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嚇了一跳。
魚尾撲騰兩下,濺了一臉的水。
連忙往旁躲了躲,「跟你說話呢!」
顧顯掄著,走上岸來,「如果我們真是在崖下的話,以我們家實力來說,昨兒晚上就把我請回去了,可現在十幾個小時都過去了,還一點靜都沒有,那證明我們本沒在原來的山腳下了。」
「啊?」
關雎聽得一愣一愣的,「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可以自己找出去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個原始森林,而且,顯然,人跡罕至,我們倆貿然進山,說不定沒找到出口反而被野給吞了。」
「你可別嚇我,這年代哪來的野?」
「那你想過這個年代的自己怎麼還會被困在這原始森林裏嗎?」
「……」
這麼說,好像也是。
「另外,原始森林容易迷路,別到時候沒被野叼走,卻困死在了林子裏。」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不?」
「嗯。」
顧顯點頭點得特別認真,「坐以待斃不好?有吃的有喝的,我們就不死,另外,見不著我的首,他們是不可能會放棄搜尋的,所以,好生在這養著,遲早會出去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關雎無語,「你心態可真好……」
顧顯從口袋裏出一張消毒巾,把前面那顆大石頭仔仔細細的了兩遍,這才坐下,「那不然呢?每天以淚洗面不?會殺魚嗎?」
「啊?」
殺……殺魚?!
顧顯看著驚的樣子。
「算了!」
他起,往車前走了去。
是,讓人手殺魚,是有那麼點殘忍。
再者,會襯得他不那麼男人。
顧顯走去車裏翻了翻,再出來,臉上多了副黑超墨鏡。
關雎沒忍住,「噗——」一聲,笑出聲來,「你這又想幹嘛?」
「殺魚。」
「……」
他又走去后尾箱裏翻了翻,從中抱出一個白的收納箱。
關雎連忙起去看。
「哇!顧顯,敢你這車,還是百寶箱呢!」
沒想到,收納箱裏,不單單有菜刀,居然連鍋碗瓢盆都有,甚至還有摺疊椅,摺疊桶?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關雎簡直難以相信,「你車裏怎麼可能會塞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當然不是我的。」
就說!
「這是施左南的,前段時間他帶朋友出去自駕游,東西就恰好落在車裏了。」
「哇!這簡直是老天爺都保佑我們啊!」
關雎喜不自勝,「有了這些東西,我看我們在這住個十天半月的都不問題了。」
顧顯抱著笨重的收納箱,睞一眼,「你想點好的吧!」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們就在這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來營救,反正也死不了。」
「……」
顧顯把箱子搬到溪水邊上。
起,仰頭看了眼崖上方的景象。
當然,一眼直接看不到頭。
實在沒想明白,他們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還都相安無事呢?按理說,不死也得半殘吧?
或許,真的是老天爺在保佑著他們?
「我看我們可能真的要在這待個十天半個月了。」
顧顯拍拍手,然後指了指車尾上昨兒晚上晾著的那兩件服,「你先把服洗了吧!」
「啊?」
「啊什麼?難道這不是人乾的事?」
「……不是,難道我們真要做長期住這的打算?」
顧顯並不理會,只自顧從收納箱裏一一把東西挑揀出來。
有菜刀,有砧板,有飯鍋,有炒鍋,有摺疊桶,甚至,連柴米油鹽都有。
還真是,應有盡有。
顧顯第一次覺得,隨便把東西落車上,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他先去小溪里拎了半桶水上來。
然後,出菜刀,就開始沖著那半桶水發獃。
關雎一回頭,就見到了這一幕。
而他那雙好看的眉頭,已經鎖了一個深深地『川』字。
關雎忍不住問道:「顧顯,你在幹嘛?」
沒有回應。
顧顯的劍眉,蹙得更深。
關雎看他一眼,又看一眼他面前那半桶水,然後,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
朝天翻了個大白眼兒,在顧顯跟前蹲了下來,「我說三爺,您這潔癖癥也該挑挑時候吧?就咱們現在這局面,您還在這糾結水干不幹凈?」
服了!
顧顯聞言,抬頭看了關雎一眼,忽而,起就往對面的林子裏走。
關雎無語了,「你幹嘛去?」
「拾柴。」
「拾柴幹嘛?」
「燒水。」
「……」
行!可以!
果然是顧三爺,哪怕就是荒野求生,生活還得過得萬般緻。
服氣!
顧顯並沒有進林子裏去,他只圍著森林外頭一圈撿柴。
對這深山老林,顧顯是充滿好奇的,但裏面樹木叢生,人一進去,恐怕連個頭都見不著,他實在沒必要孤犯險。
要真去了,那不是勇敢,那是腦殘。
顧顯拾柴回來,關雎恰好用他拎的那半桶水,把服洗乾淨了,晾在了旁邊的矮叢上。
顧顯把乾柴扔到一旁,開始用石頭搭起灶臺來。
別說,還真像模像樣的。
關雎看著此此景,還有些恍惚。
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顧顯一起在外頭『野營』?
啊,不,這應該野外求生才是!
太不可思議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位爺雖然很多地方仍舊很,但難得的是,他居然也有這麼生活的一面。
會拾柴,會搭灶,會生火……
這會兒,顧顯已經堆好了灶臺,正埋頭在那一本正經的生火。
手裏拿著那本婚紗雜誌,認真扇著。
煙霧嗆人,他難的瞇著眼兒,眉頭擰了一個團。
關雎見勢,連忙上前,拿過他手裏的雜誌,「我來生火,我有經驗,你去殺魚吧!」
「刀還沒洗。」
顧顯還在堅持。
關雎好言相勸,「沒關係,你先用冷水洗一遍,一會魚殺完了,不還得重新洗嗎?然後再放水裏煮,這高溫,什麼細菌都能殺死了。」
顧顯皺著眉頭,似在認真考量著的話。
關雎癟,「你再不去,我真的要癟了!」
「……」
顧顯起,戴著那副黑超,重新打水去了。
關雎好笑。
見過的男人,還真沒見過像他這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