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嗎?”李桑眼睛微瞇。
“我知道什麼?你到底捅出了什麼事?”顧曦擰著眉,煩躁的著太。
宮里已經一團,皇上時暈時醒,沈賢妃青灰著臉,一言不發,老二失魂落魄,也是一句話不說,只不停的以頭蹌地,蹌的額頭青腫滲。
“坐下說吧,你太高大,這麼看著你說話,太累。”李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顧曦拎了把椅子過來,坐到李桑旁邊。
“先章皇后嫁進景龍門那座潛邸前,應該是老睿親王給皇上和你父親訂下章家和文家這兩門親事之前,沈娘娘正懷著胎,七八個月了,為了和章家結親,沈娘娘懷的這個孩子,被生生推了下來。”
“這我知道,不是推下來的,是小產了。”顧曦看著李桑,心微微提起。
這起手,就極不一般。
“小產,嗯,確實是小產了。
先章皇后嫁進潛邸的時候,沈娘娘還病著,不吉利,就搬到了武縣外的莊子里。
剛搬到莊子里,沈娘娘就求醫問藥,找到武縣一個姓石的藥婆,石藥婆不是姓石,一輩子沒嫁人,都說是石,就稱石藥婆。
石藥婆很藥理醫,特別擅長治婦科,下腫爛這樣的病。
八個月的胎兒被生生推下來,沈娘娘下,自然是又腫又爛,傷得極重。
石藥婆在那座皇莊里住了一個來月,天天給沈娘娘熏蒸浴洗,一個月后,眼瞧著明顯見好,石藥婆就留下方子,離開了莊子。
兩天后,石藥婆淹死在城外一個小水坑里。”
李桑的話頓住,嘆了口氣。
顧曦抿著,看著李桑,等往下說。
“皇上登基前一年或是前兩年,曾經南下,從揚州折往西,再往北,外出巡查過一回。
這都是有檔可查的,是吧?你能查到,我查不到。
他這一趟巡查,帶回了六個書香門第,學問品都極好,聰慧麗的小娘子,帶進了武縣城外的那座皇莊。”
顧曦眼睛瞪大了。
“京城有位擅長畫仕圖的江都縣士子,他說他畫仕圖,是因為他姐姐失蹤,死活不知,他學畫,是為了把姐姐畫出來,好尋找他姐姐。
他姐姐就是其中一位,是當年,被皇上帶走的第一位小娘子。”
顧曦直直瞪著李桑。
說的士子畫仕圖的事,他知道,文誠和他說過:李大當家看中了人家畫的仕圖!
那個時候就在查了?是怎麼知道的?是什麼人?
“六位小娘子,應該都懷了胎,臨產的時候,從武縣請了六個穩婆,當然,這六個穩婆離開皇莊后,很快,都這樣那樣,都死了。
我是怎麼知道的呢?
但凡做過,必有痕跡,我找到了這些痕跡,至于是哪些痕跡,我不能告訴你,告訴了你,說不定又要死人,我不能對不起們。
我確實很早就留意這件事了,為什麼會留意這樣的事兒呢?
是因為,那個湛瀘,的主人養,是為了殺孫洲。
在安慶府,也失蹤了一位小娘子,是在孫洲的夫人大宴賓客時,失蹤的,孫洲夫妻出面,說那小娘子和他侄私奔了。
這個借口太傻,太不經查,所以,葉家那位,就認定是孫洲夫妻害死了那位小娘子,打算殺了孫洲夫妻報仇。
我留心看了一陣子,覺得不像是孫洲夫妻。
因為孫洲謹慎細致,律己極嚴,不是個看到漂亮人,就全憑沖理智全無的。
我就對這件事納悶上了,是什麼人,能讓孫洲夫妻這樣的人,當年就做到了府尹,現在更是坐到了尚書位置上,這樣兒的一對夫妻,主出面,承下這樣后患無窮的丑事。
能把孫洲夫妻驅使的甘之若飴的人,是誰呢?
我就開始留意這件事,后來,在那場文會,看到了那位士子的姐姐,那位士子畫姐姐畫的極好,形神俱備,活靈活現。
江都縣和安慶府的兩位小娘子,長得很像。”
李桑嘆了口氣。
“后來,我進了宮,見到了沈娘娘,看到沈娘娘,我仿佛看到了老了二十年的那兩位小娘子。
原本,我已經把這件事拋到九宵云外,這不是我該多多管的事兒,也與我無關。
可是,金死了,柳家滅了門。”
“你外出兩個多月,就是為了查這件事?”顧曦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桑。
“對。”李桑干脆點頭。
顧曦抬手捂在臉上,片刻,抬頭看著李桑,“那下一步呢?你要干什麼?”
“你大哥只是瘸了,不是不能當皇帝。
他當皇帝,對齊國,對迫在眼前的大戰,對你,都更好,對不對?
他肯定也很想當這個皇帝,你也很想他來當這個皇帝,是不是?
要是二爺當了皇帝,你和你大哥,天天對著二爺那麼位凡事拎不清又心一灘稀泥的皇上,實在令人暴躁。
你大哥當了皇帝之后,我要殺了沈賀父子,無故殺人,得償命。”
“你這是在跟我要報酬?你鬧出這麼大的禍事,難道你還覺得你做的事,是能要報酬的?”顧曦瞪著李桑,簡直不知道拿出什麼表才好。
“我做了件利國利你的事,要一點公道而已。”李桑微笑看著顧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