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錢塘格外寒冷,二月中旬還有冷空氣過境,連著好幾天氣溫都只有0度上下。
學生們的寒假還未結束,各個公司、店鋪卻已開始新一年的營業。江刻接到齊昆介紹的工作,去給一家男裝店拍夏裝,拍攝地點是在一個天公園。
這不是個好活兒,江刻卻不挑,拍一天能拿六百塊,對他來說是一筆不小的報酬,省著點花都夠一個月的飯錢。
他在室外拍了一整天,冷風像刀子似的割在/的皮上,工作人員裹得嚴嚴實實都止不住渾發抖,更別提穿著短袖、中的江刻。
他從早上就開始流清水鼻涕,嚨發,站在攝影師面前,很努力才能控制住凍僵的,擺出各種酷酷的姿勢,還得出燦爛的笑容。
收工后回到出租屋,江刻就發燒了,他沒有去醫院的習慣,仗著年紀輕,底子好,想著睡一覺也許就會好起來。以前偶爾冒發燒都是這樣,去醫院太貴,他不想浪費錢。
江刻連煮碗面的力氣都沒有,堅持著洗了個熱水澡后就滾到床上。他的床墊很薄,被子也不厚,平時睡覺全仰仗男孩兒自帶著的火氣,生病后就不行了。他覺得很冷,把羽絨服蓋到被子上還是不夠,又把、長都到上面,依舊在被窩里凍得瑟瑟發抖,抖得上下牙都在篤篤地嗑。
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江刻不僅沒退燒,癥狀反而更加嚴重,頭炸裂般得疼,鼻子塞住,鼻涕不停地流,還開始咳嗽。
他沒有起床的力氣,也覺不到,給排店老板發微信請假后就放任自己在床上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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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寧寒假也沒歇著,茶店閉店休息十幾天,就在家附近找了個超市收銀的活,連干大半個月。
領完工資后,離開學還剩沒幾天,唐亦寧接到茶店老板的電話,讓回去上班。很開心,回大學城就意味著能見到江刻,好想他,已經一個月沒見到他了。
再過兩天就是唐亦寧十九歲的生日,和江刻已相識大半年,心想,生日那天能不能找他一起吃個午飯?什麼都不告訴他,也不用他準備禮,只要能見到他,就會很滿足。
這一天,唐亦寧在家吃過午飯就興沖沖地跑到大學城,沒急著回茶店上班,先去香咔咔排找江刻,一找卻撲了個空。店里的員工告訴,江刻生病了,已經請假兩天。
唐亦寧一聽就知道不妙,了解江刻,這摳門哥哥小病小痛本不會請假,請假兩天,那是病得很嚴重啦!
趕給江刻打電話,想問問他況如何,連打幾個都沒人接,把唐亦寧急得團團轉。
急之下,決定去出租屋找他,幸好去過一次,還記得路。
唐亦寧一路小跑著進了那個小區,沖到四樓去敲門,敲了幾下都沒人應。站在門外大喊:“江刻!江刻!是我!唐亦寧!你在屋里嗎?江刻!”
把耳朵在門上聽,屋里一點靜都沒有,唐亦寧想了想,又一次跑下樓,站在南面的臺下仰頭喊:“江刻!江刻你在家嗎?江刻!你沒事吧?”
使出了吃的勁兒,喊得超大聲,把其他住戶都引出來了,就在唐亦寧不知所措時,四樓的臺上探出一個腦袋,是江刻!
他裹著一件羽絨服,瞇起眼睛往下看,唐亦寧又蹦又跳,向他大力揮手:“江刻江刻!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