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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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南宮府裏,林氏也顧不上先去給蘇氏請安,憂心仲仲地把南宮玥送回了房。

一時間,墨竹院裏,好似炸開了鍋,一眾人等忙得人仰馬翻。

“二夫人,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安娘慌忙地便要使人去請王大夫,可才轉就被林氏住。

“等等。”林氏吩咐道,“拿上玥姐兒的帖子,去請太醫”的玥姐兒已經是縣主了,有資格請太醫來府中為看診。

“是。二夫人。”安娘匆匆應了一聲,趕去辦。

房外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是疾步匆匆,而南宮玥的屋子卻是靜悄悄的,誰也不敢吵到休息。

南宮玥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許久都沒有睡意。那些蒙麵人讓很難平靜下來,很想弄清楚,到底是誰想要的命。可是,隻要一努力去想,頭就會劇痛難當,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唔”

南宮玥捂著額頭,因為疼痛,眉頭地蹙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跟著是畫眉請安的聲音:“二夫人。”

林氏領著太醫和一位醫靜悄悄地走了進來,見南宮玥正醒著,這才出聲道:“玥姐兒,太醫來了。”

來的是太醫院裏的張太醫,跟南宮玥也算是老相識了,因而這次一聽說南宮玥傷,就自告勇地過來。

“張太醫”南宮玥對著張太醫頷首致意。

“見過縣主”張太醫作揖見禮後,在床榻邊的杌子上坐下,為南宮玥探脈。須臾後,便收手,對林氏道:“二夫人,看縣主的脈相,並無大礙,但還需再看看頭部的傷。”說著,他吩咐邊的那位醫,“呂醫,麻煩你了。”

“是,張太醫。”呂醫點了點頭。

意梅連忙扶著南宮玥坐了起來。呂醫小心翼翼地解開包紮的白布,先細細地看了看傷,跟著又用手輕輕地按了幾下,並詢問南宮玥痛不痛,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適,有沒有惡心頭暈的

南宮玥一一都答了後,張太醫沉一下,道:“縣主,您的後腦勺了重創,雖然目前看來一切正常,但會不會有後癥,暫時還無法確定。我稍後給您開幾副藥,您先吃著。隻是,縣主,最近幾日千萬不可勞神多思,否則輕則頭痛難當,重則可能會有更嚴重的影響。”

“我知道了。”南宮玥鄭重地點點頭,雖然醫者不自醫,但也知道頭部傷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看來也隻能靜養。

張太醫又向林氏叮囑道:“二夫人,請讓伺候縣主的人時刻注意著,一旦縣主有發燒,頭痛,嘔吐,惡心之類的癥狀,一定要立刻派人通知老夫。若沒有大礙的話,三日後老夫再來。”

不止是林氏,意梅和安娘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張太醫開了方子後,就拱手道:“那老夫就先告辭了。”

“勞煩張太醫了”林氏連忙示意安娘送張太醫和呂醫出了門,隨後又吩咐人去抓藥,煎藥。

張太醫和呂醫前腳走了,後腳又有南宮府的其他人聞訊前來探,這一波接著一波,直到一個時辰後,墨竹院裏才再次安靜下來。

早已回府的百卉這才有機會向南宮玥稟報柳家兄妹之事。

“三姑娘,奴婢已經把柳姑娘送到柳公子那裏。柳公子說了,柳姑娘是昨晚回的府,為了照顧他的手傷,徹夜未眠。”頓了頓後,百卉神出一複雜,不知道是敬佩,還是敬畏,“柳公子,他親自扭傷了自己的左手。”其實,柳青雲並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他明明可以隨便在手腕上繞幾圈紗布,掩人耳目即可,可是他為了把事做實,寧可生生弄傷自己。

三姑娘曾經說過柳公子有才,卻不想他還是一個如此對自己下得了狠心的人,那對別人恐怕也不會手看來此人應該是前途無量啊

百卉想到的,南宮玥自然也想到了。倒是不意外,畢竟從前世柳青雲的作風已經可以看出此人的心。清姐姐能有如此一個兄長,真是的福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隻希經過此劫後,清姐姐可以一世順遂,再無波瀾

南宮玥吩咐百卉帶一盒親製的治跌打損傷的藥油給柳青清,再回去好好歇上幾天。

百卉應了一聲,放輕了腳步走了出去,在經過門前的一棵大樹時,特意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在樹上的暗衛是隨著南宮玥他們一起回來的,蕭奕一共派出了兩名暗衛,還有一個當時追著那襲擊者而去,而他則一直守在南宮玥這裏,一步都不敢走。

直到此時,眼見院子又變得靜悄悄的,想來這搖縣主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這才離開。

這暗衛什麽時候進的院子,沒有人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同樣也沒有人知道。當他回到鎮南王府前院書房的時候,另一個與他搭擋的暗衛已經早一步回來了,正單膝跪倒在蕭奕麵前。暗衛的心裏不“咯噔”了一下,也跪了下來,說道:“主子,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蕭奕臉沉,他沒有他們起,而是問道:“蕭影,搖縣主現在如何”

蕭影回答道:“回主子的話,張太醫剛剛來過,開了藥,看屋裏服侍的人和南宮二夫人的樣子,縣主應該並無大礙。”

蕭奕微微頜首,又看向另一個暗衛,直接說道:“蕭冷,你繼續說。”

“是。主子。”被稱為蕭冷的暗衛忙說道,“屬下是在普善寺附近發現那四個襲擊搖縣主之人,一開始,他們咬牙關不肯招認,供了一番後,這才吐出他們是宣平伯府的呂珩派來的。”

“呂珩”蕭奕暗念著這兩字,毫不掩飾眼中四溢的殺意,聲音冰冷地問道,“你方才說,還抓到一個人,那又是誰”

“那人名為趙子昂,是今科舉子。屬下拿下他的時候,他正試圖輕薄一個寄住在南宮府上的姑娘。”蕭冷恭恭敬敬地說道。他一開始還以為這人與搖縣主被襲有關,便做主拿下,後來才發現與此事無關。“主子,這人要如何置”

趙子昂蕭奕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隨著他現在可用的人手漸多,蕭奕也命人一直在盯著些南宮府,免得他的臭丫頭了什麽委屈,自然也知道前些日子發生在南宮府裏那場鬧劇,而他的臭丫頭貌似對大堂兄的未婚妻還滿意的。既然如此,得讓臭丫頭出口氣才行

這麽想著,蕭奕說道:“這人先留著。至於你們倆”他冷冷的目在他們上掃過,說道,“你們自己下去領罰。以後你們就留在搖縣主那裏若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你們也就別活著回來見我了。”

兩個暗衛恭敬領命道:“是,主子”

蕭奕揮了揮手,兩人悄然退了下去。

蕭奕獨自在書房思索了一陣,要弄死那幾個人對現在的他來說,就跟掐死幾隻螞蟻一樣簡單,但顯然,隻是弄死他們,絕不足以讓他出中的這口惡氣。

“竹子,你命人去一趟太醫院,讓陳太醫去宣平伯府上看診。命他務必在三天後讓呂珩痊愈。”說到“痊愈”兩個字,他故意用了重音,“再把程昱給我來。”

“是。世子爺”

竹子聽明白了,世子爺並不是真得想呂珩“痊愈”,讓一個重病的人很快痊愈很難,但隻是用些藥讓他短時間神好起來並不是什麽難事,至於這藥效過後會不會變得更糟,世子爺顯然並不在意。

竹子匆匆去辦。

程昱很快就趕來了,進了書房約一個時辰後這才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

蕭奕正在謀劃著什麽暫時不提,此刻的宣平伯府上,呂珩正心不爽地衝著蘇卿萍發脾氣,把一碗滾燙的藥向潑了過去,喝罵道:“滾出去,給我滾”

蘇卿萍捂著被燙傷著手臂,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又重重關上了門。本以為熬上幾年,自己以後就是風風的侯夫人了,可是,現在這呂珩不旦被奪了世子位,那公公宣平伯又娶了平妻,以後還有什麽盼頭偏偏這呂珩整天對不是打就是罵,這日子簡直過不下去了

呂珩一肚子的邪火,這幾日簡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想他出生宣平侯府,又是嫡長子,一出生就被冊為世子,從此風無限,在這王都可以說是連橫著走都不會有人敢坑一聲。可是,現在呢不但了這王都的笑柄,還倒黴的被奪了世子之位,就連自己的親爹都不幫他,還勒令他不準再出府門。

呂珩一開始還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這麽倒黴,連一個綢緞鋪的小子都敢不張眼地來害他,可是,當他的世子之位被奪後,他卻明白了,若隻是那張舒,絕不會弄到如此地步,他開始去考慮害了他的人到底是誰。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南宮昕

當日他明明弄昏了南宮昕,可還沒得手就暈了過去,自那以後,他就開始倒黴了。

呂珩覺得一定是南宮家的人在報複自己

既然如此,也得讓他們嚐嚐苦頭才行既然就因著南宮昕惹來的麻煩,那就讓他胞妹來還好了於是他在得知南宮家的眷前些日子去普善寺的時候,就找了幾個心腹護衛去收拾那搖縣主。可是那幾個護衛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得手了。

“大爺。”這時,一個丫鬟輕輕扣響了門,小心翼翼地說道,“陳太醫來了。”

“讓他滾”呂珩不耐煩地說道。他現在全上下每天三次痛得生不如死,可偏偏這些個沒用的太醫,連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那丫鬟脖子說道:“可、可是是伯爺讓太醫來的。”

最近呂珩可不敢再招惹宣平伯,他還指著宣平伯過些日子替他求得聖恩恢複世子之位呢,隻能沒好氣地說道:“讓他進來”

呂珩本以為這次看診還是跟之前一樣,本都不會有什麽效果,可是,這一次,他倒是猜錯了。不知怎麽的,這次的藥一喝下去,他的立刻就不痛了,而且一日比一日好轉起來,才不過三天,就已經完全看不出病過一場的樣子。

這位太醫簡直太神了

呂珩欣喜若狂,就連宣平伯夫人也喜得趕上小佛堂多上了幾柱香。

而呂珩剛好些,就有些待不住了,要知道他養在府裏的那些寵全都讓宣平伯趕了出去,現在滿眼去全都是一些花枝招展的小丫鬟們,實在讓他倒盡了胃口。

喝了藥,呂珩無趣地躺倒在床上,覺得再不出去走走,自己都要瘋了。

而這時,一個小廝趁人不注意悄悄溜進了房,然後在呂珩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你說的是真的”呂珩頓時神一振,兩眼放地問道。

“小的哪敢欺瞞爺啊。”小廝諂地說道,“這是袖雲樓剛傳來的消息。”

“好,幹的不錯。”呂珩拍了拍小廝的肩膀,麵,隨手扔了塊銀子給他,“以後袖雲樓再傳來消息,也要像今天這樣及時稟報。”

小廝接了銀子,忙不迭地應了,眉開眼笑地溜出了房門。

呂珩的心裏一陣火熱,袖雲樓的新貨,他怎麽能不嚐嚐鮮呢想他呂珩總不能玩別人玩剩下的吧,更何況還是一個絕年。

也不知道是個怎麽樣的絕法,呂珩口幹舌燥地想著。

呂珩好不容易才按耐著立刻奔赴袖雲樓的念頭,好不容易才等到夜深人靜,立刻像做賊似的溜出了宣平伯府,滋滋地去了袖雲樓。

華燈初上,這夜晚的袖雲樓流溢彩,一如既往地熱鬧非凡。花枝招展的老鴇一見呂珩,立馬眼睛一亮,甩著錦帕,著蘭花指,扭著腰過來了。

“哎呀,呂爺,好久不見了,今兒怎麽有空過來”說著老鴇就引著呂珩去了包間。

呂珩臉一僵,想起自己的那些個事恐怕是傳遍整個王都了,這個老鴇莫不是在嘲諷他

老鴇心裏“咯噔”一下,隻是說些場麵話,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掩飾地“咯咯”笑了兩聲:“爺,那今晚爺想要誰做陪啊”

“不是說,你們這新來了一個絕嗎把他給我帶來。”呂珩想到一會兒就能痛快地玩一場了,麵上終於出了笑容。

老鴇的笑容頓時有幾分僵,道:“爺,這個新來的,還沒調教好,子烈。”

呂珩神不悅,冷哼道:“我讓你把人帶來就帶來,哪來的這麽多廢話”

“是,是。”老鴇點頭哈腰地應承,“奴這就把人帶給爺。”說著就扭辦事去了。

呂珩點點頭,在包間坐下,邊喝茶邊等著老鴇把人帶來

呂珩喝下了半杯茶,神倦怠地打了個哈欠:“啊”然後上下眼皮開始打架,很快,他子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過去。

這時,就隻聽“咯吱”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材高大的男子蒙著麵扛著一個著青直綴的人進了屋。

男子厭惡地看了呂珩一眼,先把扛在肩上的人魯地扔到了床榻上,見那人披散的頭發往兩邊垂落下來,出半邊臉,紅,顯然被心地裝扮過。若是南宮玥看到,怕是要嚇一跳,此人竟然就是趙子昂。

蒙麵男子一臉嫌棄地把呂珩放到了趙子昂的邊,又忍著惡心把兩人的了個,這才走了出去。

離開了包間後,男子又狠狠地敲打了老鴇一番,便離了袖雲樓。

老鴇愁眉苦臉地看著男子遠去的背影,隻能祈禱上蒼,別出事了就算出事了,也別連累他們

往包間看了一眼,隻能當做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說包間,呂珩沒一會兒就醒了過來,頭有些昏沉沉的,但人卻覺得麻,飄飄仙。他又打了個哈欠,眼角瞟到自己邊躺著一個人,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袖雲樓裏新來了個絕年。

呂珩打量了一番,這如凝脂,長得也是眉目清秀,細皮的雖然比不上南宮昕,但還算不錯了。

最重要的是,按呂珩閱人無數的眼來看,這絕對是個沒開過苞的。這老鴇還真是上道,弄了個新貨給自己。呂珩渾渾噩噩而地想著。

因為養傷,又被變相關在府裏,呂珩已經吃素好幾天了,一時想到麵前這個年是個雛兒,心頭火起,就上去了,冰冷的手開始上下其手地了起來

這時,趙子昂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發現自己上居然了一個男人,駭然之下,他拚命地掙紮了起來,張想要呼喊卻是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說不了話,隻能發出一些個“啊啊嗚嗚”的聲音,連都有些綿無力。

這一發現讓趙子昂更為恐慌,他掙紮得更厲害了,眼睛瞠得老大,布滿

呂珩玩男人時間久了,像趙子昂這樣激烈反抗的自然也遇上過許多個。初時他還會用些藥助興,隻是隨著他玩的次數多了,自然有了一套對付的辦法。

他撕拉一聲就把趙子昂最後的遮布給撕了,然後隨手拿起床頭的枷鎖,哢一聲,就將趙子昂的雙手給拷住了。這枷鎖本來就是用來助興的,袖雲樓裏每個房間都有,而呂珩是這裏的常客,自然是清楚得不得了。

“啊”趙子昂聲嘶力竭地嘶吼著,憤得滿臉通紅,真是恨不得殺了對方。

呂珩卻越來越興,他以前玩過幾次後,就發現像這樣用強的,其實比那些個心甘願的可要刺激多了。看著那些心不甘不願的家夥最後卻在自己下屈服,,那種覺才是至高無上的

趙子昂是一介書生,材本就瘦弱,再加上最近被蕭奕不死、喂不飽地養了幾日。而呂珩呢,最近幾天在府裏被好吃好喝地供著,力充沛得很,要製趙子昂這麽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見趙子昂掙紮個不停,呂珩興得兩眼通紅,熱一下子衝到腦門,一耳就狠狠地甩在了他臉上。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聲震得趙子昂耳朵嗡嗡作響,他隻覺得臉都被打麻了。

呂珩惡心的手在趙子昂索,這一刻趙子昂絕極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男人給強了。他想起了柳青清,那時自己就是這樣把柳青清在了下,現在到自己他這才覺得有多麽的痛苦和絕

“啊啊”他不斷地嘶吼著,心裏越來越絕

男人在他的息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傳來,趙子昂整個都劇烈抖著,他覺得天都要塌了,他的世界已經整個崩潰。他忍不住吚吚嗚嗚地泣起來,心如死灰。

他,他居然被一個男人給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珩癱倒在趙子昂的上,直氣。待他起披了件服之後,扔了十兩銀子給趙子昂,道:“第一次,還算強差人意,爺以後再找你,好好服侍爺,以後虧待不了你。”

趙子昂兩隻眼晴瞪著那十兩銀了,整個人都要炸了。他猛地回頭去看那男人,見他背對著自己慢條斯理地穿上袍,然後不不慢地向門外走去。

趙子昂眼中出了怨毒之,他的男自尊被這個男人踩在了腳下,發生了這種事,他本就別想再待在王都了,更不用說科舉做了。甚至今夜發生的事也將為他此生夜夜糾纏不休的噩夢

他的一生毀了這個侵犯了他的男人,也別想好過

趙子昂的心中升起了一戾氣,忍著痛楚從床上一躍而起,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明顯的一把水果刀,想也不想的,就向著呂珩衝了過去,一刀紮進了呂珩的

而呂珩本來不及反應,就覺到後腰一陣劇痛傳來,一種冰冷堅的東西無地捅進了自己的

“你”呂珩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目,才發出一個音節,就到那刀子又猛地被了出去,然後又是第二刀狠狠地刺來

趙子昂已經殺紅了眼,神智癲狂,心裏被一個念頭所占據:既然自己不好過,這個男人也別想好過

“噗”

傷口中噴湧而出的濺了趙子昂一臉,他瘋狂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扭曲而淒厲,那雙空的眼睛更好像是失了魂似的。

呂珩的向前一撲,推開了房門,上半倒在門外,下半倒在門後,地上鮮四濺。

可是趙子昂還不肯罷休,再次將刀高高舉起,狠狠地朝呂珩下揮落呂珩隻覺得眼前銀一閃,下一陣要命的劇痛傳來,跟著便眼前一黑,什麽也不記得了

走廊上有人看到這一幕,頓時發出了一聲慘:“殺人了”

這一夜,整個袖雲樓都沸騰了

老鴇匆匆趕來,直到發現呂珩看著滿,但其實還有氣,總算鬆了口氣,一邊使人去請大夫,一邊又命人去通知宣平伯府。

沒多久,差聽說袖雲樓出了命案,也聞訊而來

似是瘋癲的趙子昂被差押往京兆府,而深重傷的呂珩在經過大夫的初步治療後,就被宣平伯府的人接走了

當宣平伯聽說兒子呂珩在袖雲樓被刺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照道理,兒子被他了足,不是應該安安分分地留在伯府中嗎

宣平伯沉著臉進了呂珩的屋子,這才一進門,就聽到宣平伯夫人哭天喊地的聲音讓人聞而生厭:“珩兒你怎麽會變這樣到底誰到底誰把你傷這樣娘一定要讓伯爺給你做主”

一聽到“伯爺”兩個字,宣平伯的心中就是一陣刺痛,若非這個逆子,他又如何會降“侯”為“伯”,如今這每一聲的“伯爺”都像是在打他的臉

宣平伯夫人聽到腳步聲,忙轉回頭來,正與宣平伯再哭訴一番,卻見宣平伯的臉黑得仿佛烏雲罩頂。

呂珩雙眼閉地躺在床榻上,臉慘白得幾乎沒有一點,他腰腹之間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刺眼的鮮過那層層白布滲出來看得宣平伯夫人幾乎心痛死。

“伯爺,珩兒到現在還沒蘇醒”宣平伯夫人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太太醫說,珩兒他不止是傷了腎,連那也被切了一半”實在說不出那個部位,“珩兒他以後恐怕是與太監無異,再不能傳宗接代伯爺,以後珩兒可怎麽辦啊”

宣平伯起初麵無表,到聽到“太監”二字,才是麵一變。如果珩兒真的不能傳宗接代,那他這一房恐怕是不能指了。幸好皇上指了個平妻給他,現在隻有努力一把,再生一個兒子才行不然這爵位就廢棄了

“真是逆子”宣平伯嫌惡地搖了搖頭,質問宣平伯夫人,“我問你,我讓珩兒好好留在家中,他為何要擅自出府是不是你心,放他走了”宣平伯一腦地對著宣平伯夫人遷怒道。

“伯爺,妾沒有啊你怎麽能如此冤枉妾”宣平伯夫人又開始哭天喊地,宣平伯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反正不是你的錯,就是這逆子的錯”宣平伯已經厭倦了這上演過無數次的戲碼,冷冷地甩袖道,“等這逆子醒了,你就告訴他,等他好了,我就送他回老家”

“伯爺”

宣平伯夫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卻聽宣平伯又道:“如果你再廢話,我連你一起送回老家”說著毫不回頭地離去。

宣平伯夫人噤聲呆坐了好一會兒,跟著又失聲大哭起來。一定是因為那個賤人,伯爺才變心了

蘇卿萍從頭到尾都在一旁冷眼旁觀,表木然,呂珩變了這樣自己這一輩子也算是完了為什麽為什麽會變這樣為什麽所有的事都不能盡如到底做錯了什麽

宣平伯氣呼呼地一路走到了外書房,他心裏已經對這個兒子徹底失,甚至恨不得將他除族,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還是現在唯一的兒子

雖然剛才他把話說得難聽,可是現在也不能真不管這個兒子,否則別人會怎麽想他宣平伯府宣平伯已經在思量著明日去一趟京兆府找那陸大人好生談一談,此案罪證確鑿,認證與證俱在,本就不容那兇徒狡辯他非要讓那兇徒付出代價不可

還有就是朝堂之上宣平伯這幾日覺到,正有人在針對他,指不定明日又會有史彈劾他教子無方,縱子行兇得想辦法下去才行。

宣平伯越想越煩燥,他猛地把桌上所有的書都推落在地,咬牙切齒道:“這個逆子”

這一夜之間,關於宣平伯的兒子呂珩在袖雲樓被刺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王都,於是王都又多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

這前不久,呂珩被裳掛在城牆上的熱頭勁還沒過去,這下又有新的話題接上了。

據說,那袖雲樓老鴇招供,刺傷呂珩的兇徒是呂珩自己讓人綁來的。

據說,那犯案的兇徒是一個趙子昂的舉人。

據說,呂珩早就瞧上了趙子昂,卻礙於對方舉人的份,一直沒能得手。但最後還是熏心,竟膽大包天把趙子昂綁到了袖雲樓裏,當作了小倌似的玩弄了一番,以為趙子昂必然不敢聲張,結果就被趙子昂給刺了。

據說,這趙子昂和呂珩之間早有一段複雜的恩怨仇其實,呂珩和趙子昂本來就是一對男男佳偶,好上了好一段日子,誰知道那趙子昂很快喜新厭舊地把呂珩給甩了,呂珩一起之下,就把趙子昂綁到袖雲樓如此如此,最後才如此如此

這故事越傳越彩,最後至傳出了十八個版本。

這些小道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南宮玥的耳朵裏:

趙子昂被呂珩侵犯

呂珩被刺傷

趙子昂以傷人之名被抓捕進了京兆府的牢房

聽完百合的稟告後,南宮玥一陣目瞪口呆,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啊

接著,南宮玥卻是輕笑出聲,覺得這實在是太諷刺了,趙子昂曾經意圖侵犯柳青清,現如今卻被呂珩所辱,可謂是一報還一報,自作自。更何況,此事一出,今生他的仕途也算是完了被呂珩所辱將會為他一生揮之不去的惡夢

隻是,這趙子昂和呂珩,這兩個人怎麽想都扯不到一塊兒去啊,除非、除非是有人刻意設計的這麽想著,南宮玥的腦海裏不由浮現起了一個人,心想:這好像還真有他的風格啊

百合這時也想到了,試探地問道:“三姑娘,那個是不是蕭世子做的”角彎彎,雙目彎彎,看來笑容有些賊兮兮的。

還不等南宮玥回答,另一個聲音洋洋得意地卻替回答了:“當然是本世子,除了本世子,還有誰能想出這麽富有創造力的主意”

兩個姑娘循聲一看,就見蕭奕大搖大擺、不請自來地從窗外跳了進來。

若是平時,百合看到蕭奕如此行徑,那是要好生腹誹一番,可是今日看蕭奕真是順眼極了。

“蕭世子”百卉笑意盈盈地給蕭奕行了禮後,就很識趣地退下了。蕭奕心裏暗暗覺著這丫頭比另一個更有眼力勁

房間裏隻剩下南宮玥和蕭奕。

蕭奕目灼灼地看著南宮玥,一霎不霎,眼中流出一心疼。

其實在他知道南宮玥傷後的當晚就來過來了,隻是那個時候,南宮玥已經睡著了,他也沒有去吵醒,而是安安靜靜的守到天亮才離開。

至於接下來的幾天,他拚命克製著自己,一直到現在

此刻,屋線有些昏暗,燭火跳躍,昏黃的燭襯得南宮玥的小臉越發蒼白,弱,尤其是頭上包紮的白布更是讓蕭奕覺得刺眼得很他的臭丫頭一向伶牙俐齒,活力四,現在居然被人害這番模樣

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一把揪住似的,疼得他幾乎不過起來

哪怕是上次他的手臂被箭刺穿,他都沒有覺得如此痛楚,如此難

一瞬間,蕭奕有些後悔了,他還是太便宜呂珩了

見蕭奕一直直愣愣地看著自己,南宮玥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說道:“可以給我倒杯茶嗎”

蕭奕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殷勤地說道:“當然可以”他興衝衝地走到圓桌前,幫南宮玥倒了一杯水,正要遞出,又不放心地問:“臭丫頭,要不要我喂你”

南宮玥一時有些無語,若非他眼裏滿滿的擔憂,幾乎要以為他又在逗玩了。微微一笑,語帶安地說:“我沒事。”

南宮玥喝完水後,蕭奕又殷勤地幫把杯子放了回去,跟著就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看著頭上的白布,抬手想,卻又好像怕似的收回了手,張地問:“臭丫頭,你現在覺得如何頭還痛嗎”沒等南宮玥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道,“都好幾天了,你還沒好,這些太醫也實在太沒用了,我得幫你找個有真本事的才行”

“我沒事。”南宮玥微微一笑,雙眸明亮的好似夜間的星辰,就聽說道,“隻是需要再多休養一陣子,最近不可勞神罷了。”

“真的”

“真的。”南宮玥點了點頭,“我別忘了我是醫者我說的肯定沒錯”說著,又轉移話題道,“襲擊我的人是呂珩嗎”

這幾日,南宮玥本就不能勞神,因而也就暫時沒有去考慮那四個蒙麵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可是,現在卻猜到了。而就在還一無所知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替報了仇,這種覺,讓的心裏暖洋洋的。

“是他。”蕭奕的眼神中劃過了一抹鋒芒,但在看向南宮玥的時候,卻是滿含了笑意,並說道,“在市井傳聞裏肯定還有一點沒提到,這呂珩他現在已經跟太監一樣了”

南宮玥瞪大著眼睛。

“不過我覺著還是太便宜他了。”蕭奕遷怒地說道,“還有那宣平伯臭丫頭,你放心,我會跟他算這筆帳的。”

南宮玥不由微微勾,說道:“我不急,慢慢來就行了”

有些擔心蕭奕過早的曝了自己,畢竟,他現在留在王都為質,整日生活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還是應該要韜晦比較好。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蕭奕陷困局

蕭奕也看出了的顧慮,得意地笑著說道:“臭丫頭,這點兒小事,還不會讓皇上猜忌於我。”要不是見臭丫頭傷還沒有好,他真想跟好好顯擺一下,他現在手上所掌的一切,一定會讓臭丫頭對英明神武的自己傾慕不已的

可惜了。隻能下次再說了

蕭奕又與南宮玥說了一會兒話,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他輕快地在樹木與屋簷間飛躍,穿梭,正打算翻到牆外,忽然注意到有一個影從他眼前走過。

這個是

姓柳的什麽來著差點被趙子昂侮辱的那個吧天都黑了,跑外院來做什麽好吧,隨便做什麽都與他無關,蕭奕懶得多管閑事,直接躍出了南宮玥的圍牆。

心事重重的柳青清並不知道有人發現了自己,步履沉重地走進了哥哥柳青雲暫住的照影閣,把丫鬟紫英留在院門守著。

“妹妹”柳青雲對柳青清的到來很是訝異,但當他看到妹妹嚴肅凝重的表時,他心裏有了一種覺。

“哥哥,你可以幫我去請南宮公子過來好嗎”柳青清沒說原因,但是柳青雲一瞬間明白了。

“妹妹”

柳青雲想試圖說服,可是柳青清堅定地又道:“我終究是被趙子昂輕薄過我就算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哥哥,你別再勸我了我不想騙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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