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保持著抱住晨晨的姿勢,背影了雕像一般。
瘦小的軀,堅地跪在草席上。
傷的右手無力垂在側,左手則僅僅摟住懷中那小小的人兒。
等宋天揚進來時,眼前的畫面讓他五雷轟頂。
他原本準備跟著沐晚一起進倉庫,眼看中山裝男人就要開車離開,他立馬攔住。
這荒郊野嶺,看不到一個人影,一棟房子,如果沒有車,他們鐵定離不開這里。
但他又想起安巧也跟著在倉庫,便也放松了警惕。
可聽到倉庫里一聲屬于沐晚的慘,他慌得就要往里沖。
車上卻下來兩個持槍倭國士兵,拿槍直直架在了他頸脖上!
直到安巧出來,上了車,他們才一腳踹開宋天揚,然后開車離去。
宋天揚立馬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行,連忙朝倉庫奔去。
“嘭!”
上一陣悶疼,痛得他匍匐跪倒在地。
安巧在車中,朝他上了一槍!
宋天揚咬牙朝倉庫力爬,好不容易爬了進來,看到的卻是沐晚魂不守舍,晨晨不省人事的畫面……
“小晚,晨晨……”宋天揚呆在了原地,眼底的緒瞬息萬變。
他顧不得自己傷的,生生爬出了一條路。
沐晚沒有去看宋天揚,亦或者說此刻的眼里,除了懷中的孩子再無其他。
輕輕拍著晨晨的后背,中溫哼著聽不出旋律的曲調。
就像在哄他睡,像小時候一樣。
“小晚,小晚……對不起……”宋天揚的心口猶如在刀鋒上滾過,流河。
“孩子睡了,小聲點……”沐晚慘白了,眼神破碎。
宋天揚的心,再次狠狠一痛。
他手想去抱抱晨晨,抱抱他和沐晚的孩子,卻在即將到時猛地頓住。
嘭——
他握拳,狠狠砸在冰涼堅的石地上!
“我都做了什麼,我都做了什麼!”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怎麼會相信安巧那個人的鬼話?
說只要將晨晨借一用,然后就能讓沐晚從北帥府心甘愿出來,隨自己離開這座城市,遠走高飛。
他們一家三口就能跟以前一樣,溫馨幸福祥和地生活在一起。
他太那種生活了。
迫不及待到片刻都等不下去……
看到沐晚被安巧敲暈魯帶出北帥府時,他就意識到況不會如他們當初約定那般進行。
如果安巧真的替他和沐晚著想過,不可能會這般安排沐晚出來。
這樣的方式,沐晚本不可能會原諒自己。
絕對不可能。
眼下,“借”出去的晨晨,再也回不來了。
那安巧搖一變,居然了倭國人——
而他,也間接了倭國人的幫兇,幫他們在自己國土上做惡事!
他怎麼會犯這種糊涂,怎麼會……
孩子沒了,沐晚也沒了,甚至整個北城也會沒了。
宋天揚猛地一頓,他想起了段澤。
那個男人,平時將沐晚看得那麼要,真的會讓安巧從他眼皮底下將沐晚帶走嗎?
如若他派人在暗中保護了沐晚,剛才就應該出來,將安巧那伙人一網打盡啊!
他真的,知道沐晚在這里嗎?
宋天揚了拳頭,手背上一片紅腫,甚至已經破皮溢出了漬,可他完全覺不到疼意。
心尖上的難,已經蓋過了任何一的傷痛。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更不能在這里倒下。
就算他是罪魁禍首,也要將沐晚二人帶到安全的地方,才能負荊請罪。
“小晚,你聽我說……”宋天揚努力朝沐晚靠近一點點,“這里不安全,我們要帶著晨晨離開……”
他輕輕搖晃著沐晚的肩膀,想讓從悲痛中清醒過來。
忽的,他注意到沐晚的右手一直垂在側,沒有去抱住晨晨。
定睛一看,發現手腕腫得比拳頭還大。
想起右手掌心曾握著段澤的帥印,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