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張開的角瞬間石化，他的嚨像被冰渣卡住，即將窒息。
“什麼意思？”他不相信，艱難開口。
魯牧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隨意從床邊的屜里那出一封信，遞給了段澤，隨后說道：“夫人在半個月前離開了帥府，給您留下了這封信。”
段澤懸著的心剛放下，立即又繃起來。
他手想去接那封信，又想起自己的雙手都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只得示意魯牧幫他打開。
“大帥，潛伏在北城的所有倭國人都已經被徹底清查出來，由民國軍政府，但宋天揚已被千山暮子的人轉移離開，目前還在竭力尋找中。”魯牧一邊撕開信封，一邊將外頭的況告訴段澤。
“我昏迷了多久？”段澤低聲問道。
“一個月。”魯牧有些不忍回答。
段澤怔了怔，抿了薄。
信封拆開，一張薄薄的信紙上，有著段澤悉的字跡。
娟秀，整齊，還有專屬的氣息。
“段澤，這十年我們從相遇相知相再到相離，經歷了太多……現在，是時候對過去揮手告別了。”
“北城是你一手創建的夢，天下太平是你一直的追求，不要輕言說放棄，更不要被其他任何事蒙蔽雙眼。”
“你曾是我一人的英雄，但你現在是全北城百姓的英雄，也是他們活著的希……愿戰爭早日結束，愿所有人都能過上好日子，愿世間不再有分離。”
說了很多，卻沒對他們之間有任何代。
最底下還有一行字，字微微有些潦草。
“謝謝你的付出，但你我夫妻已盡，梅苑也不再是我的歸宿……我走了，我要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
“林月卿（沐晚），親筆。”
最后，終于接了曾經的份。
過的字跡，段澤看到了沐晚平靜的面龐。
在書寫下這些時，有過掙扎和不舍嗎？
一個擁抱，就能抵下自己欠的？
段澤渾都在發抖，呼吸也變得急促。
兩個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為什麼說走就走？
“那孩子呢？”段澤抬眸看向魯牧。
“穆明幫忙安頓到了白藥山莊，夫人親自陪著下葬的。”魯牧知道他指的是晨晨。
“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段澤恨自己這繃帶和傷痕，但這些痕跡都是自己拼死護住沐晚的證明。
“夫人是往城南走的，屬下已經派人在暗中保護……”魯牧的安排，讓他松了口氣。
在段澤最危難的時刻，魯牧和穆明這兩個左右臂膀都不離不棄，忠心耿耿，他甚欣。
北城有他們，一定能做到如沐晚所說，戰爭早日結束，天下一切太平。
段澤又想起了曾經的副——孫文強。
曾經的孫文強城府極深，將所有緒都藏在心底，不讓人輕易察覺。
但他是個很努力攀爬上進的人，所以才會從一個小小士做到副一位。
但那也只是在他沒有與許湘雨出火花之前——
后來的后來，他將所有的忠誠都給到了暗的。
他自以為是的……
段澤又想起自己和沐晚，七年的相伴，三年的思念，融合十年的里程碑。
未來第二個十年，第三個十年，他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他捧起信紙，放在離心臟最近的位置，目看向窗外。
卿卿，我一定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