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和公主愉快應聲,李桑再次拱手,挨個欠告退,跟著寧和公主,往亭子過去。
上了亭子臺階,迎面就是一陣涼爽之氣,李桑忍不住深吸了口這難得之極的清爽涼氣。
亭子里的人,都在看著李桑。
李桑照著那位嬤嬤的指點,跪下,給沈賢妃磕頭。
鄉就得隨俗,頭總是要磕幾個的,有準備,磕就磕吧。
磕了一個頭,沈賢妃就笑著吩咐寧和公主請起來,看著李桑站起來,指著韓老夫人笑道:“這是永平侯府韓老夫人。”
李桑拱手長揖。
“老夫人是頭一回見到吧?就是順風的大當家,連皇上都夸過,說不簡單。”沈賢妃和韓老夫人笑道。
“生的也好。”韓老夫人打量著李桑,臉上都是笑,眼里卻滿是冷意。
“老夫人過獎。”李桑語笑盈盈的客氣了句。
“我也沒想到李姑娘竟然生的這樣好。”沈賢妃再次打量著李桑,看起來很是贊嘆,“來這里坐。”
沈賢妃指著挨著另一邊的圈椅示意李桑。
李桑再次拱手欠,謝過沈賢妃,坐到指給的圈椅上。
“聽說你的功夫跟世子不相上下?”沈賢妃問這一句,是真好奇。
“哪敢跟世子比。”李桑欠客氣。
“三哥說過,說真要生死相博,他打不過李姐姐的!”寧和公主很是驕傲的接話笑道。
李姐姐功夫比三哥好,與有榮焉。
“聽說你是做殺手的?”韓老夫人接著寧和公主,看著李桑問道。
“是。”李桑看著韓老夫人,帶著笑,干脆之極的答了一個是字。
“聽說你經手要殺的人,還沒有能活下來的?”韓老夫人再問了句。
“殺手殺人,要麼對方死,要麼自己死,我還活著呢。”李桑微笑著,欠了欠。
“聽說你膽子大得很。”韓老夫人再追了一句。
“是,死人堆里睡覺,刀槍之下吃喝,都是尋常事。”李桑笑語答話。
“那真是膽子大。”沈賢妃嘆了句,接著笑道:“剛聽說你時,說你能跟世子打個平手,我就想著,不知道怎麼五大三呢,沒想到是這麼好看的小娘子,就是比尋常小娘子多了份英氣,這份英氣難得。”
“平時得很。”李桑欠了欠。
“是得很!”寧和公主邊說帶笑,“頭發就這麼,團一團。
有一回,有一縷頭發,老是掉下來,擋在李姐姐眼睛上,李姐姐順手抓起茶針,這麼一劃,就把那縷頭發割下來扔了。
我當時都看呆了。”
“李姑娘拿茶針就能割斷頭發,看樣子拿著茶針,也是能殺人的了?”韓老夫人指著旁邊茶桌上的茶針,立刻接了句。
“是,不茶針,萬皆可殺人,空手也一樣。”李桑干脆之極的答道。
“老是說殺人,我這寒氣都要上來了,咱們不說這個。”沈賢妃看了眼韓老夫人,又看向寧和公主,笑道:“你帶你李家姐姐去看看那些新呈上來的花兒,還有那些小東西。要是有喜歡的,你就拿去。”
最后一句,沈賢妃看向李桑笑道。
李桑含笑應了,站起來,和寧和公主,以及其它幾位小娘子一起,萬般不舍的出了涼爽無比的亭子。
這亭子里,是真涼快啊!
顧曦吩咐如意和千山帶黑馬和金四逛逛,自己坐到顧瑾另一邊,心不在焉的發呆。
“李大當家這樣打扮,真是好看,颯爽清新,有林下之風。”二皇子顧琝隨著李桑進了亭子,收回來,看向顧曦,贊嘆道。
顧曦時不時瞄一眼亭子,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
沈明書極其不滿的斜著顧曦,忍了又忍,把到的話忍了回去。
今天來之前,阿爹待過他,不許多說話,不許意氣用事。
他先忍下。
“昨天沒睡好,你們說話,我瞇一會兒。“顧曦看起來很不想說話,待了句,就閉目養神。
顧瑾看了他一眼,接著和顧琝說話。
這一場皇家例行呈新會,請的人極,過程也極其簡潔。
如意和千山陪著黑馬和金,寧和公主陪著李桑,轉一圈看一圈回來,喝了半杯茶,就是該告退的時候了。
顧曦一直將李桑送到炒米巷,看著進了院子,才上馬回去。
李桑轉過影壁,臉就沉下來,背著手,徑直進到的上房,換了服出來,坐在廊下,抓著扇扇著,沉著臉出神。
傍晚時分,越發悶熱難耐,李桑站起來,待了句,出了院門,去找米瞎子。
米瞎子正坐在迎祥池邊的一團影里,兩條泡進迎祥池里,靠著塊大石頭,打著盹兒。
李桑蹲在他旁邊,用扇拍了拍他。
“找別人去,天太熱,靜不下心,算不出來!”米瞎子頭也不回的揮手道。
“你靜下心也算不出來,上來,找地方喝酒去。”李桑站起來道。
“咦,是你,這麼熱,喝什麼酒!
要不你出錢,租條船,出東水門,到沒人的地方,吹著河風喝酒,怎麼樣?”米瞎子忙提著鞋站起來。
“行啊。走吧。”李桑答應的十分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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