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來陪我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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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是被當渣男了嗎?

棠星躲在孟雲舟後,把腦袋探出去一截,支著脖子道:“我不是渣男!我沒劈!”

孟雲舟把他的腦袋按了回去,跟畢瀾言說:“嗯,他不是。”

畢瀾言隻覺得心頭仿佛一道天雷兜頭砸了下來,他出手指頭,指著棠星,又指了指孟雲舟,一臉的想不通:“你沒劈,那你之前跟happy算什麼?”

不等棠星開口,孟雲舟說:“我就是happy。”

畢瀾言:“前頭跟我說那是真,不會分,誰在勸你分你跟誰急……等等,你說什麼??”說到一半,畢瀾言才猛地意識到剛才孟雲舟說了什麼。

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可說話的確實是孟雲舟,仿佛為了證實一樣,孟雲舟又說了一遍:“我就是happy。”

魏廉也轉過頭去,還是不相信。

他還跟畢瀾言說:“冷靜啊畢爺,看來他倆是真的,就……要我是棠星,我可能也不敢跟你說,不過說回來,”魏廉扭過頭去問罪魁禍首,“你倆怎麼會看對眼的?”

這太玄幻了吧?

按著畢瀾言,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要撲上去手撕了棠星。

“就這個事……一向說不清道不明的,星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坐下來,然後好好談談好不好?”飛小聲說。

畢瀾言沒吭聲,只是盯著孟雲舟兩人。

孟雲舟目不躲不閃,他點頭:“是真的,我就是happy,作為朋友,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們攤牌,無論是怎樣的理由,你們都有理由生氣,我不為他辯解,但如果要手的話,在我這裡出氣就好了,他怕疼。”

畢瀾言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哪怕聽孟雲舟說了三遍,他也覺得這個信息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畢瀾言將心的疑問了出來:“他之前不是說happy要跟他一起考d大醫學系,那你也不是去年高考的啊?”

孟雲舟聽後回頭看了眼棠星,回過頭來說:“我們確實約過都要考醫學系的,只是約的時候,我本科已經讀完了,他當時也不知道,他以為我是高他兩屆的學長。”

所以到頭來,學長是學長,年齡確實一樣大的。

真假爺?前網友?

畢瀾

言微微搖頭:“這如果是真的,那命運究竟是在開誰的玩笑?你說你從來沒想跟他搶過,也是因為知道他是你的前網友了?”

孟雲舟說:“不是,是因為我確實想學醫,也因為我知道我們兩人都沒有錯,而後來發現我們之前就認識了,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畢瀾言徹底說不出來話了,他微微掙扎著要從魏廉和飛手下掙出來,兩人還以為他要手,畢瀾言渾泄了氣,語氣淡淡地說:“松開我吧,我冷靜下來了。”

魏廉和飛才慢慢松開了手,畢瀾言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表難明。

棠星知道,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大家都不是滋味兒的,他主給大家倒了酒,先自罰了三杯,難得收起了平時樂呵呵的表,罕見地嚴肅起來:“孟雲舟說得對,作為朋友,雖然我有我說不出來的理由,也的確是我做的不對。”

“從我回到孟家,你們就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知道,畢爺當初是最擔心我會被掃地出門然後一無所有的,都是我自己不爭氣,才讓你覺得做事不靠譜,換了我是你,如果有朋友發現是被抱錯了,我應該也會和你做同樣的事。”

棠星又端起酒杯來:“我不是不識好歹,沒有上進心,我只是覺得反正我一人吃飽全家不,而這些豪門裡的爭爭搶搶我真的是認為很麻煩。但我忽略了作為朋友的你們,其實是更盼著我過得好一點的,就像父母千叮嚀萬囑咐,難免囉嗦了些,但出發點是好的。這是我自罰的,希哥哥們不要生我的氣,或者生氣也可以,打我罵我都可以,確實是我做的不對,你們原諒我吧?”

棠星什麼時候這樣過?畢瀾言無聲歎了口氣,明明還很生氣的,這會兒卻又舍得跟他生氣了。

魏廉在旁邊還在嘟嘟囔囔的:“孟雲舟不只是孟雲舟,他還是happy?他怎麼能是happy呢?一個大神,另一個也……好吧大神,所以倆大神最後是一個大神了?”

飛看他糾結地都跟個小老頭了,忍不住提醒他:“這就是一個人的三次元和二次元。”

“哦,是哦,”魏廉點點頭,這麼一想,又覺得非常對了:“只能說大神就是大神,到哪裡還

都是大神啊!”

“可是又不對啊,他可以是happy,但怎麼能是和棠星網的happy呢?網這個事……棠星幹了也就幹了,大神這麼做emmmmm……我覺我完全猜不到原因,我接不了,為啥是孟雲舟,棠星這是瞎貓上死耗子了?”

魏廉說完了,就發現自己的點似乎歪了,還歪得非常徹底:“不對,我不應該羨慕棠星,我應該唾棄棠星的,瞞了我們這麼久,這種覺就像是……我還以為我趕上了一場捉,結果人家是,這什麼事?”

飛見他越說,畢瀾言的臉就越沉一分,扯了魏廉一下,示意他別再說了。

棠星端著酒杯的手出來,眼裡滿滿的歉意,這個姿勢持續了好一會兒了,畢瀾言才,沒有說話,只是出手用自己的杯子了下棠星的,然後仰頭給幹了。

“你能在我們離開之前,選擇攤牌了,這件事你做對了,”畢瀾言放下杯子,“要是真等到我們給你出來的那天,大羅神仙而已救不了你了。”

“還有你,”畢瀾言自己給自己又倒上了,他提起酒杯,朝著孟雲舟的方向道:“我們也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明明你才是最委屈的,我們一直疏遠你、防備你,還差點……”害你掃地出門。

“你們能在一起,雖然覺得匪夷所思吧,可仔細想想,又確實是再合適不過,那既然你是happy,棠星究竟什麼樣也不用我們跟你說了,我隻想說,你多保重。”畢瀾言誠懇說完,見孟雲舟也舉起了酒杯,跟自己輕輕了一下,他表才微微送了些,看孟雲舟一眼,然後又爽快地乾掉了。

棠星在桌子下了孟雲舟的另一隻手,忍不住說:“是我想多了嗎?他最後一句,我怎麼覺得在罵我呢?”

“沒有,”孟雲舟安他道:“你這麼好,他怎麼會罵你?”

棠星自己的鼻子,吃了口菜,笑道:“我也這麼覺得。”

畢瀾言:“……”

魏廉:“……”

畢瀾言開始後悔了,他就不該這麼快跟他們和解的,他應該狠狠折磨折磨棠星的,現在就開始撒狗糧了,他可能忘了自己還是個弟弟,不應該這麼對待哥哥們的。

哦,倆都是弟弟,double弟弟。

唉……

畢瀾言陡然回憶了下往事,他只是想慨下棠星的變化,可憶及這變化的時間,畢爺猛然睜大了眼睛來,他看著兩人,問了出來:“能告訴我,你們是哪天在一起的嗎?”

棠星把頭埋在了碗裡,孟雲舟回答道:“過生日的那一天。”

畢瀾言:果然是。

魏廉“嘖嘖”兩聲,忍不住拉著飛哭訴道:“他十八生日的時候單,我還是隻單狗,他帶著男朋友到撒狗糧了,我還是隻單狗,這多虧了他倆不能生孩子,要不他們孩子打醬油了,我不會還是隻單狗吧?”

飛拍拍他的頭:“那你努力一下……也抓談一個?”

魏廉立刻抱飛:“我不,我就抱你好了,飛飛你答應我,至明年生日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做單狗好嗎?”

飛:“……我努力吧,如果我爸媽不催的話,應該可以。”

棠星看了眼天花板說:“那如果……不是相親呢?”

魏廉瞪大了眼睛:“飛飛不會拋下我的!棠星你不要破壞我們的!”

畢瀾言嫌他聒噪,打斷了他:“你行了啊,別人單可能是暫時的,你這個憑實力單的,就不要在這種時候拖後了,不然想想幾年後大家聚在一起,拖家帶口的……你多難看。”

魏廉嗚哇嗚哇地哭著摟飛:“別說了,我現在就很難看了。”

這一定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了!

畢瀾言!我恨你!

飛也沒有什麼可以安他的,心虛地避過了魏廉求救的目,然後低頭吃起了菜。

想通歸想通,這頓飯也吃得過於安靜了些,畢竟幾人往常都習慣了說話不帶把門的,什麼話損說什麼,如今想說的話倒是很多,要出口的時候,看一眼棠星側,好吧,人家男朋友在呢……

孟雲舟以前也參加過他們的飯局,只是現在份一變,還是有點讓他們不適應的。

棠星吃什麼,鮮自己手,以前就喜歡孟雲舟的服務,可那會兒沒攤牌,他還知道遮遮掩掩一下,現在是……真特麼的得寸進尺。

魏廉吃著自己的菜,越來越覺得自己吃的是狗糧,他看邊的畢爺一眼,發現他也是,想了想,魏廉夾了一塊

放到了他碗裡,“我來溫暖溫暖你。”

畢瀾言覺得他是神經病,想也不想就把那塊扔了,還一臉“莫挨老子”的冷酷無勁兒。

這飯吃了這樣子……棠星也會覺得太別扭了。

自己的碗底,眼珠子轉了轉,再抬頭的時候,表故意地換上了一副小人得志,他站起,橫掃了幾盤食,不挑別的,就挑畢瀾言和魏廉吃的。

魏廉回過神來“誒”了一聲,不由驚了:“你不是請我們吃飯嗎?你都吃了我們吃什麼?”

“你們要吃嗎?”棠星坐下後,拉幾口新搶來的食,大快朵頤道:“我看你們好像都吃不下,那我不能浪費不是,或者說盡量浪費啊。”

魏廉怒了:“誰說我吃不下?我就不能走個神嗎?有你這麼請人吃飯的嗎?”魏廉邊說邊抓拉一些菜到自己碗裡。

畢瀾言翻了個白眼道:“棠星,你是不是非我打你一頓,你才能老實點!”

棠星往孟雲舟上一挨,賤賤地道:“你來呀你來呀!”

好賤啊。

畢瀾言剛放下筷子,孟雲舟就目淡淡看了過來。

畢瀾言:“……”

這兩個弟弟,是不是極端得有些過了頭?

棠星又笑了,畢瀾言又白了他一眼,默了半晌也牽起角笑了:“你稚,我都懷疑你到底是怎麼追上孟雲舟的?”

“誰說是我追的他?”棠星抬起頭問。

畢瀾言說:“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嗎?說真的,兄弟一場,我都覺得你找個正常對象都是阿彌陀佛了,而他,只要他想,什麼人找不到?”

聽聽這話!

好吧,就算他說的是事實。

棠星咬咬道:“可是,真的是他追的我,不信你問?”

都不用畢瀾言問,孟雲舟自己就說了:“是的,是我追的他,追了很久。”

嘿,真給面子。

棠星笑得可歡實了。

畢瀾言哼笑了一聲,說棠星:“你就得意吧你,瞧給你慣的,尾都要翹上天了。”

棠星回擊道:“你這就是嫉妒我唄!”

他倆一人一句,誰也不饒誰,過一會兒魏廉也加進來,和畢瀾言一起對戰棠星,對著對著,莫名其妙他又了被懟的那個,到最後吃完了飯,

幾個人散夥,魏廉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中的刀。

回去的時候,上了車,魏廉聽到畢瀾言沉沉歎了口氣:“其實我還是有些沒想明白。”

魏廉猛烈地點頭,不能再認同了:“我也沒想明白!”

魏廉說:“我到底說錯了什麼,你們一起攻擊我?!”

畢瀾言:“……”

畢瀾言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好一會兒才說:“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底怎麼和孟雲舟在一起的?”

一個真爺一個假爺,就算在一起了,他們朋友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可是這以後總有家長們也知道的那天,孟耀東怎麼可能點頭答應?想想都覺得又是一場戰。

魏廉想了想道:“是啊,孟雲舟怎麼就看上了棠星呢?他眼瞎了嗎?”

畢瀾言再次有了想打人的衝:“是啊,他眼瞎了,那你也眼瞎嗎?沒看到他有多喜歡棠星嗎?”

魏廉一臉無辜地撓頭:“咦?他今晚有說什麼嗎?我怎麼沒聽到他說很喜歡棠星?”

“所以說……”畢瀾言幽幽看他一眼,“眼瞎的是你。”

他發車子準備出發,才陡然發現飛沒有上車來,畢瀾言過後視鏡看了看,附近都沒看到飛的人影:“飛人呢?去上衛生間了嗎?這麼慢還不出來?”

“沒有,他先走了啊,”魏廉回答他道:“他出來的時候就說忽然有點事,不跟我們一起走了。”

畢瀾言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眼底又沉了沉,忽然說:“我想起來一件事,飛是早知道棠星和孟雲舟在一起了吧。”是肯定句。

魏廉扭過頭來,看鬼一樣看著他:“不不不不可能吧?”

畢瀾言沒有說話,車子如箭一般開了出去,魏廉攥前的安全帶,等車子停在了自己家門口,他才心有余悸地想:明明做錯事的是棠星和飛,怎麼覺最後得到懲罰的……是我?

下車的時候,他都是的。

有那麼一刻,他真的覺得畢瀾言是想拉他同歸於盡。

魏廉緩了會兒神,轉就往飛家的方向跑,他差點死得不明不白的,一定要找飛問個清楚。

飛飛!”魏廉捉到了人,就直接問道:“除了棠星的這件事,你還有別的瞞我的嗎?”

飛避開他的眼神:“什麼事哦,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別躲了,”魏廉說:“我都知道了。”

“啊?”張不已:“你……都知道了?”

“對啊,”魏廉心痛不已:“明明我才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你知道了棠星的事居然不告訴我?你對得起我們這麼多年的嗎?”

哦,是這件事啊,飛緩緩開口道:“對、對不起。”

“所以你沒有別的事瞞著我了吧?”魏廉又問了一遍。

飛思考良久說:“我……想想,想、想不起來。”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了。

“這還差不多。”魏廉問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就放過了他,回自己家去了。

明天就要背井離鄉了,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今晚鐵定睡不著了。

無事可做又睡不著的魏廉,玩了會兒遊戲,就因為太吵了被從客廳趕回了房間裡,他托著腮幫子,趴在臺上遙遠方:明天之後,我就是自由的小鳥鳥了!

晚上十一點,他在群裡瘋狂呼喚夥伴們,考慮到以後還會有時差,他覺得以後一艾特就把人炸出來的況可能就越來越了。

但今天他還沒出國,也沒有所謂的時差呢,艾特全員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這……

魏廉覺今天他仿佛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地出現。

飛:【發生什麼事了?我剛去畫了會兒畫,沒聽到手機響。】

畢瀾言也跟著出現:【我剛洗完澡,又把行李給檢查了一遍,怎麼了?】

魏廉:【沒事,就是慨下,以後我們就要有時差了。】

畢瀾言:【我看你是閑得慌,行李收好了嗎?上了飛機你要是敢跟我說落了東西,我就直接把你從飛機上扔下來。】

魏廉心痛不已:【我靠,對待發小你也太殘暴了吧?誒?星星怎麼還不出來,他不會已經睡了吧?這作息一點也不年輕人。】

他剛發完棠星就出來了。

棠星:【因為你要走了,我本來不想刺激你的,我了,關鍵是我還年了,我是個有夜生活的人啊。】

魏廉:【……】

魏廉:【滾滾滾吶!你夜生活你什麼夜生活,你的今天

和昨天判若兩人你知道嗎?如果可以,我寧願今天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是孟雲舟。】

魏廉:【這樣,你還能裝個人,現在跟我們說話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棠星:【嘿嘿嘿,你就是羨慕嫉妒恨,我這是花樣督促你們抓單呢,尤其是你,嘿就說你呢,魏廉,你不要在國外混兩年回來,事業事業沒有,也沒有。】

棠星:【要是這樣的話……】

魏廉居然還抱有一不切實際的期待:【怎麼樣?你會給哥哥助力單嗎?】

棠星不留面道:【你想多了,我只會大聲地嘲笑你的。】

魏廉:【…………】

魏廉:【我是個善良的人,我從來沒有這麼強烈地希一個人被甩過。】

魏廉:【我真的是想不明白,孟雲舟到底看上了你什麼?我想帶他去國外洗洗眼睛了都。】

棠星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因為他想了半天,隻想到了自己的一堆缺點,於是思考再三後道:【可能是看上我……技好?】

這回是魏廉、畢瀾言和飛,齊齊的三臉懵

魏廉已經被折服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瀾言則直言道:【我請問,你一個在下面的……有什麼技可驕傲的?你別像條死魚就不錯了。】

棠星:【……過分了啊,為什麼瞧不起下面的,下面的怎麼了?】

沒人搭理他了,棠星覺得自己有點寂寞,因為難逢敵手。

這樣的夜晚,或許再平常不過,但對他們這幾個年輕人來說,又注定是特別的。棠星站在臺上吹著風的時候,看著高高懸掛的月亮,微微的有些傷

所以棠爺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家樓底下,停靠了一輛不顯眼的深商務車,此時車窗被放下來,有一截鏡頭了出來,正對準著他。

這是私家偵探,他們並不是來八卦頭條的,只是拿了孟耀東的錢,從今天開始負責給他匯報棠星的私人行程的。

因為孟耀東給的錢分量足,又為了突顯自己偵探工作室的與眾不同,他們給孟耀東的回復是這樣的:

爺從公司出來,爺上了出租車,自己都不開車,爺是綠出行。】

爺去了一家私人會所,這會所保很高

,還好我們什麼會員都有,我進去轉了一圈,爺包廂裡全是男孩子,年輕的男孩子,所以那個啥,咱們爺可能好……這一口?】

對方把拍到的圖片發了過去,孟耀東憑著不那麼高清的圖片認出來這幾個年輕的男孩子分別是:畢家的,家的,魏家的那幾個小孩兒,剛提到嗓子眼兒上的心又重重砸了下去,擲地有聲,他現在想砸了這家偵探工作室的大門。

深更半夜了,孟耀東手機信息剛消停沒多久,偵探那邊又來給他發消息。

孟耀東自打工作有人分擔的這幾年裡,日子過得格外舒坦,加上上了年紀,現在也極注重休養,這個點,他都躺下了,聽到手機提示音,連蹦了好幾下,他皺著眉頭打開手機。

【這幾個爺聚會結束,就早早回去的,我們跟著爺的車進了小區,年輕人這麼早就結束了夜生活,咱們爺還乖的啊。】

【我們在樓外面候著,估算了下上樓的時間,很長一段時間裡,只有22樓那層的燈亮起來,肯定就是這裡了。】

【燈亮了半個小時,就滅了,爺一定是累了,他可能去睡了。】

【哦,燈剛才又亮了,還好我們足夠敬業,沒有離開,猜測爺是太累了睡了一覺,這是又醒了。】

爺現在正站在臺上吹風,他看著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原來他私下裡居然是這樣文藝的一面。】

孟耀東看著這跟流水帳一樣,還帶有個人“鮮明立場”的總結,他覺得最累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他本心就是多疑,要不是他一個老父親跟蹤兒子不合適,他也不會找這樣的私家偵探,朋友的他不敢找,朋友用過的他不敢找,最後自己找了家覺得最靠譜的,從現在這個結果來看……其實是最不靠譜的。

也是怪孟耀東自己,他要調查棠星的私生活,主要是想知道把他魂兒都勾走的小妖到底是誰,讓他本來好好的兒子,現在又無心工作了。

可孟耀東生疑心大,這種事沒辦法完全放心地給外人,所以他給偵探這邊說得還好的:“我兒子最近搬出去住了,我為父親既不想打擾他的私生活,可我總不大放心啊,想知道他休息得好不好,住

得地方偏不偏,新談的對象對他好不好……這樣我才能放心啊。”

當時偵探工作室的負責人,還給了一副“我真的懂”的眼神,孟耀東還以為穩了,誰知道……

就當是花錢聽個響吧,雖然給出來的答案讓人不是太滿意,回過頭來一想,目的也基本實現了,棠星去了哪兒和誰在一起,孟耀東確實已經知道了。

董棉也被聲音吵醒,睜開眼就看到旁有裡的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跟鬼一樣,嚇得猛地坐起來,狠狠地了口氣。

被嚇到的人是董棉,孟耀東還覺得見多怪:“是我是我,這屋子裡除了你和我,還能有第三個人?至於嚇這樣了嗎?”

不是至於不至於的問題,主要是手機屏幕的是幽幽的,打在人的臉上,還是孟耀東那麼難看的臉上的,乍一看不就是恐怖片裡的常用節嗎?要是不嚇人,恐怖片裡會總是這麼用?

董棉經常被他噎,平時都不吭聲,今天也沒搭理他,但是躺下來之後,卻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有點睡不著。

覺到孟耀東躺下來了,董棉又起下了床,去浴室轉了一圈,再出來,臉上了張面

孟耀東是即將睡著被人吵醒了,這會兒覺再睡有點難,正掙扎著,覺到董棉來來去去走著,他更睡不著了,一睜眼想說董棉幾句的時候,房間裡燈沒開,只有衛生間裡一盞小夜燈,因此孟耀東就見昏暗線裡,董棉臉上白白的一片。

心……再次蹦到了嗓子眼兒裡,董棉輕飄飄去了窗邊的榻榻米上,打開手機開始看消息。

孟耀東鬧心死了:“你這是幹嘛?”

董棉回答他:“被你吵醒了睡不著了,我再做個容,不會嚇到你了吧?”

孟耀東想起自己之前是怎麼奚落董棉的,因此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當然……沒有。”他咬著牙說,然後眼一閉,躺了下去。

董棉手心微微出了汗,還真有幾分刺激,就是事後……也覺得特別的痛快。

過飄窗看向窗外,這夜中規中矩,只是忍不住想,此刻和一樣欣賞著的又會有多人?

一同賞著月的棠星打了兩個噴嚏,就趕鑽回房裡去了,他

今晚總有一種被人窺探著的覺,因此家裡的窗簾什麼的都拉得嚴嚴實實的。

他剛那會兒在床上困得不要不要的,孟雲舟以為他真困了,放過了他,這會兒他又忽然不困了,就顯得他好像技不如人就跑路一樣。

他進屋之後,把其他燈都關了,就留了一盞臥室的,孟雲舟手裡拿著本書,靠坐在床頭上,安安靜靜地看著。

棠星拿著手機,靠在他旁邊,玩了會兒遊戲,醞釀睡意。

孟雲舟也沒有說他什麼,就是到點要睡了,問他睡嗎?棠星點了點頭,準備放下手機,忽然發現又彈了一條新消息出來。

飛:【星星啊,我想問你一件事……】

字裡行間,就著一糾結

棠星趕回道:【什麼事啊,你直接問就好了,幹嘛這麼吞吞吐吐的,你跟我還需要這樣嗎?】

似乎也是哦。

可是想起自己要問的事,飛反正自己先徹底紅了臉。

棠星耐著子又等了一會兒,看著那個“對方正在輸…”微微搖頭,孟雲舟已經躺下了,又睜開眼看他:“怎麼了?”

棠星說:“飛說有事問我,可是我看他打了半天字了,都沒發過來,看得我都著急。”

孟雲舟說:“再給他一點耐心吧,他走得很小心翼翼,其實很辛苦。”

棠星點點頭,他剛跟孟雲舟說完,正在輸的字樣消失,飛的信息回了過來。

飛:【你方便教我一下,怎麼提高技嗎?】

棠星看到後:【……】懷疑要麼飛瘋了,要麼這個世界瘋了。

他在群裡沒臉沒皮地跟魏廉說的話,能當真嗎?飛飛你是什麼絕世老實人,別人說什麼你都敢信?

飛本來就張等待回答,隻覺得度秒如年,很快又問:【不方便嗎?對不起星星,我就是……隨口胡說的,你別當真。】

我當真了。

棠星想了想飛飛的用,跟他回復道:【今天晚了,我明天給你找幾個好的片子發給你,其實所有的技都有一個共同的點,就是勤能補拙,則生巧,我的鼓勵就到這,希你願真。】

著自己滾燙滾燙的臉頰,回了“嗯”之後,都不敢多看這對話一眼,直接刪除了。

畢瀾言和

魏廉是第二天下午的飛機,兩家的大人們也來了,棠星還略有些失,沒有看到魏廉他哥來送。

棠星有孟雲舟陪著,本來心裡踏實一點,幾個年輕男孩子在車上的時候,也繼續鬧來鬧去跟往常一樣。

再長的旅途,也有到終點的時候。

等車子停在航站樓門口,棠星和孟雲舟搭把手幫他們提著行李箱,還沒進航站樓,幾個人忽地就開始不說話了。

長輩們在一旁倒是越聊越盡興,他們卻越來越沉默。

總是誰想說點什麼,剛張開口,看看朋友們,忽然又什麼都不想說,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棠星一直很害怕這樣的離別,他人生僅有的兩次離別,一次給了happy,一次是老棠,所以可以說,離別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以為短暫的離別,或許一不小心,就了今生的永別。

棠星不想再看朋友們的眼神,他主離開,去給他們買了點水過來。

魏廉卻這種緒,他覺這是自己人生的高時刻,父母的心叮囑,朋友的依依不舍,這才讓他覺得自己其實有存在的。

他接過棠星的水時,笑了出來,拍拍棠星的肩膀,主給了他一個擁抱:“星星弟弟不要難過,你舍不得哥哥,等我過去了,我們還是可以經常視頻聊天的。”

棠星猶豫了下,還是實話實說:“你還是不要經常跟我聊天了,如果你畢不了業,到時候又該怨我了。”

魏廉:“……”深不過三秒,我還能說什麼?

棠星又說:“你們一定要多多保重,航班險都買了吧……”

畢瀾言本來還難過的,他鮮有這樣緒特別低沉的時候,結果聽完棠星這句話,眼角狠狠的了下,什麼離別,什麼傷,都滾得遠遠的了。

魏廉難以置信地問畢瀾言:“他在說什麼啊?是我理解錯了嗎?”

“他就不是個正常人,你指他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想太多了。”畢瀾言閉了下眼睛,神已經恢復了過來,過去又跟父母說了幾句後,再次叮囑棠星和飛:“我們走了後,你們倆互相照顧吧。”

想一想又覺得不對,小聲說:“那飛飛要多些苦了,星星不是人,

後更加不是人,你還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吧。”

魏廉也湊過來說道:“星星不是良人,要想過得好,就得離得遠,飛飛你……我有辦法了,我讓我哥多照顧你吧還是,他反正也剛回國,關系網要重新搭,我讓他多帶你玩玩。”

“我真是太心了有木有?”魏廉說著,就低頭給他哥發了好幾條信息過去,要將自己的發小托付給親哥哥,他可得多說幾句好話。

飛久久地說不出來話,他有些慌張,又有些悄悄的竊喜,可是看著魏廉,他覺得不太合適:“還是別了吧,魏廉,這樣麻煩……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魏廉格外大方:“我哥哥就是你哥哥,再說他從小總欺負我,但對你還是不錯的,照顧一下你又不費什麼神。”

只有棠星在旁邊幽幽地說:“只要你以後別後悔就行。”

“我後悔什麼呀,就算這哥哥我不要了,給飛飛就給飛飛了,我一點也不稀罕,”魏廉就好像給個很不得自己心意的玩一樣,估計很不得這個哥哥生來就是飛的,而不是自己的。

那就更完了。

魏廉說完,提醒登機的廣播響起來,正是他們這趟航班的。

今天的天氣很好,萬裡無雲,大好的晴天,再適合飛行不過。畢瀾言和魏廉的行李都只剩下手裡的一個包。

廣播第二次響起來的時候,他們這行人才了,幾個長輩倒還好,再次叮囑了幾句,無非就是來來回回那幾句話,最後拍拍兩個孩子的肩膀,最後替他們整理了一次服。

魏廉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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