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踏鱗蛇鎮第一步開始,凌杰就覺此地很不一樣。
這里雖然荒涼破舊,死氣沉沉。
但凌杰能夠覺到,這里蘊含著一古武的氣息。
雖然年歲已久,但風過留痕。
后來,見到了老鐵匠和老婦的實力后,凌杰更加確定這個鎮子……有東西。這種東西或許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提升實力。
這也是凌杰在此地停留,橫老鐵匠夫婦的緣由。
老婦道:“三年前……”
剛要往下說,老鐵匠忽然喝斷:“老妖婆,這是鱗蛇鎮的恥辱!你跟一個外人說那麼多干什麼。”
老婦暴脾氣頓時就不高興了:“我看著小子順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管得著?”
老鐵匠道:“關系我鱗蛇鎮的面。我就是不讓你說!不然我請老鎮長將你捆起來鞭打。”
“我曹,你長本事了啊。為了點蒜皮的小事,就要去老鎮長面前告發我?還想鞭打我?你可真是個變態啊惡毒無比!”老婦頓時來氣了,沖凌杰道:“公子,這個老東西個沒停,壞得很。把他綁起來?”
“好主意!”
凌杰表示同意。
然后,凌杰和老婦一起走向老鐵匠。
老鐵匠有點害怕了:“你們想干嘛?老妖婆,你難道要和這個姘頭一起聯手搞我?曹,你還有沒有廉恥……還有沒有婦德?”
“哎呦,你這個糟老頭子,居然有臉跟我講婦德?好啊,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做婦德!”老婦直接發飆。
幾分鐘后,威武霸氣的老鐵匠,被綁在路邊的一棵枯松木下。
五花大綁,里還塞了一塊破布。
“嗚嗚哇哇……”
老鐵匠掙扎嘶吼,卻發不出一句像樣的話。
老妖婆拿起一鞭子,直接二話不說在了老鐵匠上,很霸氣的道:“老東西,你不是要鞭打我麼?現在這鞭子的味道如何?”
老鐵匠氣的怒目圓睜,卻無可奈何。
“啪!”
老婦分高興,又一個鞭子狠狠的了下去,一臉囂張的道:“跟我講婦德?現在我告訴你——這就是婦德!”
“嗚嗚嗚!”
老鐵匠力掙扎,卻沒什麼卵用。
“啪啪啪!”
老婦猛的拿起鞭子在老鐵匠上,一邊念叨著:“跟我講婦德,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做婦德!”
老鐵匠哭無淚。
脾氣都被打沒了。
當然,老婦貌似兇悍,其實雷神大雨點小。鞭子下去的力度并不是很大……
最后,老鐵匠趴在地上,猶如一條死魚一般,蜷在一起瑟瑟發抖。
“怕了?”
老婦喝道。
“嗚嗚嗚!”
老鐵匠連連點頭。
“還敢不敢跟我講婦德?”老婦繼續喝問。
老鐵匠連忙搖頭,眼神里都寫滿了驚恐。
老婦很滿意的點頭:“我要和公子說鱗蛇鎮的事,你有異議?”
“嗚嗚嗚!”老鐵匠的腦袋搖晃的和波浪鼓似的。
“很好。以后你在我面前給老娘規矩點。否則,今天這樣的事,會變常態。”老婦這才拿走老鐵匠里的抹布。
“哇!”
老鐵匠直接吐了:“我曹,你給我里塞的是什麼玩意兒,居然這麼臭……”
“茅坑里撿起來的……”老婦了一聲。
“嘔……”
老鐵匠頓時匍匐在地上嘔吐不已。連腸子都要吐出來了。
老婦一腳踹飛老鐵匠:“滾遠點去吐。”
老鐵匠飛出數十米,繼續嘔吐不已……
老婦這才很滿意的走到凌杰面前,很灑的笑道:“公子,多謝你幫我出這口惡氣。這老不死的實力比我高出半籌。曾經打我,在我面前裝。這一次,被你制的乖巧多了。”
凌杰笑道:“小事一樁。現在氣也出了,可以告訴我三年前的事了吧?”
老婦放下鞭子,很滿意的道:“這也不是什麼大。我鱗蛇鎮百年前,是中海最強大的狩獵一族。這里集合著最強大的獵人。我們深西聯山狩獵,販賣珍貴的野和藥材。淮江省,乃至海外的無數高手都來我們鱗蛇鎮收購這些珍貴的材料。”
“那個時候的鱗蛇鎮,盛況空前,紅極一時。我們都以為只要坐擁了這個地理位置,坐擁西聯山這個無盡的狩獵寶藏之地。鱗蛇鎮可以越來越強大,萬世強盛!”
凌杰道:“鱗蛇鎮網羅的,可不單單是獵人。而是修者。古武修者吧?”
老婦瞥了凌杰一眼,隨后道:“我也不瞞,你說的不錯。我們是古武者。而且不是一般的古武者。而是和西山城同出一脈。”
“什麼?你們鱗蛇鎮和西山城同出一脈?”凌杰萬分震驚。
西山城何其強盛?
是一個西山道場的年輕一輩,華和白宇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開脈初期,還重創了凌杰。而西山城真正的實力,只怕令人想都不敢想。
鱗蛇鎮都落魄這樣,居然和西山城同出一脈?
太匪夷所思。
老婦仿佛看出了凌杰的心思,道:“我知道你覺得不可思議。我鱗蛇鎮落魄這樣,怎麼都無法和西山城攀扯到一起是吧?其實百年前,可不是這樣的。”
凌杰面凝重:“愿聞其詳。”
老婦道:“百年前,中海來了兩個人。是一對夫婦。男的做陸雄峰,的做見梅孤鴻。兩人從淮江省逃亡而來,在西聯山發現了大——地火冰心湖上鬼廟。兩人在那個地方得到了機緣,實力暴增,一躍為頂尖級的強者。古武通玄,力量滔天。但是他們兩個人,在鬼廟為了各自的利益發生了沖突。互相大打出手,最后,陸雄峰被梅孤鴻擊敗。”
“從此,陸雄峰被趕出了西聯山,流落在這個距離西聯山最近的地方棲息。這就是鱗蛇鎮的起源。”
凌杰聽了更加吃驚:“陸雄峰,就是鱗蛇鎮的創始人?”
老婦道:“是。陸雄峰被擊敗后,無力染指西聯山。只好蜷在這里安。后來,陸雄峰收了不門徒,慢慢的形了鱗蛇鎮。縱然如此,陸雄峰仍舊實力通天,一代英豪。我們鎮上的老鎮長,就是陸雄峰的親傳子弟。”
凌杰越發吃驚:“陸校陸斌,是什麼人?”
老婦道:“陸校是陸雄峰的小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陸雄峰老來得子。”
呼!
凌杰深呼吸一口氣。
事,越來越復雜了。凌杰約的覺到,鱗蛇鎮甚至中海市最大的,已經逐漸的浮出水面。
緩過神來,凌杰道:“陸校的母親呢?是梅孤鴻?”
老婦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陸校的父親是陸雄峰。”
凌杰點點頭,道:“那梅孤鴻呢?后來干嘛去了?”
老婦深吸了一口冷氣:“梅孤鴻擊敗陸雄峰,就地在鄰著西聯山的地方建立了海工洪會,最后演變一個強大無比的西山城。”
咔嚓!
凌杰下都要掉下來了。
西山城,海工洪會的創始人居然是梅孤鴻!
“后來呢?”凌杰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老婦接下來的話。
老婦道:“梅孤鴻立海工洪會,在此鑄建西山城。表面上是為了控制整個中海市的秩序。其實這只是表象。”
“梅孤鴻節制中海的秩序,并非為了借此圖利。而是為了避免中海的人打西聯山的主意。是為了封死西聯山,將這座八百里山脈據為己有。”
凌杰頓時了然:“原來如此。我就說,西山城這麼強大的存在,怎麼會在意區區中海市這個俗世之地呢。你這麼一說,一切都借勢的通了。后來呢?”
凌杰對西山城,越發的到好奇了。
但,凌杰更興趣的,是西聯山。
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西山城如此煞費苦心。
老婦道:“后來,陸雄峰不甘就此放下西聯山的。帶著大家齊聚鱗蛇鎮,多次山狩獵。和梅孤鴻多有手。但都沒討到什麼便宜。梅孤鴻坐擁西聯山至寶,實力越來越強。幾乎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最后,百年前,一代宗師風笑天發現了西聯山的,親自遠渡重洋而來。登上西聯山,最后和梅孤鴻決戰西山之巔。那一戰,驚天地,日月失。雙方在西山之巔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后一代宗師風笑天落敗,重傷而歸,發誓永不中海!”
“此戰之后,梅孤鴻名垂中海,西山城威嚴滾滾,節制整個中海!陸雄峰也終于低下了頭顱,不敢再和梅孤鴻爭鋒。從此在鱗蛇鎮休養閉關。而此事之后沒多年,東夏建國,開啟了轟轟烈烈的工業化進程。隨著國力提升,國外前來西聯山易的商戶高手越來越。我們鱗蛇鎮也逐漸的凋零下去。雖然我們也偶爾進西聯山狩獵,但收獲不大。”
“西山城日益做大,我鱗蛇鎮步步式微。陸雄峰也獨自進西聯山,閉關修行,生死不止。直到三年前,一艘來自海外的海運船,順著西河,抵達鱗蛇鎮。那是我鱗蛇鎮百年來最大的災難。”
說到這里,老婦忽然悲傷不已,淚流滿面。
凌杰越聽越吃驚:“后來呢?”
老婦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繼續道:“那一船海外人馬,當真厲害的很。特別是為首的威龍,更是手段強橫,橫一切。屠戮鱗蛇鎮數百人。最后連陸校也被重創。他們帶走了鎮上的幾個老人,跟隨他們做向導,直奔西聯山而去。”
“卻不想,海運船在西聯山腳下礁,被猛襲擊。海運船上的無數海外高手都莫名死了。那個做威龍的海外最強者,此刻也不知所蹤。”
“因為這件事,陸校甚至被扣上了一頂抵抗外敵不利的罪名,被李督軍免除了職位。從此賦閑在家,在溪河畔閉關休養。”
凌杰聽了唏噓不已。
聯想到此前洪田說過的這件事。
兩者,完全串聯起來了。
起初凌杰聽洪田所言,還以為海運船是一件普通事件。現在聽來,這件事太大了。
海外高手威龍,帶著海運船進西聯山,路過鱗蛇鎮的時候屠戮全鎮,死傷無數。現在看老鐵匠和老婦的實力就知道,三年前的鱗蛇鎮是何等的強大?
連這樣的陣容,都能被威龍一力橫。
可見,這威龍的實力何等強悍?
不過更讓凌杰好奇的是——威龍的船隊,居然在西聯山腳,直接灰飛煙滅了?
他們這是遇到了何等強大的存在?
凌杰都有點擔憂了。
緩過神來,凌杰道:“陸校,只是在溪河畔休養閉關?”
凌杰總覺,事似乎沒那麼簡單。
老婦道:“當然不是。陸校閉關休養的地方,就在海運船遇難的小島附近。陸校這三年來,一直在調查當初的事。一方面想找到威龍的余孽,殺之報仇。順帶找出幕后指使的元兇。另外一方面,陸校也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為何連威龍的船隊會整消失。此事關系重大,我們全鎮都支持陸校,徹查清楚,報仇雪恨!”
凌杰深吸了一口氣:“原來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你們鎮上還多人?”
老婦道:“十八,只剩下十八人!”
凌杰道:“人呢?”
老婦道:“都在祖宗祠堂。茍且生。我和老東西是安排出來在鎮上查探消息的。”
凌杰道:“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這一次來也是為了海運船之事。我走了。”
凌杰揮揮手,徑直往前走。
老婦道:“公子,我就算現在放你走,你也無法前往海運船之地!”
凌杰好奇道:“為何?”
老婦道:“公子,我知道你的實力在我之上。但海運船附近之地,已是地,沒有老鎮長的同意,任何人都無法進這地。你如果想去,得去祠堂見鎮長。”
凌杰雙手負背:“帶路。我正好去見見你們的鎮長。”
老婦遲疑不語。
凌杰愣了一下:“發什麼呆?帶路啊。”
老婦一言不發。
倒是一旁嘔吐結束的老鐵匠此刻哼了一聲:“你是新找的姘頭。自然不舍得帶著你去送死。”
姘頭?
你這詞也太難聽了。
凌杰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沒計較:“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