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要去參加三月底的春獵
直到聞嬤嬤離去,南宮玥心裏還是起伏不已。八八讀書,.23.o
聞嬤嬤這次前來,就是傳皇後娘娘的口諭,讓南宮玥參加十日以後的皇家春獵。
這皇家春獵在每年的三月底進行,對很多以武謀之人,春獵那可是一年之中的大事。皇帝自己就是武將世家出,年時也是隨著先帝打過仗的,因而好武不好文,皇帝經常借著春獵的機會,考教那些武、侍衛以及武將世家、勳貴子弟,所以春獵一貫帶有些許政治彩,眾臣甚至是皇子們都會在皇帝麵前力求表現,以留下好的印象。
這皇家春獵,前世也是參加過的,隻是那時,是在婚後才有資格與當時還是三皇子的韓淩賦一起參加春獵。而如今,自己還未滿十一歲
不過再一想,今生,自己既然已被封為縣主,又得皇後重視,的確是有資格參加皇家春獵了。
南宮玥定了定神,朝榮安堂走去。自己要參加皇家春獵,按規矩,自然需要稟告祖母蘇氏一聲。
一進榮安堂,便見蘇氏高興地向招了招手:“玥姐兒,快過來。”
“祖母安。”南宮玥規規矩矩地向蘇氏行完禮之後,才緩步走到旁。
蘇氏的臉笑了一朵花,拉著南宮玥的手,諄諄囑咐道:“我剛剛聽王嬤嬤說了,皇後娘娘特意派了聞嬤嬤過來,要你參加十天後的皇家春獵。這可是連你大伯都沒有的榮耀,你可要謹慎行事,莫要辜負皇後娘娘的一片心意。”
“是,祖母。”南宮玥福了福,溫婉地應道,“孫謹記祖母的教誨。”
蘇氏笑容滿麵地拍了拍南宮玥的手,和藹地說道:“你回去好好準備,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派人來和祖母說。”
南宮玥做出寵若驚的樣子,道:“多謝祖母。”
蘇氏笑意越發深了,“同祖母客氣什麽。”說著,就高聲吩咐道,“玉扣,把我庫房裏的那匹雲錦取來給三姑娘帶回去。”
“謝祖母”南宮玥謝過蘇氏,不一會兒,玉扣便取了匹雲錦來,意梅上前收下後,南宮玥這才道,“那孫就先告退了。”
“去吧。”蘇氏慈地揮了揮手。
離開榮安堂,南宮玥便回了淺雲院,心裏知道雙親恐怕也知道自己要去參加皇家春獵的事了。
林氏當然高興兒能參加皇家春獵,這表示兒得了皇家的親睞,以後於兒的親事也是大有好的。但作為母親,心裏還是不免有點擔心,畢竟這次出行,隻有南宮玥一人,更因為南宮玥從未學過騎馬,生怕南宮玥逞強去獵場騎馬以致發生了什麽意外。
“玥姐兒,你不會騎馬,到了那裏,可不要隨意走,不要逞強去危險的地方”林氏諄諄教導道。
“娘親,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南宮玥握著母親的雙手,試圖寬張的心。
“哎呀”林氏忽然想到了什麽,輕呼了一聲道,“玥姐兒,你以前沒騎過馬,還沒有合適的騎裝呢不行我得馬上去命人給你做,一套肯定是不夠,怎麽也要準備兩三套”林氏計算著時間,“時間好像有點趕,我得催著點才行。”趕忙把安娘了過來,吩咐這個,吩咐那個
南宮玥看著林氏忙碌的樣子,心裏暖意融融。這世間最關心自己的,永遠都是母親。
南宮穆在一旁含笑看著母倆。南宮昕則忍不住好奇地問:“妹妹,你要去打獵嗎”
南宮玥點了點頭,看到南宮昕眼中出一羨慕,便故意說:“哥哥,我沒有獵犬,你可以把大黑借給我嗎”
南宮昕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連連點頭道:“好啊好啊,妹妹,大黑很厲害的,一定可以幫你獵到兔子不過兔子可憐的。”他一不小心就糾結了。
南宮玥忙道:“哥哥,我讓大黑抓隻兔子回來給你,好不好”
“真的”
兩兄妹越說越起勁,讓南宮玥漸漸對不久後的春獵,有幾分期待。
前世,為太子妃以及後來的皇後,雖然陪著韓淩賦多次去過春獵,但不是待在營帳裏,就是待在馬車裏的,其實本沒有真正到春獵的樂趣。在心底,一直向往著那種鮮怒馬、意氣風發的覺
想到這裏,南宮玥心中暗暗決定,這次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學習騎
南宮玥十日後要去西山參加皇家春獵一事,很快地就傳遍了府裏各個角落。
趙氏聽聞此事,心裏很是為自己的兒抱不平,反而倒是南宮琤心態很是平和,還勸說趙氏,不要為了這些小事斤斤計較。
至於黃氏和南宮琳,心裏卻是憤憤不平的很,隻覺得好事都落到了二房上,恨不得南宮玥從馬上摔落了下來才好。
南宮玥不知道這些事,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
轉瞬十日已過,春獵的日子到了。
眾皇子中除了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其餘幾位皇子都還年,沒有隨駕;妃嬪之中,本來曆年都是張貴妃隨駕,皇後奉詔留守,但如今張貴妃剛剛被降為二品妃,自然也失去了這項殊榮。幾個妃嬪竊喜不已,為了隨駕一事爭吵不休,皇帝一怒之下,幹脆就帶上了皇後;再加上宗室、武將、重臣、勳貴等等近兩百多人,每一個都帶著不隨行者,整個隊伍顯得浩浩。
南宮玥帶著問哥哥借來的大黑,又帶上意梅和百卉,第一次坐上了務府專門為這個縣主打造的朱馬車三日前,務府為了定製的縣主暖轎、朱馬車便送到了南宮府,紅蓋、青幨,四角青緣,看來雍容華貴,讓府中眾人嘖嘖稱讚。為著這朱馬車,林氏還專門給南宮玥配了一個車夫,此事還在府裏引起了一番,這闔府的姑娘還沒有一人有專門的馬車和車夫,但那點波瀾被蘇氏輕鬆地了下去,畢竟南宮玥如今已經是堂堂縣主,有這些配備也是合合理。
天才剛亮,鮮紅的旌旗搖搖出城,皇後與皇子們同行在皇帝龍輦旁側,以便隨時候命,而南宮玥這個縣主在這支龐大的隊伍中,隻能算是一個小蝦米,與恩國公府的人一起走在後麵的隊列中。
這一路舟車勞頓,足足走了近兩天,一直到第二天夕西下的時候,車隊才安全抵達了西山圍場。
作為先鋒的侍衛們早就到了,訓練有素地在山腳連綿地紮下一大片帳子。位於中央的便是頂部飾有金龍十二的皇帳,足有五六丈高,雖是臨時搭,但是外到都是極為華貴致。皇後的營帳著皇帳,規製要小些,但也是麵麵俱到。
隨行的侍衛們如銅牆鐵壁般繞護在這兩頂大帳周邊,戒備森嚴到連一隻蒼蠅也不放過。
其他宗室、勳貴、重臣和世家的帳子則是以皇帳為中心散布在四周,如眾星捧月一般。
才下馬車,南宮玥就被皇後娘娘邊的宮引到了皇後的營帳裏。
“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南宮玥彎腰行禮。經過這兩日,的眼下多了一層淡淡的影,掩不住疲。
“玥丫頭,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多禮。”皇後抬手示意起來,語氣十分親昵,“這兩日車馬勞頓,你也辛苦了,待會去你的帳子裏好好休息。明早春獵就正式開始,還需要早起”
自上次南宮玥在宮中替五皇子解毒後,皇後就記下了這份,待十分親厚。
南宮玥笑地站了起來,俏地說道:“多謝娘娘指點,那臣就不客氣了。”皇後是個直爽的人,若是自己推不已,反而會惹得皇後輕看。
果不其然,皇後對南宮玥自然大方的態度十分滿意,仔細打量了一下南宮玥,讚歎道:“玥丫頭,平日裏你盡穿些素淡的裳,今天穿的這件豔的騎裝,倒是多了幾分英氣這年輕的姑娘家還是應該多穿點鮮豔的裳才是”
南宮玥今日穿了一套火紅的騎裝,款式是如今王都最流行的,簡潔大方,又是量合,十分便於活,還顯得個子都好像長了不。此刻,笑容明朗,白皙的在火紅的騎裝襯托下,顯得容煥發,英姿颯爽。
“臣多謝皇後娘娘誇獎”南宮玥並不,故意學著男兒拱手作揖。
皇後對南宮玥越發滿意,笑道:“本宮後麵還有一個帳子空著,玥丫頭,不如你就住到那個帳子裏,如何”
“多謝娘娘”南宮玥卻之不恭,自然知道能住在皇後附近是多麽大的榮寵。初次參加春獵,皇後怕手足無措,這才好意把安排在附近,這也是一片護之心
南宮玥心裏有些淡淡的溫暖,卻並不表現出來,隻是牢牢地記在心裏。
從皇後帳裏出來,在宮的引領下,南宮玥住進了皇後後方的一個帳子裏。這個帳子自然是比皇後那個小了許多,也沒那般華麗,但一應都俱全,也算是很周到了。
因為天尚早,南宮玥決定帶著大黑和意梅在附近四逛逛,讓百卉留下整理帶來的行裝。
他們來的巧,昨晚圍場附近剛下過一場雨,此時地麵皆是青青翠翠,不遠的山林更是鬱鬱蔥蔥,漫天遍野的綠讓人隻覺得空氣清新,景宜人。
南宮玥正賞著景,忽然聽到了一陣口哨聲。
循聲去,南宮玥一眼就看到了蕭奕巧的是,蕭奕也穿著一紅的騎裝,那豔紅如太般的讓他看來越發神俊朗,俊如謫仙一般。
這家夥還就是長了一張極欺騙的臉南宮玥在心裏吐槽著。
來的還不止蕭奕,還有一匹馬蹄雪白、卻如同夜般的駿馬,蕭奕此刻正騎在馬上,氣地衝微笑。
因為在圍場之中,男大防也寬鬆了許多,南宮玥也沒有避開。
蕭奕一翻,利落地從馬上下來,大步朝南宮玥走來突然,南宮玥前躥出一個黑影,卻是大黑,它的尾充滿敵意地高高豎起,眼寒地盯著蕭奕,嚨裏發出充滿警告意味的低吼聲:“呲”
看它的樣子,仿佛蕭奕要是再近一步,它就會撲咬過去。
真不愧是條出的獵犬,南宮玥在心裏暗讚一聲,又對著大黑彈了下手指,道:“大黑,退後,沒事的。”
大黑似乎聽懂了南宮玥的意思,又變得懶洋洋起來,輕蔑地看了蕭奕一眼,又乖乖地繞到了南宮玥的後。
大黑如此有靈,南宮玥心裏十分滿意,也許哥哥真的為自己找了條好狗有時候,這犬可要比人忠心可信多了決定等回府以後一定要給大黑加大餐。
蕭奕沒好氣地瞪了大黑一眼,上卻笑瞇瞇地說:“臭丫頭,你怎麽養了條這麽難看的狗啊你要想養狗,跟我說一聲就是了,我一定送你條比這好百倍千倍的狗”說著,他朝南宮玥又走近了幾步。
南宮玥故意笑瞇瞇地說:“誰讓我是臭丫頭呢,也隻配養這麽條難看的狗了”
蕭奕被噎了一下,尷尬地了鼻子,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眉弄眼:“臭丫頭,你的醫真是太好了。這才半個月,錢墨的右手已經可以自己用筷子吃飯了。”
“這是自然”說到醫,南宮玥毫不謙虛。見四周無人,又低聲說道,“這些人原來是因為你祖父之命才不得不扶助於你,然經此一劫,想必他們對你應有了幾分心悅誠服,你還不趕趁熱打鐵將他們收服,以後再回南疆,也不至於孤掌難鳴”
“臭丫頭,你實在說得太對了”蕭奕也學著南宮玥低聲音,語調卻有些誇張,“既然你幫忙出了主意,那就好人做到底,也來幫幫我吧。”他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南宮玥。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南宮玥沒好氣地說。好心提醒他,他倒是順著桿子往上爬了。
“我在王都沒有其他的朋友了。”蕭奕可憐兮兮地看著南宮玥,看來就是像是一個被繼母欺得小可憐。
他還真好意思說南宮玥的角了,“難道陳公子不是你的朋友”
“你說那小子啊。”說到陳渠英,蕭奕沒好氣地撇了撇,“最近被他爹送到國子監讀書去了,想見一次都難”他又不依不饒地湊了過來,死皮賴臉地說,“總之,你不答應幫我,我就纏著你不走”
“你”南宮玥已經有些無語了。這算不算是好心給自己找麻煩這個大麻煩算是粘上自己了是不是
“怎麽樣”蕭奕得意洋洋地看著,“你要是不答應,我以後每天晚上都去纏著你。”
南宮玥眼珠滴溜溜一轉,突然笑了:“那你把這匹馬送給我,我就答應你。”指著蕭奕旁那匹神駿的黑馬,十分的眼饞,雖然對相馬之不是十分了解,卻知道能有這種品相的馬十分難得。
“這”蕭奕有些為難。
這下到南宮玥占上風了,氣定神閑道:“怎麽連匹馬都舍不得送,真是沒誠意”說著,轉走。
蕭奕一把拉住的手,神中有幾分落寂:“越影是我娘當年騎過的那匹烏雲踏雪唯一的後代。你想要別的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但是這匹不行”
原來這匹烏雲踏雪有個如此特別的名字越影。
蕭奕的母親去世多年,南宮玥自然不好奪人所好。
南宮玥本來也是開玩笑的,退了一步道:“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不是什麽君子,但好歹也不是小人。你的馬我不要了,不如這樣,你來教我騎馬吧”頓了頓後,又補充了一句,“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力所能及之,我一定義不容辭。”
“一言為定”蕭奕眼睛亮亮的:“你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說完,他轉急匆匆地走了,就連越影都留了下來,似乎忘記自己是騎馬來的。
同樣留在原地的南宮玥不由好奇地看著這明顯是匹名駒的烏雲踏雪,它也用褐的大眼睛溫順地看著南宮玥,長長的馬尾輕快地甩了甩。
它看起來太溫和了,那模樣仿佛在召喚南宮玥去它。
南宮玥不由上前一步,試探地了,心裏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名馬都有自己的脾嗎為什麽這匹這麽溫順
見越影的格如此溫和,南宮玥大著膽子又了好幾下。
正在這時,蕭奕牽著一匹雪白、型小些的馬兒走了過來。
“好漂亮”南宮玥不讚歎道。那匹白馬確實漂亮極了,雪白的發在下甚至反著淡金的芒。
蕭奕的確忘了自己把越影留在了這裏,他愣愣地看著南宮玥旁的馬,有些遲疑的說道:“你剛剛了越影”
南宮玥撇了撇,故意不滿地說道:“不能嗎”蕭奕可不是這麽個小氣的人。
“當然不是”蕭奕連忙為自己辯解,“隻不過越影子暴烈,這些年已經踢傷了不馬夫。我怕你被它傷到。”
“是嗎”南宮玥有些狐疑,又了越影的大腦袋,它依舊沒有靜。
“這不可能啊”蕭奕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越影自出生以來就和他在一起,從小隻認定他,哪怕是父王也不給麵子,甚至心不好就直接踹上兩蹄不知道為什麽今日它偏偏對南宮玥這麽溫順,莫非生病了
蕭奕試探地了越影的鬃,它打了一個大大的響鼻,口水險些噴到他上。
南宮玥被逗得掩而笑:“看來越影更喜歡我”
蕭奕輕拍了越影的頭兩下,一臉淒苦地說:“你個沒良心的,我平日裏供你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還專門派人照顧你,親自給你挑選媳婦,你居然這麽對我”
南宮玥不又被逗笑了,兩眼笑得彎彎如月牙。
“哼小沒良心的”蕭奕重重地在馬背上拍了一下,越影輕輕地嘶鳴了一聲,也蹭了蹭蕭奕。蕭奕得意洋洋地朝南宮玥努了努,跟著指著旁邊的那匹白馬道,“你看白雪怎麽樣它子非常溫順,初學者用來練騎再好不過了。”
南宮玥順著他的目也看向那匹白馬,發現它除了漂亮,型也不算很大,如蕭奕所言,應該比較適合這種初學者來練習。
走上前,輕輕了它,見馬鞍旁還掛著一荷包的麥芽糖,便取了下來,喂它吃了一顆。這匹馬兒果然極為溫順,舉止、無一不好,連目都非常順。
蕭奕邀功的說道:“臭丫頭,我對你還不錯吧一知道你也要來參加春獵,就特意挑了這匹馬帶過來送給你。”說著,在那匹白馬的脖頸上輕輕拍了一下。
“練習歸練習,這馬我可能不能收。”南宮玥略顯惋惜地說道,“我要是把白雪帶回去,你讓我如何解釋呢”
蕭奕仔細一想,也是。隻能委曲求全道:“好吧。我先給你養著。”
“你快點教我騎吧”看著這匹漂亮的馬,南宮玥也有些躍躍試,“我直接坐上去,然後就開始跑嗎”
“不”蕭奕的冷汗都被南宮玥嚇了出來,臭丫頭平時一向沉穩自若,現在遇到了不懂的事,還真是衝得有些可。
他勾了勾角,說道:“你先坐上去,我牽著你走兩圈兒”
“好吧”南宮玥憾地抿直了,一直向往那種馬蹄飛揚的灑,看來隻能一步步來了
蕭奕小心翼翼地扶著南宮玥上馬,尋了一僻靜的地方牽著馬繞了一圈又一圈,時不時提醒南宮玥要收腹放鬆,快走和快跑時,小膝蓋和大側用力夾馬,前傾,部和馬鞍似非,跟隨馬的跑節奏起伏
他們以為這一幕沒有他人看見,卻不知道皇後派出的宮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宮轉又匆匆地回到皇後的營帳,俯在皇後耳邊說了幾句。
“他們”皇後有些驚訝,以所知,南宮玥和蕭奕應該很有機會有什麽集才是啊。
皇後沉了一下,細想來,南宮玥容貌秀,蕭奕也是有的男子;南宮玥是世家南宮家的嫡,蕭奕是鎮南王世子,倒也是非常般配。且看他們現在兩小無猜的樣子,確是一件事忽然起了為他們賜婚的念頭,喃喃道:“他們倒是般配的”
“娘娘。”聞嬤嬤在一旁微微俯下來,說道,“老奴記得陛下曾經說過有意讓鎮南王世子尚主,以加深皇家和鎮南王府之間的聯係”
“是嗎”皇後仔細回想了一下,想起皇帝似乎還真說過類似的話。
不過皇後微微彎起角,這尚主一事,不還難說呢。
第二日才算是春獵真正開始,當啟明星出現在東方的地平線上時,所有參加春獵的皇子、宗親、大臣以及勳貴子弟等都在皇帝的帳前集合。
皇帝意氣風發地看著臣服在下的眾人,朗聲道:“出行巡獵是以獵講武,我大裕皇朝是在馬背上打出來的天下,先帝的所向無敵皆是因為麾下的將領士兵武功蓋世,氣方剛,眾卿亦不該忘本今日就讓朕看看我大裕的大好男兒是如何驍勇善戰今日狩獵得首名者,朕必大賞”
一番話說得下方的年輕子弟都是熱沸騰,所謂“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他們都不得立刻進圍場,大肆殺戮一番,以昭顯自己的本事。
又經過一些例行繁瑣的儀式,皇帝一聲令下,那些男兒們都飛上馬,帶著各自的仆從飛奔向山林之中,徒留下滾滾黃煙。帳區前一下子空曠了不。
南宮玥也上了馬,不過以這種初學者,自然不會想與這些人爭,隻是自顧自地慢悠悠遛著馬。
子參加春獵,多是待在帳,頂多偶爾騎馬慢慢走上幾圈,散散步。有人真的跟隨著去打獵。
“搖縣主,也還在這裏。”一道清朗溫潤的聲音傳南宮玥的耳裏,卻讓心中一冷。
這個聲音對南宮玥來說太悉了,永世不會忘記
南宮玥的臉有些沉,但眨眼間恢複正常,略顯僵地控製馬兒朝後轉去。後方三四丈外,三皇子韓淩賦穿著一雪白的騎裝,瀟灑地騎在一匹矯健的白馬上,他容貌肖母,俊的如同上好玉雕琢而,沒有一點瑕疵,不愧在王都有“白玉皇子”之稱。
他微微地笑著,笑容溫暖而眉眼清澈,讓人看了不由心生好,卻不包括南宮玥。
無論心底是何等的厭棄,但表麵上的禮數,南宮玥還是會做足,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道:“搖拜見三皇子殿下,請恕搖失禮”頓了頓,又道,“搖騎不佳,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三皇子殿下為何也還在此”
“本宮不與人爭搶,還是等會兒再去狩獵吧”韓淩賦依舊笑得溫和,先前他為了兄販賣私鹽一事被皇帝罰閉門思過,皇帝表麵是訓斥他識人不明,但韓淩賦心知,皇帝還是對他起了疑心,也讓他以後的路必須走得更小心才行
韓淩賦眸中閃過一道鬱,但隨即又如月般高潔。
若是不爭奪,你前世的皇位是從哪裏來的南宮玥在心裏嗤笑不已,前世自己要有多眼瞎才沒看出此人的真麵目呢
韓淩賦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沒注意到南宮玥一閃而逝的嘲諷。他心裏正打著好算盤,南宮玥深皇後喜,他自然不能放過。若是降服了南宮玥,他就會多了一條知道皇後那方消息的渠道。這就是他此刻之所以降尊紆貴地來找南宮玥說話的原因。
至於南宮玥治好五皇子的事韓淩賦並不在意,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縱然醫高超,但又能有多心思呢
南宮玥不與韓淩賦多做糾纏,於是開口道:“搖不善騎,打算回帳中歇息,不知三皇子殿下呢”
韓淩賦自然明白的意思,臉僵了一下。這麽被人下逐客令,他還是有生以來頭一回。韓淩賦下心中的不快,臉上很快就恢複了一貫的溫文,說道:“那麽不如由本宮送縣主一程”
“三表哥”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明月郡主曲葭月明豔的容貌映兩人眼簾。今日是春獵,自然也穿上了一套騎裝,夾雜著金線的桃紅騎裝在下閃閃發亮。
韓淩賦眸一閃,笑得風霽月,“明月,你不是和二皇兄在一起嗎”
曲葭月憤憤地撇了撇,告狀道:“二表哥說帶著我就是給他搗,扔下我就跑了哼以為我稀罕啊”頓了頓後,一臉期待地看著韓淩賦,“三表哥,我跟你一起去打獵好不好你不會也嫌棄我吧”
以韓淩賦一貫的為人世,就算心裏真的嫌棄,此刻也隻能說:“怎麽會呢,明月,那你就跟本宮一起去打獵吧。”心裏卻有些煩躁,看來今日的魁首是沒戲了,隻能待明天了
“多謝三表哥。”曲葭月喜不自勝,仿佛這時才注意到一旁南宮玥,眼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味道,故意說,“這位好像是南宮府的姑娘吧”
韓淩賦自然對這個表妹的格再了解不過,猜出要為難南宮玥,便出聲做好人:“這位是南宮府的三姑娘,如今是父皇親封的搖縣主”
“參見郡主”南宮玥順勢欠了欠,“請恕搖初學馬,不便下馬行禮。”
“原來是搖縣主啊”曲葭月笑瞇瞇地說道,“搖可是要與我們一起去狩獵”
南宮玥淡定地回應道:“搖不善騎,就不懸疣附贅,給三皇子殿下和郡主添了。”
“三表哥,那我們趕去吧。去晚了,我怕那些獵都要被搶了。”曲葭月興致地說著,心裏卻想:這個搖總算還有自知之明
韓淩賦又對南宮玥笑了笑,說道:“搖縣主,那本宮就先告辭了”說完,他控著韁繩讓下的白馬轉,和曲葭月一起策馬而去,不遠,候在那裏的幾個皇子侍衛趕忙跟上,幾人飛快地消失在山林之中。
南宮玥看著韓淩賦遠去的背影,心中深深地歎道:雖然韓淩賦決不是什麽好人,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有梟雄之才,比如湛的武功與騎,比如出的文采,比如即使他心中無比不耐煩,卻還是克製下來,保持住一張人模人樣的表相。
南宮玥自嘲地一笑,如果不是韓淩賦的這些本領,前世又怎麽會被他騙得這麽慘,騙得一無所有
跟著,又想到了曲葭月,們上一次見麵是宮宴之時,那時因為種種顧忌,自己沒能報之前燈會的“一箭之仇”,但這次真是老天爺給的大好機會。
這獵場乃深山叢林之地,等於遍地都是隨手可摘取的藥材,想要不留痕跡地整整明月郡主,那真是再方便不過
南宮玥的角不由勾出一個狡黠的笑意
“臭丫頭,你又在想什麽壞主意”
會“臭丫頭”的隻有一個人,本不用猜就知道誰來了。
回眸看向側的蕭奕,南宮玥沒好氣地說:“我哪有想什麽壞主意,你自己出壞主意,倒好意思來說我”
蕭奕仿佛嗅到了空氣中無形的硝煙味,試探地問道:“臭丫頭,你好像心不太好,誰得罪你了”
南宮玥眨了眨眼,原本心頭的煩躁頓時消散了,故意抱怨道:“你不知道,他們去打獵,我本來想跟去看看,誰知一眨眼,他們就都沒影了”
蕭奕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他們想爭奪魁首,當然作要快點”他興致地對南宮玥提議道,“臭丫頭,我們一起去打獵吧打獵可好玩了看,我還給你帶了一張弓來。”
蕭奕炫耀地取下了掛在馬側的一張弓,這弓通呈紅,木所製的弓上刻有的紋飾,墨的弓弦用的是南有的金剛墨,在中反著珍珠般的澤,一看就不是凡。縱然南宮玥並不習武,這張弓的致也讓眼睛一亮,隻是沒有手去接。
蕭奕猜到了的顧忌,大大咧咧地說道:“等春獵結束,我替你收著就是”說著,就把木弓直接塞到了的手上。
南宮玥也不矯,爽快地收了下來,拿到手上才發現,這張弓的重量比預想的要輕了許多,靈巧輕穎,一看就是專為臂力不足的子所特製。
南宮玥試著拉了拉弓弦,隨口問道:“你想爭魁首嗎”作為前世赫赫有名的殺神,蕭奕一出手,這魁首之名肯定手到擒來隻是,南宮玥很有自知之明,他要是帶上自己這個隻會拖後的初學者,魁首什麽的,基本可以不用想了。
“魁首,為什麽要爭魁首”蕭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這麽無聊的事,我才沒興趣呢”說著,他對著南宮玥招了招手道,“快跟我來啊我幫你去獵一窩可的小兔子怎麽樣”
兔子
作為前世有著赫赫兇名的殺神,這麽低的自我要求真的好嗎
不過轉念一想,就理解了蕭奕的用意。作為質子,他在王都自然應該低調行事,打些山兔子才是正常,如果真的去打了大蟲黑熊之類的,那才是傻了。
算了,兔子就兔子吧
好歹這是南宮玥的首獵,迫不及待想試試這張弓了,忙興致地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
南宮玥作生疏地夾了下馬腹,一馬當先地向山林走去,蕭奕忙隨其後。
初山林,南宮玥不免有些小心翼翼,隻是時間久了才發現,別說大型猛了,除了時不時會有幾隻山路過外,就連一頭鹿都看不到,這讓南宮玥不免有些怏怏的。
看來,也隻能打兔子
“這裏隻是圍場的外圍。”看出了南宮玥的想法,蕭奕顯擺地解釋道,“每年春獵前,侍衛們就已經來清過場了,那些大型和猛隻會在圍場深出沒。”
“原來是這樣啊”南宮玥恍然大悟,想想也是,營地就在前麵,營地裏都是一些貴婦眷們,要是不清場,萬一有哪隻猛不長眼闖了過去,那可不是大可以形容的
“好吧。”南宮玥很快就調整了心態,“那我們捉兔子去,你知道哪裏能找到兔子嗎我答應了哥哥會帶一隻兔子回去給他。”就算不是大黑親自抓的,哥哥也不會在意吧
南宮玥明的笑容讓蕭奕一陣失神,他忙拍拍膛說道:“當然我小時候可是跟著祖父打過好幾回獵呢,抓兔子什麽的,我最在行了”
“老鎮南王”
蕭奕點點頭,懷念地說道:“祖父還在世的時候,經常會親自指點我功夫,還會帶我出去打獵,一開始是獵一些山,兔子什麽的。我5歲的時候就逮到過一窩小兔子,足足有8隻”說到這裏,蕭奕很是炫耀,“不過,祖父說了,萬生長有序,若非為了裹腹,不可隨意傷害懷胎的母和未年的小,所以,我就把小兔子們又送回了窩裏。”
蕭奕的聲音漸漸有些低落了,“等到我能夠親手獵殺惡狼的時候,祖父已經過世了”
他一直視小方氏為母,但沒想到,小方氏卻是想要除他而後快。
他的親生父親,卻對他的頑劣不堪忍,以他為恥。
蕭奕在看清這一切後,真得已經是心灰意冷,若非南宮玥的開導,他恐怕自己會鑽進了牛角尖了。
而現在
在得知祖父臨死前還為他費心謀劃,為他留下了人手的時候,蕭奕才終於覺到,自己並不是沒有人在乎的。
隻是祖父已經已經再也見不到他了。
看著他的神變化,南宮玥不自覺地開口了,輕地說道:“最壞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臭丫頭這是在安他嗎
蕭奕上的灰暗一掃而,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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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活第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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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樓的時間在7月1日,規則請看書評區的置頂
謝謝suiou送了好大的一束花,還有好多亮閃閃的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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