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起,推門下車,「後面有幾件我的服,隨便揀一件先穿著吧!」
關雎連忙推門追了出去,「其實不用了吧!這天也不冷,過不了多久應該也能幹。」
顧顯卻像本沒有聽到似的。
他從后尾箱中找出兩件白襯衫,一件自己拿著,另一件遞給關雎,「給。」
關雎有些尷尬,臉頰通紅,「其實真用不著,萬一他們找下來,看到我穿著你的服,他們會不會誤……」
「他們是誰?」
顧顯冷幽幽的打斷了關雎的話,「到底是他們,還是顧宴?就那麼怕他誤會?穿不穿!」
顧顯煩躁的把服扔回了尾箱里。
關雎覺到了他在生氣。
連忙討好的把服撿回來,「我換,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
顧顯不承認。
擰著眉,解開口幾顆襯衫紐扣,兩手叉抓住擺,把噠噠的襯衫了下來。
關雎見狀,面一紅,匆忙轉了個去,不看他。
「我去車裡換,我你你再進來。」
關雎抱著服,紅著臉兒,答答的鑽進了車廂里。
顧顯看一眼,繃的面稍稍緩和了些分。
他把上的服換下來,搭車尾蓋上。
走去小溪邊,給自己點了支煙。
眉頭深鎖著,有一口沒一口的了起來。
「我換完了。」
他剛把煙頭捻滅,關雎就從車裡走了出來。
上噠噠的子已經換下,改為了他的白襯衫。
好在,形夠大,而本就小,裹在他的白襯衫里,像掛著一條寬鬆的子一般,倒也不覺得尷尬。
「把子放車上晾著吧!」
顧顯提醒。
「好。」
關雎依言,把子攤開,學著他的晾在了車上。
反正今兒回不了家,明天也能回家了。
關雎走去溪水邊,問他,「你吃晚飯沒?」
「沒有。」
「不?」
「還行,車上也沒吃的,忍忍也就過了,你呢?吃了沒?」
關雎點頭,「我剛好在公司吃了。」
「看來秦五給你們的待遇還行。」
「……」
關雎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馬上快九點了。」
「睡吧!」
顧顯抬了抬下,示意關雎進車裡,「你睡後座。」
「啊?那你呢?」
「我隨便,前面兩個位置都能睡。」
「那不好吧?」
顧顯聽著關雎的話,頓時火冒三丈,「你哪那麼多事?現在都什麼況了,別給我扯什麼男有別的鬼話!難不還讓我席地而睡?想都別想!」
顧顯氣結。
自己好歹也是這個人的救命恩人吧?
沒想到睡個覺,也破事這麼多,整一副自己是地流氓似的。
顧顯說完,直接甩臉走人,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黑著臉坐了進去。
關雎無語。
這傢伙況都沒搞明白就甩臉,脾氣也太差了吧?
關雎只好追上去,拉開後座車門,鑽進車裡。
手前面的座椅,探頭跟他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顧顯臉不見半點好轉。
「我的意思是,你了傷,睡副駕駛不舒服,這樣不好,所以,還是你睡後座,我睡前面就行了。」
「……」
關雎瞅他一眼,「以後你能不能聽人把話說清楚再發脾氣?」
顧顯擰眉,「誰讓你不直接一句話說完?」
「你看你看!胡髮脾氣,現在又還想把罪扣我頭上,你是看我好欺負,是不是?」
「你好欺負?你好欺負個屁!」
顧顯回頭,出手,扣住關雎的小腦袋,惡劣的一通。
「啊!顧顯,你幹什麼!混蛋!我頭髮全了……」
關雎去拍他的魔爪。
顧顯心滿意足收回手,「睡覺!」
他說著,把椅子靠背打下來,雙臂抱,閉上眼,睡了。
關雎坐在椅子上,看漸漸朝這邊近過來的顧顯,「真不要換座位啊?」
顧顯本不搭理。
甚至,連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
關雎見狀,也不好再堅持,正打算倒頭去另一頭,人還沒躺下去,就被顧顯給喝住了,「睡這頭!」
「啊?」
關雎坐直子,一臉尷尬的看著顧顯。
顧顯睜開眼來,不滿的睞著,「難道你想把腳沖著我的頭?」
「……」
關雎窘。
行!
是考慮不周。
關雎只好又重新調了個頭,依著他的,乖乖把腦袋朝他的方向躺下了。
顧顯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關雎哪睡得著?
緩緩睜開眼,看右上方離只有半米距離不到的顧顯。
月過車窗篩落進來,灑在他峻的面龐上,如若給他鋪上了一層白霜。
把顧顯本就深邃的五,襯得更加立,且緻。
那一瞬,關雎彷彿又見到記憶中的那個青年。
他還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再看,天就要亮了。」
忽而,頭頂上方的男人開了尊口。
關雎嚇了一大跳,小臉漲得通紅。
完全有種幹了壞事被人抓包的既視。
「誰看了?
不承認。
小嘀咕一句,連忙翻了個,面向椅背,心虛的閉上眼,假裝睡了。
顧顯這才緩緩睜眼。
用餘瞄了眼後座上的小丫頭,見因為害已經蜷了一團,顧顯忍不住彎了彎角。
眉梢微揚,把手枕在腦後,看向車窗外的月。
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誰又知道這會不會是一件好事呢?
至,這會兒在他看來,不全是一件壞事吧!
忽然間,顧顯竟有種想法,希他們倆不那麼快被外面的人找到才好。
只是沒想,一想讖。
翌日——
關雎蹲在溪水邊,擰眉看著手腕上的表。
如今,時鐘已經指向了上午十點。
太都已經當空掛起了,可是,到現在居然還不見有人來尋他們。
肚子早就得「咕嚕咕嚕」了。
「顧顯!」
這會兒,顧顯正擼著,貓站在溪水裡……
抓魚。
聽到關雎自己,他只抬了抬眼,「幹嘛?」
「你們家的人為什麼還沒來?不會是找不著我們吧?」
關雎有些擔憂,抬頭往上看了看。
當然,看不見盡頭。
顧顯忽而撲上前,一把抓住了試圖從他腳邊溜走的魚兒,然後,「乓——」一下,扔到了岸上,關雎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