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南宮昕放下心來,一本正經道,“六娘,我娘跟我說,婚姻大事,一要父母之命妁之言,二則亦要兩廂願。像妹妹和阿奕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嗯,我聽阿昕的。”傅雲雁一掃先前的不快,臉上出了燦爛的笑容。
南宮玥來回看著二人,臉上浮起一笑意,提議道:“我看齊王妃他們去了大殿,那我們就去那邊的偏殿吧。等拜了菩薩,求了平安符,就趕走,也免得和他們撞上了。”
傅雲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南宮玥:“阿玥,你的事要,不用為了我,特意躲著他們,”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我又沒做虧心事,幹嘛怕他們!”
“我們當然不怕他們。”南宮玥含笑點頭,“隻不過,我們難得出來,開開心心的,又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敗了自己的興致呢。”
“阿玥你說的對。”傅雲雁一想,覺得也是。齊王妃是的表嬸,最是了解不過,跟這位表嬸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多了就是一肚子火。
三個人很快地就把齊王妃母子拋到了腦後,改道去了偏殿,拜了菩薩,又求了平安符後,傅雲雁建議道:“時間還早,我們一會兒去附近逛逛吧。”
“好啊!”南宮玥和南宮昕欣然同意。
於是,三人有說有笑地向藥王廟外走去,可是走到大門前的一個岔道時,卻是與人狹路相逢了。
這還是真冤家路窄,躲什麽就來什麽。南宮玥心裏歎息。
齊王世子搖著折扇,帶著一個小廝,一搖三擺地走來,一見到傅雲雁,先是一喜,跟著又整張臉都沉了下來,皺了皺眉。
“六娘,你怎麽在這兒?”齊王世子一臉不滿地看著傅雲雁,“都快要做我的世子妃了,居然還到跑!”說著他掃視了南宮玥和南宮昕一眼,南宮玥他是認得的,但是南宮昕對他而言,卻眼生得很,麵上越發不滿了,斥道,“六娘,你居然背著我私見外男,還把臂同遊!”
齊王妃有意把傅雲雁說給兒子為世子妃,在去提親以前,自然是問過了齊王和齊王世子的意思,一家人都覺得很滿意,齊王妃這才遣了人過去。<>
無論是齊王夫婦,還是齊王世子,都認為這門親事乃是親上加親,板上釘釘的,方沒道理會不同意。
私心裏,齊王世子已經覺得傅雲雁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傅雲雁居然敢和一個陌生男子私下閑逛,這讓他覺得自己頭頂綠雲罩頂,不由怒火叢生。
齊王世子的那一番話讓傅雲雁氣得小臉通紅,齊王妃是上門求親,可是他們傅家還沒給任何回應呢!怎麽傅雲雁就了他未來世子妃,強買強賣也沒這麽快的!
這人是瘋了吧!傅雲雁怒目瞪著他,拔高嗓門道:“表哥,你再說什麽瘋言瘋語,就別怪我不客氣!”這個時刻,傅雲雁真恨兩家偏偏是親戚,否則直接就手了。
居然還有臉罵自己!齊王世子怒火中燒,雙眼通紅地獰笑道:“六娘,快跟我回去!隻要你好好道歉,我就原諒你……”說著他上前一步,就想去抓傅雲雁的胳膊。
不可理喻!傅雲雁不顧一切的就想出手讓齊王世子好看,卻有人比更快一步,擋在了的前,“啪”地一掌揮開了齊王世子的手。
“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敢打本世子?”齊王世子目鷙地瞪向了把傅雲雁護在後的南宮昕,像是要殺人似的。
“阿昕,你沒事吧。”傅雲雁擔心地拉著南宮昕上下打量著,“他沒弄傷你吧?”
南宮昕連連搖頭:“我沒事的,六娘你不用擔心。<>”
齊王世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明明被打的是他好不好!
六娘,阿昕,還得這麽親熱,真是一對夫婦!
齊王世子哪裏肯咽下這口氣,惱怒地罵道:“傅六娘,你這個賤人,居然夥同夫謀害本世子,你不守婦道,水揚花……天化日之下,與外男勾勾搭搭……”
居然還敢辱罵六娘!南宮昕想也不想地衝了過去,一下子就把齊王世子撞倒在地,然後騎在他上按住他的雙肩,怒道:“不許你再罵六娘!”
“你竟然敢打我?”齊王世子摔得好像子散似的,怒道,“你個夫……”話還沒說完,南宮昕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把他剩下的話都打了回去。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手打我們世子爺!”齊王世子的小廝急了,衝過去就想拉開南宮昕,卻被百合三下五除二地打退了。
就在這時,不遠傳來一聲尖:“你們在幹什麽?!”
南宮玥他們循聲一看,隻見齊王妃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正花容失地看著這邊,顧不得形象,小跑著過來。
傅雲雁眉頭一皺,心道不妙,這本來隻是他們小輩打鬧一番,很容易就可以糊弄過去,但一旦涉及到齊王妃,恐怕一不小心事就會鬧大。
“阿昕,別管他了!”傅雲雁急忙道。
南宮昕一向聽話,立刻乖乖地站了起來,又退到了南宮玥和傅雲雁旁。
而這時,齊王妃也帶著一幹人等趕到了,忙令下人把齊王世子扶了起來,又氣又急地對著傅雲雁質問道:“六娘,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由著別人打你表哥呢?”
齊王世子憤憤地告狀道:“母妃,就是傅六娘讓人打我的。<>”
齊王妃的麵有些難看,滿含怒意的目在南宮玥和南宮昕之間掃視了一下,從兩人相似的容貌猜出兩人的關係。冷冷地對南宮玥道:“搖郡主,你這是什麽意思?縱容令兄毆打親王世子,便是說到皇上跟前去,本王妃也是有禮的!”
“母妃,你跟他們那麽客氣幹嘛!”齊王世子不耐煩地對著齊王妃後的幾個隨行侍衛下令道,“還看著幹嗎?還不給本世子狠狠教訓那個臭小子一頓!……不,給本世子殺了他。”
“是,世子爺!”兩個侍衛應命向南宮昕衝了過去,百卉百合上前幾步,一人攔住了一個侍衛,而且明顯遊刃有餘,甚至就連暗衛都不需要出手。
“齊王府好大的威風啊。”南宮玥本懶得離齊王世子這條瘋狗,似笑非笑地看著齊王妃,眸中出一種淩厲的氣勢,“居然可以不顧律法,隨意打殺有功名的家子弟了!”
南宮昕怎麽說也過了生試,是有功名的,就算是犯了事,府要來拿人,在還沒定罪前,那都要客氣幾分,上了公堂那也是可以站著不用跪著,至於用刑,那就更不能了。
齊王妃恨恨地等了齊王世子一眼,本來他們完全是在理的一方,被他這一鬧,倒是落人話柄了。但就此放過南宮昕,齊王妃也不甘心,淡淡道:“郡主,我兒隻是一時失言,這不也沒傷令兄一毫,郡主又何必揪著不放!莫不是隻許令兄打人,還不許我們說幾句了?”
南宮玥故意歎了口氣:“王妃,世子也不小了,也該注意一下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輕蔑地看了齊王世子一眼,“剛剛王妃不是說要找皇上評理嗎?搖沒有意見!”
那輕蔑的一眼讓齊王世子差點沒跳起來,指著傅雲雁和南宮昕罵道:“我又沒說錯,他們就是夫婦!”
齊王妃簡直傻眼了,莫不是剛才兒子就是這樣罵的傅雲雁?這也難怪傅雲雁和南宮玥有恃無恐了,這事無論說到誰那裏去,最後倒黴的也肯定是自己兒子!
哎!
齊王妃頭痛地了額角,這真是一個兩個的都不讓省心!
不過今日之事,他們已經是理虧的一方,再計較下去恐怕也得不了什麽好。
齊王妃的念頭轉得極快,很快笑道:“郡主,隻是兩個孩子間的口角之爭,打打鬧鬧而已,何至於就叨擾皇上呢。”
南宮玥見好就收,含笑道:“王妃一片慈母之心,隻希世子能快快長大懂事,不再讓王妃憂心才是。”
齊王妃憋屈得一口氣梗在了口,南宮玥自己才多大,居然說自己兒子不懂事還是個孩子。
可是既然自己剛才把事定到小輩的口角之爭上,那就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了。
齊王世子一聽這事就這麽算了,他剛剛算是白挨了打,簡直快氣瘋了。他哪裏肯咽下這口氣,怒道:“母妃,傅六娘可是我未來的世子妃,如此同外男私混,怎麽能就這樣算了?!”
居然到現在還在敗壞自己的名聲。傅雲雁覺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終於憤極道:“表嬸,我的婚事本不該由我一個姑娘家掛在邊,但是今日表哥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門親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六娘……”齊王妃忙道,“你表哥就是子直,你別跟他生氣,等回去我好好說說他……”
可是傅雲雁本不想聽說下去,轉頭對南宮玥和南宮昕道:“阿玥,阿昕,我們走!”
跟齊王妃把說開,傅雲雁覺如釋重負,整個人仿佛都輕鬆了許多。
三人再也不理會齊王妃和齊王世子,帶著百卉百合和幾個丫鬟就走人了,隻留下麵掃地的齊王妃在原地恨恨地盯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
好你個傅雲雁,真是給臉不要臉!
若不是娶了旁人,兒子會被那賤人所出的韓淮君比下去的話,才不想要這個刁蠻任的傅雲雁呢!婚姻大事哪容得上一個小姑娘多,傅雲傅不嫁也得嫁!
南宮玥三人可懶得去想齊王妃到底如何,也不想再為這對母子破壞他們的好心,離開藥王廟後,就逛街去了。
以前,南宮玥沒在意南宮昕和傅雲雁相的細節,可是自藥王廟後,察覺到了什麽,便忍不住細細地觀察起他倆的一舉一來。
他們倆確實很合得來呢,回想他倆初次見麵時的形,南宮玥忍不住想:莫不是這便是緣分?
要麽,等自己大婚後,就去一趟詠大長公主府,替哥哥探探口風。沒準真的可行呢?
南宮玥越想越是高興,要是傅雲雁真的能做自己的嫂子,娘親也會很高興吧?
這一日,他們直到夕西下才分開,依依不舍地各回各家。
而之後,林氏再也不許南宮玥出府半步了。
對此,南宮玥沒有異議,每天都乖乖地留在自己的墨竹院。
也沒閑著,每日除了給自己繡蓋頭以外,就是給蕭奕編著金甲。這金甲早在聖壽之前,就已經在做了,現在也快要完工了。因時間寬裕,編得非常仔細,還在心口的位置上了特製的護心鏡。
這一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飛快……
轉眼距離婚禮隻有三日了,這一日一大早,南宮府就是正門大敞,張燈結彩。
“來了!送聘禮的來了!”一個去街口張的小廝大喊著跑了回來,跟著大門口就響起了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之後鼓樂齊鳴,震耳聾。
南宮府的大部分人都來正院迎鎮南王府的儀仗,聘禮足足一百二十抬,打頭是皇帝賜的一對壽祿福三星翁,第二抬是皇後賜的赤金五尾釵,那釵是世子妃按品級大妝時必需之,做得栩栩如生,尾羽上還參差鑲著鴿紅寶石與滿綠翡翠,裏則含著一顆碩大的東珠,看來真是彩熠熠……憑這兩樣,就已經是很多人家想也不敢想的了。
因為蕭奕在王都沒有親人,所以這趟來送聘禮的是務府總管。
一大群附近的百姓都圍過來看熱鬧,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還不時傳來他們頭接耳的議論聲:
“鎮南王府送聘禮來了!”
“聽說是務府幫著準備的呢,足足一百二十四抬!”
“我看這每一抬都沉甸甸的,怕是裝了不好東西吧?”
“那是自然,聽說王都裏最好的幾個鋪子務府都去過了……”
“……”
今日,南宮府不止是開了大門,而且是正門四開,那一抬抬聘禮一溜地送進正院,任由左鄰右舍觀看。鄰裏都聞訊而來,激興,這一整天,整條街都彌漫著一種熱鬧喜慶的氣氛……
次日巳時,傅雲雁、蔣逸希和原玉怡約好了一起來南宮府給南宮玥添妝。
南宮玥特意在墨竹院裏設了一個小宴招待們。
上午的天氣不錯,南宮玥幹脆就把桌子擺在了院子裏的柳樹下,微風一吹,柳枝簌簌擺著,別有一種悠閑雅致的調。
南宮玥馬上要出嫁,這本來是一件喜事,可是想到的出嫁代表著是蕭奕馬上要回南疆然後奔赴沙場,原玉怡們就有些笑不出來,也讓今日本該喜氣洋洋的氣氛顯得略抑。
四位姑娘坐下後,百卉等幾個丫鬟練地上了茶水點心後便退到一邊待命,給們說話的空間。
三位姑娘都拿出了們的添妝,唯有原玉怡竟帶了兩份。
原玉怡忙解釋道:“玥兒,霞表妹本來也想來給你添妝的,可是齊王妃最近子不適,霞兒不便出門……所以霞表妹悄悄托我給你送了添妝。”
韓綺霞不能來,南宮玥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是想到前兩日發生在藥王廟的事,也不覺得意外。
這一點,傅雲雁自然也想到了,臉上出一不自然。
南宮玥和傅雲雁換了一個眼神,跟著笑道:“怡姐姐,我怕是有些不方便,就要麻煩你幫我跟霞姐姐傳個話,讓別放心上。”
原玉怡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覺應該是齊王妃對南宮玥或者是南宮府有些不滿,所以才故意拘著韓綺霞不讓過來。如今見南宮玥和傅雲雁的模樣,便越發覺其中有什麽,故作嗔怒道:“希姐姐,你看玥兒和六娘定是有什麽瞞著我們!”
蔣逸希瞇著眼也在南宮玥和傅雲雁之間掃視了一遍,道:“你們兩個,還不速速招來!”
南宮玥幹脆攤了攤手說道:“你們讓六娘說!”
傅雲雁還真的說了,畢竟和齊王府的事也瞞不了,不過隻撿了能說的說,比如齊王妃到公主府替齊王世子提親,讓親口回拒了。至於藥王廟裏發生的事,是一概沒說。
原玉怡出恍然大悟的表,還以為齊王妃是因為被傅雲雁落了麵子,才不許韓綺霞見傅雲雁,進而不讓來南宮府呢。
原玉恰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娘會聽你的嗎?”以齊王妃的子可絕非一個省心的婆婆!
傅雲雁自信地說著,“祖母疼我,隻要我不答應,我娘也拿我沒辦法。”
正在這時,鵲兒匆匆地進院稟告道:“三姑娘,白表姑娘來了,現在已經往墨竹院這邊過來了。”
白慕筱,怎麽也來了?南宮玥有點意外,但還是起道:“你們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迎迎我那表妹。”
傅雲雁三人當然是讓南宮玥自便。
南宮玥走到墨竹院口,白慕筱悉的影也出現在了鵝卵石小徑的盡頭,隻見一白,昂首地朝這邊走來,袂隨著走的姿態飄舞著,清高得仿佛一叢世而獨立的幽蘭。
見了禮後,南宮玥便帶著白慕筱進院,白慕筱又向蔣逸希、傅雲雁和原玉怡也見了禮。
白慕筱被皇帝賜給三皇子為妾的事,蔣逸希、傅雲雁和原玉怡都是知道的,若不是看在是南宮玥的表妹的份上,們本就不會自降份搭理。
南宮玥自然不會委屈蔣逸希們去應酬白慕筱,便客套地沒話找話:“許久不見表妹了,表妹可還好?”
“我每日也就是彈琴弄花,寫字畫畫,能有什麽不好的。”白慕筱淡淡地答道。
事實上,還真的不太好,今天若不是打著給南宮玥添妝的名義,恐怕還出不了白府。
一想到這裏,白慕筱的心便有些沉重。
不過,的日子不好過,南宮玥看來也不順遂。
白慕筱心裏又是一陣唏噓,這個表姐也真是倒黴的,婚事不能自己作主也就罷了,居然連婚期都定的這麽倉促,甚至婚後蕭奕就馬上要啟程去南疆,而南宮玥卻被留在王都為質!
哎!這若是蕭奕有點良心,將來願意主回王都還好,倘若是不把南宮玥當回事,走了就不回來了,甚至於戰死沙場,那依南宮玥那陳舊腐朽固執的思想,說不定就會這樣守到老死,賺一座貞潔牌坊……
白慕筱同地看著南宮玥,跟著便轉從丫鬟碧落那裏接過一個紅木描金匣子,遞給南宮玥,道:“我聽說玥表姐馬上要出嫁,就特意過來給表姐添妝,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表姐不要嫌棄。”
“多謝筱表妹。”南宮玥收下後,就轉手給了百卉,並沒有打開匣子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白慕筱微垂眼簾,眼中閃過一抹不悅。南宮玥連的匣子都不願打開,是篤定一定送不出什麽好東西嗎?
緒不過一閃而逝,白慕筱立刻若無其事地笑了。誰讓自己現在比人低一等呢!
俗話說得真是不錯,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怪隻能怪南宮玥自己不爭氣,不願意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一二,這才落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怨不得他人。
真是可憐可悲可歎!
白慕筱角微勾,再不把南宮玥的那點怠慢放在心上。
白慕筱又與南宮玥說了幾句後,就借口告辭了,難得出白府一趟,可不想把時間都耗在南宮玥這裏。
直到的形消失,這院中的四位姑娘才齊齊地鬆了口氣,然後互相看了看,最後目都落在南宮玥上。
那眼神仿佛都在說,有這麽個表妹,玥兒真是辛苦了!
這一日,不止是蔣逸希們,其他的親友也都為南宮玥添了妝,有的送金銀玉,有的送料荷包汗巾,有的送金鐲子珍珠串寶石戒指……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南宮玥嫁妝是皇後依著嫡公主的份例來準備的,但一些隨的用首飾之類的,還是要從南宮府帶走。於是,這一晚,林氏、南宮玥還有柳青清帶著幾個丫鬟親自手,將這些東西一一裝箱,每一箱都塞得滿滿當當,連手都放不進去,足足忙了近兩個時辰總算一一弄好。
次日一早,滿當當的嫁妝就已經擺滿了正院。
下午酉時,南宮玥的嫁妝出了南宮府的大門,由南宮晟和南宮昕帶著家丁前往鎮南王府送妝。幾天前,鎮南王府下聘那次已經吸引了不眼球,而這一回,比上次還要熱鬧。眼看這嫁妝一抬抬地出府,第一抬已經到了鎮南王府,這最後一抬還沒出府,說是“十裏紅妝”也不為過,惹得近半個王都都在繪聲繪地討論此事。
頭一抬裝的是嫁妝本,接著是代表莊子的新瓦和代表土地的土坯,隨後就是家,大到各種床、榻、案幾、桌椅、箱櫃、多寶格、凳、架、穿大鏡等等,小到梳頭用的梳子篦子,造型致優雅,著斯文別致……還有各式各樣盆景擺設,瓷,古董字畫,胭脂水,首飾裳等等,每一抬都是滿滿當當的,讓人眼花繚。
這嫁妝送到鎮南王府後,便在前院一一擺開,供親友欣賞,可是鎮南王府在王都本沒有親眷,因此蕭奕便了一大群小弟到府裏好生熱鬧了一番。
嫁妝擺了半日,便都收到風院去了。南宮府還請了全福人到鎮南王府鋪床,之後,又留下幾個丫鬟婆子看守新房。
待諸事完畢,蕭奕又親自帶人去南宮府謝妝,一來一回後,這忙碌的一日才算是過去了。
夜幕落下,華燈初上,皎潔的月和地過窗欞灑進屋中,寧靜溫馨。
南宮玥剛由丫鬟伺候著洗漱完畢,就聽鵲兒來報說,二夫人來了。
南宮玥才站起,林氏便已經走進室,依依不舍地看著兒。
此刻,剛沐浴完的南宮玥隻穿著白的中,一頭冒著水汽的烏黑長發披散著,襯著那張致的小臉越發小巧,形瘦弱。
的兒還這麽小,就要嫁人了,本來還以為至能留到及笄呢。
隻要一想到兒明兒開始就是別人家的了,林氏便覺得兩眼發酸。
定了定神,才道:“玥姐兒,今晚娘和你一起睡。”
南宮玥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出嫁的前一晚,按規矩本來就該由母親陪著一起睡,不由笑了,用力地點點頭:“好!我已經很久沒和娘親一起睡覺了。”是啊,已經好久好久了……
看著兒孩子氣的表,林氏也笑了,從百卉手裏接過白巾,又道:“玥姐兒,娘來幫你絞幹頭發吧。”說著林氏把南宮玥推回了圓凳上,溫地用白巾一遍又一遍地幫絞幹頭發,又用梳子輕地替梳直了滿頭青。
南宮玥不閉上雙眼,著那種被寵的滋味。
“好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氏終於放下手中的梳子,看著銅鏡中的兒,滿意地笑了,“我的玥姐兒可真漂亮!”
“那是!”南宮玥傲地抬了抬下,“也不看看我像誰?”笑嘻嘻地借著自誇捧了林氏一把,功地把林氏給逗笑了。
林氏掩笑了,跟著母倆就上了榻,說著己話。
夜漸漸深了,隻聽到窗外風吹樹葉簌簌聲,不知不覺,南宮玥覺得一濃濃的睡意上來。
想睡了,可是林氏卻還在糾結某一件事。
這婚禮前夜,林氏作為母親本該教導兒夫婦之禮,可是兒才十三歲,皇帝也下了聖旨,允許待兒及笄再行圓房,所以林氏就想著現在就跟兒說夫婦之禮是否還太早了些。
思來想去,想來思去,林氏還是開口道:“玥姐兒,娘還有件事與你說。明日房之夜,倘若阿奕想要、想要……”林氏雖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想要與你一起,你可千萬別答應啊。”
兒才十三歲,但是婿卻已經十六歲了;
兒還如花骨朵般沒有綻放,可是婿已經是氣方剛……
倘若婿一時忘形,兒又小,不懂得推拒,要是真的圓了房,木已舟,他們做父母的也不好指責什麽,還是得防患於未然才行。
南宮玥自然聽明白林氏在說什麽,此時,燭火已經熄滅,屋裏黑漆漆的,看不清林氏的表,卻可以想象林氏有多麽尷尬、為難,不揚了揚角,烏黑的杏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如同夜幕中的星子。
林氏見兒不說話,以為不明白,於是又道:“玥姐兒,娘的意思是在你及笄前,你可千萬不能由著阿奕……”猶豫著又說道,“你不然,你們就先分房睡吧……”
南宮玥咯咯笑著撲到林氏的懷裏,害地說道:“我知道了,娘。”
林氏釋然地長舒一口氣,南宮玥眼中的笑意更深。
這最重要的事代了,林氏便催促起來:“明天事多,趕睡吧。新娘子得漂漂亮亮,神神的才行!”
南宮玥應了一聲後,就合上了眼。
夜飛快地過去,仿佛也在替這場即將到來的婚禮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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