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腳下頓了頓,瞄了圈四周,干脆的踩出一步,在顧曦之前,往前進了轅門。
黑馬著頭,抬腳就要跟上李桑,趕在顧曦之前進轅門,卻被大常一把揪住,抓著胳膊提回去,和小陸子四人一起,跟在顧曦等人后面,進了轅門。
進了轅門,李桑腳步頓了頓,等顧曦上前,還是落后他半步,穿過營地,往帥帳過去。
一路上,正在忙碌的從將到卒,都停下手里的活,沖李桑抱拳欠。
李桑抬手在前,陪著一臉謙虛的笑,不停的欠頷首。
唉,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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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帥帳,李桑沖顧曦拱手欠,“失禮了,實在當不起。”
“以一人之力,面對數萬輕騎,以一人之力,令數萬輕騎陣形零,沖勢銳減,大當家的還有什麼當不起的?”顧曦從如意手里接過茶,遞給李桑。
“還落了梁軍牙旗,牙旗落后,梁軍群龍無首,指揮混,軍心渙散,咱們能以勝多,還是大勝,這一條,極其關鍵。
看起來,武懷義就算不死,也必定傷極重。
此一戰,桑大將軍威名遠揚,聲震天下。”文誠笑起來,“咱們三萬輕騎,三萬步卒,斬殺梁騎軍近四萬人,俘近二萬人,大當家居功甚偉。”
“十功勞,李姑娘至要占一半。”顧曦笑道。
“不敢不敢,真不敢。要是我沒認錯人,中的那個人的確是武懷義,那他肯定當場就死了。”李桑和文誠,不客氣道。
文誠和顧曦對視了一眼,笑道:“那這一戰的功勞,要再加上南梁一位主帥了。”
“武懷義真要是已經死,今天夜里,只怕梁軍就要逃回江南。”顧曦眼睛微瞇。
“那咱們?”文誠看向顧曦。
“放他們走,窮寇莫追,不劃算。
這一場統一之戰,不是一戰兩戰的事兒,這一戰不過是個開端,還早著呢。
大勝之后,不能冒進,要穩住陣腳,照咱們早就定下的方略,先建勝勢,穩步推進。”顧曦干脆道。
文誠點頭應是。
李桑喝著茶,看著兩人說話。不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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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合城的梁軍殘部,果然趁黑出城,直奔江邊。
天明前后,一路尾隨梁軍的諜報回來稟報,武懷義確實死了,南梁軍抬棺出城,看起來并不怎麼刻意的瞞這件事。
天大亮時,顧曦等人城,巳正前后,順風的騎手牽著兩三匹馱馬,將積攢了小半個月的書信,新年的拜年子,以及最新的朝報晚報,送到了城的派送鋪。
因為合城派送鋪的侯掌柜在城外,合城的派送鋪,從梁軍進城,就大門閉。
這會兒,侯掌柜跟著騎手,一起進到合城,先往家里看過一趟,見一切安好,上媳婦兒子閨,一家子趕到派送鋪,埋頭忙起來。
奉了李桑的吩咐,趕過去幫忙的小陸子和竄條,和侯掌柜一起,趕把朝報晚報分派出去,把信派送出去,再收下堆的書信。
合城剛剛經過一場劫難,家里有人在外面的,都要寫封信,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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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大捷的捷報,在一天一夜激戰之后的早上,就一路上響著鑼,飛報進建樂城,不過這個捷報,也就是一句大勝,隔一天,顧曦那份詳細描寫戰事經過和戰果的折子,明折明發,遞進了建樂城,遞到了顧瑾面前。
伍相親自捧著折子,捧給顧瑾。
顧瑾細細看過,將折子放到炕幾上,看著清風笑道:“拿酒來!”
清風脆應。
殿諸臣都笑起來。
“確實該以酒相賀,不瞞皇上,看到這份折子時,老臣跟杜相、潘相,龐樞,已經過一杯了!實在忍不住。”伍相欠,一邊說一邊笑。
“晚上回去,我還得喝一杯,這一戰,真是痛快之極!老臣都想請戰了。”龐樞欠,一臉憾。
這請戰,想想而已,他年紀大,腳不便,刀都拎不起來了!
清風作極快,捧著酒上來,遞給顧瑾,幾個小侍,將酒一一送到諸臣面前。
“我大齊當君臣齊心,一統天下,給萬民一個太平盛世!”顧瑾舉起杯,神嚴肅。
“謹尊圣諭!”殿諸臣齊齊站起,舉起杯,一飲而盡。
顧瑾放下杯子,笑著示意諸臣,“都坐下吧。該議事了。”
諸臣笑起來。
伍相欠笑道:“這一戰,世子說李大當家當有五功勞,五……”
“不多。”顧瑾接話道。
“大當家的這份封賞?”伍相看向顧瑾。
李桑這份封賞,有點兒難,他和潘相商量過,潘相的意思,軍功爵位這些,李大當家不一定肯領。
“世子寫了封信給朕,專程說了李大當家封賞這件事。”
顧瑾的話頓了頓,臉上出無奈。
“世子說:他問過李姑娘,李姑娘說,這不算什麼,要是朕真覺得有功勞,要賞點兒什麼,問朕能不能不要急著把寧和嫁出去,讓寧和想嫁就嫁,不想嫁就自自在在的不想嫁。
你們聽聽這話!”
顧瑾攤著手,一臉無奈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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