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墨爺去醫院!」
「墨爺,您怎麼能真砍掉一手指呢!這……」
「行了,別嚎了。」
墨七始終一臉淡,「走吧,上醫院去。」
他起,徑直往外走,連上的睡袍都懶得換了。
施左南出門,給顧顯打電話彙報況。
「想不到這墨七還是個男人!」
「嗯。」顧顯淡聲應著,「他為了秦芷芷,向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喜歡秦芷芷?」
「不關心。」
「……」
行吧!是他太八卦了。
「以後防著他點,另外,派兩個人,跟著關雎。」顧顯下令。
施左南:「是。」
顧顯又補了一句:「默默跟著。」
「是!顧總放心。」
***
秦芷芷恭恭敬敬跪在佛堂里,額頭地,雙手伏在地上,「媽,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白檀一手撥弄佛珠,一手敲著木頭,裏還在念念有詞著,並不理會秦芷芷。
秦芷芷不放棄,微微提高了音量,「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顧顯出事那段日子,秦芷芷盡了白檀的凌辱。
但還肯這樣卑躬屈膝的跪在這裏,實在是因為顧家背景過於強盛,至,放眼去,整個京城沒有第二個大家族能與之相抗衡。
白檀自然也知道秦芷芷的想法。
而當初選定秦芷芷為自己的兒媳,自然也有的考量。
「咚咚咚——」
最後三道木魚聲停下,「上回的事,我當你無心之過,聯姻可以繼續。」
秦芷芷驚喜,「謝謝媽!謝謝您!」
「起來吧!」
白檀神始終淡淡。
在旁邊的檀木椅上坐了下來,「你想弄關雎,我沒意見,但你必須警告你的手下,下回作給我利索點,若是再敢牽連到阿顯……」
「是!媽,請您放心,上次的事絕對不會再有下回。」
白檀闔上眼皮子,「嗯」了一聲,又道:「待婚禮結束以後再打算,免得又節外生枝!愚蠢!」
「……是。」
秦芷芷被罵,心裏多有些不痛快,但又不敢表現。
白檀:「出去吧!婚禮與顧宴同一天。」
「謝謝媽。」
秦芷芷心滿意足的出了佛堂。
「嵐楓。」
白檀了陳嵐楓進來。
「夫人。」
「去通知阿顯,和秦芷芷的婚禮如期舉行。」
陳嵐楓一臉為難,「夫人,恐怕三爺不會應允吧?何況,他已經知道上次墜崖那事與秦芷芷小姐不了干係。」
「就說這事,我沒有與他商量的意思。若是他還想讓關雎再墜一次崖,他大可以拒絕,我就不信他保得了一回,還能保第二回。」
「是!」
陳嵐楓退出佛堂之後,就徑直去顯槐軒送話了。
難得,顧顯恰好在。
陳嵐楓把白檀說給他的話,一字不差的全都說給了顧顯聽。
尤其是最後那句:我就不信他保得了一回,還能保第二回。
哪知,顧顯並不怒,臉上甚至連半點緒起伏都沒有。
他手中正捧著一本書,聽完陳嵐楓的話,他還不聲的翻了一頁。
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回道:「回去告訴我媽,就說我應了。」
陳嵐楓詫異。
沒料到,這番帶話,居然會這麼順利。
不可思議。
候在一旁的魏松,其實也被這結果嚇了一跳。
他本以為他們家三爺會然大怒,沒想,竟是一反常態的安靜。
陳嵐楓寵若驚的退出了顯槐軒,趕去佛堂回話去了。
陳嵐楓一走,魏松就忍不住問顧顯,「三爺,您既然已經知道是秦小姐害您和墜崖的,怎麼還答應娶呢?」
顧顯不語。
擱下手中的書本,進了湖心亭苑裡去。
既然保得了一回,自然就保得了一輩子!
大不了,找個沒有壞人的地方,把藏起來。
或者,沒有人的地方。
只有,他們倆!
魏松回頭看一眼顧顯離開的方向,長長嘆了口氣。
生在顧家,就註定會有許許多多的迫不得已。
只希,他看著長大的這個孩子,能夠平安順心,他再無所求。
*****
醫生給十八安上了一雙假。
起初,十八本無法適應,可慢慢的,它開始學會了站立,到後來,終於可以勇敢的邁出一兩步來。
「太好了!十八,你真的棒極了!」
在十八康復的這段日子裏,關雎每天都會陪著它。
上前一把抱住它的大腦袋,在上面親了一口,小手著它的鬢,「你真的好棒,我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關雎正高興,忽見石天過來,「,大爺吩咐您下去選一下婚禮上要用的首飾,造型師們已經在下面候著了。」
關雎剛剛出來得急,忘了帶手機。
「好。」
淡聲應著。
卻聽十八忽而發出一道凄厲的咆哮聲,下一秒,甚至不顧自己的傷,後腳跟一抬,就往石天踹了去。
石天挨了踢,「哎呦」一聲,倒在了地上。
哪知,十八並沒有因此作罷,它一步上前,用假肢去踩他,張開,撕咬著石天的服。
關雎嚇了一跳。
沒想到十八會忽然發狂。
難道只是因為要走?
「十八!十八————」
關雎連忙衝上前去,抱住了十八,「十八!聽話!!安靜下來————」
可十八本不管不顧,臉埋在關雎懷中,著氣,哀嚎的著,馬蹄卻不斷往石天上踹去。
石天了不小的傷。
「石叔,快走!」
關雎發現自己本控制不住十八,只能讓石天先行離開。
石天滿傷痕,爬打滾的走了。
十八想追上去,走了兩步,卻因為腳傷的緣故,倒了下來。
它趴在地上,裏發出一種絕的哀鳴聲。
甚至連那雙大眼睛裏,都著一種凄絕。
關雎看得心疼不已。
不知道石天剛剛乾了什麼才把十八惹了這樣。
「十八,乖,沒事了,沒事了……」
試圖安十八,小手不斷著十八的臉。
十八卻無力的埋在的手心裏,哭了。
是,一匹馬兒,居然會流淚。
當關雎看到它的眼淚的時候,心一刺,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蟄了一下。
好端端的,十八怎麼會哭呢?
十八也不可能無故發狂才是?
自己認識它這麼久,從不見它這樣。
它為什麼見到石天,就跟見到了自己幾世仇人一般呢?
仇人?
關雎一驚。
瞳孔擴大。
腦子裏忽而竄出一個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