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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咱們的事兒,就是借他們府的工匠爐子,你在旁邊看著,打好這兩張弩。你想那麼多干嘛?”李桑微笑道。

“倒也是。唉,好吧!還能咋辦?”米瞎子一咬牙一跺腳。

十來步外的文誠,看著咬牙切齒、捶頓足的米瞎子,再看著李桑手指點著米瞎子,沖著他過來。

“他自在慣了,最怕軍營。兩張弩做出來,他要走就讓他走,別攔著。能快點打制出來最好。”李桑看著文誠,笑道。

“大當家的放心。先生也請放心。”文誠笑應了,又沖米瞎子欠說了句,轉頭示意帥帳,和李桑笑道:“你進去一趟,大帥還有些事要待你。”

“嗯。”李桑往帥帳進去。

“你一會兒就走?”顧曦正對著那幅巨大的地形圖,聽到靜,轉頭看向李桑

“是,越快越好。”李桑微笑點頭。

“路上小心,盡力就行,護好自己。”顧曦離李桑兩三步,低聲待。

“好,文將軍說你們后半夜啟程?你往哪個方向?也是合嗎?”李桑隨口應了,問道。

“嗯,你一個人去?”顧曦微微蹙眉。

“帶上螞蚱和竄條,他倆都是一臉傻相,心里清明的很,又都是當地口音,合一帶,他們去過幾回。

還有別的事兒嗎?要是沒有,那我走了。”李桑沖顧曦拱了拱手。

“其它沒什麼大事,吃了飯再走。”顧曦跟前一步。

“吃過了。”李桑答了句,揮了下手,轉出了帥帳。

半個時辰后,李桑收拾好,帶著螞蚱和竄條,一人兩匹馬,出了營地,直奔無為府方向。

三個人沿途換馬,一路上急趕,過了壽州,螞蚱和竄條趕往合,李桑則直奔安慶府。

齊梁之間,這場都要一統天下的大戰,已經開始了,這一戰打起來,天下,不知道要死多人。

,和安慶府那位葉大爺,誰知道死在哪一天。

得趕在還活著,葉安平還活著之前,把左娘那封信,到葉安平手里。

不能辜負了左娘那份期盼,和那位老太太二十多年的守護。

……………………

李桑趕到安慶府遞鋪時,已經是人定時分,將馬放到遞鋪里,李桑拿了些咸燒餅,邊走邊吃,直奔迎江寺。

子時前后,李桑趕到迎江寺。

迎江寺外,一派靜謐安然。

李桑跳進寺,直奔那座和諸僧人遠遠隔開的園中小院。

小院上房,還和一次一樣,沒關門,佛前亮著兩盞長明燈。

旁邊一間屋,窄小的一張床上,葉安平已經睡著了。

李桑走到床前,輕輕推了推。

葉安平睜眼,見是李桑,呼的坐了起來。

“你?”葉安平按在床上的兩只手微微抖。

“先皇是病死的,不是我殺的。”李桑看著激著驚懼的葉安平,“我只是找到了證據,告訴了二皇子,他的生母不是沈娘娘,而是那六位小娘子中間的某一位。

先皇病死時,沈娘娘服了毒,兩個人一起走的。

二皇子在沈娘娘靈前落發出家,和你一樣,做了僧人,現在在皇陵守陵。”

李桑說著,從腰包中拿出左娘那封信。

“我找到了二皇子出生的地方,在武縣外的皇莊里……”

李桑仔細說了左娘這封信的來歷。

“……左娘從被擄走,一直到死,必定都被看守的極其嚴,不會讓知道什麼信兒。

可左娘還是明白了自己的境,還能知道穩婆們可托,能遞出這封信,這封信,是寫給你,而不是給的家人,確實如你所說,極其聰慧,可惜了。”

葉安平雙手接過那封信,手抖的幾乎托不住。

李桑往后退了兩步,看著葉安平抖著手拆開那封信,一目十行看完,再一個字一個字看一遍,再看一遍,俯往前,嚎啕大哭。

李桑默然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葉安平。

葉安平一陣痛哭后,慢慢坐直,李桑側頭看著他,他看起來清爽清明了許多。

葉安平輕仔細的折起那封信,收好,下了床,對著李桑,跪下磕頭。

“不敢當。”李桑避過。

“二爺是誰的孩子?是娘生的嗎?”葉安平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頭,站起來,看著李桑,低低問道。

“不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李桑嘆了口氣。

“南梁軍已經攻占了合縣。”李桑看著葉安平,“我犯了點兒事,從軍贖罪,怕一戰而死,所以,趕把這封信送到你手里。

這信你看過,這場戰之中,或是我,或是你,遭遇了不幸,也不至于讓左娘再次失。”

李桑再次嘆氣,那位左娘,已經夠不幸的了,這信,總算沒讓再次失

“多謝你。”葉安平再次俯致謝。

“你對得起娘了,往后,別再這麼自苦了,你過的這樣苦,左娘在天有靈,看了也只是難,不會是高興,是不是?

那麼聰慧的孩子,早就知道了你對的這份心,必定希你好好活著。

還有,你有妻有子,你對得起左娘,卻辜負了們,雖說人生難有兩全法,可以后,你應該好好的對待們。”李桑看著比上次更加削瘦的葉安平,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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