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顧明達停在三步之外,一如往常許多年那樣,恭敬又守規矩地低著頭。他說過許多次,私下無人時,他們之間不必這樣拘束。可是顧明達面上應下,下一次又是如此。
顧徽彥知道他也沒法改變這個固執的心腹,便隨著顧明達去了。可是今日,顧明達站在三步之外,顧徽彥停了許久,才對顧明達說:「呈上來。」
顧明達依然還是古板冰冷的模樣,他像一尊沒有的機般,將一沓厚厚的信封放到顧徽彥桌案上,隨後一言不發地後退黑暗中,轉關上了門。
似乎王爺不同尋常的沉默,突然讓他親自去查的王妃生平,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顧明達出去許久,顧徽彥坐在香燼繚繞的紫檀座椅上,許久都沒法拆開那張信封。
他對這件事視而不見近一年,現在真相就擺在他手邊,他竟然也不願意打開去看。
可是有些事,已經明顯到他沒法忽視的程度,顧徽彥最終還是出手,將那封信慢慢撕開。
這裏面,是林未晞在順德府的生平,其中有的出生年月,有的生活經歷,也有的格好……顧徽彥一目十行,近乎是殘酷地將所有調查從頭看完。他放下最後一頁紙,燭火跳在他的眼睛中,幽黑得嚇人。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他突然歸來,把景澄院的丫鬟們都嚇了一跳。邊的那兩個丫鬟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王爺,王妃等了許久,已經熬不住睡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
宛星宛月帶著婢魚貫而出,隨著他的行,景澄院的燈火大興,現在又重新陷沉寂。
顧徽彥慢慢走到他們起居的室,開床帳,深沉又久遠地盯著的側臉。
睡得並不安穩,似乎到外界的風,眉尖不安地顰了顰。林未晞睡覺素來不□□分,這件事他第一天就知道了,可是原來他不在的時候,林未晞會蜷一團,像嬰孩一般在牆角。他下意識地想將放好,即便鋪了錦被,恐怕靠著牆也會著涼。可是他的手剛出去一半,手指突然蜷了蜷,最終克制地收了回來。
他多麼希自己不知道這件事,這樣,他還可以飾太平,繼續將留在邊。得理時不饒人,睡覺時很沒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