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宴墨軒那邊剛剛發來消息,大哥和關雎的婚禮,延期半個月,半月之後,照常舉辦。」
秦雲聿不知什麼時候進了房間里來,在外頭與顧顯說話。
語氣聽起來,還有些喪。
顧顯怔了數秒。
眸沉下來。
延期半個月……
他是該高興吧?
可是,結果也只是延期而已。
顧顯心中半點喜悅之都沒有。
又捧了把水,澆臉上。
心中煩悶卻更甚。
秦五撿了椅子,在顧顯的浴室門口坐下,「三哥,我知道,你因為這些日子一直有關雎陪著你,所以才覺得不苦,對吧?可關雎怎麼說也是咱們的準大嫂,你就當這些日子只是虛夢一場吧!不管怎樣,我都不想看你和大哥因為一個人而鬧僵,雖然我知道你很喜歡,可現在已經註定了你們有緣無分,所以,三哥,你就放棄吧!好不好?我們兄弟怎麼都比一個人更重要吧?俗話說,人如服,兄弟似手足,你說服何其多,這件不行,換一件不就行了,可是手足……」
「嘩——」
秦五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浴室門忽而一下子被人拉開。
顧顯渾漉漉的,裹著條白浴巾,一清冷,立在了秦雲聿跟前。
秦雲聿嚇了一跳,往後怔了一下。
「說完了嗎?」
顧顯神冰冷。
秦雲聿點頭,而後,又拚命搖頭。
他還沒說完呢!
「不管說完沒說完,趕滾蛋!」
「三哥,我真是為你好!」
「砰——」
回應秦雲聿的,是重重的拍門聲。
半晌,門後傳來顧顯沉啞的應話聲,「我早就放手了。」
打從他下定決心要與秦芷芷結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決定對過去放手了。
只是沒想,會遇到崖下的那一段意外罷了!
「還有,人似服,但你沒有服,就只能奔。」
「哈?」
這是……
歧視單狗的意思?
「滾蛋吧!」
顧顯沒再理會他。
進浴室后,顧顯給施左南打了通電話過去,「把墨七理了。」
「是。」
顧顯道:「你親自去!」
施左南愣了一下,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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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回來,第一時間,用宴墨軒的座機給外婆報了平安。
「哎,我天天打你電話,都沒人接,真是要急死我!你說你出個國,怎麼連手機都不用呢?」
關雎只能騙外婆,說是自己去了國外,手機沒信號。
「對不起,外婆,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你這丫頭!再有一回,你就直接回來替我披麻戴孝吧!」
「呸呸呸!外婆你又說胡話!」
「那你和小宴的婚禮怎麼辦呢?」
說起自己和顧宴的婚禮,關雎有些喪氣,腦袋都不由蔫了下來。
「怎麼了?」
見關雎沒說話,老太太擔憂的問了一句。
「沒,沒怎麼。」
關雎不想外婆替自己擔心,連忙又直了背,「說是延期半個月,到時再邀請您來參加。」
「小雎,你和小宴……你真的是自願嫁的嗎?你知道外婆疼你,我不和你那沒良心的爹一樣,雖然顧家確實有錢,但比起你的幸福來說,那點錢又算得了什麼?外婆最希的就是你開心,明白不?」
外婆一番話,讓關雎悄悄紅了眼睛,「外婆,我明白的。」
老太太在電話里嘆了口氣,「明白就好,婚姻大事,自己務必要想清楚,馬虎不得的。」
「好。」
「咱們不著急,還有半個月呢!再想想,想想自己要什麼。」
「嗯,謝謝外婆。」
關雎恩,外婆雖然一把年紀了,但思想是開放的,也是完完全全替著想的。
才掛上電話,石天就過來招呼去用午餐。
今日的午飯,及其盛。
當然,是特意為洗塵而設的。
「來,小雎。」
顧宴揚手,招呼關雎座。
關雎坐過去。
這才發現,顧宴的手邊上多了一個彩盒子。
顧宴把彩盒推到關雎手邊,「歡迎回家的禮,拆開看看。」
「禮?」
說實話,關雎不太敢拆。
忽而想到了那天家宴上的況。
不是名牌包包,就是保時捷,每個禮都是百萬加級別的,如今想來都心有餘悸,又哪裡敢拆?
「放心吧!實用的東西,並不值錢的。」
顧宴好像看穿了的心事一般。
見還猶豫,又催促一句:「快拆開看看。」
關雎盛難卻,只好著頭皮把禮拆開。
還好,只是一臺手機。
關雎長鬆口氣。
「我知道你手機肯定丟了。」
顧宴的心思,確實比常人要細很多。
關雎有些,但也僅僅只是。
「顧宴哥,這臺手機多錢?我付錢給你。」
關雎說出這話的時候,忽而想起了自己上一臺手機。
那臺手機,當初是魏松為準備的,花的是顧顯的錢,而且,價值還不菲。
可當初的反應是什麼呢?
一聽是顧顯花的錢,就毫不猶豫把手機給收下了。
不是因為虛榮,只是……那就是一種三言兩語難以表述的覺。
親近的,或者想要親近的人,收下他送的禮時,心是驚喜的,愉悅的。
可收到顧宴的禮,關雎除卻,剩下來,也就只有負擔了。
「這是我送你的,不要錢。」
「不行。」
關雎堅持,「必須得給錢,我去拿錢,等等。」
關雎說著,起。
還沒走,手就被顧宴給拉住了,「小雎,這只是一臺手機而已,你非要跟我這麼見外嗎?」
見外……
是,確實是見外了吧!
關雎本不敢去看顧宴的眼睛,心虛的低著頭,「對不起,這是我外婆教我的,任何人的禮,都應當之有愧。」
顧宴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樣子,「先坐下,真要付錢,也等吃完飯再說吧!」
他拉著關雎,在餐桌前重新坐了下來。
兩人開始安安靜靜的用餐。
其實,關雎慶幸,顧宴沒有問在崖下發生的事。
一直害怕顧宴會問。
雖然自己與顧宴這段婚約,是被強迫的,但也不想周旋於顧宴和顧顯兄弟倆之間。
這對關雎而言,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但好在顧宴沒問。
關雎忍不住會想,他不問,是因為他並不在意,還是因為,他不問其實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或許,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