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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黑夜，他也能通過月下若若現的，清晰看見，右手的掌心，還在流。
並且沒有毫停止的跡象。
北霆這會兒全上下都是戾氣。
「怎麼弄的？」
低沉沙啞的聲音，冰冷的不像話，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盯著秦兮的掌心，目極其狠戾。
秦兮：「不小心劃傷的。」
不小心劃傷的？
這話可信度不高。
北霆眼底染上一層濃墨，一字一頓道：「你確定？」
秦兮點了點頭。
北霆要笑不笑的看著，語調漫不經心，「先上車。」
他幫秦兮打開了車門。
秦兮深吸了口氣，坐進了車裡。
……
江鷹開車後。
秦兮和北霆靠在一起，周圍氣氛古怪極了。
「你怎麼會來醫院，嗯？」
終於，還是逃不開這個問題。
秦兮很心虛。
目下意識地看向車窗外。
北霆低沉而又冷的嗓音繼續響起，「秦兮，說話。」
「手傷了，所以來醫院包紮一下。」
秦兮想了一個最拙劣的理由。
這個理由，傻瓜都不會信，更別說北霆了。
秦兮也很清楚，他本不可能相信。
然，北霆沒有拆穿。
只是問，「你在病房門口，聽到了什麼？嗯？」
秦兮抿了抿。
倒是大方承認，「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聽北霆母親說，他命裡帶煞。
這種鬼話，也就是怕死的有錢人會信。
秦兮眨了眨眼，突然想起。
顧家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當年林玥說剋死了爺爺，結果顧呈鳴想都不想，就要讓消失，生怕還會再禍害上顧家其他人。
北霆冷嗤一聲。
正要說什麼，突然車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中，前面開車的江鷹有點控制不住方向盤。
車狠狠往旁邊打，幸虧江鷹車技好，才沒讓車撞上前面別人的車。
這裡可是高速公路，雖然這個時間段，車輛不多，不堵車，可還是有大概率發生車禍的。
江鷹不得已，停下了車。
北霆蹙了蹙眉，嗓音清冽，「怎麼回事？」
「北爺，車胎好像破了。」
北爺的車可是由高級汽修專業人士組裝的，質量很好，加上大城市馬路上本不可能有東西能扎破胎，就算有，也不可能扎的破這種高質量胎。
唯一的可能就是……
突然，車的玻璃傳來一陣巨響，一顆子彈，以最快的速度，打穿了玻璃。
子彈，從后座的玻璃，穿到了另一邊。
一陣風從外邊襲來。
北霆黑眸凝一道冰點。
江鷹坐在前面急忙開口道：「北爺，有人朝我們開槍，防彈玻璃也能被打碎，這子彈威力不小啊。」
因為這陣槍聲，周圍傳來不轟，高速公路上，車輛火速減，都逃走了。
而後面開車的人群，聽到前面有槍聲，寧願繞遠路，也都不敢再往這條高速公路上行駛。
此刻高速公路上，只有北霆這一輛車。
換作其他人，現在這會兒可能已經嚇的連魂都丟了，可秦兮卻表現的極為淡定，「江鷹，車還能開嗎？」
「能是能，不過最好是不要再開了，容易發生危險。」
不過現在這況，下車似乎更危險。
這子彈明顯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外邊那麼多人想要北爺的命，但也沒人敢這樣明正大的手啊，可見對方對自己足夠自信。
秦兮瓣輕掀，鎮定自若地說：「我來開。」
江鷹：「……」
除了北爺，他還從未見過有人比他車技還要好，秦小姐這麼一個眷，說話怎麼敢這麼狂妄的？
「秦小姐，為了安全考慮，咱們最好還是……」
江鷹話還沒說完。
「砰」的一聲，車后座又出現一顆明亮尖銳的子彈，但每次子彈距離都控住的很好，打不到秦兮和北霆。
但車很有可能會因為子彈，發生炸。 (5,0);
秦兮：「別猶豫了，相信我。」
說完，就起，準備通過隙從后座爬到前座去。
結果下一秒，一顆約為九毫米的子彈口徑，再次穿過了車窗。
秦兮迅速反應過來，正準備躲避，突然的腰被一雙大手給摟住了，北霆用他的擋在了秦兮的後面。
子彈，瞬間打中了他的後腰。
秦兮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磁的悶哼聲。
的，也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起來。
清晰的聽到了子彈打進北霆里的聲音。
江鷹著急喊道：「北爺！」
北霆迅速將秦兮給拉回了后座。
秦兮倒是半點事兒沒有。
但鼻尖清晰地聞到了北霆上的腥味。
恍惚的回過神，看向他。
北霆俊的容，此刻看起來極為蒼白。
秦兮心跳慢了半拍。
反應過來後，張地出手捂住了他的腰間，不讓往外流。
北霆的沾滿了秦兮的手。
殺戮、腥、槍林彈雨，往事一幕幕，宛如電影播放一樣在秦兮大腦里上演。
在乎的，想守護的人，都一一倒在了自己面前。
「北、北霆！」
秦兮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一向平靜，遇到任何事不慌不忙，仿佛天塌下來都跟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這一刻，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害怕。
的捂著他的腰，覺得他腰上的像千萬針扎在手裡。
北霆修長的手指，抓住了秦兮的手腕，嗓音沙啞，深邃的眸子注視著秦兮的臉。
現在這副樣子，可真難得。
要是再為他掉幾滴眼淚，就更好了。
薄忍不住彎了彎，故作害怕的說：「小兮……我好疼，是不是要死了。」
「死」字，瞬間刺激到了秦兮的大腦神經，搖搖頭，「你不會死！」
「北霆你聽著，我不許你死。」
秦兮抖了起來，看著北霆那副逐漸失去生機的臉。
特別害怕……他會真的就這麼離開了。
突然想起，以前並肩作戰的同伴，也是像北霆現在一樣，倒在面前，逐漸死亡，卻什麼都做不了。
秦兮恍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江鷹開口道：「江鷹，換位置，我要開車！」
必須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