟當家時還好說。

往後小一輩長起來,終究不大合適。

鄭月朗心裏何嚐不是這麽想的,既怕給娘家添麻煩,又擔憂自己的後路。

早知道安平看不上自己,也不希冀什麽舉案齊眉,心心相印。

隻求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也就知足了。

“大姐,別回去了。

在娘家住著沒人欺負你,何必回去氣?”

鄭無疾看著鄭月朗說,“放心,我養你一輩子。”

鄭月朗低著頭,心裏翻翻滾滾的,很是難

知道鄭無疾是好心。

想護著自己,可沒有勇氣和離,承擔不起。

“月朗,說到底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個主意吧!”

陸夫人道,“或者你再考慮考慮也。”

“安平,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同意和離,我就見一次打你一次!”

鄭無疾恨得牙

“這不了欺負人嗎?”

安太太道,“真要是這麽著,徐家那幾位爺不早把你打死了!”

真是忍了鄭無疾好久了,幾天前把兒子打得鼻青臉腫,這幾天才養好。

“無疾,不得無禮,有話好好說。”

陸夫人出言製止鄭無疾,鬧得太不像樣了,就變自家理虧了。

“在大姐姐決定之前,我覺得有些事應該說明白。”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徐春君開了口,“事若看的不全,難免會做錯決定。”

“大要說明白什麽?”

安太太問。

“其實我家大爺主張和離也不單是因為這次的事。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你們都說我家大爺小題大做,卻不反省反省這麽多年我大姐姐在你們安家到底了多委屈?

這些日子,伺候大姐姐洗浴的丫鬟說,上滿是被香火燒的疤痕,都是在平常看不見的地方。

後來我問大姐姐,不得已才說了。

安平每每因無子遷怒於,就變著法兒折磨人,這燙傷不過是其中一種,還曾拔過腳趾甲,扯掉的頭發。”

“這……這都是真的?

竟然有這樣的事?”

方氏聽得心驚膽戰,“這簡直是對待犯人吶!”

“真是這樣的話我鄭家兒就是出家做姑子去也不能在你家了。”

陸夫人道,“原以為不過是些冷言冷語,誰想竟然這麽折磨

別說是你們安家明正娶的媳婦,就是買的下人也不能這麽折磨。”

安平那個懦夫,隻敢在鄭月朗麵前逞能,此時眾目睽睽之下,一點氣勢也無,隻知道躲在母親和祖母後。

鄭無疾真想揪過來揍他一頓,罵道:“你個王八蛋!

早知道你這麽狠毒,那天就該卸了你一條!”

“哎呦!

這事兒我們可不知,月朗也從來沒跟我們提過呀!

他們夫妻兩個關上門說的話做的事我們哪裏知道?

要早知道他這樣,我們必然是不許的呀!”

安家老太太忙說,“安平這孩子好麵子,必然是外頭有人拿他取笑,他才犯了糊塗。”

到了此時,安老太太仍舊使出乾坤大挪移的法子來,把罪責都推到不知名的外人上。

“除了安平對我姐姐做的這些,你們安家人也沒刻薄,”徐春君輕笑了一下,繼續說,“逢年過節不許進祠堂,就是平時吃飯,也是最後一個才讓上桌。

更不要提那些冷言冷語,責罵辱。”

“大這話可就說重了,哪就到這份上了呢?

況且你這也是道聽途說,並沒有親眼看見不是?”

安太太說,“也不知道誰那麽賤,在背後嚼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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