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淵沉默了片刻。
「追。」
他一字一句。
有點咬牙切齒。
「時間很長,慢慢追。」
慢慢追……
這三個字,讓徐況傑記憶始終深刻。
這輩子,他想,他應該不會對一個人,有這麼好的耐。
……
江北淵今天忙的。
中午科室聚餐,晚上又被徐況傑拉著去了一個飯局。
上次從國回來的那個胖子,明天要走了,所以今晚在天上人間組了局。
來之前,徐況傑說了,說胖子今晚上找了幾個人,一人一個伺候著。
聞言,江北淵二話沒說掉頭就走。
嚇得徐況傑趕忙給胖子打電話,讓他把那幾個人消遣了,不然江北淵就不去了。
江北淵和徐況傑進了一個包廂,裡麵的人都嗅到了江北淵上的煙味。
清淡,不重。
卻恰好掩蓋了這個男人上消毒水的氣息。
這樣的一個江北淵,在眾人眼裡,像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江北淵。
孤獨寂寞冷,誰惹誰倒黴。
高中時候的故友關係最好,在座的除了江北淵和徐況傑,還有三個人。
高個子瘦的跟筷子似的,高維。
矮胖子水桶腰,也就是明天要回國的那個,陳碩。
斯文小平頭眼鏡男,上次說言念不如俞莉莉的那個,趙權。
張帆沒來,今天院裡有事,他實在走不開。
「咱玩撲克的吧。」
陳碩說著,看向江北淵那邊,眼底多了幾分盤算。
「老江你要是輸了,我找倆人過來,你別惱!」
「嘖,你特麼的有完沒完,天想著找人,不怕掃黃大隊把你一鍋端了!」高維暗中給了陳碩一個眼,沒看見老江不樂意,還一直說人這茬。
陳碩聳聳肩膀,不以為意,「你懂什麼,我這及時行樂,回國之後我爸管得嚴,別說人了,我特麼連隻母狗都見不到!!」
「行。」
此刻的江北淵就靠在最中央的沙發上,長指輕輕著額前太。
「贏了隨你,輸了錢。」
聲線低沉,被他得,帶了三分的。
他一邊說這話,長眉微微合攏,姿態卻是慵懶隨意,似笑非笑,襯衫的釦子隨意解開了兩顆,鎖骨是裡麵這群人中最緻最好看的。
陳碩樂嗬,頓時間笑得合不攏,「老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候誰惱誰孫子!」
徐況傑這次不玩,坐在江北淵旁翹起二郎,準備看好戲,陳碩主局,江北淵、高維和趙權加起來,總共是四個人。
「先玩釣紅的吧,老江會不?」
江北淵沒說話,隻擺了一個請的手勢,淺淡笑容意味深長。
除了江北淵,其餘三個人的旁都放著錢。
就唯獨他,旁放著酒。
見狀徐況傑嗤笑,「我纔跟我表弟說你不煙、不喝酒、不賭博,你瞅瞅,你今晚破功,讓我的麵子以後往哪擱?」
江北淵沒鳥徐況傑。
他右手握著牌,骨節修長微微扣住牌,另隻手在不牌時輕著額角。
他的太今天一直很疼,一突一突地跳,可能是沒休息好的原因。
五分鐘之後——
陳碩撂了牌,看向運籌帷幄的江北淵,滿臉不服氣,「不玩釣紅了!我好久沒玩兒,都生疏了!下局來三公的吧!」
江北淵:「錢先拿來。」
其餘三人不不願各自上一遝錢。
下一局,是江北淵洗牌。
不知是被頭頂燈映照的緣故還是其他,江北淵的臉微微有些發白,線也是偏白,反觀其他三人,個個是臉紅脖子,眼睛紅通通如同困。
兩副撲克牌在他手裡飛快洗了三遍,洗牌的作快速又嫻,最後清一的背麵朝上,呈階梯狀整齊劃一地排列開來。
那老手一樣的洗牌方式,看得其他人直勾勾愣了眼。
這……深藏不?
……
從三公到變龍到炸金花,通通來了個遍。
江北淵的旁擺放著整整齊齊的一遝人民幣,高高像堵牆。
其餘三人著膀子,全上下隻剩下一條/。
「還玩?」江北淵一挑眉。
陳碩趕忙擺擺手,「不玩了不玩了,再玩/都沒了!」