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掛斷電話的時候，眼底毫無波瀾。
宛如枯井。
那樣的眼神，看得鄧明遠和肖瞳心里著急。
“念念，你沒事吧？”
時念搖頭，下心頭不悅。
看向鄧明遠：“老師，醫生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肖瞳立刻出聲警告：“你千萬別胡來！要！”
鄧明遠附和：“對對對，瞳瞳說的對，你現在的不能。”
“如果真對慕晉北不滿，我替你去教訓他！”
他了手，想按住要下病床的時念。
奈何……
又覺得這樣做不太合適，到半空中的手，生生收回來。
時念笑：“我又沒說是現在，只是問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你們呀，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醫生不是說了：孩子好好的，觀察兩天就行！”
肖瞳看滿不在乎的模樣，扁：“行了吧你，逞能！”
“給我躺著休息！免得我干兒苦。”
時念只好躺回去。
“行了，我也沒什麼事兒，你們都回去吧。”
鄧明遠想留下照顧時念，磨磨蹭蹭不肯走。
肖瞳猜他的心思，愣是把他勸了回去。
畢竟……
時念心里沒他，再待下去，只會讓覺得尷尬。
鄧明遠幽幽嘆息一聲，和肖瞳一道離開。
兩人一走，時念從病床上坐起來，看向窗外白雪。
眸底翻起一層鷙。
蘇青禾……
是嗎？
算計我的孩子？
眼底浮起一層淺笑：“好！”
只不過……
那笑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
是夜。
大雪未停，天地間只剩白茫茫一片。
天氣預報發出冰凍預警，電視臺里也播放著明天停工、停課的報導。
慕晉北把爍爍送到老宅，轉就走。
老爺子見了小曾孫雖然高興，卻被孫子這副模樣氣得不輕。
抓起邊的水杯朝慕晉北就砸過去。
“混帳東西！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爺爺嗎？”
慕晉北避開砸向自己的“暗”，回轉過來瞪他：“不想要孫媳婦？”
只這麼一句話，一臉怒容的老爺子瞬間變了臉。
“你說的是真的？”
慕晉北不說話。
換好外出的鞋，停在門口，一個字都沒應他。
老爺子還想說什麼，那人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
開門的那一剎那，冷風灌進來。
吹得他大作一團。
卻擋不住他離開的腳步。
慕遠山坐在沙發上，目送孫子走遠，這才把小曾孫抱進懷里，猛親一口。
“小乖乖，你真是太爺爺的心肝！”
“要是你爹媽能再生個小妹妹，那可就太好了！”
那個死胎，是他和時念心頭永遠的痛。
假如能再生一個像那個孩子一樣的娃娃，該有多好！
慕景爍還小，不明白太爺爺在說什麼。
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他：“會有嗎？”
慕遠山瞇起眼睛，看著孫子的影沒漫天大雪中。
笑狐貍：“放心吧，肯定會有的！”
雪很大，路上到白茫茫一片。
因為路，發生不通事故。
幾乎全城的通警都出了，在路上維持秩序。
饒是這樣，還是堵起了車。
去往市婦醫院的主干道上全是車子，排了整整一條街。
慕晉北坐在駕駛席，看著眼前的長龍，眉心擰。
向來沒什麼耐心的男人頭一回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