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小心問了一句，「那個，我剛剛好像磕到了您的，會不會弄疼你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傷到你啊？」
林楚楚想咬舌自盡。
什麼弄疼你啊！
瘋了不？
說的是人話麼？
林楚楚一張小臉紅得更。
卻聽顧宴溫溫淡淡的回道：「沒事，我的沒有知覺。」
「啊？」
林楚楚一怔。
卻聽前方響起一道輕微的軲轆聲。
忽而，廳里大亮。
燈火通明，照得眼睛不適的瞇了一瞇。
再去看椅上的男人，他已然向後院的長廊去了，只留下了個背影給林楚楚。
林楚楚怔怔的看著。
想起他那句『我的沒有知覺』，再看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忽而覺得他有些可憐。
可憐？
被自己這個無端端冒出的詞語，嚇到了。
開什麼玩笑！
人家可是堂堂顧家大爺，幾代食無憂，還替人家可憐？
林楚楚覺得自己真是聖母心泛濫了。
長吁出口氣。
還好，剛剛兩人沒在燈下面照面，那不然，得多尷尬啊？
林楚楚倒了水，重新回到了關雎的房間。
「喝葯吧！」
把水杯放到關雎的手邊。
看一眼，咬了咬下，有些躊躇。
「幹嘛？」
關雎注意到了的不對勁。
「沒，沒幹嘛……」
「你出去一趟，臉怎麼這麼紅？」
「啊？我哪有？」
林楚楚了自己臉頰，有些心虛，「可能是……太熱了？」
「這種話我能信？」
「……」
「好了，我說了，但我先說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絕對絕對沒有二心，我發誓！」
林楚楚說著，舉起了手來。
「到底怎麼了？」關雎疑。
林楚楚只好把剛剛下樓，撞進顧宴懷裡的事，一五一十給關雎代了。
完了又繼續舉手保證，「小雎，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要勾引顧爺的意思，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不小心，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就在樓梯下面，我……」
「行了，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說了一大堆。」
「我怕你誤會。」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我不可能會誤會你。另外……我也不在意。」
「你怎麼能不在意呢？好歹你跟人家馬上就要結婚了。」
關雎吁出一口氣，「是啊，都是要結婚的人了，可我還是沒辦法在意。不喜歡，怎麼可能會在意呢？」
「哎……」
林楚楚嘆了口氣，又小聲嘀咕了一句，「其實我覺得顧宴真的還蠻不錯的。」
關雎用餘睞一眼，笑了笑，搖頭，開始專註寫稿。
「我睡了啊！你也別忙太晚了。」
林楚楚倒頭睡下。
哪知，一閉眼，滿腦子裡浮現的居然全是剛剛在樓下遇見顧宴的畫面。
什麼鬼？
瘋了不？
林楚楚「啪啪——」兩掌拍在自己臉上。
林楚楚，你給我清醒點！！
那個男人，可是你閨的未婚夫，而且，兩個人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你現在在幹什麼？難道真的被一個百萬包包給俘虜了不？
「你幹嘛？」
聽到「啪啪」聲，關雎回頭，狐疑的看向林楚楚。
林楚楚眨眨眼，「沒，有蚊子。」
「不是吧？」
關雎環顧一眼整個房間。
「我已經打死了，睡了。」
林楚楚翻了個，閉上眼，強著自己睡了。
然而，令萬萬沒想到的是……
一整晚，夢裡，居然全是坐在椅上的顧宴。
那種覺，真的就像是撞邪了一般。
這事兒很好的證明了，當你越是不想去做某件事的時候，你的夢境就一定會帶著你去完。
真是糟糕了！
林楚楚起床后，以最快的速度完了洗漱，「小雎，我不跟你一起去公司，我先走了。」
「為什麼呀？」
關雎從洗漱室里追出來，「現在才不過七點多呢！你都還沒吃早飯，一起走啊！」
「不了，我得先回家一趟。」
「我跟你一起回啊！」
「不用了……」
林楚楚連妝都沒化，抓過架上的包包，匆匆離開。
關雎還含著牙刷，有點懵。
這丫頭怎麼回事？
林楚楚幾乎是逃逸般，從宴墨軒里出來的。
走出大門，才終於長鬆了口氣。
彷彿裡面有著一尊吃人怪似的。
也確實……
裡面確實有一頭怪，但吃的不是人，而是人的心。
想到此，林楚楚加速了腳下的步子，匆匆離去。
早知如此，昨兒就不該來的。
****
關雎收拾妥當后，進到餐廳。
廳里，顧宴已經優雅的端坐在那，手中還捧著一份財經晨報正翻閱著。
「顧宴哥，早。」
關雎難得主打招呼。
顧宴見到關雎進來，收了報紙，「早安！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不錯。」
石天過來給關雎布餐，又回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問關雎：「，您那位朋友還沒有起床嗎？」
「哦，不是，已經走了。」
「走了？」
石天詫異。
關雎看了眼顧宴，點頭，「對，說是要回家一趟，怕時間來不及，所以匆匆走了。」
「哦。」
石天應著。
倒是顧宴，對於林楚楚，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問過。
關雎當然也不會提昨兒晚上他和楚楚無意相撞的事。
****
從關雎決定和顧宴結婚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顧顯。
不，其實有見過的。
在顧山山腳下，一次上班時間，關雎和他有偶遇過。
但，只是，肩而過而已。
當時，他坐在車上。
車子恰好從關雎旁經過，關雎一眼就見到了車裡的他。
關雎猜顧顯其實應該也見到了，但他卻始終只是目視前方，連一記眼神都沒有給過。
這樣倒也好。
關雎吁出口氣。
兩人就應該像現在這樣，慢慢的，一點一點，越走越遠，到最後，完完全全為陌路人……
至於小十八，關雎也彷彿是逃避一般的，從那日與顧顯見過面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探過它了。
這天，關雎下班。
走在顧山的山路上，抬頭看了眼山頂，猶豫幾秒，后，到底狠下心，悶頭快步朝宴墨軒走了去。
沒想，才走到宴墨軒門外，卻見十八正懶洋洋的趴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