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院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來,常若善先沒開口,盯著夏桐打量了一會,發現,這個孩子沒有一點想結跟套近乎的意思,反而是一臉的戒備,有些迷糊了,難道夏桐不想嫁進慕家?
想了想,常若善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夏桐,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是我兒子不對,明知道不能娶你還把你拖下水,我替他跟你說聲對不起。這孩子從十五歲開始邊就有各人圍著他打轉,可唯獨就是沒有你這樣農村來的,你又是個正經要強的好孩,他一時圖新鮮,男人嘛,都有個獵奇心理,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所以他才會在你上花這些心思。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慕太太的意思是說斯年不是真的我,只是圖一時的新鮮,讓我看明白自己的境。」夏桐知道對方話裏有話,明著好像是誇夏桐,貶慕斯年,其實是說自己不該太有個,不該這麼長時間吊著慕斯年。
常若善聽了夏桐的話,心下也有幾分不舒服,總覺得夏桐的話里中帶剛,這個孩子還真不是一個好拿的。不過倒是有兩分欣賞夏桐的個,起碼能認清自己的地位。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常若善耐著子問。
「打算?我想好好把大學念完,賺錢買套房子,供我弟弟念書,給我養老,再遠的事,也沒想,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夏桐笑笑,因為想起了夏樟。夏樟該中考了吧?
常若善聽了鬆了一口氣,至夏桐的計劃里沒有跟慕斯年結婚這一條,聽得出來,夏桐的語氣是認真的,而且提到弟弟和時,臉上的表很和,看得出來,很的家人。
「那斯年這,你沒有什麼想法?」
「慕太太覺得我該有想法嗎?」夏桐自嘲地一笑。
「這我就不明白了,夏小姐看著可不是時下那種隨隨便便的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的孩子?」常若善確實沒想明白。要說夏桐心機太深,把自己的心事藏起來,瞧著還不像,夏桐不過是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十八歲的小丫頭,能有多生活閱歷和人世故?
「從小。我沒跟我念叨什麼門當戶對的話,什麼鍋配什麼蓋。話雖然俗。卻也是大實話。在我來北京念書的頭一天晚上,還跟我念叨了半夜,說我還小,大學畢業也不過才二十歲。進了大學,因為還要養家,怕被人嫌棄。我記著的話,也不敢接別人的追求。可惜,世上的事不會總按照自己的意願走。」
夏桐嘆了口氣,如果沒有遇到慕斯年。那麼現在的,是不是會有了好多糾結?當然,同樣的,肯定會了好多笑容和那些瞬間的,夏桐知道,那就幸福。
常若善自然知道夏桐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慕斯年出現了,的兒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想要某樣東西時,一定會表現得非常強勢,尤其是對付夏桐這樣一個沒有什麼經驗和背景的小丫頭,想到這裏,突然對夏桐有些恨不起來,說到底,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有的事,不是能控制得了的。
只是常若善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兒子怎麼會對夏桐這麼迷,他又不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愣頭青,想破腦袋常若善也想不到兩人還有一段前世緣。
一想到剛才推門時慕斯年和夏桐兩個那黏黏糊糊的勁,常若善心裏就一陣厭煩,如果說之前沒見到兩人在一起,還會抱著希兩年後兩人會自分開,可現在看到自己兒子對夏桐的依,打死常若善都不會相信兩年後慕斯年會乖乖聽話跟夏桐分手。
看來,這個惡人只能來做,還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哪怕以後慕斯年以後埋怨,也是為了自己兒子好,絕對不能讓自己兒子娶一個鄉下孩。
「夏桐,你說的我也明白,我承認以前是斯年做得不對,不該來招惹你,可這種事一個掌拍不響。要不是看你可憐,他大哥也不會想把你介紹給斯年,想替你找份工作,他大哥也是好心,哪裏會想到後面發生的事,這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的蛋,你如果沒有在我兒子周圍打轉,我兒子只怕也看不見你吧?」
常若善想起夏桐替慕斯年汗的畫面,夏桐如果不喜歡慕斯年,如果不配合,慕斯年也不會陷得這麼深吧,畢竟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是維持不了多久的,所以常若善的心裏這會又把夏桐恨上了。
夏桐哪裏知道對方一念之間便轉了這麼多念頭,一開始覺得對方還有點誠意,最起碼承認了是自己兒子糾纏夏桐,可一轉眼的功夫便變臉,責怪夏桐是那有的蛋,這人的雙重格也太明顯了吧?
夏桐剛要張分辨,常若善沒給夏桐機會,接著說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這次斯年的腳要在家裏養一陣子,你呢,你不用過來看他了,讓你們兩個都冷一冷。我呢,給你指一條明路,y大雖然不錯,可是國外比y大好的大學有的是,你是不是可以考慮出去見見世面?費用這方面不用你擔心,我們們替你出了。當然前提條件是這期間你不能出來下棋不能出來賣字畫。至於你說的弟弟,他也可以考慮到國外念高中,直接考國外的大學,對了,你還有一個,一起出去吧,你們一家子在外面呆個幾年,也不要跟他聯繫,國外的條件可比國的好多了,沒準你也很快可以找到一個人,結婚家生子,這是每一個人都嚮往的事,多好。」
夏桐聽了冷笑,果然天下烏一般黑,只是這位慕太太看來比那位侯府夫人良善些,至給了自己一條活路,夏桐不知自己是該謝呢還是該憎恨,居然會想到給自己全家發送到人生地不的國外,其名曰免了自己勞之苦,結婚家生子,好順暢的一條路。
夏桐有些好奇,如果現在仍是古代,對方會不會也直接給自己一杯毒酒?那省了多啰嗦省了多費用?
見夏桐冷笑,慕太太有些不高興地問:「難道你不願意?現在誰不著往國外走?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可不是誰都能上的。」
「不是天上掉餡餅,是慕家掉餡餅。」夏桐認真地更正說。
「你這孩子,剛開始聽你說話,覺得你還是一個懂事的,這會怎麼又糊塗了?」在常若善的眼裏,夏桐有些太不知好歹了,要不是看在夏桐先頭的那幾句話有點被打的份上,才懶得替這個心。
「慕太太的意思,我要聽您的話就是一個懂事的,不聽就是一個糊塗的?我有手有腳,我自己有能力能養活自己,我憑什麼要接別人的施捨?」
夏桐現在事業正於上升期,圍棋也好,書法也好,名是早晚的事,可慕太太的意思是要夏桐放棄一切,念完大學找一個男人平靜地結婚生子,過普通人的生活。就為了不讓慕斯年找到,最好還是姓埋名地過日子。
「我這不是為了你好,為你將來考慮,要知道你跟著斯年也沒有前途,斯年答應了我們們兩年後理清跟你的關係結婚生子,你說你才十八歲,還有大好的前途,怎麼就想不明白?」
「對啊,我才十八歲,還有大好的前途,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安排,放棄我所有的一切?您不是說斯年答應了兩年後分手,那您著什麼急?再等兩年就是了。放心,他若說分手,我絕不糾纏,我也絕不嫁進你們慕家,我能陪他走一步算一步,走不了就不走,地球離了誰照樣轉。」
夏桐的話擲地有聲,讓常若善聽了一愣,這丫頭是什麼意思?一拍兩散,自己多事了?
話雖然說得漂亮,可夏桐的心卻像刀割一樣,慕容也罷,慕斯年也罷,前世今生夏桐都要不起,前世已經賠進自己一條命,這世呢?
夏桐心裏突然無比的怨恨,既然要不起,既然明知兩人差距這麼大,為什麼還要安排兩人再次相遇?夏桐揚起了頭,不想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慕斯年在病床上知到了夏桐的傷心,他的心臟一陣,掙扎著要起來,慕斯遠怎麼也勸不住,被慕斯年的神嚇壞了,忙了醫生來。
值班醫生不知發生了什麼,可他也知道這裏的病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忙給院長打電話。
「哥,醫生沒用,媽在夏桐跟我分手,你扶我下去,不然我會死的。」慕斯年捂著自己的心臟,像一隻傷的野,表如此哀慟。
一向鎮定的慕斯遠嚇壞了,忙說:「好,你別急,我去把們兩個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